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如果非要说的话，郑柯察觉到了一种气氛，在这房间里，暧/昧的，迷/惑不清的气氛。
夏程穿着很宽松的卫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而卫行修在浴室里面收拾东西，室内很安静，也有点昏暗。
在郑柯回来之前，卫行修已经联系过经纪人帮忙送来了衣服。
虽然没有真到最后一步，可夏程明显有点回不过神了，他从来没有和谁互相做过这档子事，虽然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只要看不见，大家那里长得也都一样，可他还是欺骗不了自己，过程中卫行修并不允许他闭上眼睛。
每次夏程露出拒绝的姿态，他都要轻轻咬住这人的耳朵:“夏程，看着我。”
他觉得浑身都热乎乎，说不出的感受。
好不容易才说服对方不要真的发生关系，夏程不能再拒绝，从下方可以看见卫行修弧度完美的下巴，他身上永远有淡淡的香味，在夏程的耳边开口:“不要害怕我。”
他不知道该和郑柯说些什么。
这人从一进门开始就没再说话，眼睛停在夏程身上，也停在浴室，最后开口时，声音已经很松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不熟。
夏程从帽衫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细若未闻:“对不起。”
“我们真没做什么。”
话说完，夏程后知后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回答绿茶，在郑柯眼里，自己一定是抢了他喜欢的人吧。
果然，郑柯不仅没有相信他的话，看夏程目光反而更冷了:“衣服底下应该都是痕迹吧，你敢给我看看吗？”
与轻松的语气相比，郑柯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诡异，夏程与他对视片刻，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他明白了现在越是解释反而越会让人讨厌，所以只好沉默了。
最终还是郑柯先开口了:“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事不叫我过来，也能处理的很好。有点耽误我的时间罢了。”
他说完话，就先走了，头也没回一下。
如果不快点下楼，保不齐没过一会儿郑一玮就会上来，所以即便郑柯心里有悲伤和愤怒，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现在的他没有靠山，又在人家的地盘上，很不安全，别说是卫行修，连郑一玮他都对付不了。
他唯一的靠山瑜寒，也是卫行修的朋友。
卫行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屋里又只剩下了夏程一个人，他给夏程仔细包好了身体，又摸了摸额头，两人都淋了水，夏程的伤口虽然没事，但这样受凉恐怕也经受不住，现在出门恐怕要感冒。
他给夏程头发都擦干了，又戴好了帽子，经纪人已经在楼下叫好了车。
“饿不饿？”等待的过程中，卫行修坐在夏程的对面，他把那人的脸从帽衫里挖出来，两人中间有半米的距离，可夏程却怎样都觉得不舒服，甚至有点起鸡皮疙瘩，可他脸上一点也表现不出来，淡淡笑了一下:“有点，我想吃排骨饭。”
卫行修轻轻嗯了一声，虽然表情和语气都与平常别无二致，可夏程还是感觉出来了他心情似乎还不错。
原著里卫行修陷入危险，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被郑一玮捡了漏子，而现在却完全不同，夏程相信郑一玮在卫行修清醒的时候，是完全不敢有任何行动的。
否则他最开始也不能想到下/药的勾当。
两人走到了一半，就遇见了匆匆上楼的郑一玮，他才刚一看见卫行修，立刻走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心和紧张:“你怎么样了？没出事吧？都怪这酒店工作人员太不小心了，酒里面掺了东西都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
一句话的功夫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夏程都佩服他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说起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反而带着关切和懊恼来责备卫行修:“你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啊？我本来想送你去医院的，都进不去。”
“那真的太巧了，两杯酒里都碰巧掉进了那种药。”夏程站在卫行修背后说话:“还麻烦您担心我们，真对不起啊。”
他到底想干嘛，没人比看过原著的夏程更清楚，那郑一玮好像现在才看见夏程似得，脸色立刻变了，没管夏程的嘲讽:“你们两个在里面，没发生什么吧？”他话说着，想去拽卫行修的袖子:“让我看看。”
卫行修皱着眉，话也没说，手掌一躲翻捏在了他脖子上，用力之大让郑一玮骨头都咯噔了一声，卫行修虽然平时也会握夏程的脖子，但现在看来那完全就是情/趣，郑一玮脸色发青，呼吸不通畅，拼命挣扎让卫行修放手。
后者站在这人面前，沉下声:“别再让我看见你。”
除了上一次在剧组以外，夏程还是第一次看见卫行修这样，郑一玮被扔在地上，高大的身体咣当一声，砸得不远处的员工都纷纷回头，临走之前还盯着两个人的方向，似乎非常不甘心。
夏程虽然一直害怕被报复，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只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闷，他觉得卫行修打得很好，郑一玮能恶心成这样，不给他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但他也知道，教训可以，如果想要动这人的根基恐怕很困难，就连郑柯都是费劲了力气，不光找了他公司违法的证据，还连同瑜寒和自己的力量揭发，最终才搞垮了郑一玮，所以即便再恶心，郑一玮恐怕也还会在几人面前晃荡一段时间。
车直接开回了两人的家，哪怕以前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俩人是什么关系，这一段时间下来，经纪人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避嫌不避嫌的说法，卫行修应该有办法让经纪人不把话说出去。
身为经纪人，她肯定也有分寸。
夏程只是比较担心回家以后，他和卫行修都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撕开了这层窗户纸的一半，一起住的时候再想装害羞就太困难了，对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排斥，他到现在甚至都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原因。
好在卫行修好像并没有想要干嘛的意思。
他给夏程买了排骨饭，让他裹着被子在床上吃，而自己在旁边继续背剧本，房间里很安静，也让人很安心，夏程吃饱了，没过一会儿就有点犯困了，他打了两个哈气，卫行修就心领神会，帮他拉上了窗帘。
随后打开了床头灯。
夏程撑着头看他:“你还要看剧本吗？”
卫行修单膝跪在床上，把夏程身上的被子掀开:“看你身上的伤。”
“额，等一下。”夏程心里有点怪怪的:“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一点事都没有，这就是皮外伤，早就结痂了。”
可卫行修很坚持:“伤口裂开泡了水的话，会化脓的。”
他这么一说，夏程就有点担心了，反正他的伤也都在手臂后背这样的地方，即使看了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没过一会儿，夏程的上衣就被推到了胸/口，他本来穿得就很宽松，这样掀起来也没什么阻碍，卫行修双膝跪在他身侧，歪头打量着，手指轻轻碰了几下，夏程就机灵一动，他回头看卫行修需要歪着脖子，手还得撑着身体，很累:“好了没有？”
“还没。”卫行修声音低低的。
“受伤的就那么一小块……”
夏程在心里叹口气，这姿势他并不舒服，但卫行修就像没玩够一样，不肯让他起来，也不回答他的话，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身上结痂的部位都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手指碰过一遍，卫行修才终于开口:“起来睡觉吧。”
后者如释重负。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了，夏程才从床上爬起来，他是被田易的电话吵醒的，对方叫他快点去公司。
综艺的面试已经开始了。
这应该算是他和经纪人的第一次正经合作，夏程也是头一回见识到这人的行动力，基本上去面试需要的东西，女人都给他准备好了，只缺夏程一个人，他刚一到达公司，就立刻被塞上了车。
田易坐在争分夺秒坐在旁边翻着夏程的行程表:“你今年的影视剧只有两个，和录制综艺的档期并不冲突，明年我相中的节目会在后半年开始面试，其中有一个是和综艺档期冲突的，不过没关系，可以请假几天……”
夏程点头:“这两个剧本我也看过，它拍摄场地和综艺录制场地在同一座城市，如果能接到的话，两边跑也勉强来得及。”
她本来就是自言自语，也没指望夏程能听得进去，可听夏程的意思，他明显自己也观察研究过这些，田易不免有些惊讶于夏程考虑事情如此完备长远。
夏程自己也不止一次计划过，但苦于没有机会和能力接到电视剧，一直都没办法很少的实行，可这一点很好的被田易弥补了。
下车之前，田易拉住夏程:“合作愉快。”
原本还准备一大串关于综艺面试需要注意的事情，这时候又觉得没必要说出口了，虽然每次她交代一些事情的时候，夏程总会认真听着，可基本上这些事情夏程都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出于礼貌没有打断她。
和这样的艺人工作，会让人轻松很多。
很快到了面试场地的大楼，现场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都是些没名气的小明星，夏程领取了号码牌，在等候区开始观察起来。
对于综艺的传统印象，可能都是谐星发挥的作用更大一点，因此面试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准备了这方面的经历，可夏程并不这么想，他认为一档合格的综艺节目，是需要更丰富和鲜明的人设的，尤其是这样的智力和竞技游戏节目，不光是谐星，任何有特点，可能制造出冲突和看点的人设，都会是好的选择。
他的人设很清晰，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小白花。
在开头表现的什么都不懂，呆呆傻傻人畜无害，最后揭露的时候才越让人惊讶，这一份情绪正是这类综艺需要，而夏程又能做好的。
这还是乔季周给他的灵感。
面试场地里一共两个人，一个是面试官，一个是负责给大家录像和打杂的，这人看起来有点显眼，四十来岁，却完全没有年纪带来的成熟感，因为笨手笨脚，根本不像很会干活的样子，很多时候夏程都怀疑他拍不到选手的脸。
就连脸上的胡子也是剃的这一块那一块，头发打理的乱八七糟，衣服裤子都显得很旧，明明是个普通的落魄中年人的形象。
前面几个人都是介绍了一大串自己参加过的综艺和经历，面试官昏昏欲睡，最后头也不抬，直接让离开，一组七八个人，夏程排在第六个，前面五个加起来没到十分钟就让离开了，一直到了夏程的时候，面试官也没抬头。
他开口，声音清澈:“我不是谐星，也没有参加过很多综艺节目。”
因为之前的选手一直在强调自己这方面的经历，哪怕是大学讲过小品的也搬出来说，只有夏程的时候开场不一样，可他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挺有底气，面试官有点好奇，抬了抬眼皮。
夏程的气质实在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纯净，和他说的话一点都不搭:“但我好胜心很强，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装傻，然后逮住对手一切的弱点抓住机会取胜，只要能赢可以不择手段。”
面试官拿着夏程的简历来回看了几遍，就连选手也有点愣愣的，他又问了夏程几个问题，这时候五分钟已经过去了，面试官还没有让他走的意思:“这样的话，节目播出以后你可能会网上风评收到影响。”
“没关系。”夏程淡然道:“我有分寸应该做到什么程度。”
他淡淡笑的时候，果真和自己形容的一样，让人看不出来这么有心机和想法:“而且本来我的口碑也不那么好。”
面试官这次沉默了挺久的，他面前上司给发下来的通知单上，也写着“寻找不同人设”几个大字，这么多人看下来，也只有这个叫夏程的与众不同。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旁边却突然传出了一小声吸气声。
“完了。”那邋遢大叔说:“刚才的视频我都没保存。”
已经等了十来分钟，面试官和选手明显都烦躁起来，可他一开口，夏程突然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了。
他穿书过来的时候，对这边的世界主线人物都稍微了解了一下，故事后期就有这么一个人，扳倒郑一玮的时候，另外一家公司，郑家的对手，荆从道。
原著里白手起家，最开始只是个在片场打杂工的，因为一项综艺即将破产，而他贷款接手，之后综艺爆火，他也成功挤身资本行列。
这是个重要人物，夏程心想，虽然原著里没有过多笔墨，但却是他可以利用的。
面试官骂累了，往后一靠，那么多问题他也懒得从头再问一遍，对男人道:“算了，你直接带他去导演那边二试吧。”
路上男人看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真对不起啊，我没啥经验，就是来这混口饭吃，没想到这活儿这么费劲，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你反而帮我了呢。”夏程看起来脾气很好:“刚才那面试官还犹豫，这下我直接进二试了。”
男人本来以为这小明星会有脾气，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对对方的印象一下子好起来，他帮夏程推开二试房间的门。
然后夏程就意外地看见了，坐在导演面前的莫寄舟，两人四目对视，都一愣，然后莫寄舟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脸色刷地红了，别扭地扭开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直审核，本来还可以再多更一点的
第32章 抹药膏
不知道莫寄舟为什么也能进二试, 在此之前，夏程从没发现这人有什么适合综艺的特点,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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