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声音很轻:“他们剽窃了你的创意。”
“创意值几个钱,就像她说的,都不受知识产权保护的东西。”郁酒笑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把它当敲门砖。”
汪星泉闻言,饶有兴致的一挑眉。
“这种事儿在业内多的很,像是毛毛雨一样根本数不清,我不在乎被剽窃,我只在乎剽窃我做出的剧本......能不能火。”郁酒浑身轻松,是真的不在乎的模样,头头是道的给汪星泉叙述行业里面的猫腻——
“如果火了,自然有人打听编剧,拿不出真才实学的水货一眼就能被看出来。”
“到时候,还是得找到我头上。”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鹿岛要留下我?一个名不经传的实习生而已。”
“那你不在乎这个剧本么?”汪星泉有些意外:“怎么说也是一个灵感。”
“灵感?”郁酒摇了摇头:“那东西我多的很。”
层出不穷的,一箩筐呢。
被偷了一个又算什么?
郁酒说的有理有据,让汪星泉找不到任何不对的点。
可一个大一的十八岁学生脑子如此灵光,思维如此缜密,本身也许就是种‘不对劲’了。
汪星泉看着郁酒低头吃饭的样子,黑眸微微眯起。
——这家伙到底是个天才......还是个工于心机的小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给我送的雷和营养液什么的~么么哒!
有二更,大家晚上六点左右再来康康~
第29章 绯闻
转眼在乌澜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过了。
学生都拉着行李箱撤出学校的时候,冷风呼啸着转移到乌澜这座暖温水乡,已经一月过了半。
而上学,或者是寒假,对于郁酒来说区别都不是那么大——顶多是从一周去两次杂志社变成多去几次,顺道再涨涨工资。
有了‘剧本大纲’这么一个插曲过后,郁酒虽然是在意料之内的吃了个亏,但官黛也没骗他。
他的待遇从四面八方的提升了起来,休假,自由度,薪资......
提升的足以令一些入职不久的员工嫉妒。
但郁酒不在乎那些。
他比较在意的是官黛的态度,自从上次的剧本大纲事件后官黛把他劝回来,行为举止竟然有了一丝‘小心谨慎’的味道——这让郁酒多少有些意外。
因为虽然这事情是他吃亏,是杂志社领导不做人,但归根结底他是个实习生,官黛是管事儿的。
在职场上‘阶级’这个事情很重要,隔着一层就像隔着一座大山。
无论如何,官黛是没理由对他这个实习生这么客气的。
郁酒猜测着,她这样无非是因为‘内疚’或者是‘忌惮’两个情绪之一。只是对于官黛这种职场老油条来说,内疚这种情绪太奢侈,不应该会是。
可如果是忌惮的话,那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他一个实习生,难道还能‘谋权篡位’不成?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在现在这个节骨眼这么做啊。
现在官黛对他就开始忌惮,无非是因为他的才华,可这就有点让人玩味了。
能忌惮,无非是那篇小说受到了欢迎,作者受到了关注度......郁酒这般那般的猜测着,盯着电脑的眼角一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小酒。”这时,杂志社的助理于晴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面:“黛姐找你,让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强忍着的复杂情绪。
郁酒眼神望过去,定定的瞧了半晌,又露出‘单纯无辜’的笑容:“知道了,谢谢晴姐。”
于晴同他对视了一秒钟别过头,勉强笑了笑。
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离开,郁酒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湮灭。
他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挡住了瞳孔里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前几天有时间郁酒就去眼镜店配了这么一副镜子。
他知道自己长相颇‘阴柔’,眼角一颗泪痣尤其,之前的他步入职场时曾经把这颗痣点掉,再用眼镜遮住线条柔和的眼镜仗气势,这次......
痣郁酒莫名有些暂时不想点掉了,但眼镜还是要配的。
郁酒并不近视,只是这眼镜在他心里就像是什么‘仪式感’一样。
带上,郁酒就不想继续装着‘乖学生’的样子了。
他望着于晴消失的拐角,细微的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多少有些头疼。
原因无他,只因为郁酒知道于晴他们为什么看着自己是这种神色。
由于官黛对于他的过于‘照顾’,现在坊间流传的全都是......他成了官黛这个‘老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了。
郁酒听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天知道他和官黛天天除了公事意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只是他作为一个很会抓热点的编剧,自然了解现如今吃瓜群众喜欢看到什么。
无非是带点颜色的桃花绯闻,他们最喜欢了。
而杂志社一把手的主编和他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就成了最好的YY对象。
郁酒心里虽然气,可也没办法,那个剧本大纲的前因后果是属于内部高层才能知道的事件,也是官黛态度转变的原因,可杂志社的员工又不会知道。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这么一个桃色八卦,他还得走去官黛的办公室。
郁酒叹了口气,莫得办法的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走向官黛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伴随着女人一声‘进来’,他几乎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真是要命。
“小酒啊。”官黛见是他进来,从桌后一堆杂乱无章的书本文件中抬起头,很是‘温和’的笑了下:“坐。”
这笑容颇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郁酒谨慎的坐了下来。
“你前几天新交给我的剧本我看了,写的很好。”官黛言语间提到的是前几天指定郁酒写的一个剧本大纲,语气不知为何有些酸溜溜的:“上面的主编看了,很是感兴趣了。”
郁酒不答,只是谦虚的笑了笑。
这般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官黛即便是嫉妒的一腔酸水也无处可吐,只好硬生生的咽了下来。
她说起了叫郁酒来的正事:“你准备一下,带着后续写好的细纲跟我去一趟‘卓鼎’。”
郁酒眉头一跳。
卓鼎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乌澜很是有名有姓的影视制作公司,只是官黛怎么会带着他一起去?
“卓鼎编辑部的人看中了你的大纲。”官黛似乎知道他在疑惑些什么,又酸气冲天的解释了一番:“所以要求咱们杂志社带着细纲,带着编剧,下午去谈谈。”
如果谈好了的话背后代表着什么,郁酒自然明白。
他沉默数秒,风度翩翩的回:“我明白了,谢谢黛姐。”
就连郁酒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怦怦的跳——他素来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日后不藏锋芒成功是早晚的事,但的确没想到现在就有了这么好的契机。
卓鼎居然会联系他,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饶是喜欢一步一个规划的郁酒都觉得有些意外。
然而等他下午跟着官黛到了卓鼎编辑部,才发现这种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意外’果真就不是意外,而是有备而来。
看到编辑部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萧宴,郁酒愣了两秒,眉宇不受控的有些阴翳。
萧宴听到动静也抬起了头,没有任何‘意外’的看到了郁酒。
他轻轻哼了一声,表情可谓是五味杂真——又是复杂又是矜持,还隐隐有一种‘你快来夸老子’的得意感。
郁酒不禁有些抓狂,他从来没想到这些居然能是萧宴安排的,更不知道他安排这次诡异的见面是干什么?
萧宴家里不是搞运输大户么?什么时候跟传媒公司挨边了?真邪门。
“哟,是鹿岛杂志社的人来了么?”而这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是一个跟萧宴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处事却很成熟,见到官黛和郁酒风度翩翩的站起来迎接:“你们好,我是卓鼎的经理郭柏。”
“你好你好。”官黛忙不迭的同他握手,唇角酒窝像是盛了蜜:“承蒙郭总抬爱,真是太荣幸了。”
旁边的郁酒却有些僵硬。
......
几双眼睛看向安静的他,官黛又纳闷又尴尬,疑惑的悄悄怼了怼郁酒。
郁酒深吸了口气,只好故作若无其事的伸手和郭柏‘寒暄’:“你好。”
声音冷的掉冰渣。
他还不至于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萧宴那少爷,家大业大朋友多,连卓鼎的经理都是他的朋友。
而他偶然得知自己在杂志社当编剧,便新生捉弄,故意为之呗。
面对着如此明晃晃的戏谑之下,郁酒实在是无法保持好风度当做没事儿发生。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面对萧宴,他没必要保持风度。
“郭总。”郁酒看着郭柏和萧宴对视的画面,冷冰冰的开口打断:“不好意思,我要去趟洗手间,先告辞一下。”
“等会儿。”结果不待郭柏说话,办公桌后面的萧宴就冷冷的开了口:“你们杂志社的人就是这个态度?是来谈合作的么?”
话却是对着官黛问的,明晃晃的施压。
“呃......”官黛也不知道郁酒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奇怪。
但她知道‘大人物’是不能得罪的。忙扯着郁酒的袖子摇头:“怎么会呢,先生您别误会。”
“萧宴。”郁酒没耐心陪他在这儿‘角色扮演’,皱了皱眉看着他,单刀直入的问:“你想干嘛?”
旁边的官黛吓的一愣。
“你!”萧宴看到郁酒这么‘不识好歹’,气的直接站了起来。
“哎哎哎,吵什么。”郭柏看到此情此景,立刻感觉头大,连忙冲出来做和事佬——却也不想自身被萧宴这疯批波及,于是对官黛说:“官小姐,咱们去外面的办公室聊聊剧本。”
他只是答应帮着萧宴把郁酒约过来,因为这货别别扭扭的说只能通过这个渠道跟人见面。
郭柏虽不明所以,但跟萧宴关系好就答应帮忙了——可不代表他要围观俩人莫名其妙的吵架。
此情此景,一看就是要给个独立空间才成。
于是郭柏带着满脑袋写着问号的官黛出去了。
寂静的办公室里,就剩下面对面吹胡子瞪眼的俩人。
“萧宴。”郁酒双手抱肩的后退两步,满满的防备姿势,又问了一遍:“你要干嘛?”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知好歹?”萧宴吐血,只觉得自己一腔热血喂了狗,真是白白的计划了。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出现能给郁酒一个‘惊喜’,谁他妈想到是个惊吓?
一时间萧宴脸上极度挂不住,咬牙切齿:“你看不出来么?我想帮你啊。”
“帮我?”郁酒一愣:“帮我什么?”
“你特么现在不是编剧么?你们编剧不都是想剧本拍成电视剧么?”萧宴冷哼,高傲的很:“我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啊。”
......
这么简单粗暴的‘帮忙’作风,倒的确是萧宴这缺灵短智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
郁酒都气笑了:“我用你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人类的本质是犯贱和真香
萧狗:不知不觉,陷入了追妻火葬场的魔咒
99:抱歉,莫得兴趣
第30章 酒局
古人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谁知道萧宴这莫名其妙的又想干嘛。
“你可真够不识好歹的?”萧宴被郁酒这防备心满满的态度气到吐血,大手直拍桌子:“你怎么就不用我帮了?你特么很牛逼么?不过是个实习生而已?我能帮你把你的剧本拍成剧,一句话的事儿?你还不知道感谢一下?”
......
能说出来这些话的人,不愧是萧宴。
郁酒心里闪现过几句MMP,唇角笑意凉薄:“哦?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相帮就帮。”萧宴再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短暂的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冷冷的哼:“老子就权当做善事。”
“做善事可以,非洲难民部落一大堆等着萧少爷拯救的孩子呢,嗷嗷待哺。”郁酒唇角笑容不变,凉凉的开口:“您要是爱心过剩财力过剩,大可真的去做些好事,犯不着在我身上挥洒那无处挥霍的金钱。”
他可受不起。
萧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下子气的失语了半晌。
“你,”许久后,他才徐徐的吐出一口气,像是认输了一般:“行,我说实话,这算是我的一个歉意。”
郁酒一愣:“什么?”
“老子再跟你道歉,听不明白啊?”萧宴恼羞成怒的进行着史上最硬核道歉:“之前我有很多...那个的地方,补偿你一下啊!”
郁酒沉默,片刻后看着眼神闪躲的萧宴,眯了眯眼。
黄鼠狼给鸡拜年本身就不对劲儿了,更不对劲儿的还是黄鼠狼本身......装成了无害的羊。
萧宴现在这是在装什么大头蒜呢?
郁酒笑了笑,镜片背后的一双眼睛盯着莫名有些‘心虚’的萧宴,闲适的问:“萧宴,你......你这样子,该不会是想追我吧?”
试探着问完,就看到萧宴修长的身形一僵。
郁酒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而萧宴内心也很复杂。
他盯着眼前眼神充满戒备,厌恶,又玩味的男生,皮肤是象牙白的剔透,五官无一不精致......怎么他以前就没发现郁酒长的这么好看呢?思及于此,萧宴就觉得咬牙切齿。
他最近感觉自己有点恨上郁酒了。
持续几个月,萧宴都是这种心理状态:对于郁酒明晃晃的厌恶无法接受,找理由说服自己——可又说服不了自己,懊恼到底是因为什么,郁酒对他的态度产生了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