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出来的确实是有问题的后,村民的心也安了不少,因为姚彦给钱利索,一手给钱一手交货。
酸辣酱还需要酸菜,而福阿么有这好手艺,因为酸菜的量不大,一人供货就行了,所以姚彦便向福阿么买。
在太阳升起来不久后,姚二背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还有口粮过来了。
瞧见他拿来的是什么后,姚彦险些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外人啊,拿口粮过来是觉得我连一口饭都不给自己亲哥吃?”
“你以为你家底多厚啊,”姚二比他翻白眼快,直接将口粮带进小灶房,“之前阿么还说你会过日子,现在露馅了吧?”
“以后别带过来了,”姚彦叮嘱着。
姚二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姚彦想请的人并不多,原本想的是他一个,春哥儿一个,姚大姚二,四个人就行了,没想到姚大来不了,福阿么的手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不能用大力,所以还缺一个人。
六伯叔家已经有了春哥儿过来帮忙,自然不能再请了,所以姚彦找到村长,请对方帮自己找一个勤快老实的夫郎或者阿么过来。
村长自然让村长夫郎留意,村长夫郎没多久便带来了一个夫郎,住在村东,姓黄。
他家汉子身体生来就身体弱,爹么都去世了,两人成亲后,立马被兄弟分出来过日子。
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压在这黄夫郎身上,因为地不多,所以这黄夫郎干完地里的活后还要去镇上找短工,那些招短工的大多数不要哥儿,可黄夫郎力气大,这才有了些活儿,可在汉子堆里干活多少会惹闲话。
黄夫郎虽然干活好,可到底脸皮薄,又听那些风言风语气到了自家夫君,于是也不去镇上了。
可他又生了两个小汉子,即使现在最大的也才五岁,可也得想今后攒小汉子娶亲的银子,正愁不去镇上该怎么办时,村长开了村会,黄夫郎喜得厉害。
更没想到他居然被找来帮工,一个月四百文!
就算是找食材,那一个月也得五百斤才行,说实话村里这么多人找,他还真不能确定自己一个月就能找那么多斤。
“我、我会努力干活,绝不偷懒!”
见姚彦打量自己,黄夫郎连忙道。
因为除了姚二其余人都是自家村的,所以并不包饭。
姚彦倒不是挑剔人,他是在看黄夫郎的个人卫生,发现对方虽然衣服简朴带了不少补丁,可手指甲剪得干净,裤脚也是干净的。
说明这人挺注意自身干净。
“留下吧,”姚彦点头,指着小灶房,“大灶房还没收拾出来,所以这几天先在小灶房做。”
黄夫郎一听自己可以留下来,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他又谢了村长夫郎后,才和姚彦进了小灶房。
司二叔瞧见后微微皱眉,福阿么见此连忙道,“你可别干傻事儿,你家夫郎和大郎夫郎本就不和,要是让你夫郎过来,那不得一团乱?到时候寒了大郎夫郎的心不说,就连大郎也会不高兴的,大郎如今都是举人了,他学问不差,说不定就能中进士,听说中了进士,可就能在官老爷身边办事儿。”
“甚至有才的,还能做官呢!”
司二叔原本活跃的心思顿时止住了。
也是,自家夫郎那德性本就不好,再者来这里干活儿,那银子要是不交给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深觉自己被戴过绿帽子的司二叔已经不让司二叔么管银子了。
而当天晚上,司二叔么在他回来后提起去姚彦那里帮忙的事儿。
“咱们才是最亲的亲戚,他找他二哥也就算了,黄夫郎算怎么个事儿?五百文一个月啊,”司二叔么心疼得很,“怎么就不找我去呢!”
司二叔原本吃了肉的心情顿时被他弄得不上不下了,他拿出旱烟杆,瞪着司二叔么,“大郎夫郎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看在大郎的脸面上,我也不会让你去!你给我消停点,要是大郎以后真做了官,你有的受!”
说到这,他也有些心虚,毕竟偷用了司琪父么的银子,
以前司琪住在他们家的时候,也着实让人做了很多活儿。
司二叔么气得很,也后悔自己没哄住姚彦,导致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于是福阿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帮姚彦解决了一个麻烦。
三分之二的活儿都在白天干完了,可吃过晚饭后,姚彦却带着姚二开始进一步的熬酱,而且他是当着姚二的面,将自己特殊的作料放进去的,这一步姚彦并没有避着姚二。
姚二瞧见后觉得不对,他刚要走出去,就被姚彦叫住了。
“我早晚都会跟着大郎出去的,你多看多学,以后我们走了,你就接着了生意,不过得带着大哥一起做。”
姚二瞪大眼看着他,“你来真的?”
“当然,”姚彦点头。
姚二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回到原地帮忙。
晚饭后干活儿干了一个半时辰。
这也是姚二比其他人多一百文的原因。
洗漱完后,两人回房休息,姚二住在书房。
那些书他一点都不敢碰,此时还没完全平静下来,毕竟姚彦那话实在是让人激动。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送食材的人也越来越多,姚彦开始忙碌起来,在大灶房能干活后,他连忙将“战场”转移到大灶房,以后即使渴了饿了,也可以用小灶房来解决。
管事夫郎过来瞧见那一堆罐子时有些呆滞。
“下次过来就得两马车了,”姚彦笑道。
管事夫郎看着姚彦,要不是姚彦一直在这小村子,他还真觉得对方是东家跟前的人了。
“不瞒举人夫郎说,咱们东家在丘城和桦城又开了不少酒楼,急需这些酱,我这次来一是拉酱,这第二就是想请举人夫郎多做些出来应急,现在看来……举人夫郎真是帮了大忙了。”
瞧着新盖起来的大灶房,管事夫郎笑道。
姚彦也高兴,“那我说个最大的量,一个坛子装五斤,七天我能交一百坛子,哪个酱卖得好,我还能加量,不过最迟明天我就得要一百个坛子,这些罐子占地方不说,装得也不多。”
“成,我下午就送坛子过来!”
管事夫郎也是个麻利的,下午还真送来了一百个坛子,姚彦将那些坛子放在柴房后方,以后装了酱就分别放在堂屋和大灶房。
晚上忙完以后,姚彦算了一笔账,可观得很。
慢慢的,姚彦的日子也渐渐充实起来。
早上吃了饭就开始收食材,接着分工合作开始清洗食材,切食材,剁食材,熬食材,那大铁锅一上午可以熬三锅,熬好以后放在一旁晾着,接着除了姚二外,其余人回家做饭吃饭,而姚二在小灶房做他们的午饭,姚彦则是将熬好的酱加工二次变成他需要的味道。
中午休息一个半时辰,等人齐了后开始装坛子,装完以后继续洗、切、剁、熬,太阳下山的时候,春哥儿他们回家,这一天就算过去了,而姚彦和姚二吃了晚饭还得将酱二次加工后才算真正结束工作。
说实话累是累,可也总比在地里风吹雨打好受。
黄夫郎提着姚彦分的小点心回到家,两个孩子立马围了上来,“阿么。”
“好孩子,在家有没有听阿爹的话?”
“听了,”孩子们闻到了他手里东西的香味儿,眼巴巴的看着,却没有上来抢,乖得很。
“回来了?”
黄家汉子从灶房探出头,他很瘦,面色也不是很好,带着点病容,每天在家收拾家,带孩子,以及做饭。
“嗯,举人夫郎还分了点心给我,好吃得很。”
这是姚彦自己做的。
吃过饭后,一家四口十分珍惜的吃着点心。
说是一起吃,其实大人也就意思意思,剩下的都留给了孩子。
“明儿给举人夫郎送点小菜过去吧,我瞧着他们地里没有种这菜,”黄夫郎躺在床上,轻声道。
黄家汉子没有意见,他十分珍惜现在的日子,更珍惜为自己生了两个小汉子的黄夫郎。
“我们会越来越好的。”黄夫郎靠在他怀里柔声道。
“嗯!”
黑夜将黄家汉子眼角的泪隐去了。
京都。
“大郎,信已经寄出去了,你可好些了?”
司大顺办完事从外面回来,立马去书房看司琪。
司琪昨儿夜里熬夜看书,不想夜里下了大雨,吹了些冷风,今天有些着凉。
“好些了,”司琪向他点头,正要说话,院门便被敲响了,接着便是一汉子的声音。
“司兄可在家?”
司琪和司大顺的脸都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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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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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恶毒夫郎爱种田
“大郎, 这吴举人心思不纯不说,脸皮还如此之厚,真是、真是……”
真是他见过最不要脸的读书人!
司大顺气得胸膛起伏不已。
说起这吴举人, 司琪前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前世这吴举人骚扰并且锁定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隔壁的王举人。
吴举人年二十九,西城人士, 家道小富, 他又年纪轻轻中了举,家族的日子也越发兴旺, 但这兴旺却不足让吴家人满足, 可吴举人自知自己的学问, 能进殿试的机会不大,于是他便转了心思,想要寻找一个有学识有前途的弟夫!
所以这次上京, 吴举人带上了自己的弟哥儿, 考试是小,寻夫是大。
前世,吴举人瞧上了玉树临风且满腹学识的王举人, 一个劲儿的往前凑,王举人见他虽学问不足自己,可那好话却一套一套的,相处起来称赞话语之多,整得自己轻飘飘的。
考试压力这么大, 有个能逗趣解压的人也不错,不想吴举人打的可不是这个主意,他带着吴哥儿经常光顾王举人的院子, 也没有越举之为,这让王举人放下心房。
直到王举人得到殿试之名,吴举人落榜,当晚带着吴哥儿以及贺礼去王举人院子,说是恭贺对方,却不想第二天王举人醒来,身旁便坐着一哭哭啼啼的哥儿。
这件事被不少人得知,王举人酒后失德,吴举人用这事儿步步相逼,若王举人不给吴哥儿一个名分,就会在众举子之中落下话柄,更严重者会被上面审查然后失去殿试之名。
无奈之下,王举人与吴哥儿匆促成婚,之后虽说堵住了悠悠之口,却在殿试时心不在焉,没有取得好名次,与吴哥儿也成为了一对怨偶。
而此番司琪他们进京都,与那吴举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毕竟他,吴举人以及王举人租下的院子是紧挨着的,一出门就极可能遇见。
“我去打发他!”
见那吴举人还在敲门,司大顺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出去,这一次得说话重低,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去。”
司琪伸出手拦住司大顺,司大顺心直口快,很容易被吴举人牵着鼻子走,吴举人虽说学问不大,却小心思极多,说他是个小人,一点也不为过。
吴举人敲门半天不见人来,他也不生气,反而越发兴奋,呼唤声也越发洪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求见司琪,可司琪却心高气傲不予理会。
就在他瞧见有举人往这边走来,正要面脸失望的叹气离开时,院门开了。
司琪脸色苍白,一手扶住院门,一手拿着手帕掩住口鼻,语气虚弱,“吴兄,我身体有恙,不便见客,实在是抱歉。”
听见声音正想过来打探的几个举人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观望。
吴举人挺直脊梁,扬起笑,“司兄这是怎么了?”
见到他脸上的笑,司琪却气得不行的模样,他松开扶住院门的手,指着吴举人,“我生病了,吴兄似乎很高兴啊?是了是了,我们都是进京考试的举人,说句不中听的,我们也是竞争对手,难怪吴兄难掩喜色!”
“我不是,我没有!”吴举人见那几个观望的举人面露原来如此的申请,急得连声否认。
“吴举人不必多言,你我心中清楚就是,我也不愿闹得太开,”司琪气得浑身颤抖,加上他脸色本就苍白,此时整个人都散发着弱小无助的气息。
司大顺此时蹦了出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司琪,冲着无措的吴举人大声道,“吴举人!我家大郎还病着呢,你这番上门是何居心?”
“我、我只是想与司举人讨论学问,并无他意啊!”
司琪捂住口鼻一阵闷咳。
司大顺顿时怒目而视。
站在一边的几个举人面露鄙视,接着便上前先与司琪打招呼,接着指出吴举人的不对,吴举人辩解之时,司琪靠着司大顺,面色苍白的表示自己要去休息了。
“我与吴举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日后无事还望别来惊扰,我家中贫破,不比吴举人家中阔绰,夫郎还盼着我……”
司琪不再多说,司大顺却拱手向那些为他们说话 的举人们行了礼,道了谢,接着关上了院门。
听着门外被指责的吴举人落荒而逃,司琪背着手,嘴角勾起笑,“好了,以后他不会来了。”
司大顺默默的为司琪竖起大拇指。
吴举人气呼呼的回到对面的院子,早就听见动静的吴哥儿连忙端上茶迎过来,“哥哥,你们吵起来了?”
看了一眼姿色不错的弟哥儿,吴举人瞪眼,“早跟你说着司琪不是个好东西,虽说学识不错,可王举人也不错!再说这司琪就是个病秧子,哪里比得上王举人!”
吴哥儿抿了抿唇,垂下眼。
吴举人又想起刚才司琪的话,阴沉道,“而且他刚才还提起自己的夫郎,看来是成了亲的,你若真和他成了事,顶多也只能是平夫,还不如跟了王举人,成为正夫!”
见吴哥儿不接自己的话,吴举人语气放柔,“哥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