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衰爱弛,又担心哪天他会不会突然又直了。”
“听兄弟一句话,所以圈子里才流行互啪啊......”
“可他不愿意啊!天知道清理起来多麻烦,要不是喜欢他,老子早干回去了!”
霍骁膝盖一痛,惴惴不安地看了曲星河一眼,元帅依然在装死。
“哎哎哎,扯哪去了!”王五眼看着场面要变成A佬交流大会,赶紧把话题扯回来,“你们要分上下自己商量不就好了,现在是银河系不让你们在一起,不仅不让,还说你们危害公共安全!”
有人小声道:“可是我们现在干的活儿,就是啊......”
“害!”王五一拍大腿,说:“你们有多少人因为AA逃出来?又有多少人是在外面AA了之后不敢回家?”
“看问题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根本原因就是当权者根本不把这当成一回事,要是他们自己AA了,你看他们解不解决这个问题?!”
似乎......说得还挺有道理。
这回帝帅两个同时膝盖痛。=.=
“他们有那么多Omega供挑选,帝国还是一A多O的婚姻制度,贵族阶层里要产生一个AA比登天还难!”
话音刚落,这人的伴侣就搂着他说:“宝贝,纠正一下,现在登天真的不难了。”
霍骁:......
“联盟就知道内斗,南弓星的出租艇的司机都能聊政斗,议会和军方表面上是相互监督,实际上斗得根本没空理老百姓的死活。”
曲星河:......
这些雇佣军对政府都颇为不满,说出来的话很多都想当然,但也有不少是实际情况,皇帝和元帅的膝盖你痛一下我痛一下的,终于捱到了重点——
王五见气氛渲染到位,把酒杯往桌子上一磕,说:“所以我们应该硬起来,推翻现有的政权,重新建立社会制度,把这些不合理的因素全都给他......”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扼杀掉!”
酒吧内突然沉默下来,雇佣兵们面面相觑。
不满是一回事,造反又是另一回事。银河系对政府不满意的人多了去了,真正敢站出来造反的也没见着一个。
毕竟和平了这么多年。
“帝国的贵族享尽荣华富贵,霍家掌权几千年,他们的子孙后代何德何能,不就是投了个好胎?是时候换一个人坐上龙椅了!”王五的声音压低,但是字字铿锵有力,仿佛重锤击打在人们心里。
霍骁心想可不是该换了嘛,要不是朕跑了,登基大典就在这几天了。
“咱们干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为谁卖命不是卖命?拼一把输了不会比现在更差,赢了我们就是开国的功臣!你们想想那些帝国贵族——”
有人脸上出现了松动的表情。
“聂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介武夫又比咱们强多少?但人家当年跟着霍征造反,现在成了帝国的四大家族之一!子女都含着金汤匙出生,能受高等教育,从小众星捧月,哪像我们,风吹日晒,换着金主卖命,为了一只噬金虫丢了多少弟兄的性命!”
王五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你们别怪我白天狠心,我们拼了命抓一只噬金虫,得的钱要给这么多兄弟平分,到每个人头上能有多少?怎么也不超过两千银河币!但你知道贵族的一颗钻石要多少钱吗?”
“帝国的钻石星离这不远,上面都是帝国的奴隶,我早年去过一次,他们戴着沉重的镣铐在矿洞底下劳作,因为机械力道掌握不好,容易把石头毁坏,他们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石头,打磨后送给贵族当成美丽的首饰,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凭什么有的人坐在天狼星享福,我们却要在哪个政府都不管的星球上吃沙子!”
有人开始激动起来。
“......我还听说曾经有人要找一颗有鸵鸟蛋大的钻石!”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居然还要求完全无暇!”
酒吧里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兄弟们!”王五又喝了一大口酒,目光挨个扫视全场,说:“我这条烂命不值几个钱,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的兄弟们这么好,为什么不能过更好的日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雇佣兵们群情激昂,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为自由!”
“为生存!”
“为更好的明天!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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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渺小得如星星一样的月亮,遥远得肉眼分辨不出它是银河系的还是仙女系的。
帝帅揉着发痛的膝盖走出小酒吧。
霍骁:......
曲星河:......
寒风呼啸而过,两个膝盖中箭的人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原来他就是王五,”霍骁说,“原名王武,武器的武。叛军初期给科尔辛搞宣传,作战本事不行,除了洗脑能力一流以外,最大特点就是贪财好色。”
“他只好Omega,没想到跑到黄土星来了。”
当年平叛后帝国社会科学院对流浪星球的宇宙环境、经济情况、民俗民风进行调研考察。霍骁看过那份报告,有个大致的印象。
“......司慎的妹妹被科尔辛作为礼物送给这个人。”
霍骁望向天际,这里太偏了,连划过长空的璀璨银河带都几乎看不见。
军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黄土星的雪不是纯白的,而是泥土一样的颜色,一点也不唯美,萧条的沙漠城市到了晚上为了节约用电,四下都黑漆漆一片。
“想家了?”曲星河的手揣在霍骁的口袋里,十指紧扣,热得微微出汗。
“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家。”霍骁想也不想地回答。
曲星河忽然不走了,他望着寂寥的城区怔怔出神,不过下一秒霍骁就挡住他的视线,危险地问:“好看吗?”
“什么?”
“比朕好看?”
“......”这是什么跟什么。
“不是,”曲星河想了想,本来还一本正经,忽然笑着说:“你原来也没我好看。”
霍骁突然欺身将人抱住,低声说:“你的意思是宁愿照镜子看自己了?”
曲星河像条滑不溜手的鱼一样,一扭身就钻出了他的桎梏。
没事,猫是液体做的。霍骁安慰自己道。
好端端一条寂静的小路,被俩人打打闹闹地震下了枝头的积雪。
半晌,曲星河气喘吁吁地被他摁在树干上,霍骁抓住他的手拉开衣服下摆塞进去,按在肌理分明的腹肌上,说:“现在给你摸个够,晚上听话点。”
曲星河斜眼睨他:“我要不听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霍骁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反驳的话都咽回肚里,软下声嘟囔道:“朕只知道你疼朕。”
曲星河揉了揉他的头发,“就你会撒娇,多大的人了。”
“以前撒娇没人理嘛。”
何止是没人理,霍骁想象了一下自己跟元老院那帮死老头说:“你们疼疼朕”,估计整座布鲁诺塞宫都能被鸡皮疙瘩埋了。
太可怕惹。
霍骁把曲星河抱得更紧了一些。
雪夜的小树林里没有其他人,曲星河突然听见他问:“不当元帅的话你会做什么?”
曲星河愣了愣。
或许十五岁前他也像所有少年一样思考以后想做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呼吸冒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曲星河抱着怀里暖烘烘的人,想了想,说:“以前的不记得了。”
“不过假如不带兵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在认真考虑可行性。
霍骁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嘴唇就贴在颊边,柔软细腻和温热的呼吸,喷得人心里都酥麻麻的。
皇帝警觉地竖起耳朵。
他的吻像一片羽翼轻轻拂过霍骁的额头。
“——剩下的时间就用来好好补偿你。”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自己的更新时间就想唱一首:爱的魔力转圈圈...
再看看小红花,改唱: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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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入局
阴暗, 潮湿。空气中散发着腐朽难闻的气味。
一如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司慎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天花板的白灯令他眩晕不已。他重新闭上眼, 感觉到体内血液流淌。
寒冷刺骨,心速快得惊人, 手足冰冷,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耳边震声响起狂欢声,时而又变成哭泣声和打骂声, 让人一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还以为是从某次角斗中受伤醒来——奴隶主为了挣钱, 经常让奴隶互相残杀供有钱人享乐。
他是奴隶。
从出生就被烙下罪恶的印记, 卑贱的红色液体淌过身体每一处, 只有飞溅喷洒出来时他才能记起自己的血还是热的。
司慎全身像锈死的机甲般完全无法动弹,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恍惚间模糊地想起角斗场上的最后一幕:卡列罗举起“不问因果”,这柄随他多年的杀人利刃的刀尖最终对向他自己。
这就是令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所谓的绝对力量么。
卡列罗那张阴鸷苍白的脸渐渐被重影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平静、沉稳, 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收拢着清澈透亮的光。
少年缓步走下台阶, 他身上的信息素很淡,甚至在充斥着陈年血腥的地牢里根本闻不出来,依然足以震慑在场所有人。
刑狱司里乌压压跪倒一片,无人敢抬头看他,仿佛呼吸稍重一分都是对这位流着全帝国最尊贵的血脉的人的亵渎。
司慎的手撑在地上, 指甲缝里沾满血迹,紧紧扣着食指——这是握刀的姿势。
贵族,皇室。就是他们让他从出生起就成为一个悲剧。
而此时对方离得那么近。
刚分化的少年青嫩得如同雨后新竹,假如他动手, 仅需1秒,不,0.1秒就能让整个帝国陷入沉痛和悲伤,让所有人体会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无力感。
但是他不能。
唯一的亲人躺在病床上,脆弱的生命需要他为特权阶级卖命才能维系。
命运从未给过他一种名叫“选择”的东西。
司慎笑了起来,他嘲笑自己的懦弱和妥协。
轻笑声在寂静中显得那么突兀,下一秒,一只手出现在眼前——
干净的指尖,骨节修长有力,指腹上有薄薄的茧,一看就是训练射击和微操机甲时磨出来的。
司慎猝然抬头,绑着红线的长发顺着瘦削凸起的背脊滑落一侧,他顺着那一只伸出的手向上看,少年仿佛面对老熟人般地笑道:
“你就是法医?”
半昏半醒的人手指微微蜷缩,站在一边的人踢了他一脚,“嘁!这都没死,贱命就是好养!”
身体从麻木转化为疼痛,把司慎从昏沉中叫醒。
那人又用力踢了一脚,“没死就别装死,赶紧起来,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
司慎挣扎着起身,用力推开窗,雪花飘进来,寒武星万年冰封的荒原上,停满了密密麻麻无数台崭新的战斗机甲。
有人站在空地高处宣讲,声音跟随凛冽的寒风飘远:
“——我们是沙皇后代,我们的祖先曾享有至高无上的尊荣,我们才是银河帝国、乃至银河系真正的主人!”
“......让我们的家人再也不用生活在冰封的荒原,我们的同伴不再埋尸矿底,我们要踏在奴隶主的尸首上,为我们的后代、为自由而战!推翻帝国伪政权!”
“发达了发达了,”那些奴隶兴奋得手舞足蹈,“再也没有奴隶主挥动电磁鞭,从今往后再也不做人下人了!”
不是的......
寒风呼啸而过,司慎无法被气氛感染,甚至心里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抓不住。
他想起某天夜里太子又处理政务到深夜,而他在殿外等候召见。
少年摘掉鼻梁上的单镜片,揉了揉熬得通红的眼睛,笑道:“其实比起温和变革,我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做法,这样——”他点了点面前的光脑,“太麻烦了。”
光脑内是长达几千页的关于奴隶制度变革的白皮书草稿。
“——不过我现在说了不算数,其实当时假如没出事......”他忽然停下来,说:“算了,叫江枫倒杯酒进来吧,我休息会儿。”
专注而认真的少年太子的身影逐渐模糊,司慎失神地望着千里冰封的雪地里兴高采烈的奴隶们。
这时木板床上的一枚小小的通讯器响起,这不是他的东西,司慎拿起来看,上面就一排字:
老实点,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见到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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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资本主义联盟政权,坚决不做四百年社畜!”
“目标明确,天道酬勤!坚定不移,业绩保底!主动出击,勇争第一!全员实动,创造奇迹!”
混在人群中的前星盗头子明焕:“............”
就,特么造反的口号都喊出了一股社畜味。
一同潜伏的下属道:“听了都替他们感到焦虑,还是当星盗好,干一票吃十年,船长,要不我们趁这个机会招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