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医院判定是猝死,但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人,平日生活作息良好,每年也按时去医院体检,都没什么问题。
偏偏就在某个晚上,突然间身体就不行了,有一家的人请上了他们过去看看,这一看才看出了端倪,那人身上,又被人做过法事的痕迹。
这人的死亡,明显是人为,他们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七拐八绕,找到了这人的前女友,当他们赶去时,前女友死了。
这事线索断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这事并没有完,之后隔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了这样一具尸体,他们吃了上次的亏,这回便谨慎小心行事,往亲朋好友那下手。
可是每当他们找到了关键人物,那人就死了,仿佛猫逗老鼠一样,背后的人一直在暗处,牵制着他们,只要有一点点的苗头冒出来,都会被他掐灭。
他们和背后的人打过几次交道,也摸到了一点线索,这人很会躲藏,他们也是细扣才从关键人物身上扣出了一些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那人消失了。
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不容易,最近,他又开始活跃起来,他们在查的就是这事,而柏坠让他查顾松义住院期间接触过的人--顾松义见过那人。
也因着调查这事,那人曾经给过他们警告,这回来的分外凶猛。
林延说:“我以为你应该已经死了。”
因为查到了那人之后,他又查了一些东西,发现顾松义归校后,接触最频繁的是他以前完全不会注意到的学弟。
对他来说这是一件有违他性格的事。
他把这些事说给柏坠听,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这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事,天师内部都传遍了。
柏坠默默的消化了这个消息,看来顾松义也不过只是对方的一颗棋子。
他猜得到林延和他说这些话的目,权衡再三,他说:“我没死,本来应该死的。”
“可惜没让他们得逞。”他淡淡笑了笑,把这不重要的事情揭过,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顾松义,就是下一个关键人物。”
“哦?”林延看他那么肯定,知晓他心里是有点内情的。
柏坠说:“我们有共同目标,不如再次合作一次怎么样?”
林延看着青年,半响,轻笑一声:“好啊。”
柏坠把容器符文的是告诉了他,林延有些诧异,没想到柏坠知道的事这么多,他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柏坠瞎编乱造,说小时候偶遇高人,高人说他有慧根,收他为徒,教给他的。
林延能力再大,那么久远的事,他也查不出。林延非常怀疑这是柏坠糊弄他的。
顾松义肩膀上的印子,好几天都没消下去,他心中慌乱,给大师打电话,始终没有音讯,直到今天,他照常先给大师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不再是机械的女声。
那边的人接了电话,开口便问:“什么事?”
顾松义:“我的身体又出现状况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问题了吗?”
那边声音顿了顿,说:“不可能。”
顾松义又急又气:“怎么不可能,我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五个手指印,平安符也莫名其妙不见了!”
“……或许是你又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过阵子我再给你看看,我这阵子很忙,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说完,电话挂断,顾松义愤愤的喂了几声,再打过去,又是无人接听,他一甩手把手机扔在了地板上,脸上扭曲了几瞬,躺在了床上。
而此时,一个小山村中,山峰之上,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站在上面,风吹动着他的衣角,他一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快了,就快了。
身后,传来呼唤声:“道长,吃饭啦!”
男人拿着手中的拐杖,脸上带着圆圆的眼镜,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柏坠回到宿舍,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于桐薄他爸,桐杞。
电话内容很简洁,过两天就是桐盼十八岁生日,家里要给她举行成年礼,让他回去一趟。
桐薄打小就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桐杞这回去一趟说得很微妙,桐盼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一家三口,桐薄始终游离在边缘。
他奶奶死后,他爸把他接过去住了一段时间,考上大学,桐薄就没回去过了。
在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桐薄亲眼见证了他爸是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的,他会笑着夸桐盼聪明,出差回家会给她带小礼物,扔在手心里疼,而桐薄则是那个家里完全的透明人。
明明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桐薄也埋怨过,只是他的难过,从来没人看在眼里。
这次让他回家,也仅仅只是因为桐盼提了他一句。
柏坠回想了一下有关于桐盼的记忆,那姑娘,可不是个善茬,提他一句,他爸还不至于召他回家,毕竟他在,他们也只会认为碍眼。
让他回去,只怕也没安好心。
不过……
柏坠脸上浮现出一抹笑,真是不好意思,这次回去的,不是桐薄,是他。
“宿主,顾松义联系上他背后的人了。”零说,他这些天有听柏坠话,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柏坠:“他们说什么了?”
零软乎乎的说:“我只能盯着他,不能窃听他的电话呀,这是违反规则的。”
柏坠:“知道了。”
想来,这几天零都没有怎么冒出来,他问:“你那边是出事了吗?”
“没、没有呀。”零结巴了。
柏坠:“嗯?”
过了会,零才苦恼的说:“有系统姐姐听说来了邻居,都过来串门,才、才忙了一点点。”
柏坠上次也听他提过别的系统,一直有些疑问埋在心底,他问:“办公室之间还能串门?”
他每回做完任务,都以最快的速度开启下一个任务,也没来得及出去看看。
零答道:“可以的,只是现在宿主的权限还不够出门。”
柏坠:“……”
桐盼的生日在后天,柏坠隔天去和辅导员请了假,室友见他请了假,还有些惊奇,大学开学以来,桐薄就跟长在了寝室一样,听他提起家里有事,还有种魔幻的感觉。
这段时间几人也说的上话,他们如同一个看着孩子要出远门的老母亲,嘱咐着他路上小心。
第73章 改写命格9
桐盼生日当天下午,柏坠才慢吞吞的背着背包出了校门,赶往高铁站,在此之前桐杞催了他几次,本以为他昨天就该过去了,没想到还没起身。
除了觉得他冥顽不灵也没别的了。
桐家就在邻市,左右不过四百公里的距离,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达,出了高铁站,外面也没人接应他,桐杞气他前天就说了的事,今天才赶回来,也就没提接他这事。
柏坠也不在意,他拦了辆出租车,说了地方,便用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公路旁边种植着两排树,眼下这些树正匀速的在他眼前掠过,经过了三个十字路口,过了七八个红绿灯,总算到了地方。
桐盼的成年礼自是要请很多人,地点就在一家酒店中,这会还没到时间,出租车停在桐家门口,柏坠的行李只有一个黑色背包,装着的都是救命的东西。
他下了车用手机扫码付款,抬头看着桐家大门,不巧的是,今天是个阴天。
大门敞开着,柏坠抬脚走了进去,一旁的管家看到他,第一眼还没认出来,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位应该就是桐家的大少爷了。
桐薄在高三那一年来住过一段时间,不长,喜欢低着头走路,管家能看到他脸的机会不多,他也是想起先生说过桐薄会回来,看到陌生的青年走进来,年纪不大,面庞白皙,背着黑色背包,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谈工作的,管家这才确定了他是桐薄。
他迎了上去。
“是桐薄少爷吗?”面前的青年和他印象中的少年差距有点大,管家就问了一句。
柏坠把目光从萎靡不振的玫瑰花上收回来,看向管家,轻点了一下头,“你好。”
管家看着不显老,只是双鬓头发有些发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笑眯眯的样子很和蔼,说话的声音浑厚有力,倒像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前院这会儿除了修剪花草的园丁和管家,没有其他人,得到了柏坠的确认,管家带着他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他打开门,道:“桐少爷先换身衣服吧,如果尺寸不合适,我再叫人来改一下,我后院还有事,就先去忙了,先生和夫人要晚点才能回来,桐少爷要有事,可以来后院找我。”
柏坠颔首:“多谢。”
管家关上门退出去了。
柏坠回过身,观察了一下房间,这是一间客房,床上摆着一套黑色西装,规规矩矩的模样,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
西装大小正好,很贴身,他站在全身镜前,镜中影像反射出他现在的模样,偏长的头发被他一股脑的抓到脑后,穿上西装之后,宛如一个风姿潇洒的贵公子。
他试过合身之后就脱下来了。
这一家三口都不在家,柏坠趴在窗口,看着后院忙碌的人进进出出,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了一个场景。
是桐薄在这里住的时候,桐盼那时才读初二,带着朋友来家里玩,她在长辈面前向来是乖乖女形象,在同学朋友面前则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那天她们在后院里玩,桐薄凑巧经过,桐盼的朋友问他是谁,桐盼用不屑的语气说:“他啊,不过我爸前妻不要的东西,在我家住了这么久,也没点眼力见,跟个哑巴一样……”
后面的话桐薄走远了,没听见,也猜得出她会说些什么,说实话,桐薄对他所处的地位十分清楚,也没有硬要凑上去的想法。
桐盼从来不在他面前掩饰对他的恶意,但她无论用什么话激他,桐薄总是不给回应。
一个人想惹怒另一个人,但那人就是不给面子,当她是空气,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仅没把心里的气给撒出去,反而更气了。
于是有一次,桐盼对他恶语相向之后,抬手要给他一耳巴子,桐薄孤僻归孤僻,不代表他会任人欺辱,言语攻击他不在意,但桐盼想动手,他自然不可能就那么受着。
他抓住矮了他一截少女的手臂,说了她对他挑衅回复的第一句话:“别给脸不要脸。”
哪想,就这一回,桐盼被气哭了,跑到他爸面前告状,被他爸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什么恶毒的话都说了出来。
“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老子的血,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还给脸不要脸,你在和谁说话呢?啊?”
桐薄透过桐杞,看到了他身后,少女得意的眼神,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战役,是她胜利了。
柏坠回过神,桐薄在这里住得不久,愉快的记忆倒是一点都没能扣出来。
阴沉沉的天,好似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空气都变得闷闷的,白色小车在门口熄火,一家三口从车内出来。
中年女人保养的很好,眼角细看才看得出一点点的细纹,手上是刚做的美甲,穿得一身贵妇模样。
少女从后座下来,长发披散在肩头,白嫩的手臂挽上贵妇的手,转头对中年男人撒娇:“爸,哥哥来了没有呀?”
桐杞听她提到他的另一个儿子桐薄,嘴角的笑意逐渐沉了下来,他皱眉道:“他不来就算了。”
少女没被他沉声吓到,没察觉到他心情变得不好一般,嘟囔着说:“那可不行,他好歹是我哥哥嘛,爸,你就打个电话问问好不好?”
她这么一说,桐杞又想到,昨天挂了电话之后,桐薄到现在都没给他来个电话,说是今天来,他不问什么时候,桐薄也没说,顿时,桐杞的脸色更臭了。
“不来就不来,还要我亲自去请他不成!”
想起桐薄对他说话的态度,桐杞就来气,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种古怪性子,真不知道是随了谁。
他甩上车门,出门回来的好心情在想到桐薄后被毁了个干干净净,贵妇伸出手戳了一下桐盼的额头。
“你啊,不知道你爸不喜欢听到他吗?”
桐盼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贵妇赶上去宽慰桐杞去了。
桐盼在他们身后,扬了扬嘴角,不来最好,只有让父亲完全的厌弃他,这个家,才完完整整,是她的。
少女垂下了眼帘,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层阴影。
听到楼下有动静传来,柏坠打开门出去,桐杞正气轰轰的上楼,刚好上到二楼,转过身,和门口的柏坠四目相对。
柏坠打了个招呼:“爸。”
青年长的很高了,甚至比他还要高,瘦瘦高高的站在那,白净的脸上一双黑眸忽闪忽闪,桐杞以前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副男生女相,看着娇气,和他妈一样。
他的五官长开了,已经不似幼年那般,桐杞对他面貌残留的印象还在儿时,少年时虽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可他却想起来,他从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儿子。
乍然,桐杞心中的无名之火被浇了个彻底,反升起了愧疚,自离婚后,他恨那女人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对她留下的儿子也不想多看一眼。
仿佛只是一转眼,孩子已然长大了。
桐杞扯了下衣领,睨了他一眼:“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柏坠垂眸:“怕爸在忙,就没敢打扰,反正我自己也认得路的。”
后一步赶来的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