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我上次在赵梓蓝家去吃的菜味道一样?”
他对于美食一向记忆深刻,之前还惊叹过‘赵梓蓝的厨艺’,结果结果,居然和汪星泉家的菜味道一样?
“上次那个菜是我做的。”郁酒这么惊讶,让汪星泉觉得有点奇怪:“不好吃么?”
“不,不是。”郁酒连忙摇头,发自内心的说:“特别好吃。”
就是他之前居然以为是赵梓蓝做的,还真情实感的赞叹过一阵,结果居然是汪星泉做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才多艺的人啊?学习好打游戏好甚至还会调酒做饭......这特么是机器人吧?
就算郁酒写过很多玛丽苏剧本,但往往也很少写类似于汪星泉这样的主角——怕被骂玛丽苏杰克苏。
然而现在自己真的遇到了,反而理解那种喜欢杰克苏主角的人了。
但郁酒没想到,渐渐的,他居然还能发现汪星泉的更多‘技能’。
应聘了这份工作,郁酒几乎每天都是在汪星泉家里度过的。
每天中午过去,和汪星泉汪熠濯三个人一起吃完中午饭,汪星泉就会背包走人,然后放任郁酒和汪熠濯呆上一下午。
然后等到晚上汪星泉回来做饭,三个人一起吃完晚饭,郁酒在离开。
名义上自己是汪熠濯这个难搞的自闭症小孩的看护,但实际上汪熠濯还挺乖的。郁酒来一周了,每天他都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非常省事好哄,这也让郁酒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之前担心的那些意外情况都没发生。
除了......
郁酒低头看着正在自己手臂上涂涂画画的汪熠濯,不禁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
自从他上次教会了汪熠濯在皮肤上涂鸦之后,就好像开启了某种万恶之源。汪熠濯这孩子,对这个游戏上瘾了。
家里的墙壁已经不是汪熠濯发挥的战场,他现在的‘画布’是郁酒和汪星泉,以及他自己的手臂,腿,身上......
“濯濯啊。”郁酒看着自己被画花的的手臂肚皮,再看看汪熠濯裸露出来的手脚没有一个好地方,他额角都有些抽搐:“我带你洗个澡吧。”
这简直没法入眼了都。
汪熠濯低头继续在自己雪白的脚丫上画着,只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哥哥。”
郁酒挑了下眉——稍微琢磨了一下,心想汪熠濯这意思是除了他哥哥以外其他人不能给他洗澡么?
那他可就有点不服气了。
郁酒的‘好胜心’被挑了起来,他琢磨了半晌,对着汪熠濯笑着幽幽诱哄:“濯濯,去洗澡吧。”
“洗干净了,才能继续画啊。”
汪熠濯拿着画笔的手一顿,抬头盯着他,郁酒只胸有成竹的笑。
过了半晌,这小孩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然而洗澡脱衣服的时候,汪熠濯还是害羞了。
他一向冷漠的脸上和动作难得出现了‘扭扭捏捏’的模样,拽着自己的衣服死活不好意思撒手让郁酒给他脱。
郁酒笑的快岔气儿了,老流氓似的扒汪熠濯的衣服,边扒边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别害羞啊,哥哥帮你洗干净。”
汪熠濯脸都红透了,一声不吭的攥着衣服。
汪星泉就是这个时候回的家,开门的时候客厅没人。
而浴室里断断续续的传出郁酒猖狂的笑声:“来,小濯濯,哥哥给你脱衣服......”
第20章 杂种
实际山给汪熠濯的‘洗澡’就是玩水,小家伙死活拽着衣服不肯撒手,两个人‘撕扯’间不知道哪里碰到了淋浴开关,温热的水流从上面的花洒洒下来,浇了两个人湿淋淋的一身。
汪熠濯忍不住笑了,小手撸起袖子,就着这么穿衣服的状态就开始洗胳膊洗腿,熟练的挤了一堆沐浴露打泡沫,弄的郁酒身上也都是泡沫。
后者见到他开心,也就这么陪他玩了起来——实际上郁酒并不执着于真的给汪熠濯洗澡,就是忍不住嘴巴调戏他。
这么玩了一会儿,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
郁酒身上穿着的白衬衫都已经被水浸透,呈透明状的贴在身上,露出来的手臂白皙细长,正握着汪熠濯的手给他搓洗。
汪星泉推开洗手间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登时忍不住一愣。
而随着他的动作弄出来的声响,坐在洗手间地上的两个人也齐刷刷抬起头——随后面面相觑的愣住。
整个洗手间都是湿淋淋的,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头发身上湿了个透,身上那一大堆的颜料半掉不掉的......颇为滑稽,像是国外街头墙上的涂鸦画面。
汪星泉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郁酒回过了神,便不由得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你你你...”郁酒扶着旁边的墙站起来,有种小时候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硬着头皮问:“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现在才两点半啊!
通常汪星泉都是四点到五点那个区间回来,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放肆的带着汪熠濯过来洗手间......结果他今天偏偏早回来了?自己这是什么破运气。
“今天工作结束的早。”汪星泉走过去把落汤鸡一样的汪熠濯抱了起来,看着郁酒的眼神里布满了大写的笑意:“你倒是喜欢跟汪熠濯玩一样的游戏。”
间接说两个人差不多一样幼稚。
郁酒双手抱肩,闻言轻轻挑了下眉。
随后他趁着汪星泉弯腰的时候果断的一推——
洗手间被泡沫弄的满地湿滑,后者还全无防备,猝不及防的被郁酒推了个趔趄,整个人拉着汪熠濯一起倒在了脚下的水盆里,瞬间水花四溅。
汪熠濯忍不住‘哈哈’的笑出了声,郁酒也忍不住,捧哏般的随着笑。
汪星泉第一次这般狼狈的倒在水盆里,长腿曲起撑着地,他抹了把脸把鼻梁上架着的眼睛摘下,透过浴室里雾蒙蒙的水汽哭笑不得的看向刚刚使坏的郁酒。
后者站在墙边笑的弯腰,漆黑的眼睛弯弯的......
汪星泉这才觉得郁酒有点十八岁的模样。
平常的他,虽然笑着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到最后三个人全身都是湿的了,前前后后的走出洗手间,汪星泉先去了汪熠濯的卧室帮他换上干净衣服,随后让汪熠濯自己玩,才带着郁酒回了自己卧室。
“进。”汪星泉推开门让人进来,背对着郁酒在柜子里翻找着:“我给你找套衣服换上。”
其实这段时间,郁酒也不是一次没来过汪星泉房间,之前因为帮汪熠濯拿东西的缘故进过几次。
汪星泉房间里没有什么秘密,很是干净整洁,就一床一柜一桌一凳。郁酒没有那么拘谨,只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在哪儿坐着都不方便,只能站在门口巴巴的等着汪星泉给他找衣服。
“这件行么?”汪星泉拿了件白色体恤,看向门口站着犹如落汤鸡一样的郁酒,沉默片刻诚实的说:“我衣服可能对你来说会有些大。”
......不就是比他高了五六厘米么,上次就嘲笑他矮了!
郁酒走过去愤愤的接过衣服,随后当着汪星泉的面就把身上湿淋淋的白衬衫给脱了。
猝不及防的,他那白花花的身上两个红点尤为明显。
汪星泉一愣,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郁酒和萧宴还有赵梓蓝之间那些‘旖旎绮丽’的绯闻,他下意识的别过了头去。
“还有裤子。”他又翻找出来一条运动裤递给郁酒,笑了笑:“可能会有点长。”
......
郁酒接过来,面无表情:“不要鄙视我的身高。”
只是179的他穿上185的汪星泉衣服后,真的是长手长脚的衣袖裤腿都堆在一起了,搞的郁酒不得不把裤脚挽起来,露出一小截白的发光的细瘦脚腕。
“等我洗过了后天拿来还你。”
汪星泉目光在郁酒弯下的细瘦腰身上停留片刻,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少年背影清瘦,单薄的脊背套上他的衣服......像套了个麻袋一样。
然后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郁酒刚刚说的是后天,那明天呢?
汪星泉抬眼看他:“你明天不过来?”
“我明天想请个假。”郁酒直起身子,用干毛巾擦着柔软微湿的头发,刚刚被水汽晕染过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家里有点事情。”
之前说好一个月的工期有两天可以休息的,汪星泉没理由不给假,只得点了点头——虽然汪熠濯现在有点开始适应郁酒了,这事儿还挺麻烦的。
郁酒早晚要去上大学,没办法长时间陪着他,而汪熠濯一旦开始缠上一个人......是不喜欢分开的。
郁酒看着汪星泉有些沉思的神色,想了想问:“我请假,你不会很麻烦吧?”
“不会。”汪星泉回过神来,笑了笑:“明天汪熠濯正好要去学校老师那里一趟。”
郁酒闻言忍不住松了口气——其实他没事儿也不想请假,但明天是真的有事。
他之前在网上报名了一个外省为时三天的研讨会,去参加的都是中文界,辩论界有名有姓的人。如果能去现场听听,绝对受益匪浅。
但研讨会入场的门票不便宜,在加上去外地三天的衣食住行乱七八糟的费用......郁酒不得不找点别的兼职干。
郁酒在网上筛选翻查了好几天,才找到了一家时间待遇都不错的一天兼职。
是类似于一家会所的酒会之类的地方,要找人弹钢琴。
要求年龄二十五岁以下,长相中上,钢琴十级以上的人,男女不限。只需要在下午三点酒会开始时演奏,为期两小时,给的待遇却极其不错,够他来回车票住宿钱了。
郁酒看到的时候就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该会所的财大气粗,然后就有点蠢蠢欲动。
年龄他没问题,长相郁酒对自己也挺有自信的,绝对不能给高级会所丢人,而且他从小学钢琴到大,虽然长大不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说一句‘擅长娴熟’绝对不为过。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没有十级证书,这是一个大麻烦。
不过机会这个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嘛,郁酒前天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去了钢琴店,拿出看家本领免费给店长华丽演奏了一首钢琴曲,权当做免费宣传,然后在店长惊艳的眼神中找人给自己录下来了。
然后郁酒回家就去给会所投面试简历了,他的简历极其豪华特殊,是附带着视频的。
发过去后,郁酒就自信满满的等待着那边的回复,果不其然,几个小时后会所那边就让他去面试。
去现场弹给人的感受当然更震撼,郁酒没什么悬念的就通过了。他自己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奇怪,郁酒认为他那种惊才绝艳的琴技一出来,怕是很难有人不通过,十几年的钢琴也不是白练的不是?
听起来这话有些胡吹大气,但郁酒对于自己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这么一个恍神回忆的瞬间,汪星泉已经换好衣服了,郁酒把视线重新投在他身上的时候余光只看到了卫衣下的腹部一角——似乎有腹肌呢!
“走吧,今天不做饭了。”汪星泉随手揉了一把凌乱的头发,漆黑刘海下的双眼像蕴着星光一样璀璨:“出去吃。”
他说完就去隔壁敲汪熠濯的门。
其实郁酒觉得汪星泉做的饭要比外面饭店的好吃,只不过能跟着蹭饭也挺好。他微微笑了下,乖乖的跟上去。
出来吃没什么缘由,就是汪星泉今天单纯的不想做饭了而已。
三个人找了家不远的烧烤店,这家店是乌澜的老招牌,人一向多,就算在这工作日的非饭店时间也是需要排队的。
汪星泉领了张号码牌之后三个人就坐在大厅的沙发等,幸好有空调,屋内人头攒攒也不算热。
服务员给每个等位的人都送上了菜单,二人无事便低头研究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中发现烤肉的时候喜欢点的东西居然差不多。
直到头顶有一道淡淡的阴影密实的挡住光线,落在菜单上。
两个人随之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们前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打扮朴素,脸上皱纹很明显。女人眼神死死的盯着汪星泉,犹如不善的利剑。
郁酒一怔,下意识的侧头看向汪星泉,果然他唇角的笑意微收敛。
“汪星泉。”女人开了口,声音近乎是咬牙切齿的:“你他妈还活着呢?”
这么不客气的话让郁酒整个人愣住了,他看着女人‘丑恶’的嘴脸,指尖微微陷入掌心。甚至还有旁边的人听到了,有些诧异的转头看。
“......暂时死不了。”汪星泉沉吟片刻,笑了,瞳孔犹如一潭死水的冷静:“托二姑的福。”
“小杂种!你就应该跟着你妈一起去死!”女人听他这么说登时更气了,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巴掌就不客气的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汪星泉白皙清隽的侧脸立刻留下五个鲜明的巴掌印。
郁酒脑子‘嗡’的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二姑不二姑的了就站起来,一双眼睛只比女人更凶狠的瞪回去:“你干什么呢?!”
第21章 酒会
这二姑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周围人都吓到了,不光是郁酒,就连一直对外界相当淡漠的汪熠濯在看到这一幕都是瞳孔急速的收缩了一下,随后捂着耳朵就尖叫起来。
这动静把周围人和饭店的服务生吓坏了,匆匆忙忙的就过来劝架。
郁酒还挡在汪星泉面前,不依不饶的瞪着这个泼妇一样的二姑:“你为什么打人?不说明白我报警你信不信?”
“报警?好啊,你他妈报啊!”二姑瞠目欲裂,眼底都红了,她破口大骂着:“贱人,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跟着掺和,汪星泉该死!他弟也该死!他们全家都是赔钱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