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只是他的替身（十六）
和慕清离往日的关系即将对调过来的结果, 是林天宸没有料想过的。
所以林天宸最开始听到的时候，下意识反问：“……你真的决定好要买下我的公司了？”
只要慕清离签下购买的合约，林天宸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可以算是养他没错。
慕清离盯着林天宸，愣是从他冷淡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傻里傻气。
他将捏住林天宸下巴的手往上一移，指腹最后停在他那生得和他冷淡性子一样薄凉的唇瓣上，带着某种强烈暗示意味地在上面轻轻磨蹭了几下后，笑道：“林总, 我说的是情人契约。”
“你之前让我签的那种。”
林天宸眸光一滞：“？”
天书系统：「！」
林天宸怔愣许久, 才不敢置信地颤着声音问：“为什么？”
慕清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不是几年前，你我就应该心知肚明的事？”
过度喜欢, 所以在林天宸与贺离公布恋情之后, 伤心出国。
慕清离笑了笑：“契约书我在回国之前就让人帮忙拟好了, 马上就能签。”
说完，他便松开捏住林天宸的手, 从座椅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才慢悠悠地走到林天宸对面边的椅子坐下。
林天宸嘴上不发一语。
【天书，进度条如何了？】
小徒弟的心声听起来有些惴惴不安，甚至觉得荒谬。
【我当年这么待他，他竟然还喜欢着我？他, 他难道就真的喜欢叶方丞还有林天宸这种款式的渣男？】
天书系统回答：「没有变化。」
林天宸只觉得不可理喻，看着笑意盈盈地注视自己的慕清离，下意识把心里话问出口：“你怎么还能喜欢我？”
慕清离欣赏够了他惊骇的表情，才煞有其事地回答：“主要是你的长相和性格都跟我死去的那位哥哥很像, 哪儿都特别合我心意。你现在那么落魄，还那么任性地跟你父亲闹脾气，坚决不回林家不要他的钱……这种情况下，我是不介意救济你的。”
天书系统恍然大悟：「原来是打算把你当成替身来慰藉心灵呢！」
林天宸：“……”
听起来，慕清离还不至于脑子进水得想继续喜欢他这个渣男。但是这个原因，似乎让他心情变得更加不好了。
林天宸理好被慕清离弄得有些发皱的衣服，端正坐姿，沉声道：“公司可以卖给你，反正我经营失败，欠债以亿计数，现在只想要钱。至于你说的契约，我拒绝。”
“慕清离，我现在与贺离还是恋人关系，我爱着他，而且我们感情很好很甜蜜，我不可能答应你这个无理的要求。”
慕清离翘着腿，搭在腿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问了不相干的问题：“是吗？那你和贺离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林天宸正茫然，就听见慕清离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问：“亲了吗？浅的还是像我们之前那么深入？”
“睡了吗？感觉上是和我当初在酒店更欢乐一些，还是和他？睡过的话我也不介意，这样表示你的技术应该有所提升，我到时候体验起来估计会好一些。”
林天宸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出声。
慕清离抬眸看了看他，发现他脸上已经出现表情空白，眼神惊愕又恍惚的现象，像是被什么惊天骇俗的话给吓着。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瞧他徒儿的傻样，他以前真的跟他认识？他身边，怎会有纯成这副样子的人？
林天宸这回甚至都没在心里开口气呼呼地跟天书系统抱怨，说慕清离太无耻。
天书系统担心地询问：「……你还好不？」
许久后，林天宸的心里才终于有了声音，耳朵也后知后觉地红成一片，眼底满是震惊的羞怒。
【不太好。】
林天宸觉得，慕清离出国之后好像变得更加放肆了。
“跟你没有关系，你的条件我不会答应。”林天宸僵硬着回绝。
慕清离微微颔首，无所谓道：“那行，既然你不答应，你的公司我也不会买下。”
林天宸刚想说不买也没关系，他会另寻买主，结果慕清离就接着说：“而且，不止我不会买，甚至其他人也不会拿下。”
林天宸瞬间就听出慕清离的威胁，但他内心实则有些怀疑。
【慕清离……现在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这些年他自然没少关注慕清离在国外的情况，但除了看着他逐渐变成网络名人与获得无数成就之外，并没看出他身价已经到了好几亿的地步。就算真的要对付他，最多也只是靠林天夜与温廷轩的背景来帮忙，这还不至于将他压垮。
林家好歹还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
慕清离看出他的怀疑，微笑道：“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他推了张黑金色的名片到林天宸面前：“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想清楚之后，可以联络我。”
·
林天宸很快就确定了现在的慕清离真的拥有这样的本事，不仅可以把他的路堵得死死，甚至还能在暗地里又继续恶整他一波。林天宸回过一次林家大宅试探林以仲的态度，可林以仲却把他骂了一顿，怪他当初就这样把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害得自己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你这一次得罪的人不是林家惹得起的大人物，爸也帮不了你。”林以仲叹道。
林天宸不解：“林家是国内最有权势的世家，还有谁能够压制我们？”
就算和温家闹僵了关系，也不至于。
林以仲沉吟后，回答：“国内没有，不代表国外就没有。”
林天宸突然顿悟。
慕清离很可能在国外结识了什么大人物。
所有退路都被堵死，慕清离元神能量的进度条甚至在他落入绝境之后，涨到了百分之九十。
见进度条并没有因为慕清离对他的‘喜欢’而受影响，林天宸最后还是在天书系统的鼓励下重新联系慕清离，向他妥协。
再次见到慕清离，林天宸心情十分复杂。
国外强大的势力……会是来自慕清离认识的，什么男五吗？
【浪荡！】
慕清离在和林天宸签下公司股权转让的合约时，莫名其妙就听见小徒弟在心里怒气冲冲地骂了他一句。
他签字的手微微一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才又继续。
迟早让小徒弟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浪荡。
正经的合同签完后，就是不正经的契约书。
慕清离把很早就让律师帮忙拟好的契约书递给林天宸，让他仔细读一遍：“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下的名字后，契约书就能生效了。”
“虽然我不介意你和贺离有过一段情，但我介意我的小情人和我在一起的同时还跟另一个人保持交往关系。签字后，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跟贺离断干净。”
林天宸冷脸翻阅着契约书，随着他越往下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慕清离眯眼看着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越来越红的脖子。
和林天宸当初给慕清离保姆一样的契约不同，慕清离手上这份，是真真正正的‘成人契约’。除了各大节日需要像恋人那样陪他度过以及提供各种各样的精神抚慰之外，他还明确要求林天宸帮助他解决生理需求。
林天宸脸都绿了，迟迟签不下手。
他向来就不热衷于那等事，何况需要下手的对象还是慕清离。
【这人疯了，他就不怕以后会后悔？】林天宸郁闷地在心里怒问。
天书系统迟疑：「我觉得吧，以大人如此看得开的性子，他会把这一切当成是梦，肯定不会在意太多，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放宽心去搞他。」
林天宸：【？】
天书系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甚至还理直气壮道：「再说，你不觉得他现在就非常期待吗？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满足他！」
林天宸：【……】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法器。
慕清离听着林天宸内心的扭捏与迟疑，想了想说：“你怎么那么磨叽？我当初在国外和那几个小情人签合同时，人家多爽快。”
林天宸茫然地抬起头：“？”
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慕清离单手托着腮，神态慵懒地注视着他：“更何况我每个月还给你三百万，是所有小情人之中开价最高的了，多给你面子。”
林天宸惊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所有……小情人？”
慕清离眨了眨眼睛：“是啊，我是个有正常需求的成年人。既然当年的你无法满足我，我出国时，总归是要找几个人在我身边陪着。”
林天宸气得开始胡言乱语：“你有了林天夜和温廷轩还不够？！”
慕清离露出一个比他更加惊讶的表情：“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我怎能染指他们？”
林天宸手里的契约书变得皱巴巴。
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个情况的慕清离淡定地抽出新一份契约书放到他面前：“放心，我打印了不少。毕竟指不准，以后我看上谁之后或许还会用到。”
林天宸气得呼吸开始紊乱：“……”
【他说的是真的？他当真，当真在国外养了那么多……】林天宸的心声气得话都说不好了。
天书系统无奈回答：「你知道世界法则，我无法探知关于大人的任何过往情况。」
林天宸崩溃了，一怒之下也不再管契约书里对他而言荒谬至极的条约，直接签下他的名字，笔锋带着满满的怒意。
慕清离弯着眼睛笑了。
当然是假的，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傻徒弟还是太好骗。
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之后，慕清离与林天宸的不对等关系也确定了下来，甚至很快又要恢复同居的生活。
林天宸没来由的有点紧张。
直到回家前，慕清离把他带到一个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去的地方。
位置隐秘，灯光昏暗又暧昧的小店铺里，慕清离淡定地从店员手里接过一堆奇怪的东西，转身递到林天宸面前询问：“这些，觉得怎么样？”
林天宸表情僵硬地盯着慕清离手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奇物，心态终于炸裂了。
【……荒唐，太荒唐！】
天书系统没有回应，因为他已经被屏蔽了。
慕清离把林天宸带到了一家售卖情|趣|用品的商店。
见林天宸没有回答，慕清离就点点头：“意思就是全要了。”
林天宸终于在慕清离收回手之前，羞愤地抓住他手腕，咬牙切齿问：“你，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你……把它们还回去。”
像是个在斥责干坏事的小孩的大长辈。
慕清离随手挑起一颗圆圆的东西放到林天宸面前晃了晃，语气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温柔又充满勾魂的诱惑：“这些，是你到时候要用在我身上的东西。”
林天宸，又炸了。
这一次炸的是脸，红得慕清离在这么暗的情况下都看得出来。
林天宸没有再说话，而是在深吸口气后面无表情走到柜台，冷声询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卖速效救心丸？”
店员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回去的时候，早把车子卖了的林天宸，坐的是慕清离的车。
他看着慕清离把导航的地址输入成他们以前住过的那栋别墅，提醒道：“房子我已经卖掉了，新屋主前几天已经和许文做了交接。”
林以仲没法管林天宸，因为只要他开始帮助林天宸，他的公司必然就会受到对付，就连悄悄给林天宸打钱都会被发现，所以只能忍痛放生了他。因此，林天宸落魄得遣散了家里的所有仆人，名下的名贵房子都卖了出去。
“我知道。”慕清离淡声回答。
林天宸转头看着他，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逐渐冒出。
慕清离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大串林天宸十分眼熟的钥匙：“忘记告诉你了，房子的新屋主是我。”
林天宸：“……”
于是，林天宸又回到熟悉的家。
只是身份从屋主，变成了寄宿的。
慕清离对于他们新的身份适应得非常迅速，才刚到家，就开始使唤林天宸：“后车厢里的东西都帮我拿进屋里。”
林天宸幽幽地瞥了慕清离一眼，心里又开始升起拿慕清离没办法的心累感，认命地从后车厢提出装满好几个袋子的杂物。
他只对那个花花绿绿的袋子最为眼熟。
慕清离刚才带他买的那些奇物都在里面。
慕清离似乎在几天前买下房子时就让人把别墅打扫与整理了一遍，里面的摆设还是和原来无异，就是干净与整齐了许多。
“喝咖啡吗？”
林天宸刚把东西放到沙发上，就听见慕清离略亲切的询问。
他没有答话，但慕清离还是兀自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林天宸正无聊得想过去看一眼慕清离在做什么，门铃突然响了。
“去开门吧。”厨房里的慕清离说道。
按铃的人，是林天宸自个儿也好久没见面的贺离。他这才想起，自己把房子卖了的事还没告诉对方。
贺离脸上没有笑容，应该说早在好久之前，贺离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下来。
来到客厅后，贺离坐都没坐，直接就对林天宸说：“我们分手吧。”
林天宸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他还想着要按慕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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