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吃。白顷没胃口吃,心情不太美丽。想想还真神奇,段虔短发的样子真帅,干净整洁,英俊阳光。
“你真不是跟搭讪我吗?对我好总有个理由吧?总不能因为我帅,你想跟我交朋友吧?不能吧,我没遇到这种事。”
白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里念叨,还真可爱。
段虔悠悠说道:“我有女朋友的!”
白顷的笑意瞬间凝结,整个人阴冷严肃。
“还说不是来搭讪我,听到我有女朋友心情不好了?”段虔大笑出声,“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不然不会在医院门口等我。”
“你……”白顷微微蹙眉,利眸里略有微微愠色,看着从笑到冷静下来的段虔,犹豫不决,说道:“真的吗?”
段虔撇撇嘴说:“真的,因为保不齐明天就有了。”
白顷伸手拽过他手里的烧烤放回袋子里,咬牙切齿说道:“别吃了,浪费。”
“我都没吃多少呢?不带这样的,塞牙都不够。你这是骗我下床?”段虔拽住他的烧烤袋子,说道:“假的假的,我真行,一袋烧烤把自己出卖了?”
白顷把烧烤放回桌上上,问道:“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不告诉你,这问题的答案无可奉告。”
“你……”白顷思索一会儿,继续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做梦?或者梦到……我?”
段虔摇摇头,咬着牛肉串,说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苍老师?”
“……”
白顷第二天早上特地跑出去给段虔带早餐。
他们宿舍的人又在瞎起哄。段虔睡眼惺忪,茫然地瞥了一眼等了很久的白顷,无奈叹气。
所有人十分理智地让出了“拐杖”职务,让白顷撑着段虔走去教室。
段虔烦躁说道:“昨晚,他们瞎起哄了一个晚上,我就换个衣服,都以为我被你上了。明天你别来,再来我晚节不保。”
白顷慢悠悠说道:“烧烤150块钱加饮料18块钱,168块钱,凑个整数,170块钱,打到我手机来。”
段虔立马辩驳:“你抢劫呀!你自己给我吃的,而且饮料还撒地上了。你别讹我,在我这里碰瓷。”
白顷嗤笑出声,这么近看这家伙的睫毛真长,鼻子也很挺,唯一不好……没有他喜欢的木香。“要香水吗?”
段虔疑惑地斜睨白顷:“哈?我一大老爷们喷什么香水?那是娘炮才做的事。”
白顷哼笑道:“直男。”
“对,你wonderful!”
白顷在商场里试了很多家香水,终于找到一瓶末调是段虔身上的那种木香的香水,闻得头脑发晕。
白顷走在校道上时,看到一个女生扶掖段虔,顿时心里很不爽,很不悦。他很想上次拉开他们,但又不想给段虔留下不好印象。
那女孩还摸了段虔的脸!
还搂他的腰!
白顷的心都快气得爆炸,飞快跑过去,直接撑起段虔的身体,平静说道:“我来吧。”
段虔与那女孩愣愣地审视白顷。白顷一脸不悦地瞪着段虔,目光定格在女孩子的时候,他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顷抬手捏了捏段虔的脸蛋,又看看女孩的模样,此刻如同晴天霹雳,兴奋在每个毛孔里叫嚣。“你姐姐?”
段虔拍掉白顷的手,愤怒问道:“你没毛病吧?这我女朋友!”
“长得很像。”白顷向姐姐点了点头,他见过的,以前在深幻的结界里见过段虔的姐姐。
此刻,他一点都不迷惑,不惊恐,这是梦,一定是梦!
“我是他女朋友!”段娴轻笑一声,把白顷推开,抱住高出自己一大截的段虔的腰身。
白顷点了点头,退开一步,漠然地注视着段虔的表演。
段娴看了一眼白顷,附在段虔耳边说道:“老弟,他长得也太帅了吧,你要不从了吧?”
“你没毛病吧?”段虔瞪了一眼段娴,又瞪一下淡漠的白顷,冷哼道:“做梦!”
段娴把段虔推给了白顷,笑笑说道:“我有点事,同学,帮我把他送回宿舍。”
段虔拽住段娴的手,两人挣扎了一下,段娴撒腿跑开。
白顷撑起段虔的肩膀,搂住他的腰,说道:“这样的位置可以吗?”
段虔心烦意乱: “痒……别搂我腰……也别搂我胸也不行……”
“那她怎么可以?”白顷把他腰上的手放下,问道:“你怎么把脚扭伤的?”
段虔简洁明了说:“逃命躲人,踩空楼梯。”他的目光注意到白顷手上的礼盒袋子,嘴角微微抽搐,问道:“这……不会是香水吧?”
白顷喉音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不是吧?给我香水干吗?让我招蜂引蝶?这么贵重,我不要,你拿走。等下又讹我,烧烤的钱都没还你。我告诉你,我可没钱。”
“没钱?”白顷嘴角微微勾起,附在他耳边轻轻柔柔说道:“肉偿!”
“你没病吧?”段虔推开白顷的身体,脸红得厉害,自己被一个男生调戏了。
“好了,别闹。我们回宿舍,等下叫个外卖。”白顷撑着他的身体继续往前走。
“又送礼物又送饭,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追我?是吗?我告诉你,爱我没结果。小爷我喜欢大长腿。”
“我有。”
“……”
“我喜欢长发。”
“我可以留。”
“……”
“我喜欢大胸,你没有了吧?”
“有点胸肌,算吗?”
“……”
“我喜欢没把儿的。”
“不举的,你能接受吗?”
段虔看了一眼白顷的身下,狂笑道:“不好意思,让我笑一笑。你……不举?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可怜了。”他转脸阴沉说道:“不接受。”
白顷推开他,拿出礼盒的香水玻璃瓶,朝他身上喷了几下香水,空气中弥漫着淡雅醇厚的木香,幽深绵长。白顷淡然说道:“还钱,2880块钱,加上烧烤,3050块钱。”
“我……你又讹我?什么肉偿香肠,我都拒绝。”段虔的话刚落下,前面走来一个高挑的女生,吓得他低头,把脸埋在白顷的胸膛上。“快挡住我!”
白顷抱住段虔的脑袋,目光疑惑地看向不远处走来的女生,长得很不错。看来你在梦里艳福不浅呀!
清甜的气息从段虔身上传出来,让人感觉温暖。
香水的气味真好闻。
“走了,起来。”白顷拽起他的后颈,带着丝丝怒意说道:“女朋友?”
“不能,姑奶奶还差不多。”段虔拍开他的手,说道:“她追我,太可怕了,跟踪偷拍,跟你一样可怕。”
白顷眸光微冷,瞪了他一眼说道:“再说一次。”
“跟你一样可怕!”
“吱吱吱……”白顷又往段虔身上喷了三下香水,把香水袋子扔段虔。
段虔呛了几声,接过香水,仿佛提着一袋钱,“喂,香水不要钱,当花露水使用吗?你拿回去,我不要,香水还你。”
“还钱!”
段虔哼笑道:“还钱就还钱,小爷有的是钱,你联系方式呢,你让我再加一次。”
白顷撑起段虔往宿舍走去,闷闷说道:“自己想办法加我。”
“为难我就这么得劲,有成就感?”
白顷道:“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我告诉你我现在不开心,但我生气对你也没有作用。”
白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梦这么长,这个月他天天往段虔宿舍跑去。段虔的脚慢慢好起来,不怎么需要他帮忙。神奇的是,他还得应对大学专业课的考试。
不想考试!
他复习到有些烦躁,脑海里全是段虔那家伙,老想着那家伙在干吗,惦记那人有没有吃好饭。
“今天虔嫂来不来呀?来的话,让他帮我带个饭。”段虔的舍友戏谑地说道。
段虔瞪了一眼宿舍的人,“去你的,自己下去吃。”
白顷复习完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他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正要敲门,段虔打开房门,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白顷叹了口气,按照以前的话,他早就飞扑上去抱住段虔,眼下反而有点拘束。
忍住,不然段虔会吓到的。
段虔讪然道:“你来了,那正好,一块下去吃饭吧。”
白顷冰眸利眼看了一眼段虔的舍友,走下楼梯,他问道:“他们平常就是这么喊我的?”
段虔不悦说道:“你听到了?你开心吗?现在都以为咱们有一腿。”
白顷停下脚步,抬眸望向段虔炯然的眼睛,能从里面读到点细微的东西。“看起来你也没多生气。”他跟段虔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段虔生气可不是这样。眼神能让人起毛骨悚然,心生恐惧。
段虔冷哼一声:“这话原封不动送给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他们都说是,你却不承认。承认不是丢脸的事,我不会嘲笑你的。”
白顷嗅了嗅味道,凑上段虔的脖子,嘴角微微上扬,道:“喷香水了。”
“不用白不用。”
白顷点了点头说道:“也对,毕竟要还钱。”
“你倒是让我加个联系方式啊,提款机又远,等我脚彻底好了,立马给你送去现金。”
两人吃了顿晚餐,回来时,天色暗淡下来,路灯幽暗地照耀下来。段虔的手机响起来:“喂,哪位。”
女生跑步的喘息:“是我,我看到你了,你往后面看。”
段虔听到后面的奔跑,愣了愣身子,拽起白顷的手拼命地往学校跑去。
女生:“段虔,你给我站住!”
“我站住个鬼……”段虔艰难地逃跑,脚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路过拐角的一棵大树时,白顷立即把段虔拽进树后,让段虔蹲在身子。“她还挺能跑的。”
段虔艰难地蹲下去,趴在白顷的胸膛上,张望着女孩追逐远去的身影。幽暗的夜里,段虔身上的香水气息真好闻,就是属于段虔身上淡雅轻柔的木香。
温热而清香,让白顷很踏实。他已经好久没有抱过段虔,再次闻到这香气时,他的心跳得要命。他的脑海里满是段虔的声音,好听得直钻耳朵,痒痒的。
段虔感觉到白顷身上的变化,惊讶地喊道:“你……硬了?”他吓得退后一步,身子失去平衡差点倒在一旁的树丛。
白顷深呼吸,默然无语。
天知道他在脑海里叫嚣了多少次,他跟段虔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敏感肯定敏感啊。他想拥抱,想亲吻,想跟段虔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但即便在梦里,他不想强逼段虔。
段虔窘然说道:“这也没什么,不尴尬不尴尬。我宿舍打个喷嚏都硬的奇葩都有。”
白顷轻笑说道:“你确定不是硬的时候打喷嚏,估计得疼得爆炸。”
段虔笑了几声,顿时感觉不对劲,说道:“不对呀,你不是跟我说你不举吗?你现在是干吗?你骗我?”
白顷道:“那是现实,这是我的梦,傻子。”
“梦?你没毛病吧?”段虔抬手摸了摸白顷的额头,啧叹道:“没烧坏脑子。”
白顷拽住段虔紧实的手腕,轻声说道:“眼下,我还是找不到醒来的方法。你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抱?我跟你说,这基佬得找基佬,你可不能放在我一人身上,掰不弯我。”段虔看了郁闷的白顷一眼,叹气说道:“算了,抱一次,但是你不能得寸进尺。”
白顷抬手搂住段虔的脖子,闻着他的气息,心里踏实了许多,他低声说道:“段虔,我想你了。”
以前他总是很纳闷为什么段虔老是喜欢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不安与思念能安稳下来,不再波涛汹涌地叫嚣。
“不用,想我就不必了,谢谢。”
白顷深喘气,低声细语:“你什么时候可以弄醒我?我不想考试。”
段虔推开他的身子,尴尬说道:“现在就弄醒你,好了吧不抱了,那玩意儿顶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白顷轻笑出声,说道:“要不要跟我亲一次,体验一下?就一次,要是你真的觉得恶心,我再也不为难你,好不好?”这话以前还是段虔对他说的,当时他傻傻地被苦肉计迷惑,答应跟他接吻。
段虔警惕地说道:“变态,不要占我便宜。”
“那我只能继续为难你,亲一次也不吃亏。”白顷慢慢靠近他,黑夜中观察他段虔的细微表情,眸光流转间充满情意。
“别靠近我,给你点甜头你就当蜂蜜……别逼我动手,变态。”段虔大吼出声,把白顷狠狠地推开,怒骂道:“以后不要再让我看你,看一次打一次。”话一说完,段虔撒腿跑开。
白顷靠在墙边,看着仓皇逃窜的段虔,嘴角微微上翘。怎么这套路搁我身上可以,套路段虔就不行?
这梦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白顷好几天没有见段虔,但段虔的脚基本没有什么问题。白顷并不是没有去找他,只不过段虔在躲他,每次他都扑空。
白顷感觉自己就是个变态,想去门口堵段虔,但感觉这么做有点阴魂不散,万一惹急了还被他舍友揍一顿。
烦躁,他不知道怎么追人,以前都是段虔对他百般讨好,现在他特别手足无措。
白顷向来独来独往,喜欢一个人呆着。白顷宿舍的舍长就是打开他眼界的人,让他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可以男孩喜欢男孩的人。
舍长正跟他男朋友在食堂吃饭,白顷费解地注视他们两个,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大的电灯泡。
舍长问道:“你有事吗?盯了我们好久。”
白顷摇摇头,很想问问到底怎么追男孩,但又有点尴尬。他思考了片刻,为了段虔,厚着脸皮问道:“怎么追男孩?”
舍长:“直还是弯,要是直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直男就是铁树,开不了花。”
“可……”我开花了……我被段虔捂得开花。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