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还真挺招人心疼的。
凌昼笑了一声，问道：“怎么啦言湛，有心事？”
顾言湛这才反应过来，随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有，就是忽然想起来早上那场考试，有道题好像做错了。”
凌昼噗嗤笑出了声。
“这小学霸还挺有意思哈。”他说。
就在这时，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一直没说话的司以钧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凌昼像是忽然懂了什么一样。
他目光在这两个人中间逡巡了一圈，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还挺有意思，他是真没想到司以钧也会……
他忽然一愣，想起来上次自己休息的时候，司以钧一直不停地看手机。自己点开他那个对话框，那边就是个小学霸在给他讲题。
忽然发现了什么的凌昼低声“我靠”了一声。
“怎么啦？”坐在副驾驶打游戏的聂俊抽空抬起头。
“没事儿。”凌昼笑着说。“就是发现了一件事儿。”
“啥事？”聂俊问。
“跟你没关系，打你的游戏。”凌昼笑得特荡漾，说道。
——————
顾言湛没想到，这一行人吃了饭就跑酒吧去了。
这酒吧还是司以钧那朋友井彦开的，正开在京城有名的酒吧街上。顾言湛下了车，就瞧见外头街道两侧灯火通明的，落地窗里灯球闪烁，能听到里头驻唱歌手隐隐的歌声。
顾言湛一愣。
这群高中生玩得花啊！
想他自己穿越过来之前，活了二十七八年，也没怎么进过酒吧。但是看这几个人熟门熟路的样子，一看就是常客。
聂俊在旁边冲他笑。
“没来过吧顾学霸？跟你说，这地儿可有意思啦！”
他一脸嘚瑟，像是要在顾言湛面前显摆似的。
顾言湛：“……咱们不是还没成年吗？”
聂俊啧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嘛，早晚都要来这地方。你进去就知道，保管你……”
就在这时，司以钧走过来，抬手在聂俊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吹什么牛逼呢？别在这儿杵着显摆，挡路了。”
聂俊哎哟了一声，回过头来对顾言湛挤眉弄眼。
“你看钧哥这脾气，早点儿别跟他玩了！”他说。
司以钧：“我踹你啊？”
聂俊扭头就溜。
司以钧垂眼看了顾言湛一眼，接着勾唇就坏笑了起来：“怎么着，害怕了啊？”
顾言湛：“……。”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刚才还让人家聂俊不要显摆，自己这会儿就跟上来显摆了。
顾言湛有些无语，一时没说话。
接着，他就看见司以钧笑得更欢了。他一抬手，按着顾言湛的肩膀把他往里带。
“没事儿，啊，都是熟人，不会给你搞丢了。”他说。
顾言湛：谁害怕了啊！
不过，他没和司以钧计较，径直跟他一起走到了酒吧里。
站门口那经理正好是那天下大雨，被井彦派去接司以钧和顾言湛的那个紫毛。他最近又染了新的发色，顶着一脑袋红毛儿，还挑染了几撮粉。
“哟，这不那天那个小帅哥嘛！”看到顾言湛，他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问道。“跟着钧儿来玩的啊？”
顾言湛冲他笑着点点头。
“一会儿给你们拿酒去啊！”红毛笑嘻嘻地说。“小帅哥也喝酒吗？还是给你整两杯果汁啊？”
顾言湛正要说话，司以钧开口了。
“他喝饮料。”他说。“找人开个包间去啊。”
“好嘞！”红毛应了一声，去吩咐酒吧里的侍应生了。
司以钧这才看向顾言湛。看见顾言湛正看着自己，司以钧扬唇一笑。
“怎么着，看我干什么？”司以钧问。“还想喝酒呢？”
顾言湛：“……没有。”
他怎么总觉得司以钧这么幼稚呢！
等他们几个人进了包厢，红毛就领着侍应生拿了酒和饮料进来。
“井总说了，今儿这顿划他账上。”红毛说。“还喝什么可快点点啊，井总可是难得客气这一回。”
关舟弈在旁边笑：“行了吧你，一会儿喝趴下了你给我们送回去？”
红毛笑嘻嘻地说：“行啊！”
接着，他又把目光转向顾言湛。
“小帅哥，今天早上试考得怎么样啊？”他问道。
顾言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去考试了？”
红毛嘿嘿一乐。
“我这不今天刷短视频呢，看到你啦！在B大么不是？”
顾言湛：……？
那个视频散播力度这么强的吗！
旁边，聂俊一听来了精神：“什么视频？什么什么？”
红毛赶紧拿出来给他看。
“这个嘛！嘿，你看看……”说着，他在手机上翻到了那条视频，点开了给聂俊看，还把音量调到了最高。
凌昼也好奇地凑过去。
“嚯，这小姑娘还挺好看啊顾学霸！”聂俊大声道。
原本坐在顾言湛旁边，并没有凑热闹的司以钧一皱眉：“什么小姑娘？”
接着，视频里就传出了一道清晰的女声。
“我会努力和你考上一所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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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几个人正冲着手机里的视频乐, 就见司以钧伸出了手，一把将手机抽了出来。
接着, 他将视频倒回了开头, 皱着眉重新看了一遍。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和平时一个模样。但他眉心微微拧起，目光沉郁, 看着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有点凝滞，几个人都往司以钧的方向看去。
一时间,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视频的声音在播。
顾言湛不知怎么, 觉得有点心慌。视频放了一半, 他就伸手把手机拿了回来，交还给红毛，笑着解释道：“也没什么, 就一个不知道哪个学校的女生问我要微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被拍成这样了……”
“你给了吗。”司以钧忽然问道。
顾言湛：“啊？”
不等他开口, 司以钧接着问了一句：“给了吗？”
顾言湛：“没有啊。”
司以钧抬眼看向他。
顾言湛心跳如擂鼓，一时间站在那儿, 一句话都没说。
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心虚什么啊！
本来自己就和那个女生什么都没有，就算真有什么，又和司以钧有什么关系啊！
这女生又不是女主！
不等他说话, 那边，司以钧慢条斯理地笑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神, 又玩味又欠揍。
“你怎么这么菜啊。”他说。“微信都不给，怕影响学习么？书呆子。”
顾言湛：“？？”
但明显，周围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明显地，司以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氛都变了，整个包间的温度也瞬间回暖。
后头，聂俊松了一口气，小声对凌昼说：“吓死我了，我瞧刚才钧哥那架势，我还以为他吃醋了呢。”
说着，他还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是我想多了。”
旁边，凌昼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顺着聂俊的话茬，敷衍地说道。
聂俊连忙接茬：“就是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之后几个人一直在酒吧待到了十一点多，直到井彦进来赶他们回家。
司以钧一直在和他们几个玩骰子，顾言湛不会，就在旁边看。
也不知道司以钧今天是手气差还是心情差，上来就一直输。而凌昼也丝毫不给他面子，输了就让他喝，动不动还翻倍。
顾言湛看得有点担心，又插不进去嘴。没看几局，他就被聂俊推着到旁边唱歌去了。
顾言湛本来音准就好，再加上原主嗓音出奇的好听，唱歌起来尤其惊艳。
他又爱唱慢歌，一出口就深情款款，将人的注意力都抓去了。
旁边玩骰子的几个人也抬头看过去。司以钧转过头看向他，目光有些直，又有点走神。
就在这时，旁边的凌昼忽然笑了起来。
“难怪他招女孩子喜欢。”他抱着胳膊，笑眯眯地说。“要不是他学习好，我都想劝他进娱乐圈了。”
旁边关舟弈笑了一声：“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花孔雀？”
凌昼啧了一声。
“行了，来玩吧。”他说着，看司以钧还没回过头。“啧，钧儿，回神了。”
司以钧转回来，一言不发地接着摇骰子。
凌昼看了他一眼。
“得亏我不是个姑娘。”他看想你司以钧，意有所指地说道。“不然我也追他去呢。”
司以钧看了他一眼。
凌昼若无其事地冲他笑了笑，也摇起了骰子。
等井彦进来赶他们回家的时候，司以钧已经喝得眼睛有些发直了。
井彦看他们堆了一桌子的野格空瓶子，抬手就在司以钧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拿读书这么高的酒玩骰子，你们胆子还真大啊。”井彦训道。
虽说他俩关系特铁，但井彦毕竟大了他快二十岁，说话间还是像个长辈。
而司以钧则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皱眉凶巴巴地看向他。
“干什么？”
旁边凌昼笑着说：“别动他了井哥，这桌上一大半都是他喝的。”
井彦点了点空瓶子，吓了一跳。他重新上下打量了司以钧一通，问道：“他这怎么了，失恋了？”
旁边，顾言湛和聂俊都往这边儿看。
凌昼笑着摇头：“没有，钧儿就是今天运气不太好。”
井彦噢了一声：“我一会儿让小徐开你们的车给你们送回去，你就别摸车了啊。”
凌昼比了个OK的手势。
等井彦出去以后，他们几个人就起身穿衣服拿东西，就司以钧一个人坐在原处。顾言湛一边穿外套一边走过来，拍了拍司以钧。
“怎么还不起来，要走啦。”
他刚才和聂俊两个人唱了几个小时的歌，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接着，司以钧抬头看向他。
他目光有些发直，毫不避讳地紧紧盯着顾言湛。
顾言湛吓了一跳，一时觉得像有只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喉咙。
“他喝多了？”顾言湛问道。
旁边凌昼哈哈笑起来，说：“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来，他今儿运气贼差。”
就在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司以钧开口了。
“没喝多少，走了。”说着，他径直站起身，步伐沉稳地一路往外走。
——要不是他的外套和手机都大大咧咧地放在原地，要不是他走的方向是去包厢厕所的方向，可能他看起来还真像没喝多的。
“哎！”顾言湛赶紧拽住他。“走错了，你怎么衣服都落下了？”
旁边，聂俊吓得眼睛都直了。
别看司以钧平时凶，喝多了以后才叫凶。司以钧酒量好，几年下来，他只有幸见过一次。
司以钧喝多了酒之后，虽然闷不吭声，但是谁都不让碰。谁敢碰他，他就和谁动手。
聂俊下意识地已经上前两步，准备在司以钧的拳头底下把顾言湛救出来了。
没想到司以钧回头看了顾言湛一眼，动作满了半拍，接着顺着顾言湛的动作转过了身。
“噢。”他声音低沉，应了一声。
聂俊：“？？？”
旁边，凌昼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侧过头去看向关舟弈，俩人的表情心照不宣，都退远了几步。
关舟弈退开之前，不忘把聂俊也拽到了门口。
顾言湛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三个人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等他。
而自己的另一边，面无表情，看起来无比正常，其实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司以钧正乖乖站在他旁边。
顾言湛：“……。”
那边，关舟弈笑着开口道：“辛苦你了啊言湛，我们实在不敢动手，以钧喝多了可凶着呢。”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顾言湛看了一眼乖乖站在身侧的司以钧，觉得关舟弈是在糊弄他。
这还叫凶，那什么样是不凶了？
顾言湛没办法，只好拽着乖乖跟在他旁边的司以钧到旁边的沙发边，拿起外套给他穿上，又把他的手机揣进他口袋里。
司以钧一直一言不发，倒是听话得很，跟着他抬胳膊转身的。旁边聂俊都看愣了，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司以钧这个人。
等拿好东西，司以钧才回过神了似的，沉着声音问道：“去哪儿？”
顾言湛看了他一眼。
就这还说自己没喝多少呢？要不是今天这里都是熟人，恐怕这人丢了都不知道丢哪儿去。
“回家了。”顾言湛心里吐槽着，声音倒是温和得很。司以钧半天之后才嗯了一声，跟着他出门了。
他们来的时候，车正好坐满，现在多了个开车的红毛，就多出一个人了。
聂俊正要说挤一挤，就看见凌昼笑眯眯地看向顾言湛。
“这车坐不下了啊小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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