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但是隐隐有种感觉,似乎是很重要的事。”他说,“然后我就看到了圆圆……”
……我差点疯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无穷总灭了。”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白南咋舌:“你还真是……哎,我不懂你情感上的这些弯弯绕绕。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你说他遇到了个男人,后来呢?”
“后来,他就开始慢慢消除我的记忆了,甚至放出我的彤鹤出去,似乎是在讨对方的放心。起初我还能想起那个男人的几分模样,但是越到后来,就越是模糊。”他思索片刻,“只记得他名字,叫穆予安。”
白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睨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就没去找找这穆予安?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是你喜欢的人呢?”
“没有,不是我认识的人,何况也不知道他们在哪相识的。”宁凭渊说。
白南一拍脑袋,想起一件事:“对了,圆圆从虚无之地回来时,我记得你问过她,是否认识一个叫穆予安的,你还有印象吗?”
他回想了一下,点头。
“你为何会问她?”
宁凭渊微微一怔,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好半天才说:“因为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可能是她恢复了原来的相貌,我有些诧异罢了。”
“啧,你就没想过,她和这穆予安有渊源吗?”白南拿起那杯茶,刚喝一口,就被宁凭渊抢过去扔在了地上。
他大怒:“喂!”
“你把话说清楚点。”宁凭渊紧盯着他的脸。
白南啧啧称奇:“你脑子也不大行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会问嘛,就算她不是穆予安,但是会不会跟穆予安有关系?尽管你想不起沉睡中发生的事,但是这么多人,你为何独独对她有熟悉感?”
宁凭渊面目呆滞。
白南:“而且你为何会和她一同出现在无穷宗?”
宁凭渊眉头紧蹙。
白南:“说不定是兄妹?”
宁凭渊拍桌而起。
白南看着他风风火火地去寝殿,好笑地跟在后面,心里却并不大轻松。
他从来
不知道,原来对方藏了这么大个秘密。
云屏刚走在殿外,就见宁凭渊神色匆忙地赶过来,行了个礼,还未来得及回话,他就擦肩而过直奔进房里。
她紧跟而去,见宁凭渊站在床边,紧盯着穆予安的脸,神色复杂。
宁凭渊绷着一根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期待对方是同一个人。
半晌,他回头问云屏:“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云屏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答道:“女人。”
他又看向桃子。
桃子瞪着两只大眼睛,疑惑地问:“当然是女人了,尊上问这个,莫不是要准备迎娶她做尊后了?”
宁凭渊:“……”
云屏:“……”你好样的。
云屏等了一阵,宁凭渊才说:“你们先下去吧。”
云屏眨了下眼睛,怕穆予安身份被发现了,回道:“圆圆是我们的朋友,请殿下让我们陪着。”
宁凭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坐在床边,等待着人醒来。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桃子先回厨房做事,云屏站在一旁盯着,以防出事。
终于,穆予安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手指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宁凭渊俊美无俦的脸。
他先是一喜,伸手欲摸一下对方的脸,却见到对方的穿着与神情,脸色僵硬了一下,颤颤地放下自己的手,随即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宁凭渊扯了下被子,里面的人却不松手。
他语气低沉了几分:“松手。”
良久,穆予安才闷声道:“为什么要救我?”
“哪那么多为什么,给我出来。”
“不,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穆予安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我是个混蛋,都是我害的。”
宁凭渊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扁扁……我对不起他,你把他骨灰带回来了吗?”
宁凭渊听着他的声音像是蚊子嗡嗡嗡,直接用力将被子扯开。
穆予安失去了遮蔽,沮丧地将自己抱作一团,脑袋埋在膝盖里,看起来又弱小又无助,还很可怜。
宁凭渊和云屏俱是一愣,云屏担心地说:“圆圆,到底出什么事了?”
不问还好,一问穆予安就眼眶泛红,猛地爬起来跪在宁凭渊面前:“你杀了我吧。”
宁凭渊伸手摸向他的后脑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我……”他哽咽地开口,余光一瞥,注意到对方手腕上的红绳,惊恐地看向宁凭渊。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废了,刚完结一篇,脑子和营养跟不上了,这周就隔日更吧,存稿没了呜呜。
第50章 姐妹胡扯
宁凭渊愣了一下, 不悦地看着他, 沉默不语。
穆予安紧紧地捉住他的袖子, 问:“这根绳子是哪里来的?”
宁凭渊垂首,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知道这绳子从何而来?”
“我……”他忙在自己的兜里掏了掏,却发现找不到另一根了。
难到是自己送给宁凭渊的?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在无穷宗失去意识前,**吞噬了神识,有些记忆是模糊的, 会不会是他在迷迷糊糊的时候, 将另外一根送给了宁凭渊?
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时买绳子就是预备的一人一根,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他抿了抿嘴, 说:“我不知道。”
宁凭渊先是看了一眼云屏:“她醒了, 你先退下吧,我有事问她。”
“可是……”云屏紧张地看了眼穆予安,并不放心。
穆予安点点头:“对的,我也有事要和他说,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云屏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宁凭渊这才正色问:“你为何会去无穷宗?”
“我偷跑下山,被捉去了。”穆予安小声地说,“你呢,为何会来无穷宗?”
“我……”宁凭渊没回答, 不能和外人说起自己的病,便找了个借口,“听闻你在那里。”
穆予安点点头, 小心地觑了他一眼,问:“对不起,你弟弟……”
“什么弟弟?”宁凭渊打断他的话,眉头紧蹙,“你是不是脑子受伤了?”
“可能吧,我有些细节记不大清了,你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打败罗炎阳的……包括他是怎么消失的。”
宁凭渊以为是在问罗炎阳怎么消失的,便耐心地解释道:“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失去理智了,他被我带回来了。”
“真的吗!”穆予安顿时瞪大了双眼。
宁凭渊:“嗯。”双昼花许久都没养料了。
穆予安豁然开朗地笑了,他就知道,宁凭渊会救他弟弟的,哪怕是把人囚禁起来,可是兄弟情还是在的!
“我能看看他吗?”
宁凭渊挑眉,以为他还要报仇,担心他想起之前的事又再次失去理智,便说:“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带你去看他的。
穆予安眼睛都亮了!
暗自猜
想是扁扁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以宁凭渊的能力,说不定能将人救回来,只是现在不便去打扰,所以才希望他此时不要去见扁扁,等到扁扁回来了,自然就会见到的!
只要能看到扁扁回来,他就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好的好的,你一定要让我见见他!”
“嗯。”
穆予安兴奋过度,头晕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我怎么觉得有点难受。”
“你突破吞噬期,现在不太稳定,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教你修行之术。”
他微微诧异:“你教我?”
“嗯,是谁当时非要拜我为师尊的?”宁凭渊问。
穆予安马上举手:“我我!我这次一定好好修炼,绝不拖后腿,一定要能独当一面!”
宁凭渊嘴角微勾:“好,先休息。”
“嗯嗯。”
宁凭渊等了片刻,床上的人很快就入睡了。
他这才仔细盯着手上的红绳看,正欲解开,忽然顿了一下,余光瞥到穆予安,又放下了手。
随后趁着人睡着的时候,他悄悄输送了不少灵力进去,顺便将自己起初注入进去的灵力调和了一番,待两股气息重新交融后,才转身离开。
他去白南那休养,本身灵力就受损,再加上无穷宗花了不少力气,此时也需要恢复一下。
白南给他安排了卧房,以防万一,又拿出几株解毒的灵药给他。
闭上眼后,他开始打坐。
脑海里却渐渐浮现起一个人的身影,背对着他,纤细修长的身体缩在他的怀里,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轻轻吻上对方的后脑勺,心里瞬间轻盈了起来,用力地圈住怀里的人。
他缓缓睁开眼,手渐渐摸上自己的胸膛,感觉那颗心脏正砰砰跳个不停。
他甩了甩头,重新静下心来,试图转移注意力。
却浮现另一个粉色身影,蹦蹦跳跳的,忽然摔了一跤,然后被一群大男人围着。
他察觉到情绪有些失控,忙调整好呼吸,继续打坐,压制住愤怒的情绪后,似乎看见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对着他说:“宁凭渊,你个狗日的。”
宁凭渊:“……”静心静心。
半月后,穆予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醒来后得知宁凭渊也在休养,便回到自己的小院。
一进
去,就见云屏端坐在房门口,怀里抱着把剑,见他一回去,刷地一下拔出了剑,直指他的喉咙。
他后退一步,郁闷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云屏冷声问:“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圆圆啊,怎么了?”他挠了挠头。
云屏眼睛一眯,往前一步:“你为何扮作女人?”
话音刚落,穆予安就闪到她身后,打掉她手里的剑,捂住她的嘴往房里带,随后锁上了大门。
云屏挣扎了一番,他才松开,惊恐地问:“你怎么发现了?”
云屏警惕地看着他:“尊上吩咐我们给你沐浴,我们就发现了,你男扮女装到底有何目的?!”
“嘘,姑奶奶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他忙捂上对方的嘴,“我是被逼无奈,你能好好听我解释吗?”
云屏思考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穆予安这才松手,叹了口气,说:“我是逃出来的。”
“这个我知道,你原来的身份是什么?”
“凤阳宗弟子。”
“为何要逃走?”
穆予安没答,反而问她:“你呢,好好的烈月宗弟子为何也要逃走,甚至甘愿呆在魔宗这个地方?”
“我……我有难言之隐。”云屏说。
“我也有。”穆予安认真地看着她,神色严肃,“没有人愿意一直假扮他人,但是第一步走错了,后面就会越走越错。”
云屏抿了抿嘴:“你何不早些坦白,大家都被你骗了去,日后被发现的话,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穆予安很是感动她的关怀,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敢,谁知道宁凭渊焦朋义他们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我已经骗了这么久了,也没露出马脚,应该也可以一直瞒下去的,你能帮助我吗?”
云屏双手抱胸,不屑地看着她:“哼,圆圆才是我的姐妹,帮她我义不容辞,但你又是谁?”
“我就是圆圆,你不要把我当男人看就行了。”穆予安笑着说,“还是你想我被众人发现,然后被拿去喂双昼花啊?”
“你别吓唬我。”云屏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忽然回头,“对了,还有个人,对你欺骗的事更生气。”
“还有人发现了?谁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桃子一直在房间里哭,一双大眼睛肿成了大核桃。
穆予安苦苦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桃子,你别哭了,哎哟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你别哭了,我给你买包!”
桃子停顿了一下:“什么包?”
“这也没什么包,嗯……菜包肉包叉烧包?”
“呜呜呜哇哇哇!”
穆予安束手无策,求助地看向云屏。
云屏啧了一声,将手里的剑大力地拍在了桃子旁边的桌上,冷漠地说:“再哭就宰了你。”
桃子小心地瞥了一眼剑:“嘤嘤嘤。”
云屏拔出剑。
桃子立马下嘴唇包住上嘴唇,使劲摇头,模样委屈得要命。
倒把穆予安逗乐了。
见人终于停了下来,他才在心里舒了口气,安慰说:“桃子,你还当我是姐妹吗?”
桃子使劲摇头:“你有小叽叽,不配做我姐妹。”
穆予安:“……”无法反驳呢。
桃子平复了一会心情后,才抽抽嗒嗒地说:“我还和你抱过了。”
“……”穆予安憋笑,“没事,我没把你们当女人。”
桃子抽泣了一声:“你是说我们没有魅力吗?”
穆予安毫不掩饰地点头:“你们觉得,你们有我魅力大吗?”
桃子和云屏同时看向他。
片刻后,桃子嚎啕大哭:“呜呜呜哇哇!我没有女人好看就算了,现在连男人都比不过,我不想活了呜呜!”
云屏再次拔出剑。
桃子立马擦了擦眼泪,委屈地说:“我不管,你骗了我们,得赔礼道歉。”
“道歉道歉,我由衷地抱歉,并致以最真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