,顿了一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而后反复舔碾着,呢喃道:“我在。”
宁凭渊意识渐渐回笼,冰冷的身体多了一丝暖意。
黑暗中,只听得见穆予安细碎的亲吻声,以及手掌心的温度,从脸颊蔓延至全身,身上似乎沾染了痒意,敏感得很,但远远不够,只恨不得将人拆骨入腹。
下一刻他就顺着自己的欲.念,将人狠狠地揽过来,对方一个惊呼,随即嘴唇被用力地堵住。唇齿相交,充满了侵占性,又不可避免地带了几分缱绻。
两人沉浸在这片天
地中,黑夜彻底打开了两人的束缚与拘束,你来我往的亲昵中,偶尔泄露出一声低吼。也不知过了多久,穆予安坐在他腿上,宁凭渊手缓缓向下,低沉地笑了一声,听得穆予安意乱神迷。
“不要了。”
“是吗?”宁凭渊低声问,“它可不是这么说的。”
“……”
一阵酥麻爬遍全身,穆予安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上了他的唇,反复纠缠,牵出银丝,双手抚摸着宁凭渊背后的长发,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人。
空间里再次寂静的时候,穆予安软绵绵地抱着他,舒服的找了个角度,靠着他睡着了。
宁凭渊先是心惊了一下,才放松下来,时不时玩一下他的头发,或者捏捏他的手,偶尔偷亲一下。
直到玩累了,他才眨了眨眼,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原本冰凉的地方并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人唤醒,索性闭上眼,和他一同进入梦乡。
穆予安中途醒来了一次,发现自己的手被对方紧紧地握着,笑了一下。
宁凭渊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穆予安都无聊起来了,但是他总觉得宁凭渊能在这个地方安心地睡着,还能睡这么久,已经是令人出乎意料的结果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响起一句话,吓了他一跳,他问道:“你醒了?”
“嗯,你怎么知道凌霄宝袋的用途和咒语的?”宁凭渊醒来后,才意识到这事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
穆予安解释不清,从做这个打算时,就没想过解释。否则要扯更多的谎言来圆,他已经欺骗了对方几次,每次都惹得对方不快,索性直接摊开了说。
“我知道了,你以前的事。”
宁凭渊眸光一闪,静默了许久。
穆予安慌了,马上抱住他,双腿搭在他腰上,死不要脸地说:“不许生气!你要是生气,我就要跟你好好算账了!”
“什么帐?”
“嗯……你刚刚让我多少子孙失去了生命!”
“……”
宁凭渊揪起他的耳朵,他表情扭曲了一下,笑了笑:“你其实不生气的吧?”
宁凭渊沉默不语,手上力道放轻,揉了揉他捏过的耳垂。
穆予安被他弄的痒痒的,问
道:“你刚才做噩梦了吗?”
“……没有。”
第一次没有做噩梦,所以他没有生气。
他已经不记得拥有好眠无梦的日子了,每日伴随着噩梦才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甚至已经习惯了。但现在只觉得浑身舒畅,耳清目明,身体毫无异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再次问。
穆予安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去了你的梦境。”
宁凭渊眯起眼晴,半晌才说:“白南干的?”
“……都是我的主意!”
“没有他,你能走进我的梦里?”
“……不能。”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宁凭渊举起了手,还以为是要打他,瑟缩了一下:“英雄饶命!”
然而对方并无此意,下一刻,黑暗的空间顿时亮堂了起来,他抬眼看着天上,才发现这是个毫无边界的地方,天上挂上了星星月亮,地上全是成片的牡丹。
而他们正躺在中央。
“好美。”他感慨道,“我以为这里只有黑色呢。”
宁凭渊四周扫视了一圈:“因为我不敢放光亮,我怕看到他们。”
“他们?”
“爹和娘,一见到他们,就让我想起那晚的事。”
穆予安搂着他的脖子,挠了挠痒,道:“都过去了,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的话,二老也早应该辞世了,你就当他们是自然消逝的吧。”
“我报仇了。”宁凭渊突然说。
“嗯。”穆予安轻轻点头,“你沉迷过去这么久了,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宁凭渊垂眸看着他,面带疑惑。
“比如,你的病情,你觉得有治疗好的可能吗?”
半晌,宁凭渊才点点头:“有。”
方才他就抵抗住了痛苦,主动将“他”赶了出去。现在大仇已报,噩梦消散,只要能渐渐淡忘往事,已经没什么能使他痛苦的了,也无需再找“他”来承担。
他看着穆予安,心里像软得像云。
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而离开自己呢。在这么认真、这么努力地陪伴着自己。
“太好了。”穆予安低声笑笑,“那还有一件事呢?”
他一怔:“何事?”
“咱俩的双修大事。”
“……”
穆予安挨着他蹭了蹭:“每次都差一步,你难道就不想
吗?”
“……”
“你知道浦方……”话未说完,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一个眼神杀了过来,躲闪了一下,“你知道傅羽蒙的资质不好吗?可是他后面修为越来越顺,其中原因你知道吗?”
宁凭渊若有所思,道:“我为何要知道?”
“让你学习一下!他肯定是跟浦方双修了,才进步得这么快的。”穆予安拐弯抹角地说,“你不是想让我提高修为吗,这可是最便捷的方法了!效果一定很出众。”
宁凭渊余光瞥了他一眼:“恬不知耻。”
“呵,敢情刚才跟我在一起那啥的不是你?”
“……回去。”
“哎。”
两人在宝袋呆了一阵子,对外界的时间毫无察觉,出去后才发现已经恢复了清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回到清都山后,白南正守在昊穹殿外,见他们二人携手归来,顿时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你们没事吧?”
“没事。”宁凭渊犀利地看着他,“待会再找你算账。”
“为什么要待会?”白南奇道。
宁凭渊侧头看了一眼穆予安,穆予安疑惑地看着他。
半晌,宁凭渊才向白南吩咐道:“去准备一下,成亲的事。”
白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什么成亲,成什么亲?”
一旁的穆予安更是惊讶:“成亲?”
“你不是要双修吗?”宁凭渊问。
穆予安瞪大了双眼:“你说真的吗?!”
“哦,那就不必了。”宁凭渊正色道。
“不!我要我要!”穆予安兴奋地抱着他,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色。
白南:“……”
上一刻还在担心二人安危的白南,此时只想将他们扔出去,再踩几下,吐点唾沫厚葬他们。
第79章 告别
既然是要成亲, 要准备的东西必然不少, 尤其是宁凭渊这万年老树, 终于要开花开枝散……哦,这个没办法完成了。
总而言之,白南感觉自己接到了一个很艰巨的任务,于是找到其他几位长老一起商量细节问题。
得知此事后,连勋怒而拍桌:“我怎么从来就没搞懂过这两人!这些男人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白南幽幽道:“你能搞懂什么?”
连勋:“……”
鬼老虎咳了一声:“好了,商量正事。”
旁边的焦朋义从进屋后就一直沉默, 心里却是波澜起伏。他怎么也没想到尊上还是和穆予安在一起了, 万一尊上的病情被发现怎么办?
几人正议论纷纷, 他突然开口道:“我反对这门亲事。”
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半晌, 连勋怒而拍桌:“你为什么要反对!”
焦朋义:“……”
白南见他欲言又止的神色, 眼睛一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将他拉到旁边,悄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焦朋义一惊,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白南提示道:“兄弟?”
焦朋义瞪大了双眼:“一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对碰了一下拳头。
白南说:“穆予安知道这事,而且很用力地在找办法,估计很快就能治愈好了。”
焦朋义十分诧异, 转身回到桌上,直接拍板:“办!给我办得越大越好!”
-
穆予安没在昊穹殿滞留太久 ,他飞快地回到小院去。
云屏虚弱地躺在床上, 旁边围着莫老黑和桃子,以及厨房里的几人,担忧地看着云屏,都不敢大声讲话。
“她怎么样了?”他一迈进门槛就问道。
莫老黑僵硬地回头,仿佛一下苍老了好几岁,道:“很虚弱,一直没有醒过来。”
“去找白南拿灵草和药膏了吗?”
“拿了,白长老说接下来就是等待。”
穆予安走近看了眼情况,见云屏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但是脸上的疤痕小了一圈。
他猜测道:“或许,她这个疤痕消失之后,就好起来了,这个疤是她给自己下的咒。”
莫老黑捉住她的手。
穆予安看了一眼
桃子她们,说:“你们先回去吧,这有老黑就行了,人太多影响云屏休养。”
“那好吧。”桃子抿了抿嘴,带着大家离开。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莫老黑一直守在云屏身边,说什么也不离开。
某日,穆予安正在昊穹殿里和宁凭渊打打闹闹,两人刚一吻上,桃子就冲了进来,大喊道:“圆圆,云屏醒了!”
说完,就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一溜烟跑了。
宁凭渊:“……”
穆予安马上松开人,连忙追了出去:“我去看看!”
宁凭渊:“……”
穆予安赶到时,房间里已经站了不少人,莫老黑兴奋地看向门口:“云屏,她醒了!”
“好了,我知道了。”他笑了笑。
云屏靠在床头,侧头看向他,露出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众人都处于惊诧中,久久不能回神。
穆予安却早有预料,他一直都觉得云屏的眼睛好看,没了那道可怖的疤痕后,更是美艳动人。难怪她当初要自毁容貌保全自己了。
他打趣道:“还行吧。”
云屏呵呵一笑:“那也比你强,丑八怪。”
“你才丑八怪。”
两人从刚认识时,就互相骂对方丑八怪,如今这个陋习已经改不了了。二人早已习惯,不对骂几句不舒坦,可有人不高兴。
莫老黑道:“不可以这么说云屏。”
穆予安一怔:“你见色忘义!”
莫老黑脸色一红,耷拉着脑袋,不敢正眼瞧云屏。
桃子催促道:“老黑,你到底怕什么呀,到现在都还没认真看看云屏呢,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不可能。”莫老黑坚定地说,可是他现在不太敢看云屏。
云屏突然变这么漂亮,他当然很开心了,可是他又怕表现得太开心,云屏会误以为他只是看中了她的外貌。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他配不上云屏了。法力没有云屏好,就连相貌,也是极为不相称的。
莫老黑正胡思乱想,就听到云屏喊了他一声:“老黑。”
他抬起头。
云屏往前面坐近一些,看着他的眼睛,问:“莫白雪,你愿意娶我吗?”
莫老黑微微睁大了眼,手紧紧捏成拳头,紧张得说不出话。
良久,桃子看不下去了
,道:“老黑,赶紧的呀!”
莫老黑深吸一口气,缓缓握上她的手:“你愿意吗?”
“愿意。”云屏道。
莫老黑激动地抱住她,其他人纷纷欢呼。
穆予安笑着看他们,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这是要和自己抢好日子啊!
当然,他对这事没有异议,但是宁凭渊就不同意了。
宁凭渊不悦道:“他们成什么亲,有什么好成的,灵力如此低下,也配成亲?”
穆予安捏着他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随便他们那日成亲,别抢在我同日就成,我宁凭渊不需要陪衬。”
穆予安笑了笑:“那就在我们后面呗。”
“可。”
月亮挂上夜空时,穆予安正安静地躺在宁凭渊怀里,他看着外面的半弦月,不知为何,没来由的有些惆怅。
“你最近还经常做噩梦吗?”
“偶尔。”宁凭渊说。
事实上,只要他晚上有一点异动,穆予安就会马上爬起来安抚着他,效果还是有的,只是穆予安很少再睡过好觉了。
穆予安:“你说……”
宁凭渊垂眸:“什么?”
穆予安撑着身体趴在他胸前,欲言又止,半晌才轻声问:“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扁扁了?”
宁凭渊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穆予安马上说:“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你的病正在逐渐好起来,可是……虽然我知道你和扁扁是同一个人,但是我依旧想见见他。”
“见他做什么?”
“告别,不然总是觉得很惋惜。”穆予安坦诚道。
之前是担心宁凭渊的情绪,才一直没敢说。不过眼下正在一切慢慢好起来,他越来越想见一见扁扁,不然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宁凭渊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