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疏开始抱怨了,蓝松若也是。
黑夜对大家来说都是恐惧的,尤其又冷又饿的。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动物声音。
摄像大哥立马带大家转移。
迟晰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一边告诉自己不怕一边保护这两位女孩子转移阵地。
也不知踩到了什么,好像是动物尸体一样,软软的,迟晰哼了一声。
他一直提醒自己镜头面前不能露怯,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好不容易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后半夜大家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棠羽是女孩,一直抓着迟晰的手,害怕紧张又不安,最后又是靠在迟晰肩侧睡着的。
几人开始第三天的赶路。
下一个安全屋迟迟不见,大家朝着段林跟吕简的方向走。
蓝松若开玩笑的问:“我是青色,你们是什么颜色啊。”
贺清疏遮遮掩掩地说:“我也是。”
迟晰突然一愣。
这怎么回事啊?
三个颜色?
所以是三队?
棠羽率先说:“我跟师哥也是青色。”
蓝松若惊讶:“所以咱们四个是一队?段老师跟小简是一队的?”
就在大家疑惑间,贺清疏突然看到对面有两个人,一大一小:“你们看,这是村民吗?”
三人异口同声答:“不是。”
这一看就是导演组找人伪装的。
不过走近看的时候,发泄这些人确实是东南亚这边的,据说是来爬山。
大哥们,爬山?来这里?
好独特的癖好。
对方操着一口泰语,迟晰跟明泰学过,简单的问好他是知道的,其他话他也说不出来。
他们本来想问路,结果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迟晰看着对方蓬头垢面,头发长的都快遮住眼睛了,给他一包方便面。
结果对方带的小孙子摆摆手,叽里呱啦说一堆,那位年长的人据说是个哑巴,戴着帽子,头发长的遮住脸,迟晰也不认识。
大家都觉得无望,他跟人家说再见,没想到这位“老人”竟然抓着他的手,从小孩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小孩又在叽里呱啦说一通,好像大概意思是要给他。
迟晰感激的双手合十,说了谢谢。
只不过这个姿势很奇妙地变了,他想老人可能把他当成欧洲来的,张手打算拥抱,迟晰顿了一下,为了不尴尬,还是客客气气跟他拥抱。
虽然人老了,这力气不小。
抱他的感觉像是想将他融入身体似的。
等等,这老头不是在揩油吧?
毕竟这边取向更开放一些,迟晰心里打颤,自己有家有室,总要避讳。
他赶紧放开了手,再次道谢。
刚转身没走两步,小孩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
又指了指地下。
好像是地上看到,以为是他的,又捡给他的?
迟晰茫然的接过。
哇塞,还能用呢。
这下不用像摄像大哥借打火机了。
要不然还要分给他们吃面。
迟晰心情愉悦,棠羽也是,没想到竟然靠着人格魅力得到了路人的投喂。
迟晰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摸了摸脖子,结果手指上摸到黏糊糊的一片。
像泥的颜色,可是还带一点淡淡的味道。
有点像……粉底液?
这股味道他好像刚刚在那个“老人”身上闻到过?
一个老人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
清清冽冽?
他没多想,继续赶路。
导演控制室。
场务有些难堪:“导演,嘉宾投喂算不算违规?”
总导演为难。
料谁也想不到傅医生客串路人还带主动投喂的啊?
一瓶水,一个打火机,可真是雪中送炭,解了迟晰他们的燃眉之急。
这……算违规不?
他又不能把傅医生怎么样,于是挥了挥手:“算了吧,就当没看见。”
神一个没看见。
卸掉老年妆的傅亦悠悠叹了一口气,这傻瓜,离这么近还没认的出来是他?
一个人莽莽撞撞。
他只是胡乱扫了一眼,都看到他皮肤上咬起几个包了。
迟晰还是有些嫌弃刚刚自己被人抱了,心里一个劲吐槽,甚至把傅亦看到这一片段的表情幻想了一遍,然后打了一路的道歉腹稿。
还在河里重新洗了一下脖子。
大家熬到下午,棠羽有些低血糖,差点晕倒,迟晰从她背包里找药,节目给放的都是一些治疗伤口的,葡萄糖都没有。
大家一筹莫展,迟晰焦急的喂她喝水,突然被口袋搁了一下。
口袋还有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掏,是块巧克力?
啊?这是在飞机上没发完的巧克力?
好巧哦。
他立即把巧克力纸撕开,把巧克力喂在棠羽嘴里。
看着镜头的傅亦抿唇:“……”早知道给他口袋里塞两块好了。
这傻瓜又不能饿,还给别人做饭,累不坏呢。
第55章
迟晰他们继续赶路,两队非常严谨,即便都说了青色,但是很明显大家都怀疑这些都不是自己的队友,有种搭伙过日子的错觉。
长途跋涉累坏了这波人,回头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爬了一座山。
大家饿的饥肠辘辘,全部目光看向迟晰,棠羽摸着肚子:“师哥,我饿了。”
“那就做饭吧。”
这次是蓝松若动手,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偷袭,她表演了女汉子徒手劈柴的彪悍,贺清疏规规矩矩的捡了一堆柴火,“我帮大家生活,你们别怕,我们不会偷袭,我们就是想跟着你们混口饭吃。”
迟晰照顾棠羽,做饭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
贺清疏第一次动手,这次有了打火机,明明很方便,可是没有干柴,刚刚有了小火苗,很快就被风吹灭了。
贺清疏气的形象都不顾了,嘟嘟囔囔,骂骂咧咧。
蓝松若女汉子附体,徒手扒了两片芭蕉叶,顺带摘了一捆香蕉,放在迟晰身边,然后拿过芭蕉叶挡着四面八方的风,“贺哥,你重新点。”
贺清疏重新点火,看着小小的火苗变的越来越大,他鼓着腮帮子吹气,终于点着一块柴火。
迟晰扬了扬下巴:“那才是真正的蓝姐。”
徒手摘香蕉,哪是前天说够不着不摘的那个蓝姐?
棠羽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蓝姐姐好霸气。”
前些天以为她早上像孔雀公主一样做瑜伽会很女孩子,现在看到她不顾形象拿着芭蕉叶扇风,利落潇洒极了。
难怪师哥前些天说她们两个有问题呢。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模样。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煮了水,放了面条,每个人吃的不是很多,因为没多少水。
吃完之后,贺清疏才想起自己形象的事情,忙问迟晰:“我脸上没脏东西吧?”
迟晰顿了一下:“……还好吧。”
有黑色的小东西,但是不多,可能是刚刚他吹火苗的时候弹到脸上了。
但是贺清疏从他犹豫的语气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急急忙忙挡着镜头:“这段别拍,这段掐了。”
他忙不迭的放下碗,灰不溜秋的跑去旁边的小池塘洗脸,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拿洗面奶,忙大喊:“迟晰,迟晰,帮我拿一下背包里的洗面奶。”
迟晰:“……”
总导演在演播厅侯着,暗暗扶额:“洁癖精。”
洁癖精倒还好,这偶像包袱像背了座山一样,放不掉了。
拍了这么多天,这四个人也不内斗,也不搞心机,派路人指了方向,结果还是吭哧吭哧的,慢慢悠悠的,他们降落的地点距离下一个安全屋远,已经处在“决赛圈”的吕简跟段林已经不耐烦了,这些天他们就吃点零食,砍点木柴生火,搭了个帐篷,吕简一口一个哥叫着,段林身为这里边最大的人,也不好意思下手。
两人搭伙过日子,一直在这个圈子兜兜转转,一有突破,不是被野兽叫声吓唬回来,就是被路人一段忙指,总而言之又转回这个圈子。
段林想,既然节目组没指示,那就一直呆在这里得了,反正他们有吃有喝,不在乎那些。
吕简这孩子沉迷游戏,他觉的这个求生就跟游戏里边来的,他们所在的是天命圈,导演一直不催不管,一定是等待其他四个人过来,大杀四方,最后活到最后的人胜利。
可是既然这个样子,那他么的给辆车啊。
空投辆车吧,摩托也行啊。
这总憋着不是法吧。
段林丛自己自制的帐篷出来是时,看到那孩子又对着摄像头开始新一天的行礼。
嘴里念念叨叨。
负责拍摄的摄像大哥都无奈死了,这孩子每天都来拜,希望总导演看见空投一辆摩托或者别的物资。
他快要吃饼干吃吐了。
孩子太虔诚了,总导演心里难过那道坎,直升机飞过来来,晃晃悠悠的空投下一包方便面,砸在吕简的脚边。
吕简欲哭无泪:“就这?”
打了一个信号枪还能召唤出一个三级包三级头呢,他求爷爷告买奶奶这么多天,只召唤出一包方便面?
导演,孩子在长身体,孩子想吃肉肉啊。
他们又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其他四个人进了这个天命圈。
六人的气氛剑拔弩张,互换颜色号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自己队友是谁,只好互相提防着。
他们不急导演急啊。
“这几个人怎么回事?不互撕吗?队友也不猜测了吗?聚在一起这怎么能行?摄像大哥,催一下。”
于是摄像大哥满身疲惫地催促,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段林开始串场:“我们这样等着不合适,晚上会有野兽出没,突出这个圈的唯一办法只有我们先排除异己,找到自己的队友才能出去。”
其他人:“……”累了累了,不想见面就s。
段林看着大家疲惫的样子,也不忍心,导演催他:“继续继续,要不然这群人都觉得自己在度假。”
荒野求生,这名字凶不凶?
顾名思义,看着这些都会想到“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种词,偏偏这几个人安然无恙,除了身体有些不舒服,一路上爬山下山,吃吃喝喝,虽然疲惫不堪,但依旧感觉这群人精神状态不错。
跟旅游度假似的。
副导演调侃:“要不然我们的节目改个名字吧,荒野度假如何?”
总导演怒不可遏,咬着牙吐出一个字:“gun。”
他的第一次大胆改革遇到了一群不配合的嘉宾。
欸,好难啊。
总导演要哭了。
于是就在大家僵持着休息的时候,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风,处在地上的人感觉身体都要被风拧巴扭曲了。
众人遮挡着眼睛抬头。
突然,噼里啪啦的水珠落在头顶。
吕简这孩子倔强的抬头:“导演,求你了,别人工降雨了,我们来场祭天仪式求场大雨也行啊。”
用直升机洒水模仿下雨算什么操作啊?
直升机在空中,下边的人四处逃窜,这直升机跟长眼睛似的,逮着一个人就追着一个人跑。
地上人跑,空中飞机追,雨水一股脑的倒下来。
这……这尼玛冰桶挑战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人工降雨”之后,空中传来另一位女导演的温柔的声音:“如果大家再不排除异己,我们接下来放的不是水了哦,是大家最恐惧的蛇呦~”
迟晰怒怒的:“你抓啊,有本事抓蛇过来。”
棠羽也跟着附和:“这是大工程吧,导演你抓蛇不需要成本吗。”
蓝松若风轻云淡撩头发:“我们买了保险,不怕。”
吕简抹了一把脸:“来吧,展示,好期待呢。”
导演:“……”
这群不正常的人类。
有毒吧。
大家不为所动,倒晚上休息的时候。蓝松若突然感觉身边好像掉落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还会蠕动,她尖叫一声,“什么东西。”
段林把手电筒拿出来,照着她身边的位置。
这一看不要紧,再看……我的妈啊?
真的是蛇?
蓝松若最怕这种东西了,忙躲到贺清疏背后:“这节目组玩这么大吗?”
棠羽倒吸了一口气:“师哥,别动,你前边有蛇。”
迟晰屏气凝神,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从脖子上落下一层冷汗,他知道蛇的视力不好,靠气味跟动静捕食,他定定的站在那里,这个时候,谁还想得起自己已经饿到无法动弹的事实。
“师哥,我怕……”
蓝松若也害怕:“迟晰,你不是在过年的那部电影里有抓蛇的片段吗?你会不会把它们赶走啊?”
迟晰:“……那是假的。”
吕简大叫:“哥,迟哥,你胆大,节目组肯定不会放毒蛇,你帮我们探一条路我们快速离开吧。”
段林垫着脚,一步一步走过去:“小迟,我跟你一起,呆在这里不安全。”
迟晰:“……”这任务艰巨而伟大,我能不接受吗?
看着大家期切的眼神,迟晰咬着牙,脖颈的皮肤在被灯光分成明暗两块,优美的脖颈下流着的汗,汗珠一颗颗滚落到衣服里,少年艰难的吞咽了一口,突然被身后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师哥,师哥,我小腿上,有蛇!”棠羽惊呼着。
迟晰离他最近,节目组肯定不会放毒蛇。
但是不毒,他也害怕这种软乎乎的生物啊。
迟晰找了一个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