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韩状元心酸地看着姚彦背着包袱就跑了。
见此,从房里出来的韩父拿出旱烟杆摆弄着,“你这,也不成啊。”
“是啊,”韩状元很心塞,面带凄苦,“也不知道他回去后会不会想……”
想我。
韩父手一顿,也叹气,“多好的孩子啊,你说天子是怎么想的?硬要……唉。”
要是姚家人知道了,自己的老脸都会被撕下来。
可是日子越来越近了,再不戳破,准备都来不及做好,韩父咬了咬牙,“今晚上咱们去姚家。”
背对着韩父的韩状元露出笑,“好。”
于是当天晚上,韩家父子上门来了。
韩状元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外加状元书,也就是类似于文凭的东西,来向姚家求亲,求的是……姚彦。
姚父姚母半天说不出话来。
姚大哥等人在糕点铺,所以姚家目前就只有他们外加小侄女。
“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姚父看向韩父,“咱们多年的关系了,你也不能说错话吓我啊。”
韩父嘴角微抽,“我没有,确实是彦哥儿。”
“那不是胡闹吗?!”
姚父啪地拍响了桌子,姚彦吓一跳,对上韩状元淡定的眼神时,还是没明白对方怎么这么突然的上门求亲来了。
“不是胡闹,我是真心求娶彦弟的,”韩状元跪在姚父姚母面前,姚彦刚要过来,就被他眼神制止住了。
姚彦只得站好。
狗男人不会胡乱做事。
得信他。
“这、这怎么可以呢!”姚母也急了,“他是男子啊!”
“我知道,”韩状元抬起头,“我心悦他,即便他是男子。”
“哎哟老兄,”韩状元是状元,姚父也不敢说他,只能把火对着韩父,“你也是这么想的?你不想要孙子孙女了?不想让丞安走仕途了?”
娶男妻?这是什么操作!
“……丞安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韩父叹了口气,看向一脸懵逼的姚彦,“我极喜欢彦哥儿,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很难,说实话,我当时也很震惊,甚至觉得那人是不是有毛病。”
“那人?谁?”
姚父追问。
韩父缓缓拿出一道黄色的……。
“圣旨?!”
姚彦瞪大眼叫道。
“啥?圣旨?”
姚父姚母一愣,而此时韩状元已经打开了圣旨,“这是天子为我和彦弟指婚的圣旨。”
姚母啪地一声晕倒在地。
姚父也恍惚不已,跪在地上看着那道圣旨叫道,“皇上啊,您这怎么指出来的婚啊!”
刚晕了一会儿的姚母被姚彦扶起后,也哭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接下来就是韩父与他们的对话了。
姚彦与韩状元走到院子里。
“天子为咱们指了婚?”
“是。”
韩状元对他微微一笑。
姚彦眯起双眼,想到了之前韩状元说的留在新婚之夜的意思,“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韩状元握住他的手,深深地看着他,“但是我接下了本县县令之位,而你是我的县令夫郎。”
“还夫郎?”
姚彦虽然惊讶,但接受能力极快,他笑道,“怎么想到这个称呼的?”
“当时就想到了,很顺口,”韩状元摸了摸姚彦的脑袋,“喜欢吗?”
“那得看我爹娘应不应了。”
于是韩家父子离开后,姚母红着一双眼拉着姚彦哭。
“要不,我不嫁了。”
姚彦如此道。
“不行!”
“这不行!”
姚父姚母同时道。
姚彦惊讶地看着他们。
姚父姚母对视一眼,缓声道,“这是天子指婚,换平常人家,这是天大的福气,咱们两家虽然特殊了些,但是也是种福气。”
“再说,韩状元也不差,说起来咱们还好,就韩家……断了根了。”
姚彦嘴角微抽的点头,“也是,那我和丞安什么时候成婚?”
“……其实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可以假死,”姚母咬了咬牙,又道。
“不,”姚彦摇头,看着他们笑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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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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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
第114章 恶毒秀才爱种田
见姚彦这并不抵抗的神情, 以及略带期待的语气,姚父姚母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事儿吧有些怪异。
姚彦被系统提醒后, 赶忙补救,“事已成舟,况且我一个小小的秀才,能得到天子亲自指婚, 那是多大的荣幸?这也是咱们姚家的荣幸。”
姚母嘴唇微动,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姚彦又看向姚父道, “再说了, 爹您之前不是说过吗?要是这辈子能和圣上沾点东西, 即便让您去死也是值得高兴的,现在咱们不用死,多好。”
“这话我确实说过, ”姚父承认, 那是和韩父一起喝酒的时候说的,那时候韩举人刚成了韩状元。
不可否认姚父在心里是有些嫉妒韩父的。
所以才会在喝酒的时候说那番话。
“那,”姚彦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后, 又问道,“我和丞安什么时候可以成婚?”
“……圣旨上的日子是五月初六,还有一个月多几天的功夫。”姚母回过神,回道。
得到确切时间的姚彦高高兴兴回房去了。
剩下姚父和姚母面面相觑。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姚母扶着椅子坐下,眼里带着疑惑, “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彦哥儿的态度就让人惊讶,哪家男娃子得知自己会嫁给一个男的, 会这么平静?还、还问到底哪一天成亲?”
“……可圣旨都下了,这事儿也只能接受,”姚父胡乱抓了抓脑袋,将束好的发弄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像个糟老头子,“再说了,咱们家不是赚了吗?毕竟那是个状元呢。”
回到这个问题上后,原本还糟心的夫妻二人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是啊,那是个状元呢,他们这只是个秀才,就算被人议论,那也是状元挡在前面。
别人家的状元高中后,被指婚的都是高门贵女,他们这倒好,被指了个家境不怎么好的秀才。
也是天下奇谈了。
半夜,姚彦听见自己房间外传来轻轻的敲打声,他赶忙来到窗户处,警惕道,“谁?”
“你夫君。”
窗外人带笑回着。
姚彦脸一红,快速将窗户打开,便见韩状元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那,“你咋进来的?”
说着,又看了眼大围墙。
“爬墙?”
韩状元轻而易举地翻窗而进,“嗯。”
“你一个状元,居然能做出半夜爬人家墙,翻人家窗户的事儿?”
姚彦逮住机会就要损一损对方才舒服。
不想韩状元一把将人压在床上,抬起他的下巴,轻轻笑道,“我还能做更出格的事儿,你要试试吗?”
“……倒也不是不行。”
姚彦故作羞答答 的样子,看得韩状元失笑,他将人按进怀里,“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你我,要成为这天下唯一严正明顺的夫夫了。”
这倒是真的。
就算还有人和他们一样,可到底没有明面上成亲,他们不但敢明面上成亲,还是天子亲自指婚。
即便有人对他们的结合不满,甚至咒骂,可只要拿出圣旨,即便是再不满的人,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那是质疑皇权,严重一点会下大牢的。
“你倒是有办法,”姚彦环住他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用一招险棋,换取我们的一生。”
“事实证明,我这招做对了,不是吗?”
扣住姚彦的腰,韩状元吻了吻他的耳垂,接而声音略哑道,“出来的前一夜,我做了个梦,梦里你乖得不成样子,浑身软绵绵的,任由我摆布……”
羞人的话,热络的气息让姚彦也想起了那梦里发生的荒唐事儿,他忍不住捂住韩状元的嘴巴,“你居然做这种梦!真是让我匪夷所思。”
“是吗?”
韩状元t了一下姚彦的手心,姚彦立马收回了手,趁此机会韩状元笑问道,“怎么,你没梦见吗?”
姚彦别过头,声音冷静,“我没有,我这些日子睡得极好,半点没做你说的那种梦。”
“我还没说我做的什么梦,你就知道是那种梦了?”
韩状元低笑不已。
让姚彦本就热乎乎的脸颊,顿时更热了。
“你胡说!”
“小骗子。”
韩状元将人抓进怀里,封住了姚某人的唇……
天刚亮,姚彦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却不见姚父,“爹去哪儿了?”
姚母看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儿,你大哥大嫂他们不得知道啊?”
姚彦一愣,接着噗嗤一笑。
“应该知道,应该知道。”
见此,姚母更奇怪了,“你笑什么?”
“我在想,丞安会不会被大哥打成猪头。”
姚彦说完,便快乐的吃起早饭。
“不会的,”姚母十分笃定,“那可是天子赐婚,他能咋的?怕是听见天子的名便吓得瑟瑟发抖了。”
可意外的是,跟着姚父回来的大部队,都十分气愤。
姚大哥将桌子锤地啪啪响。
看得姚彦一愣一愣的。
可在姚大哥看来,弟弟就是被这个赐婚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彦哥儿别怕,这亲事本就是笑话!定是姓含韩的得罪了天子,这才被天子故意羞辱,赐婚你们。”
姚大哥脑子难得转得那么快。
脑洞开到姚彦都佩服了。
“是啊,这哪有给两个男子赐婚的,”姚大嫂眼睛都是肿的,姚三妹和姚四妹也是如此,她们都难以接受,更别说身为男子,却还要与男子成亲的姚彦了。
“要不咱们假死吧,”姚大哥和姚母想到了一块儿。
“我听人说起一个神医,他手里就有这种假死药,”姚大哥看着众人,“虽然价钱不低,可咱们现在手里也不差那银子,给彦哥儿弄一颗,等事情过去后,彦哥儿改名换姓,一样活得好好的。”
这下不仅是姚母,就是姚父等人都心动了。
不想姚彦却摇头。
“不,我要和丞安成亲,因为,”他抬起头,挺直脊梁看着家人,“因为我们两情相悦。”
姚大哥听到这话后,一下就跌坐到了地上,“你、你说啥?”
“我说,我要和丞安成亲,因为我们本就是两情相悦,这婚事是他用命,用仕途换来的……”
姚彦将对方怎么九死一生才得到这赐婚圣旨的事说给家人们听,听完后,大伙儿都有些晕乎。
“这、这是真的吗?”
姚父掐了一把自己。
“是啊,”姚大嫂捏紧手帕,“那可是高门贵女,这么好的娘子,即便是靠着娘家势力,韩状元也不怕怕不上去。”
可姚彦却拿出那道圣旨,“那这圣旨怎么会给他呢?就真如大哥所说,他得罪了天子?那天子下这道纸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是啊,天子下旨赐婚两个男人,这首先被人耻笑的是两个男人,可后面被质疑的该是天子了。
天子没必要以自己的名声,来对得罪自己的人如此羞辱,那不是把自己都给羞辱进去了吗?
姚家人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姚四妹打破了沉默。
“我觉得二哥说的都是真的,”姚四妹咬了咬唇,迎着家人的目光,接着道,“其实我遇见了好几次韩状元在咱们家门外张望。”
“可、可你们是男子啊,”姚大哥自己就是男人,他无法接受和一个男人成亲,更没办法接受自己别外人鄙夷嘲笑。
“大哥,”姚彦拿着那道圣旨,满眼温柔,“我也怕,可他都为我做了那么多了,我要是连最后一步都没办法做到,那还算什么男人呢?”
是啊……
放弃了迎娶高门贵女,放弃了仕途,更放弃了韩家子嗣,这样的韩状元,难道不值得彦哥儿接受吗?
“而且,韩伯伯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姚彦满是愧疚,“他一直以为是天子硬赐婚的。”
“这、这……”
姚父等人大惊。
于是,当韩父与韩状元过了两天,再来姚家提亲的时候,姚家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等回去的路上,韩父一脸不解的看着韩状元问道,“这老姚头怎么老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可能是觉得咱们家可怜吧,”韩状元想了想后回着,“他们还不知道是我得罪了圣上,才有这婚事。”
韩父闻言一脸愧疚,“这事儿还是你不地道,怎么就惹怒了……”
“慎言。”
韩状元连忙道。
“我这管不住的嘴哟!”
村长是第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学堂那些孩子。
姚彦明白他的担心,也知道他们的感情不是那么被世人所容纳的,就算他不辞去夫子之位,恐怕好多学生都不会来上课了。
不是学生不来,是家长不会让他们来。
所以姚彦辞去了夫子之职,并且和村长一起找了个不错的夫子来继续教学。
“夫子,您要去哪儿?”
这是姚彦最后一课,他将三个班的学生都叫到一块儿上,到下学的时候,已经是童生的某学子忽然起身泪道。
姚彦冲他们微微一笑,“夫子要成亲了,和韩状元成亲。”
于是这件事就被扩散出去了。
红岩村的村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家姚家的亲戚朋友全都来了,询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韩父拿出圣旨。
一切声音都没了。
可走在路上的时候,不管是村民还是其他村的人,只要认识两人的都会默默避开。
没有当面侮辱,也没有暗地里做小动作,这都是皇权换来的。
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心情。
姚彦在认真备嫁,韩状元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