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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需要准备什么，我来帮忙。”

　　他压不住小声激动了一下：“啊，这样一来，我可能会成为三年本科就能跳级进入研究院的最年轻的学霸，不，是学神！说不定七年不到就能升职成为院长。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同学，请务必好好学习，努力学成归来！我有预感，未来你会成为影响整个星际划时代的大人物，我们以你为荣。你要相信自己，老师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从未出错。”

　　被万众期待的薄郁，一脸平静：“好的，我会努力的。”

　　A4纸：【很好，离切遍星际的一级通缉犯人设又近了一步。】

　　薄郁面无表情：星际一级通缉犯，是不是划时代不清楚，但的确是影响整个星际的大人物了。

　　……

　　就这么上了几天的课，在A4纸的帮助下，虽然课业有些紧张，但薄郁还算应付得来。

　　A4纸：【从调香师到医学生，跨度很大吧，辛苦你了。我也不知道游戏架构师为什么要这么设计，作为调香师的反派不也很时髦吗？】

　　薄郁：“没关系，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不瞒你说，刚开始我的理想一直是想当医生的。”

　　A4纸：【为了治好脸盲症？】

　　薄郁：“差不多吧，有这个意思，但后来发现，香水更有意思，凭借气味记住的东西，比图像更持久。比如，闻到冰棒的气味，就可以立刻唤醒童年夏天的感觉。但只是回忆，就没有那么深的印象。”

　　A4纸：【我作为一个半成品游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童年。】

　　薄郁：“哦，白讲了。”

　　A4纸表情包委屈巴巴：【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暖心地安慰我吗？为什么这么冷漠？】

　　薄郁：“想安慰来着，但觉得你说得对。”

　　A4纸哇得一声，放出一张大哭表情包。

　　薄郁：“所以，正在为你制造一款《童年》香水送给你，这样下次你想起童年，大概就是你现在滚地大哭的感受。前调是解剖室福尔马林的味道，中调是消毒液，后调是窗外远处淡淡的珈蓝花和午后阳光的气味。”

　　A4纸：【呜呜呜好感动，但是感觉被欺负了是怎么回事？】

　　薄郁一脸爱与和平：“你的感觉没骗你。”

　　A4纸哭得打嗝。

　　薄郁将制造好的简易香水喷洒了一些出来：“其实还挺好闻的，不信你试试。”

　　A4纸：【呜呜我不试……我不要福尔马林……嗝，还挺好闻的……像是刚送别亲人，从绿荫坟地走进阳光下。】

　　薄郁抿了抿唇角：“在我的时代，请我私人订制一款香水，最少八位数。”

　　A4纸在自己的纸上数了一下：【那不是几千万？】

　　薄郁：“嗯，我很贵的。”

　　A4纸死死抱着几千万，啊，不，是简易香水瓶：【我现在是真的感动！爱你，阿爸！】

　　薄郁：“乖。”

　　父子情深的时候，终端通讯忽然响了。

　　“阿郁阿郁阿郁，我是牧雪城，现在安全，请速检查牧月森是否在周围，确认安全后接线……”

　　薄郁指纹开启终端，立刻看到眼前投影半透明的牧雪城的身影。

　　他穿着灰蓝色的连帽衫，抱着手臂，得意洋洋，连冷漠桀骜的眉眼都万分可爱地睁大了，是眼睛亮晶晶的恶狼了：“阿郁，猜猜看我在哪里？”

　　薄郁看到他身后的背景是街区：“嗯，你不在牧家？”

　　“真聪明！不愧是阿郁。”他压低声音，同时也压低了眉睫，悄悄地如同地下接头对暗号，“牧月森不在，我突破蒂娜的封锁跑出来了，我们来玩吧！这里有一家网红游乐园。”

　　A4纸摇头嗤笑：【真幼稚，这么大个人了还沉迷游乐园，没看到你穿着白大褂是要上课的吗？】

　　话音刚落，就看到薄郁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扔出去：“游乐园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

　　A4纸：【……】

　　薄郁期待的表情一顿，抿了抿唇角，平静面瘫，不感兴趣地看着它：“我就是……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并不是因为想去游乐园……”

　　通讯器那边，镜头跟随牧雪城一起转向游乐园设施：“哇，好高的摩天轮啊。”

　　薄郁立刻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发亮，忽然一顿，又生生回头看着A4纸，无辜地眨了眨眼。

　　牧雪城：“快来快来，我还没玩过海盗船，过山车也比我玩过的路线要长好多，还有鬼屋。”

　　薄郁垂着眼尾，温柔地注视着A4纸，眼里的笑容像纯净的小星星，从未有过的接近天使：“你的童年还没有玩过过山车、海盗船吧，这怎么能行呢，我带你去体验一下，这样童年才完整……”

　　A4纸冷漠：【你现在的表情好眼熟，好巧，牧月森在图书馆诱拐你的时候也有过。】

　　薄郁无声叹气，垂下眉眼，抿了抿唇角，虚伪的天使表情消散：“……好吧，是我没玩过。”

　　A4纸沉沉叹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竟然一本正经撒娇。】

　　“我没有撒娇。”薄郁蹙眉。

　　【还想不想去游乐园？】

　　“想。我想。”

　　【那就是撒娇了。】

　　牧雪城跑了一圈安利了一圈，疑惑地歪着头：“撒娇？是在说我吗？”

　　薄郁：“在跟老师请假，还有让司机快一点，这就来！”

　　说着，他抿着唇，清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A4纸。

　　老师司机A4纸，认命地化成一道纸门。

　　薄郁立刻踏进去，转瞬间出现在游乐园入口的对面街区。

　　【啊啊啊，好高的摩天轮，好长的过山车，好大的海盗船！】

　　薄郁一顿，怀疑地看着激动万分的A4纸：“阿纸，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A4纸：【哦，我以为你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啊啊啊好刺激的鬼屋！】

　　薄郁：“……”

第28章 鬼屋

　　“谁说只有小孩才喜欢游乐园的？明明大人也喜欢啊。”薄郁半敛的眼眸，一脸平静地看着工作人员。

　　“甜甜的冰淇淋和粉粉的兔耳朵，明明和猛男更配。”牧雪城秀了秀胳膊，一脸期待。

　　一脸微笑的工作人员，甜美地说：【甜甜的冰淇淋和粉粉的兔耳朵都可以给你们，但这个项目只适合五岁以下儿童，成年人请往右边走。】

　　牧雪城：“可是，右边的我们都玩过一遍了，这个看着真的很好玩，你们就没有成年人版的吗？”

　　A4纸立刻从两人身边强行挤过去：【我五岁以下儿童啊，他们不行我可以的！】

　　薄郁和牧雪城一起望向这个叛徒。

　　最终，只有A4纸成功被放行。

　　牧雪城垂头丧气走回来，薄郁抬起手，正准备安慰他，走到他面前的牧雪城却忽然精神振奋指着薄郁身后。

　　“啊，鬼屋，是鬼屋吧！这个鬼屋我们还没有去过！”

　　薄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好像是的，没有开放，是没有建好吧。”

　　“先过去看看再说。”

　　说走就走，两个人立刻撇下玩蘑菇屋冒险之旅的A4纸，向着那个外形荒废的建筑走去。

　　越走近，气氛越幽僻。

　　“跟之前那个鬼屋不一样，除了我们好像没有别的客人，站在外面就已经感觉到凉飕飕的，氛围做得真好。”牧雪城的声音都小心起来。

　　“嗯，我也有同感。”薄郁赞同。

　　门口的工作人员，黑长直的头发下，纸片一样轻薄的身体套着惨白的裙子，轻飘飘的像被看不见的绳索吊在半空，声音阴森：【您好，鬼乐园欢迎您，在热闹的游乐园里，谁也想不到会矗立着真正可怕诡异的暗世界，无意闯入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走入了怎样的不归路。】

　　牧雪城眼睛很亮，表情严肃，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那么，我们该怎么逃生出去？”

　　薄郁微微一顿，回头望了一眼他们的来处，欲言又止：“那个……逃走的话……回头不就……行了……”

　　鬼屋工作人员露出一个惨白诡谲的笑容：【厄运已经缠身，谁都逃不掉。游乐园请来了一位驱鬼大师，可惜她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身边的人被恶鬼的恐惧所慑，破坏了仪式，她也惨死当场。除非有人深入其中，接替她完成剩余的仪式，才能得以安全逃生。】

　　牧雪城郑重地点头：“我们愿意替她……”

　　薄郁拉了他一把：“等等，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牧雪城脸上紧张恐惧的表情瞬间消散，认真地看着他：“这不是主题鬼屋吗？我看星际网的攻略说，玩这种主题鬼屋的时候是要进行角色扮演的，这样入戏一点，游戏体验会更佳。”

　　“哦哦，是这样的吗？”薄郁立刻放下抱臂的姿势，和他同款紧张表情，幅度一致吞了吞口水。

　　鬼屋工作人员：【……】

　　牧雪城紧张兮兮，桀骜不逊的长眉蹙成倒八字，楚楚可怜，郑重其事：“那我们，这就这么……走进去吗？”

　　鬼屋AI工作人员一句话也不想跟他们说，惨白的脸面无表情别开，只朝着入口指了指。

　　“谢谢。我们走吧。”牧雪城立刻笑着点头，拉着薄郁的手，瑟瑟发抖的，期待的朝废弃迷宫一样的建筑入口，神经兮兮地走去。

　　进鬼屋前。

　　薄郁神情淡定一脸平静：“用不着这么夸张，害怕的话就站我身后吧。”

　　进鬼屋后。

　　薄郁左右张望，紧紧拉着牧雪城的手：“你走慢一点。”

　　“哦哦，这里！”呲溜一声，牧雪城加快速度往前冲刺。

　　薄郁被带着一个趔趄，停下的时候直接撞上他的背，他抬起头，面无表情：“你就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吗？”

　　牧雪城僵在那里不动。

　　薄郁：“话说，你有没有觉得，好像这个鬼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从进来开始我就老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

　　牧雪城缓缓转过身，对他抬了抬下巴。

　　“什么？”薄郁疑惑，牧雪城又抬了抬下巴，他后知后觉跟着牧雪城往斜上方看去。

　　“啊啊啊啊！”

　　呲溜一声，薄郁加快脚步拉着牧雪城往前疯狂冲刺。

　　两个人跑进一间屋子，不断地喘着气。

　　牧雪城：“你看到了什么？突然叫得这么大声？”

　　薄郁：“我没叫，是你叫的，你看到了什么？”

　　牧雪城：“你跑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但你应该看见了吧。”

　　“我也没看见。”薄郁一顿，看向牧雪城，“可是，不是你示意我往上看的吗？我才刚抬头，你就开始叫。”

　　牧雪城一脸困惑：“我没有啊。”

　　“就是这样一直抬下巴，示意我看那里，亮惨惨黑漆漆的什么垂下来，天花板那里，难道不是因为你先看到了什么吗？”

　　牧雪城无辜地抿着唇，弱弱地说：“哦，那是因为你突然扑上来从后面抱着我，我以为你有话对我说，在暗示鼓励你，表达自我。”

　　薄郁平静极了，定定地看着他：“鼓励暗示，需要叫得这么惨烈吗？”

　　牧雪城的眼睛小鹿一样清澈，咬着下唇，心虚地眨了眨：“我看到你的表情，好像看见了好可怕的东西，我才……叫的。”

　　薄郁深吸一口气，倾身近距离认真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雪啊，我的自我表达，就一句：在见到鬼屋的鬼之前，我们就这么慢慢散步走过去吧，千万不要随便突然加速了。”

　　牧雪城立刻点头，眼眸浮现清澈晶莹的笑意，举起他们牵着的手：“好啊，慢慢散步过去。不用怕，我会一直紧紧牵着你的。”

　　“我没有怕，是在表演入戏，为了更好的体验鬼屋游戏。主要是一惊一乍的，太不沉稳了。”薄郁眼眸半敛，淡定地说。

　　“哦哦，”牧雪城再次乖乖点点头，“不过，在鬼出来前，可以暂时不入戏的。”

　　“嘘！”薄郁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眼珠微转瞟了眼周围，“总之先这么，走着吧。”

　　滋啦，滋啦，滋啦。

　　天花板上的灯忽然开始闪烁，火化四射。

　　薄郁瞳孔一缩，手指立刻握紧了牧雪城的。

　　然后他看到牧雪城没有抬眼看头顶，在笑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原本灯光下乖顺无邪的笑容，在这样闪烁明暗的光影里，忽然有一种天真无辜的诡谲邪恶，就像黑暗的那一瞬，他立刻被替换成了另一个存在一样。

　　薄郁心头一凉，开始极力想要挣脱牧雪城的手，和他保持距离。

　　“你怎么了？”牧雪城无辜地看着他，笑着说，“只是灯坏了，很常见的营造气氛的手段，放心我在呢，会保护你的。”

　　然后，他非但将薄郁努力挣脱的手握得更紧，还主动上前拉近距离。

　　因为牧雪城的走近，薄郁的视线自然越过牧雪城的肩膀，看到屋子白色的墙角处，一个蜷缩抱着膝盖的红衣黑发的身影，缓缓弯腰站起来。

　　令人牙酸的骨头和血肉僵硬摩擦的声音。

　　薄郁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牧雪城斜后方。

　　他恐惧的时候，喉咙发干，是一声都发不出来的，只能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眼睛。

　　牧雪城乖乖地注视着他，眉毛微蹙，有点点委屈：“不是说好，鬼出来前，先不入戏的吗？怪怪的，有点害怕。”

　　薄郁瞪大眼睛，抬了抬下巴。

　　身后不远处，红衣鬼影已经完全站了起来，僵硬地朝他们走来。

　　牧雪城并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一手紧握着薄郁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垂着眉睫，清澈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