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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孤生 字数:5023 更新:2021-12-24 05:04:07

起来。红菩提才像是满意了那般松开了袖子,还很有礼貌地再往后退了两步。

  示意不闹了。

  虞玓眉眼微弯,松了手去回了院子去。

  这府里头的几位主子也少有常聚在一起的时候,若错过了时辰或有事外出,往往会提前说一声,不然多是在一起的。今日虞玓便提前说了,院里留了他的菜肴待他回来吃。

  这饭刚吃了一半,虞陟就大咧咧从外面进来了。

  他掀开下摆在虞玓身旁坐下,毫不客气地就着桌面上的茶水灌了一壶下去,“还是你这里的茶水清甜可口,不过你今日吃食的时辰太晚了些。”

  虞玓慢吞吞把嘴里的菜吞下去,瞥了眼虞陟,“今日大伯娘松了你的禁闭,就如此高兴?”

  虞陟桃花眼微眯,他左看看右看看,靠在虞玓身旁悄声说道:“阿娘方才召我过去,说是要给我说亲。”别看虞陟那桃花眼到处放闪的模样,其实他还是一只童子鸡。

  虞玓夹了一块鱼肉,斜睨了眼虞陟,“你今年十八,也确实到了年纪。”房夫人规矩抓得严,虞陟屋里虽有客女伺候,但也没人敢拉着大郎君偷腥,回头让房夫人知道了怕不是直接就赶出去了。

  虞府的家风严谨,四十无子方能纳妾。

  房夫人虽生了两个孩子,却只留得虞陟一个独苗苗。饶是如此,虞昶都未动纳妾的心思。

  在此耳濡目染下,虞陟虽玩心甚重,到底从未越线,端得是老老实实。

  半大郎君春心荡漾,虞陟到底也是有些羞涩扭捏的。见虞玓这般说他,扭头去戳虞玓冷冰冰的小脸,“还说我?回头你也是要成亲的。”

  虞玓认真想了想,“我应当是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更新get√

  *

  虞陟:你在想屁吃?

  *

  看了眼时间,emm好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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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成亲这种事,虞玓不曾想过。

  虞陟看着虞玓慢吞吞嚼着饭,那冷淡平静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没开窍。他笑着说道:“反正是日后的事情,眼下不想才是正常的。别的不说,你要是真的乱来,想想我阿娘……”

  虞玓幽幽地说道:“我要去同大伯娘说你在说她的坏话。”

  虞陟:“……我说的是实话!”

  但他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了话题,“杜荷下了拜帖,你还没看吧。”

  虞玓咬着筷子一顿,“杜荷?”

  “帖子下午送来的,说是九月初九去樊川别居赏菊。”虞陟道,“我看那请帖上的意思,还是诗会。虽然你不擅长此事,但也不能一直拒绝。多少还是得参加的。”

  若非杜荷与虞玓的关系不错,虞陟也不会这般建议。

  虞玓淡淡颔首,“明日我问问。”

  虞陟坐着陪他吃完了饭,正想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就给面无表情的虞玓拦住,“大郎今日无事,不如陪我下棋。”

  虞陟:???

  翌日,在棋海里苦度一夜的虞陟虚着脚去上学去了,而虞玓一脸平静,极为清爽。

  骑着红鬃马溜达去宫门口了。

  虞陟:可恶!

  杜荷的请帖下得有些匆忙,却是因为有族人要离京赴任。正好踩着九月中旬的日子,本是想要办个送行宴会,然几个朋友一起哄,便不如索性做个重阳诗会,在临别前正好热闹。

  杜荷是个宽厚好性的,索性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以他的名头发帖,多数是会赴约。

  他还笑着和虞玓说道,“我给程处弼那几个也下了拜帖,听说他们过些时日一个个都要被丢去历练,那不得赶着在这段时日多快活些,不然进了军伍后怕不是得一个个紧绷着不敢乱来。”

  赵节笑着摇头,“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说了是诗会,还请一群老大粗来。我可说好了,到时候可让我做评,倒是莫让我去作诗写赋了。”

  虞玓深以为然。

  樊川是长安城郊的盛景之一,虽说常是初春踏青居多,可在樊川有别居宅院的人家也爱在秋季前往。飒爽凉意的日子里,欣赏着山林美景,再看那秋菊盛开的模样,也是别有趣味。

  这诗会文会不过是游玩的名头,规格高低端看办宴的主人身份如何。

  这一遭既是京兆杜家来办,倒是值得期待。

  不过虞玓对此诗会一直感觉淡淡,但是毕竟杜荷是他的朋友,而且之前大郎说得也对,故而他并没有拒绝这次的邀请。

  不过就在即将重阳节的前两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之前那个柳州人氏张如是自杀了。

  他本来因为被圣人所接见,而被雍州官府恭恭敬敬的请在了官衙内等待处理,这本应该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而且圣人确实有所考虑要更改一些措施。

  就在这样的关节眼上,这么一位敲鼓鸣冤的学子却自杀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的遗书或者遗言,只是在九月六日夜半,被起夜的皂役发现在房梁上吊。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

  这件事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圣人看着雍州府连夜递来的奏折,直接在常朝上气笑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查出来的结果?自杀?”圣人阴测测地说道,“陈宣化,你倒是同朕说说,这明明两日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选择了自杀?”

  李世民从来都是个宽厚的君主,能让他自称为朕,想必心情非常不好。

  这雍州牧虽是李泰,可大多数都事务都是陈宣化所处理,可以说陈宣化乃是雍州府实际的长官。他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平日里看起来是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只是今日在圣人的训斥下,他满头大汗,弯腰说道:“陛下,据仵作所检查出来,这人当真是上吊自杀。臣万万不敢有所欺瞒。”

  “笑话!”

  圣人把折子丢回去,冷着脸说道:“这难道还用朕来教你吗?彻查!朕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一个自杀法!”坐在下首的李承乾敛眉,看起来正在认真听着圣人的训斥。

  可端看他垂眸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薄凉。

  圣人可以容忍旁人有些小心思,却不能容忍事情已经捅破天了,却还有人只想着自身的利益,浑然不顾大局。

  散朝后,几位朝廷重臣与太子殿下都被重新叫回去。

  立政殿内,那气氛看起来倒是没有朝会上那么压抑,李世民气定神闲对房玄龄说道:“房相对今日之事,可有何看法?”

  房玄龄说道:“陛下,虽然雍州府此前的行为有些不适当,但是陈宣化的性格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敢耍心眼,故而臣认为那人当真是自杀的。”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看起来有些老态,“可这自杀也有自己自杀,与被人自杀的说法。”

  高士廉蹙眉,“陛下,张如是此事怕是已经吸引了天下学子的注意,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能处理得当,怕是不妥。”高士廉比长孙无忌还要大上十几岁,只两人看起来岁数却差不离,或是因着两人都蓄着胡子。

  不过高士廉的头发胡须都尽数花白了。

  无论这人是真自杀还是假自杀,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外力。李世民背着手在屋内走了两步,对着坐在一旁的太子问道:“高明,你有什么看法?”

  一直很安静的太子这才悠悠说道:“陛下,若以结果来论,逆推倒是能得到有趣的结果。张如是一死,无论他引起多大的轰动,除非再有下一个张如是,事情总会过去。这不过是一个贫寒学子,谁会替他撑腰?单从此处来看,张如是一死,对谁最有利?”

  长孙无忌皱起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殿下。

  太子这话说起来极为轻便,可轻轻松松间所指向的目标却甚广啊!

  太子的话让圣人沉思,久久没有松开眉头。

  …

  “那学子死了!”

  这消息是瞒得住,只是看着圣人的模样,却是没想拦着。

  说这话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他手里捏着大碗的酒,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虽然相貌普通,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亲和力,“你说的是哪个?”

  粗壮汉子啐了口,把大碗里面的酒吃完,笑着看他,“这风声在这下九流都传遍了,你怎不知?还不是那日去朱雀大街烂人的那个,说是自杀的……可谁知道究竟是不是自杀的?指不定是被人捂死也说不定。”

  年轻男子抬手给粗壮汉子满上,轻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是那学子顶不住压力,这才自杀了。”

  “呸,你们这种小年轻就爱胡咧咧地想。”粗壮汉子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听说啊,圣人都亲自召见他了,这肯定是有人不愿意他在圣人面前露脸,这才把他给咔嚓了。”他抬手比划着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在示意着些什么。

  年轻男子就一直给他满着酒,听着这粗壮汉子四处吹嘘,等到他吃到后面醉倒在桌面上,年轻男子这才站起身来。

  等他出了这下九流的酒家后,在巷口有两个人跟了上来。

  他视若无睹,离开了这坊后往南再走了三个坊,在大兴坊内左拐右拐,进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宅院。院子里的人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就把他们都放进来了。

  “怎么样?”那年轻男子淡定地接过仆人递来的帕子,就着清水开始卸妆。

  原他现在的模样,是经过伪装的。

  “那张如是真的死了,他此前的住宅都被人盯着。我们的人进不去,而且后面来看,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的动作,正在不着痕迹地排查着。如果不是徐良警惕,我们现在都要陷进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所说的徐良是站在年轻男子边上的瘦弱男人,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徐良开口,“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年轻男子把手里的帕子丢在清水里,任由着另外一个人上前给他开始贴妆,稍加调整后又变作另外一个与先前只有五分像的人来。

  “现在?还有几个兄弟没回来。”之前说话的中年人有些着急。

  徐良咳嗽了两声,说起话来有些淡淡,“现在再不走,怕就是来不及了。张如是死了,不管是哪一方下手,都足以证明郎君的方案一已经失败了。是时候启动方案二了。”

  院落里的人都愣住,他们都清楚这方案一和方案二到底说的是什么。

  年轻男子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看着正注视着他的随从们,勾唇说道:“徐良说得不错。”

  众人有些惊叹。

  “半个时辰后,全部出西京。在墙上留下记号,让回不来的人按照备用法子走。”

  “是!”

  小半时辰后,隔壁宅院里。

  何光远焦躁地同卢文贺说道:“我竟是不知道,我们这旁的院落里,竟是住了这么吵闹的人家。”

  卢文贺正在低头泡茶,闻言笑着说道:“你今日的情绪不对,何必赖人家吵闹?”虽然隔壁却是闹了些,但是往常也不是没有的事。

  何光远丢了手头的书,蹙着眉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情绪不好,“我读不进去。”

  卢文贺宽慰地说道:“读不进去就再缓缓,总归是有的事情。”

  何光远奇怪地看了眼卢文贺,“平日你不是比我们还要着急吗?只我看你这几月,反倒是越来越快活了。”

  卢文贺微顿,想了想自己近来的情绪变化,“倒不是我的缘故,是虞玓一直在开解我。他的年纪虽然小了些,但是看事反是比我看得更透彻些。”

  “虞玓?”

  何光远一提起他,就忍不住蹙眉。

  卢文贺哈哈大笑,“你若是不喜他,也不必这般模样。你与他的接触想来不多,何以至此?”

  何光远连吃了两杯何光远泡的茶水,有些矜傲地说道:“他分明是普通的破落户,却总是装着一副矜持冷漠的模样,看了就让人生气。”

  卢文贺摇头,“你以为虞玓那冷淡的模样是伪装?那倒不是这般,他从来都是这个脾性。他进京后我倒是以为他改了……谁成想压根就没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光远听得出来卢文贺话里有话,忍不住蹙眉。

  卢文贺索性就同他扯掰来说,“虞玓的亲戚算得上是西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是以他们的权势,要去做官是如何简易的事情。可他偏不,就是要走科考。若是你我,当能如此?”

  何光远闻言,反而说道:“这不是在作势吗?若他的家世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考试的时候名头一呈上,那考官一知他是谁,岂不就点了他的名?”

  卢文贺道:“他可是支持糊名的。”

  何光远摊手,“知节,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便能成行,还得看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比方虞玓这一出,他虽然支持糊名又如何,现下张如是已经死了,他本就是个贫寒学子,背后还会有人替他撑腰?若是圣人当真改变了倒也是好事,可这也是张如是用命换来的!而虞玓做了什么?张了张嘴吗?”

  卢文贺无奈摇头,何光远对虞玓的敌意就像是针尖对麦芒,有些莫名却又无法缓解。

  但是除了这件事外,卢文贺倒是不怎么讨厌何光远。

  进了长安后四处碰壁后,何光远的脾气已经比在石城县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一跃至长安后,方才知道海阔天空究竟是怎样的画卷,莫说是何光远这般落差,饶是卢文贺都差点没撑过来。

  两人对坐着吃茶,不多时陆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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