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着他手上的书。
手机震了两下
【火急火燎的帅:新年快乐,你真是吴笙?】
吴笙想着一定是陆南跟史强说了实情。
【南:对不起,为了减少麻烦。】
【火急火燎的帅:那我就更放心了,我那论文。】
【南少:开了学吧。】
半天对方没回答,可能过年都比较忙。吴笙把手机塞进睡裤口袋,继续窝在飘窗上看书。
手机里除了拉楚小组欢快的拜着年,剩下一片寂静。
时钟划过23点,再有一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陆南趴在家里的厨房边上,催促着阿姨快点包好他要带走的饺子。
陆南:“别放花椒啊,他不吃。还有那个少放盐,他吃清淡。”
万华:“啧啧,没看出来啊,长进了不少还知道花椒了。”
接着说:“你就吃完再走,全家吃个团圆饺子不行吗?”
陆南:“他一个人在这过年,我不放心。再说,你跟大哥一家团员,就我一个单身狗,眼气谁呢?”
陆北的小儿子:“小叔叔,我也是单身狗。”
大家都被逗乐。
陆父:“都说女大不中留,我怎么看,这儿大也是泼出去的水。”
在一旁看电视的陆北:“可别连带上我,我可没泼出去。”
陆母:“行了,就知道贫嘴,以前也没见过这么猴急的,这次真上心了?都说让你带回来过年”
陆南拿起打包好的饺子,又摸了一瓶陆父的红酒转身跑了。
陆父在后面痛心疾首:“败家崽子,那是罗曼尼.康帝。”
陆母揉着他的心口:“就当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了,等给你生了孙子,什么都值了。”
陆南回到家的时候,屋里的灯都灭了,只有客厅里还有一盏悠悠的昏黄,吴笙倚在飘窗上睡着了,全身蜷在毯子里,一节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面,脚趾上还有些冻疮的痕迹。
陆南把饺子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走过来,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人眼角的泪痣,吴笙睁开眼睛。
陆南:“说好了等我的,这么睡了?”
吴笙:“看书累了,就眯了一会。”
陆南晃了晃手里的红酒:“那要不要来点?”
吴笙看见红酒,好久没喝了,骨碌坐了起来:“要。”
陆南起来去拿杯子:“先把饺子冻起来吧,明早吃。”
吴笙盯着陆南手里的罗曼尼.康帝,晃过来晃过去,口水都咽了几次。
陆南拿了两只杯子,各倒了红酒,递给吴笙。
看着他极度想喝,又强忍着不想表现出来的样子,心理抓狂。
叮--两个酒杯相撞,
陆南磁性而沙哑的说:“新年快乐。”
吴笙举杯:“新年快乐。”
吴笙享受的闻了一下杯子里的红酒,用嘴轻轻的抿了一口,波尔多阳光下葡萄伸展的枝叶,以及橡木桶中芳香分子的沉淀,都在吴笙的脑海里勾画的鲜活起来。舌头上的味蕾贪恋着这份醇厚柔滑,不知不觉,居然酒杯见了底。
陆南看着身边的小人儿,狐狸一样的眯着眼,享受的神情勾的他情/欲难抑:“要吗?”
吴笙眼里雾蒙蒙的:“要。”
陆南最后的清明裂了,去他妈的绅士:“最后一口,可是在我嘴里。”
还没等吴笙明白过来,陆南把他压在飘窗上,唇舌夹着酒香袭进口腔。吴笙呜呜的想要反抗,但他一要离开,对方就灌一点酒进来,他不知道是太贪恋这酒还是别的什么,始终吻着,吸着。而且还鬼使神猜的搅了一下对方伸进来的舌头。
如果说刚才只是有些情难自禁,那么这一搅后,对方就真的是发/情的公兽,隔着衣服顶在吴笙的小腹。
吴笙吓得去推他:“外面能看见。”说完这句话吴笙都惊了,这无疑是在邀请什么,自己是疯了吗?
陆南笑笑:“顶层,除非是航拍。”
他把吴笙翻了过来,吴笙浑身一僵,此时从口袋里滑出的手机响了,一条信息。
【火急火燎的帅:可别让我等太久,我急】
空气静止了两秒,吴笙明显的感觉到后背危险的气息,身后的人刚要动,他飞快的转身抱着对方,亲了上来。
陆南没想到吴笙的这个动作,但很快反客为主,把对方揉的哼/叫不止。
这声音就像长了勾子,勾的人魂都酥了几分,他正准备提gun上阵,就地正法了这个磨人的妖精。
可就在gun/口对准了目标时,对方却跟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一下把他推了个趔趄,抱起地上凌/乱的衣裤,光速跑了。
直到书房的门重重的关上,陆南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反悔了?那我怎么办?”
他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又敲了敲:“怎么了?吓到了?”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对不起,我刚才没忍住,要不咱俩聊会?”
他拧了两下门把手,门从里面锁住。
“你要是觉得太快,我也不会强来,你先开门,我看看你。”
里面还是一片沉寂,陆南有点急了:“别跟我说你是第一次,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突然他想起吴笙说他是1的事来。
于是又说:“你是不是建议在下面?其实也不是不行,就......”
门猛地打开,吴笙一脸平静的说:“我不想来了,明天再说吧”,然后门又关上了。陆南嘴里还保持着刚才说话的嘴型,瞬间炸了毛:“你说不来就不来,我怎么办?啊?”
“这是能说停就停的吗?”陆南猛烈的敲门,但是很明显这门今天打不开了。
他郁闷到家了,到底哪里不对,分明对方的眼神写满了情/欲和渴望,怎么在最关键时刻,就跑了呢?他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床上功夫真的很差,差到对方难以忍受?
第24章 蓄意已久的谋/杀?
陆南回到卧室,在床上踢了两脚,抓狂的去冲澡,这简直是最残忍的酷刑,分身现在的暴怒并不比自己弱半分,陆南自己释放了两次,才堪堪的把它收服,心里窝的火估计能让火箭上天。
陆南躺在床上,拿起手机
【陆南:老子要疯了。】
【阎王:出门左转精神病医院挂号。】
【陆南@火急火燎的帅:你说你是不是跟吴笙有一腿。】
【火急火燎的帅:一脸迷茫的表情。】
【陆南:你给他发一短信说你急,你等不了。】
【火急火燎的帅:我是急啊,论文急啊。】
【陆南:你他妈都四五年了,你急这一会?】
【火急火燎的帅:不对啊,我跟吴笙发一短信,你在这发什么疯。】
【陆南:就刚才,我刚烘托好气氛,子弹都上膛了,结果人跑了。】
【阎王:哈哈哈哈,憋死你个孙子。】
【陆南:就差临门一脚,他说他不想了,他居然不想了。】
【阎王:哈哈哈,萎了你个禽兽。】
【火急火燎的帅:我笙哥,是真牛逼啊。】
陆南抱怨了半天,并没有得到任何宽慰和劝解,最后不欢而散,他不甘心的点开吴笙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句【我今天有点着急了,睡吧,新年快乐】,然后咬牙把身下的被子揉的骨折。
吴笙后背倚着门,胸膛剧烈的起伏。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味蕾上还残留着红酒的余味,凋零的玫瑰花香气中夹杂着陆南淡淡烟草的味道。
当陆南的亲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厌恶的情绪,反而很是享受,感觉对方的唾液比酒还浓烈。一时的失神放纵,让情况向脱了缰的野马一样。
吴笙的心颤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这么渴望与陆南亲热。他不在乎与男人上床,但这个人不能是陆南,至于为什么不能是陆南,他说不清。
陆南不能被别人指着后背议论是基佬?
陆南应该跟个好姑娘结婚生子?
陆南不应该跟他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
吴笙不停的说服自己,他心里纠结的快要死了,他隐隐的觉得,如果再进一步,有些东西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然后自己又一次的万劫不复。
手机当啷一声,陆南的短信显示在锁屏封面上。此时除夕的钟声敲响,窗外炸的姹紫嫣红,一个好好的除夕夜,竟生生停在了窗外的一方画里,自己始终未能走进去。
吴笙捂住发疼的胸口,那被钢筋穿透心脏的痛觉一点点的回归,黑暗慢慢吞噬了他,他缩在地上,就像有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张开嘴大口的呼吸。
好半天,吴笙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一定是在雪山遇难的应激反应还没过去,他感激陆南,所以想靠近他,或许还想跟他上床,只是想要报答他。
他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心理的不安,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一直到天色微亮,他不敢开门,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南,更确切的说不知道怎么面对失控的自己。
门外响起陆南敲门声:“再生气,也要吃饭吧,我饿了。”
吴笙知道,躲着不是办法,总要面对。
他开了门,没看陆南一眼,走进厨房,拿起昨天陆南带来的饺子一股脑的扔进锅里。饺子在开水中上下翻滚,吴笙觉得那是自己的心,无力的挣扎。
陆南全程看着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煮好饺子,面无表情的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夹起一个滚烫的饺子放在嘴里,由于太热又一下子吐了出来。
陆南简直要气炸了,怎么看昨天被耍的都应该是自己啊:“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你怎么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呢?”
吴笙不说话,拿起纸巾,擦溅到桌子上的汤汁。
陆南敲了下桌子:“给点表情行吗?要不我以为你那脸是画的。”
吴笙还是不说话,依然木着一张脸,内心却惊涛骇浪。
陆南烦躁:“我操,什么情况啊你,昨晚吓傻了?还是吃错药?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
吴笙木讷的声音:“我不愿意”,生怕自己被看透心思,低头戳破饺子皮,汤水流在浅盘里。
陆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吴笙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盯着陆南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平静:“我说我不愿意。”心理犹如战鼓轰鸣。
陆南气的语塞,半晌用手指了指吴笙:“你狠,我他妈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能对我有点情谊”他踢了一脚桌子,桌子上的饺子全部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跟我还委屈你了不成?”
吴笙慢慢站起来,把椅子摆正,转身:“我不喜欢你,我心里有别人了”。
“摆脱感情困扰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死心,然后自己慢慢消化。大脑分泌的苯基乙胺,在没有刺激的情况下,三个月就会消耗殆尽,一切就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吴笙庆幸自己随时保持的冷静。
这才是自己的做风,没有什么情感能让他失控,他早就学会了控制这些东西。
陆南愣住,他重复:“有人了?谁?你那发小?”
吴笙坚定:“陆南,如果你要是想打个炮没什么。但是你既然救了我,我就不好再骗你,我心里没你”说完吴笙回到书房。
心脏剧烈的抖动,刚才的气定神闲用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弱鸡真是没用,有什么好哭的,他想。
门外陆南发作了一会,然后听见门一声巨响,应该是走了。死心了吧,一个富二代的感情估计三个月,或许都用不了那么久吧。
吴笙稳定了下情绪,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这个房子是住不下去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弱鸡的笔记,化验单,自己的出院报告,都是废物。
他把这些一一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笔记的夹层里掉出一小包白色的粘稠的液体,用胶带缠的密密实实的。
吴笙捡起来,这是什么?凑近鼻子闻了闻,花椒味。他的眼睛转了转。
突然拿起吴秋莹的化验单。
肺水肿,胆碱酯酶严重下降,肺癌。
八甲基焦磷酰胺中毒。
花椒味。
阿木古。
一连串不相干的字眼在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慢慢连成一条线,一张网,细细密密的网着自己。
所以这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
为什么会杀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学生,弱鸡到底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会藏一包八甲基焦磷酰胺在夹层里?
吴笙瞳孔放大了两倍,这一切让他后背发凉。
他跟吴笙的过往没什么交集,所以谈不上感情,但是他不允许别人把自己当傻子一样摆布,这条命既然已经归自己,那么无论是否情愿,这个结局要在自己的掌控中。
是谁?是谁要杀吴笙?不,应该是谁杀了吴笙。他完全没有头绪。
阿木古的神情分明是受了谁的指派,躲在背后的人要置吴笙于死地,但是选择让阿木古动手,就说明
一、这个人与吴笙非常亲近,并且非常知道他的行踪。
二、再不能保证一击即中的前提下不能冒险露面。
三、吴笙手里有什么东西是对方害怕的。
四、吴秋莹似乎也死的蹊跷,那么也许不只是跟吴笙有关系。
吴笙揉了揉眉心,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动作。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要摸清这弱鸡的过去,回到他生活的环境中去。
吴笙脑子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