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民国时期的文学贺律哪儿读过几本,好几次差点露馅。
贺律把这段话一扫而过,随后掏出手机开始查《缀网劳蛛》。
扫了一眼作者和简介,记了个大概。
以后那老男人再提到,他好歹能糊弄几句。
“贺少,这么多东西,你吃的完么?”林序逸咽口水道。
他提着这菜提了一路,被这香味勾得受不了。
“你拿去吃吧,我已经吃过了。”贺律说。
“真的?那我都拿走了啊?”
得到了贺律的同意后,林序逸乐颠颠地把这些饭菜都拿走了。
期末这几天虽然忙,但过得也很快。这七八天好像一晃眼就过去了。
他们这个圈子又混在了一起,声色犬马。
“贺律,你怎么看上去兴致不高啊?”陆兰柯走到贺律身边,开口问道。
“没兴趣。来来回回就这些,你们也不嫌腻。”贺律说着,扫了眼面前的纸醉金迷,那些每张都不同又好像都一样的美丽面孔。
“乐子不就都这样么,明天陪我去马场玩几圈?”陆兰柯说。
“也行。”贺律点头,但还是兴致不涨,可有可无的模样。
“对了,你跟那人,还没分?”陆兰柯突然提到。
这话像是正中了贺律的话匣子,他有些烦闷地说:“我也就在烦这个。”
“这有什么好烦的?你要是腻了,那就直接告诉他,你是男的,之前都是耍他玩的呗,你贺大少,还怕这个?”陆兰柯漫不经心地说。
“怕倒是不怕,就是……没必要闹到这份上。”贺律说。
当时脑子一浑,贺大少天不怕地不怕,扮个女人自然也无所谓。但是这一扮都一年多了,冷不伶仃跟人说他是男的……还真有点变态。
“你们在说什么?”林序逸突然凑了进来。
“还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你。”陆兰柯笑道。
他看了眼贺律,说道:“贺律想跟那人掰了,但是又不想直接闹掰,他在烦这个。”
林序逸听完后,顺口道:“这有什么好烦的,要么贺哥你直接跟那人说分手,要么你就让他知难而退呗。”
“怎么知难而退?”贺律问他。
至于提分手……他看那老男人一副没了他活不下去的样子,估计分手了也要被死缠烂打。
林序逸挠了挠头:“像他们这种没什么钱的老男人么……都怕女方物质。你就假装变得拜金,天天让他给你买东西,估计就撑不了多久了。”
贺律若有所思:“也行,我试试。”
陆兰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别嫌腻了,都一年多没见你换胃口了。总不可能真把那老男人当正宫了吧。”
“你跟我讲笑话?”贺律挑眉看他。
“不是讲笑话,我这不是怕你真栽了么。”陆兰柯说,“既然不是,那你就挑一个上手呗。这里都是‘晚香’明年准备当门面推出的,提前让我们尝鲜了,错过可就没了。”
晚香,最一流的声色场所。
“要不就那个吧,估计就是这一批的王牌了,还是个雏儿,瞧着也不错。”陆兰柯说着,向那女孩招了招手。
…………
林序逸说的那个办法,不知道靠不靠谱,不过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l:阿辞,我想换个包。]
[朝辞:好啊,有没有心意的款式?]
之后对面就发来了一张图片。
是香奈儿新出的一款包,价格近四万。虽然在香奈儿lv这些动辄上百万的包中算不上多高档,但对于朝辞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是朝辞还是马上给贺律转了四万块钱。
[l:谢谢阿辞!么么!]
屏幕面前的朝辞忍不住笑起来,觉得有些高兴。
他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让喜欢的人高兴么?小律很少开口向他要什么东西,这次难得开口了,他哪儿会拒绝。
但是渐渐地,朝辞开始为难起来。
因为那次之后,贺律隔三差五便找他买些奢侈品,最少也有万把块钱。
三四次之后,朝辞花了也有小十万了,这次他看着贺律发来的那款要八万的包,犯了难。
这些钱他不是没有,但是他还要为他跟贺律的房子做打算。
他最近其实已经看好了房子了,准备年初就买下一处,然后着手装修。估计能刚好赶上小律毕业。
也能给小律一个惊喜。
但是s市的房子,着实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吞金洞,朝辞为了买房,已经是拼命工作、省吃俭用。之前给贺律买的奢侈品已经是极限,这几次下来,哪怕朝辞把自己的生活开支压缩到极限,也不能负担这款八万的包了。
[朝辞:小律,要不过段时间再买吧,最近我没这么多钱。]
他向来老实,没打肿脸充胖子,也没糊弄过去,而是直接说了。
贺律看了这句话,剑眉微挑,随后把聊天截屏发到了他们一个群里。
群里就六个人,是圈子里跟他关系最好的几个人。
[l:@林序逸,你这办法不错,才几下他就打马虎眼了。]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贺律心里却莫名有几分不爽。
才八万,这也算钱?这男人嘴上对他说爱的死去活来,结果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而林序逸的回复更是给他的情绪浇上了一桶油。
[林序逸:贺哥你不是说他在xx集团当个小主管么?他工资至少两三万,这点钱拿不出来还真是在打马虎眼了。]
[林序逸:你再缠他几天,出不了多久他就会识趣了。]
…………
于是贺律就借着朝辞不给他买包之由,跟他“闹脾气”了好几天。
这可把朝辞急得不行。一年多了,小律还是第一次跟他生气。
小律从前向来温柔体贴,现在却变得有些骄纵自我,朝辞虽然觉得变化有些大,但也并没有过多奇怪。
跟一个人熟之前和熟之后,会得到两副面孔,朝辞很早就知道了这点。
他喜欢小律,当然会喜欢他的全部。
但是如今他真的是有些为难。
最终他仔细盘算了一下,过几天公司发年终奖,按照以往的惯例,估计会拿出六个月的奖金,这部分钱本来被他算进了房子的首付和装修中。但是现在把这笔钱的一半拿出来给小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公司修半个月的年假,他在这段时间再加班或借点私活,估计能赚回两三万。然后明年他再节省一点,再把这间月租三千的公寓换了,找个便宜的。最后应该就只剩下三万左右的空缺。
那也没事,他看中了几处户型,也都有几万块的浮动,放弃其中一个就行了。
这样算好之后,朝辞拿了年终奖,给贺律买了那款包。
贺律收到了那款包,却是愣住了。
他没想到男人真的给他买了。
而且直到现在,男人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估计再逼下去,也是这个模样。
他看着那款包,有些无言。他要这种包有什么用?他又不可能背,拿出去送人也进入不了他们圈子里的档次。
群里。
[l:林序逸,好像不太管用啊,他把那个包买给我了。估计再搞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还有没有其他主意?]
第127章 你待我的好我却错手毁掉(五)
[林序逸:啊这]
[林序逸:要不贺哥你直接冷处理算了。冷他一段时间, 再随便找个理由分手。]
[林序逸:追人不好追,甩人还不简单?]
…………
给小律买了那款包后,小律没再要其他奢侈品, 这让朝辞松了一口气。
但是时间一长, 另一个问题渐渐凸显了。
小律好像不怎么理他了。
在微信上, 如果他没有主动找小律,小律便不会主动来找他。而且就算他主动找, 小律也是隔了很久才回他。
这段时间朝辞本来应该是休年假,但是都被朝辞用来加班和接私活了, 因为太忙了, 连轴转,朝辞原本没发现贺律的异样。
等年关过去, 朝辞勉强能松口气后, 他才渐渐察觉出不对来。
他开始频繁在微信上问小律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心情不好, 学校什么时候开学,她什么时候回来。
小律隔了很久才回他, 也只是随口敷衍几句,说自己大概二月末回来。
朝辞是发现她有些冷淡了, 但是觉得这可能是小律过年家里太忙了吧。因此也没太在意。等二月末, 小律回来了再说。
因为过了年关, 虽然他工作上勉强算是轻松了一些下来,但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他之前看好的几款户型, 现在要敲定其中一款, 把它买下来了。
朝辞花了几天,仔细比对考虑各个楼盘和户型后,买了其中一栋, 接着就忙着处理各种手续,还有联系装修公司。
他听父母说,装修不能直接交钱当个甩手掌柜,一来不划算,二来也容易出现问题,所以他最好还是盯着。并且在室内上的一些设计,他也打算自己把握。
这样下来,他剩下的钱也不足以他住之前的公寓了。他也看好了另外一处租房,在新家装修完之前,他都要住在哪儿。
一间月租一千二,只有一个小房间的出租房。
搬出租房、办买房手续、装修房子……一系列事情再加上朝辞本身的工作,他变得比年关的时候更忙了。
到了二月末,朝辞那些手续处理完没多久,装修公司也才刚上门几天,他看了看时间,高兴地意识到小律要回来了。
他发微信给小律,她终于回了s市,两人应该好好见一面。
但是小律一直没回他,他有些着急了,仔细想想,小律好像这一个多月来对他都挺冷淡的。
他打电话给小律,但也一直没接。
到了第二天下午,小律才回他。
[l:分手吧,我腻了。]
朝辞猛地看到这条消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愣了许久之后,那空白一片的大脑才勉强将这信息处理了。
他的心不住下沉,手也冰冷得厉害。
是啊。
是他太想当然了,小律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跟他在一起说不定只是图一时的新鲜,哪儿能真吊死在自己这里……
他想着想着,觉得脸上冰凉得厉害,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是满脸的泪水。
但是朝辞并不想轻易放弃。
他真的太喜欢小律了。好像在遇到小律之前,他的人生都平平无奇、按部就班,青春和爱情只活在荧幕和别人身上,永远与他无关。
索然无味的一生,在遇见小律后才骤然翻涌起色彩。
近两年,他不断规划自己与小律今后的人生,不断为它努力,就算要放弃……
那也不该是只是在微信上、轻描淡写的宣判。
[朝辞:发生什么了?我们见面谈谈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应。
…………
虽然跟贺律交往快两年了,但是朝辞从来没有去贺律的学校找过她。
因为小律不让,她说朝辞平时太忙了,f大离朝辞工作的地方并不近,这样来回跑太麻烦了。
朝辞也蠢得很,贺律这样说,他便信了。既然小律不想让他去,他就不去。
但是等现在他想找小律与她当面说说时,他才意识到,他除了知道小律在f大就读之外,不知道小律其他任何联系。
小律的老家,她只说是j省,也没说具体的地方……他甚至没见过小律的任何朋友。
他想要来找小律,只能自己去f大找她。
他请假了一天,去了f大。
之前为了给小律送东西,小律告诉了他,她的寝室楼栋。
是x区六号楼。
还好寝室大门并没有限制外来人员进入,朝辞进了宿舍区,花了一些时间,找到了六号楼。
他又给贺律发了一条消息。
[朝辞:我在你宿舍楼楼下了,你出来和我见一面,我们谈谈好不好?]
整个近期聊天框中,只有朝辞的自言自语。
这一次,依旧没有回应。
朝辞在楼下等了许久,等快到中午时,他忍不住去询问宿管。
“阿姨,我找贺律,你能联系到她的室友吗?我想问问贺律现在在不在寝室。”他对宿管说。
“贺律?”宿管阿姨重复了一句,随后打开文件夹查询,过了半分钟后,她抬头看向朝辞,“我们宿舍楼没有个叫贺律的人,你是不是记错了?”
记错了?
不可能,他都在六号楼送了一年多的饭菜了。
“我没记错,能不能麻烦阿姨你再看看?”他说。
宿管人很好,真的又找了一次。随后对朝辞摇头道:“真没有。不过我们这栋楼设备老化,这学期开学,有些同学换了寝室。她可能是换走了。”
这样么。
朝辞有些失落地走出了六号楼,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宿舍区。
小律明明就住在这宿舍区,但是她不愿意见他,他也不知道她具体的楼栋,便如何也找不到她。
最终他去了宿舍区大门,直愣愣地站在了旁边。
不管小律在哪栋楼,只要她出入宿舍,他总该能看见。
但是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人。
他又从中午等到了夜里,又等到了深夜。
十点多。身边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少。
朝辞已经站不住了,他靠着栏杆,依旧看着大门出神。
突然,有个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以朝辞的视角,看到的便是一双看起来便价值不菲且锃亮的皮鞋,停在了他的面前。
朝辞抬头看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容看起来俊美又疏离。
“你找贺律?”他问道。
听到这句话,朝辞眼前一亮。他连忙站了起来,对青年说:“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是陆兰柯,贺律的朋友,见过你的照片。”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