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忆了一下,初雪这场戏他只有半天的戏份,主要还是男女主比较多,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他点头:
“等你回来一起堆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节日快乐鸭!
专栏又放了个预收文《死后我成了朱砂痣》求预收,存稿中,过年左右就会和其他书双开,文案可能还会改一改
正文第三人称,换攻
我看着不远处这个男人,从少年起我一直爱慕的男人,他的目光在我和王座之间像是点兵点将一样犹豫着。
祭司问他:“一城之主的位置和黎命的性命,你选谁?”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黎命,是大悦国的罪人,其罪当死。”
他选了王座。
高台之上,我被绞刑,砍了头,尸体又整整挂了三天。
我本是贵族之子,从小锦衣玉食,将他从皇室弃子扶持到了今天的位置,不择手段为他除去一切绊脚石,也因此被万人唾弃,时至今日,终于抱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我死后一个月内,就封了新后,那才是他拼了命去保护的人,哪怕我用权利利诱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一直将那人养在城墙底下。
我重生了。
封后之后的第三年,他彻底掌握了权力,处死了新皇后。
听说他为一具尘封多年的尸体建筑了宫殿,一直在寻找一人的魂魄,招魂灯整整响了三年,却听不见一声回响
我和新欢夜猎的途中,误入了他精心构建的幻境之中,传闻幻境可以看见所思所想,他无数次想要碰一碰对面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却又没有勇气,害怕会再次消失,声音像是刚哭过:“黎命,你回来了吗?”
“你回来看我了吗?你不怪我了对吗?”
我一掌击碎了幻象。
一把火烧了一直被他保存在城内的我的尸体。
第47章 新的机遇
早上得知张红玉和瑜寒请了半天的假, 说是要去送送权安,夏程才想起来权安是要走了,而且在这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 这人的行程完全和卫行修错开, 让夏程松了口气。
今天的拍摄他只能算是走个过场,露两次脸, 初雪的剧情不算长, 和夏程也没多大关系。
第一场戏结束,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蛋黄酥,这是卫行修之前给他寄过来的,是对方觉得最好吃的一家, 不过夏程吃不出太大区别来, 他一边看着别人对戏, 男女主间的一举一动配合都很棒, 看起来倒真像是认识了挺久似得, 小心翼翼的爱慕和情愫表现的很好。
进入剧组的这些天, 夏程其实并没有特殊去关注过郑柯,只知道原著里说郑柯在瑜寒这部戏开始崭露头角, 一炮而红,具体对方演技如何,有没有进步, 夏程都没有去观察过,即便他和夏程有多手戏, 也因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节, 看不出来什么。
可今天这一场他才发现,这人确实演技不错。
很快到了他和郑柯的戏份,夏程准备就绪就上场了, 两人在雪地里一起去打了只兔子,这段剧情也是他在剧情中掉马甲之前的最后一场。
也就是说,下次和郑柯在戏份里相见,就是兵戎相见了。
白衣少年穿着灰白色披风,在一片雪景中策马回头,风华正茂,少年笑起来,有些阳光和清澈,仿佛这一刻夏程就是沈星海本人,将沈星海的气质理解透彻,发挥极致,。
瑜寒从电脑里看了一遍夏程这场戏,没有挑出任何问题,他确实比平时表现得还要更好,而且戏份接近尾声,与角色的契合度也越来越高。
中午没吃完饭,其实夏程就可以下班了,他想回去和卫行修一起吃,但还没等离开,又被瑜寒叫了回去。
桌面上摆着两盒饭菜,瑜寒依旧还没动筷子,目光一直停在面前的剧本上。
见夏程在门口站着,他搭了一眼,道:“先坐。”
夏程却有点犯愁了,他今天是约好了要和卫行修一起吃饭的,要是现在在瑜寒这吃完了,回去肯定要吃不下,可瑜寒这里的饭菜又确实不错,见瑜寒把饭推过来,夏程纠结了片刻,还是吃了起来,一边听瑜寒说话。
对方把他一系列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情绪莫名:
“明天是一场很重要的戏份,沈星海暴露身份,与郑柯他们两人决裂,需要演技有爆发力,也需要把握好这个度。”
夏程认真听着,明天的戏和过去都不一样,从前的沈星海在两位主角面前是个体贴的朋友形象,也很符合夏程身上的少年气,明天却要换成了反派的模样,不管是行为模式和肢体语言都有所不同了。
他回忆起原著里,沈星海的演员就是在这场戏并没有发挥好,使得观感直接掉了一个层次,在网络上获得了一片骂声,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还好有卫行修在身边,夏程心想,不管怎样,他心里都稍微有底了,卫行修的指导是值得信任的。
瑜寒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盯了一会儿正在吃饭的夏程,男生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在开机之前过来找我一趟。”瑜寒认真和夏程说:“这场戏的身份变换很快,只有你先把角色把握好了,其他人才能发挥好。”
夏程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有自己的进度不耽误,才能让别人也快点进入角色,这不光是一个人的问题,还会影响到整个团队。
将吃完的饭盒收拾好了,垃圾都带出去,夏程离开了片场。
下过雪的大山里白茫茫的一片,下山的路上透过窗口往外看,夏程总觉得冬天有一种特有的宁静,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感觉到生活的氛围,他回想起小时候奶奶总会在这样的初雪开始屯煤,屋子里被烧得暖洋洋的,他放学后脚丫冻得冰冰凉凉,从炉火上拿下水壶,一半热水一半凉水泡脚,然后裹着被子,透过窗户看着奶奶把凉台上晒着的玉米一点一点挪回房间里。
她会给夏程端一碗煮的熟烂香甜的南瓜粥到面前,告诉他已经做好了小棉袄。
别的小孩都有买来做工精致的衣服,可夏程一点也不羡慕他们。
每当这个时候,只有奶奶总是很自责没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交代他要好好学习,这样以后她死了,夏程才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她说她不需要夏程为自己做什么,到时候只要在初雪的时候来她坟前看看就好了。
夏程依然记得,奶奶临死之前,用破布包裹着两千块塞到他手里的模样,她说夏程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这钱别给别人,叔叔婶婶如果苛待他,要留着给自己买吃的。
冬天的安静对于夏程来说,总是承载着很多感情的,有些事情经历过以后留下的感触,也会在差不多的天气里突然涌现,奶奶去世后的十几年,夏程都没有在冬天再回到过那座山里,小时候寄住在叔叔婶婶家没能力回去,长大以后却多了一种恐惧,他害怕物是人非,一点也不想面对。
卫行修在旅店里等着他,夏程在一楼将鞋底粘着的雪和土渍擦干净了,又暖了暖冰凉的手,才上楼去。
进门的以后,门口放着不少工具,有皮手套,小铲子,还有口罩和眼镜,毛线帽,一问之下才知道卫行修在早上他出门以后就去买了这些工具,为了下午出去玩做准备。
“万一雪没下那么大怎么办?”夏程觉得卫行修这个样子像第一次去春游的小学生,恨不得拽个最大号的皮箱把自己的小玩具都带上。
卫行修把他往浴室拉:“先准备好,这么多天总会下雪的。你先泡个澡,身上太冷了。”
夏程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话挺熟悉的,跟着卫行修进了浴室,那人给他调好了水温,然后就出去了,夏程一点点陷入水里,在拍摄场地快冻透了的手脚一点点回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下午一起去卫行修出去玩,再一起吃个饭,晚上的时候要去找瑜寒,一整天排的满满当当,好在一个热水澡足够让他放松下来。
出门的时候,发现卫行修正在看他的剧本,夏程停顿了一下,才走到他旁边,卫行修抬头看着他:“你戏份快结束了。”
夏程自然地窝进了被窝里,视线也落在剧本上:“对啊,瑜寒说明天这场还挺重要的。”
卫行修点点头,认同夏程的话,然后又重头翻起剧本来,这里面有很多他给夏程做过的笔记,也有夏程自己记录的,卫行修看了一会儿,提议道:“咱们把戏再确认几次再出去吧。”
他头上毛线帽都戴好了,却突然又提议帮夏程看剧本,夏程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当然也不会拒绝,在玩和正经事之间,他和卫行修都是会选择工作的人。
卫行修把他的小桌子搬到床上,两人面对面坐下,但因为桌子不大,其实距离也不远。
“你先把这几句台词表演一下,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夏程的表演很流畅,从进剧组之前那次训练以后,他其实很少还会感觉特别害羞了,即便是在卫行修面前,发挥也很稳定。
卫行修也觉得夏程的演技很不错,但如果硬要说起来,可能是之前的少年沈星海在他身上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使得现在的魔头始终差点意思。
他把剧本上重点的几个部分重新给夏程梳理了一下,记在另外一张纸上,然后贴在了剧本上面:“沈星海的角色,你还可以再试着多理解一点。”
“他是个从小被虐待,吃了很多苦的孩子,表面的平和很多时候都是伪装,不管之前的少年沈星海有多深入人心,那份少年气和美好也都是假的,是表象。”
卫行修认真道:“你完全可以把他当成两个人来演,这一刻的沈星海和之前的沈星海分离开,现在的他杀人如麻,冷血决绝。”
这样一讲夏程稍微有了些头绪,他确实不应该再让后来的反派身上再留下之前的影子,卫行修给他指出了很多表演中的问题来,他和瑜寒一样,都提到了夏程的肢体语言,不能演什么都像自己,所以要把自己身上很多小习惯都暂时改掉。
不过卫行修明显比瑜寒更贴心,他帮夏程设置了几个小动作,和之前的沈星海不会完全脱离,又很有他现在角色的特色,然后戏份很快就到了沈星海死亡的那段剧情。
原著里因为心软放走了和姨母很像的女人和孩子,所以被杀的片段,最后一个镜头,是他被戳穿了心脏,回头看,同时落泪的画面。
卫行修原本打算从头给夏程分析这个角色,可他才让夏程试演了一次,却意外发现夏程发挥地很好,原著里角色的那种失望和孤独,一生的可笑可悲,透过女人看到自己姨母时一边笑一流泪的镜头,睫毛颤动哭的湿漉漉的可怜样子,夏程都表现的很好。
也许是投入的感情太多了,戏拍完了以后,夏程的眼泪有点停不下来。
卫行修一直安静坐在他旁边,默默帮他擦脸。
他从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过带入角色,也可以算是在保护自己,沈星海和夏程小时候的经历很像,对他来说,太敏感的情绪表达总是太容易被人看出心思了,夏程不喜欢那样。
可也许是这样的天气让他回想很多,卫行修循序渐进让他进入角色,使得夏程很容易就找到了感觉。
卫行修当然也一直清楚夏程并不愿意信任依赖别人,所以并不多说,对方不想说,他就不问了,等夏程停下来再出去散心,卫行修给他带上了皮手套,还有和自己同款的毛线帽。
“咱们去堆雪人?”
夏程完全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立刻从床上翻下来,他也不换衣服了,把睡衣穿在里面,接过卫行修手里的铲子,两人下楼找了一片空地,夏程负责铲雪,卫行修把他们滚成了一个团,如此捏了两个雪球以后,一个做成了身体,一个小点的是头。
身体立在空地上,两个人小心翼翼把头搬过来,堆在另外一个雪球上面。
夏程端详了一会儿,问卫行修:“咱们去哪找它的五官?”
按理说卫行修应该都准备了才对,可卫行修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但可以在现场找。
于是夏程又用铲子挖开一块空地,捡了一块石头,放在雪人的鼻子上,这样看起来是完整了很多,卫行修不知道从哪弄来两个瓶盖,就成了雪人的眼睛。
“嘴我来画。”看着已经半成型的雪人,夏程提议道:“它这大眼睛大鼻子,要配一张小嘴巴,这样比较好看。”
卫行修觉得雪人这样子和夏程很像,可可爱爱的,从荒地的树上拽了几根藤蔓下来,又从地上捡了树枝,加工了一下,就成了一条小项链和两根手臂,挂在雪人身上。
两人围着欣赏了一会儿,夏程上一次堆雪人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但手法却还是很熟练,雪球依然滚得很漂亮,圆润雪白的,他站在雪人旁边,让卫行修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在雪地里站久了有点凉,拍完照夏程很想上厕所,他和卫行修说了一下,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公共卫生间,一路走着,夏程还在想刚才雪人的事情。
“咱们下次可以带个胡萝卜出来当鼻子,我们小时候都是用煤块的,小小的一块当眼睛。”
卫行修自然地问起他:“你小时候家里烧煤?”
“对。”夏程提起这个,还挺熟练的:“我小时候和奶奶住乡下,冬天都是自己烧炉火,就会有碎了的煤,可以拿来在水泥地上画画,画大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