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李粲然点头。
重要的东西他早就藏进了系统空间内,还能让你给找到?
身上的衣袍被扒了下来,换成了牢狱的统一服饰。
“好了,带下去吧。”那人检查无碍后,摆手说。
看不清他的脸,视线从一进入到这儿就开始变模糊了。
李粲然被拖拽着往地底走去,他甚至不清楚到底走了多久,但能感觉得到光芒在头顶慢慢消失不见。等最后一丝光芒消散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离他上一次读档的时间不到五年,因此无法再次读档。
禁狱的锁链控制着他的丹田和元气,在他无法运行元气的情况下,也不能自断命脉等死后回档。
他被困住了。
无声的寂静当中,“喂我一颗毒药吧。”李粲然无可奈何下央求小统道。
小统摇头,小声说:【我没有这一权限】
哪怕在宿主的要求下,系统也不能去杀了宿主。这是早就被设定好的程序。
李粲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好敛下全身的脾气,乖乖地在禁狱的地底呆了下去。
这儿暗无天日,深不见底,藏着无尽的怨气与冤魂。
除了视觉上的无边黑暗,听觉上更是静谧无比,连喘气声都听不见。
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他从此被放逐出了这个世界。
※※※※※※※※※※※※※※※※※※※※
这一卷就写到这里……嘿嘿
第170章
禁狱的生活枯燥无味,李粲然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强迫自己睡觉,哪怕睡不过去,也要保持在一个昏昏沉沉的状态。
他怕自己清醒,清醒令他痛苦。
被关在禁狱的犯人大多像他一样,身上背负了数条人命,有的穷凶极恶,毫无悔改之心,有的只是一时想不开走上了岔路,却不得不忍受走错路的后果。
禁狱没有放风时间,也从不鞭打惩罚犯人。好像把他们这群人渣抓进来就万事大吉了一样,再也不管他们。
若非心理强大,这种无止尽的放逐能把人活活逼疯。
除了这个,最令人感到恶心的还是每个被关进去人的背后连了一根链子,直连他们的丹田,元气被源源不断的抽了出去,不知去处。
系统没有能量供给,陷入了沉睡。
李粲然垂着脑袋,一阵骚动声由远及近,直至他的耳边,刺耳极了,他半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黑色人影形状的东西,矗在那儿。
锁链被粗暴地拽动了两下,将他的手腕扯出了红印,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跟我走。”那人用冷冰冰的声调叙述着。
李粲然晃动了下僵硬的手腕胳膊,腿脚几乎站立不住。不知多久没活动过了,一下子恢复自由导致他的身体不甚协调,好在底子够好,没有走几步路就手脚打颤的摔在地上。
在接近光源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缓了许久才睁开,即便这样,眼珠子还是酸涩肿痛极了。
头发长长了不少,遮盖住了眉眼,李粲然低着脑袋,想着发生了什么。
不像是劫狱,难道是有人赎他出去吗?
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周容不知道自己被关进了禁狱,帮他迅速做出判断的,是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三四个和他一样被带出来的狱友。
一个狱卒过来给他们清除了封禁元气的禁咒。
李粲然才刚感受到元气充盈经脉的美好感觉时,左手手腕就被人粗鲁地拽了起来,很长一段时日没见过光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苍白而脆弱,青筋浮现,仿佛一指掐上去就能将之扯断。
一阵刺痛过后,一枚小巧的符咒埋了下去,胳膊被随手甩开了。
李粲然抬手,定睛看去,认出了这是血虹符,一旦种进了身体,就会顺势长在经脉上,从而控制一个人的性命。
其他人被依葫芦画瓢的依次种了下了这一符咒。
没人敢吭声,他们怕自己一开口,等待他们的要么是死,要么是重回不见天日的地下。
禁狱的人进进出出,很快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和一盏夜明珠做成的灯。
每个人都警惕的和身边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李粲然站在一处角落,精神萎靡的抬起头,打量周围环境。
一个人蹲在了他旁边不远处,大拇指刮着眉毛,经验老道的样子。
李粲然是当中看起来年纪最轻的那个,也最不引人注意。
没等多久,走来两个狱卒打扮的人,梳着一条长辫子,面孔较黑,身材高大的那人没有绕圈子,交代了一下带他们这几个人渣上来的目的。
李粲然听了个大概。
玉女城的金老爷是近年来出资建造禁狱最多的人,因此能偶尔使唤禁狱做一些见不得台面的事。禁狱不愿脏了自己人的手,干脆将主意打到了这群囚犯的身上。
没敢选最穷凶极恶的那群人,而是挑了些罪刑不重,有几下手段,又看起来最好控制的这几个人。
花了半刻钟的时间,李粲然经受了一番思想教育,认识到了自己丑恶的罪行,和只有替禁狱办事才能得到救赎机会的事实。
“听懂了没有,说话!”身形壮实的狱卒厉声教训道。
李粲然半抬起头,眼睛隐没在头发中,他的声音很干,有一种喉咙撕扯的破碎感,“……现在,过去多久了。”
狱卒冷笑了一声,赏了他一巴掌后,告诉了他时间。
过去两年了啊……虽然和修真.世界漫长的岁月比起来,不算多久。
李粲然咳嗽了几声,感觉有点糟糕,呆在禁狱留给他的后遗症太大了,出来以后这么久,他的脑袋仍是昏沉得想睡觉。
“我再问你一遍,刚才交代的到底听懂了没有?”狱卒问道。
李粲然沉默的点了点头。
狱卒狠狠的瞪了他许久,才移开步子走向下一个人。
……
真正见到阳光的时候,眼睛不可避免的收到了刺激,睁都睁不开。
李粲然和其余四个从禁狱出来的犯人松松散散,吊儿郎当地站在一起,跟在一辆马车的屁股后面,徒步走在玉女城城外的乡野道上。
负责差遣他们的两名禁狱狱卒一个叫司洋,一个叫雩溪。
身边人有的没的交谈了几句,李粲然弄明白了几件事,这次行动很凶险,差不多属于有来无回的那种。
禁狱的人没把他们这几个人的命放在眼里,所以就算他们侥幸能活下来,禁狱都有可能会因为想要消灭证据,而杀掉他们。
他们之间的说话没有特意避讳马车里的人,那两名狱卒也没啥动静。
玉女城位于中州的南部,据说是当今皇室在最小的公主轩诺成年后赐予她的城池。
金老爷是玉女城中富甲一方的商人,家族颇为显赫。
太阳曝晒,李粲然越发想睡觉了。
马车一停,两名狱卒从车厢内跳了出来,旁边是一处酒家,不少驻足的行人都在里面喝酒吃菜。
李粲然拖着步子走在后面,不觉得是他们突发善心,果然,定了二楼靠窗的一处座位后,两狱卒只要了两人份的菜量。
剩下来的人在一旁干站着。
太不是东西了……有人忍不住腹诽。
李粲然枕着窗台,半闭着眼睛,虽然两年多没见到太阳了,但外边的大好景色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他的身上换了一套衣袍,剩下四个人也是,虽然衣服普通,但脸上都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坏了路过的不少人。
这小子,睡不够似的。有同行的壮汉嗤笑着打量他一眼,又将视线直勾勾的转向了桌上的烤鸭和热酒上,嘴馋起来。
司洋和雩溪对这一幕视而不见,懒洋洋的继续喝酒。
正如他们之前在马车后胡乱揣测的一样,金家的事情一办完,这群人渣就没了价值,不过,该怎么处理倒成了一个问题。
*
两年半前,
古灵门。
周容在醒过来之后,不见了李粲然的踪影,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硬闯了几次禁狱,每次都是遍体鳞伤之后,被古灵门的人救了回去。
他的金丹已经复原了,实力也恢复了巅峰,但想要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禁狱,无疑是蚍蜉撼树。
被宗内长老劈头盖脸几顿臭骂,周容冷静道:“不用你们管我,大不了我退宗。”
在古灵门颇有名望的长老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瞧你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知道了,恐怕都得气得活过来,在你年幼时拼命护着你的那位长老也是白死了!”
周容脸色僵硬了一下,但还是梗着脖子,硬是要往外闯去。
“站住!”
周容脚步不停。
古灵门长老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禁狱问过了,没有你要找的人,你找错地方了。”
怎么可能!
周容猛地回过头,“你确定?”
长老面无表情的点头,他的心中猜出了几分,不禁叹道这种无关紧要的情丝早日斩断也好。成日无心修炼,心思这般不放在正道上,长此以往,他要怎么和周容故去的爹娘交代。
“不在禁狱,那他会在哪里……”周容的心中出现了一丝慌乱的松动。
难道真的像之前那样,又躲起来了不成?
接下来几日,周容整日闭门不出,直到一位意外访客的到来。
早先,彭笑雪在周容刚到古灵门的时候,就来拜访过一次,开门见山的问他谢修的死讯是不是真的。
周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声反问她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彭笑雪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推脱说道:“我是替他娘来问的。”
烟如意在彭家住过一段时日的事周容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他死没死,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周容说。
彭笑雪皱起了好看的眉,对他的话半信半不信。她知道这两人同在祝华门下修炼的事,周容现在表现得这般冷漠,却像是想隐瞒什么。
周容收起了摆在桌上的梦天神,态度冷淡道:“我要去修炼。”
彭笑雪看了眼剑上绑着的生死石,随即收回了眼光,她直觉感受到了什么,但不敢确认。直到这次再来古灵门,打听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心中的疑虑逐渐加深。
“你到底和谢修是什么关系?”她问道。
周容心中正是烦躁难安,又被她如此一问,实在难以忍受。
在他想要下逐客令的时候,彭笑雪冷不丁地问道:“你的剑上绑的是他的生死石,对不对?”
周容剑眉一压,冷眸扫过了她的脸。
彭笑雪畏惧了一番,但还是硬着头皮直视着他的眼睛。
没有听到否认……
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钝钝的疼痛慢慢从四肢百骸袭来,重得喘不过气。彭笑雪自己也说不清,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他被关在禁狱吗?”
周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寒声赶人:“出去。”
彭笑雪知道自己从他口中注定是问不出什么了,愤然的挥摆了下衣袖,表情难测的离开了古灵门。
半个多月后,周容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烟如意,心上人的母亲。
女人不远千里地赶了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神情憔悴不安。她从彭家搬出去后,一直与彭笑雪保持着联系。
就在十多天前,她从彭笑雪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儿子可能被关进禁狱的消息,也终于见到了面前的“罪魁祸首”。
周容头一次不知所措起来,想说什么,嘴还没张开,就听到了一句——
“离开他吧。”烟如意的嗓音沙哑,但还是尽量保持了镇定,“对你,对他都好。”
※※※※※※※※※※※※※※※※※※※※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
第171章
小酒馆内,人渐渐多了。玉女城繁阜,往这儿奔的商人多。
角落边上,坐了几个行走江湖的医修,正正经经地端坐着,戴着帽子,桌旁靠了几块得以傍身的长条形招牌。
人多,说话声就杂,但都顾及着身边不认识的人,又心知身在城外,怕出事,便刻意压着声音。
李粲然头枕胳膊,靠在窗台上小憩,微风和煦。
楼梯那儿传来骚动,说话声更小了,人们淡定地吃着酒菜,眼睛却不约而同地偷偷瞟了过去。
一伙人马从楼梯处走了上来,木板吱呀吱呀的响。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壮汉,剃着短寸,满脸横肉,跟在他后面的是个矮敦子,穿着对襟衫,精明的模样……
这群人陆陆续续地全上来了,气势非凡,眼如鹰隼,扫过了二楼所有人。
“你!把头转过来!”
人们放下筷子,顺势扭过了脑袋。
如洪钟般的喊声近了些,“说你呢!”
李粲然这才惊醒,揉了揉头发,听话地从窗台处转过了头。
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出声叫喊的那人一脸失望的样子。
“兄弟们,一路追过来,肯定是这儿没跑了。但那个孙子怕是已经躲进玉女城了。”有人压着嗓子说道。
负责押送禁狱人犯的司洋与雩溪冷面旁观,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前,他们保持了沉默。
他们身旁,从禁狱出来的几个人肆无忌惮地朝这队人马看了过去,心里发痒,有些看好戏的样子。
而在这时,他们每个人的耳边传来一声冰凉透骨的警告,“不许闹事。”
“放心吧,老大,我们不敢的。”一个从耳廓到脖子长着青色斑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