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说过的?你答应他什么了?!”
“呃……”
乔安左看了看妖主,又看了看太宸帝君,生死抉择之下,她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帝君,妖主那会儿不是把妖骨给你了,我答应过他,以后不能让你打死他。”
太宸帝君危险地眯了眯眼,乔安立刻说:“我这不是当时听说你没事儿太激动了,我看妖主现在不是也改邪归正了…咱们知恩图报嘛!”
“知恩图报……”
太宸帝君轻轻念着这两个字,看着妖主,倏然一笑,唇角弧度冰冷:“不打死,是吧。”
妖主瞳孔一缩,整个人飞身而起,下一秒他刚才所站的门框已经轰然碎裂,一道黑色剑影如鬼魅回到太宸帝君手上,他眉目森冷:“来。”
妖主冷笑一声,身上狐裘骤然化为漫天尖锐白刺,杀气腾腾朝太宸帝君刺去:“来得好!本座正要看看你化境之后能长什么本事!”
乔安抱着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头上两人打成一团:“他们俩怎么又打起来了?”
魔君沧桑点烟:“谁知道呢,吃饱了撑的。”
乔安:“……魔君,我是不是该拦一拦,妖主现在万年修为都没了,一不小心给打死了怎么办?”
“拦什么拦,你真当他那么柔弱。”
魔君不以为然:“他吃了你那么多太泽果,重修之后煞气全消壁垒全消,进展是一日千里。”
乔安呆了:“这、这么厉害的吗?”
魔君扭头看了看她,语重心长:“安啊,看在咱们很有共同语言的份上,哥哥我真心劝你,好好修炼吧;你看你,之前是大妖,现在还是大妖,一点长进没有,在我们这一群九重天顶尖大哥里,你丢不丢人。”
乔安:“……”
魔君很唏嘘:“要再过些日子,你连重修的妖主都打不过了,你说你,我们这么些人,仙魔妖三界齐全了,愣是带不动你,你说你得多不争气——”
“——别说了!”
乔安一把掏出双修秘典,毅然决然:“我现在就开始学习!”
等太宸帝君再一次把妖主碾脸摩擦,纤尘不染地迈上玉阶的时候,只轻飘飘瞟了魔君一眼,魔君麻溜地站起来,拎着妖主就跑:“天色不早了,我们走了,过两天再来串门啊——”
妖主全身抽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被拖走时候还在怒吼:“放开本座!本座还能打——”
魔君装听不见:可不能让妖主被打死,抗揍的兄弟能多一个是一个,得好好养肥了,将来还得一起分担重担呢。
魔君把妖主拉走了,乔安还在沉迷学习呢。
太宸帝君本来阴着个脸过来,要让乔安好好知道点厉害,结果过来看见她捧着双修秘典奋笔疾书,气势不由一滞。
他走到阶前,乔安没抬头;他在阶前慢慢踱步,乔安还是没抬头,完全当没他这个人。
太宸帝君表情就不太高兴了,又踱了两圈,抵拳咳了两声:“咳。”
乔安这才惊醒,看见太宸帝君,匆忙打了个招呼,就继续低头看书:“帝君你好了……等我把这段口诀背完。”
太宸帝君:“……”
太宸帝君负手而立,抬着下巴,只用余光瞥着她,语气不善:“你不是嫌弃它不正经吗?”
“我错了,是我太浅薄了。”
乔安立刻露出悔恨的表情:“帝君,你说的太对了,这个双修秘典内含无穷大道理,需要用严谨而求真的态度,细细钻研。”
太宸帝君眼神微微偏了一下:“……嗯……算你有些见识。”
乔安奋发图强:“帝君,我决定从今天闭关钻研此书,誓要钻研出个中精髓,修成无上大道。”
太宸帝君面色微不可察僵了一下。
太宸帝君脸颊轻微抽动,半响含糊说:“这个倒也不必闭关,主要是看你练习的勤奋……”
“不行!不闭关我容易分心,一分心我就落后,我不能当垫底的!”
乔安断然拒绝,站起来就走,言辞凿凿:“帝君,你放心,我绝不能给你丢脸,你等着,一日神功不成我一日不出关。”
太宸帝君脸色青黑,眼神阴晴不定,眼看乔安就要跑了,飞身过去从后一把抱住她,阴森森地:“不用了,闭门造车于修为无益,本尊就好好教导你修炼算了。”
乔安连连摆手试图挣扎:“这怎么行,这太辛苦帝君了,我连口诀都没背好呢,怎么也得——呜——”
“闭嘴!”
…………
经过了一番很是不可描述的学习,在太宸帝君好为人师的亲身教导下,乔安对双修秘典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她躺平在床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帷帐。
太宸帝君侧躺在她旁边,整个人妖精似的缠着她手臂和腿,雪白的长发垂散在她胸前,高挺的鼻梁一个劲儿蹭她微微汗湿的鬓角,薄薄的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吻,狭长的眼尾飞红,一双漆黑的眸子,像是蒙了层湿润的水色,一眨不眨凝视着她。
然而乔安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这一刻,她是很佩服那些昏君的——毕竟她没有昏君标配的钢铁之肾。
太宸帝君抱着她又亲又蹭腻歪很久,乔安还一点没有要崛起的意思。
他表情越来越阴沉,撑起手臂眯着眼看她,眼神渐渐蠢蠢欲动。
乔安急了。
别蠢蠢欲动,动不起了,再动要死人了!
乔安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把他按下去:“帝君帝君,来,咱们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
太宸帝君顿了一下,像是沉吟了一会儿,慢吞吞躺了回去,重新搂住她的腰,懒洋洋说:“聊什么?”
乔安疯狂头脑风暴:“聊……聊聊国家大事吧,关于咱们九重天战后发展的总体规划——别扒——”
太宸帝君二话不说就要扒她被子,乔安捂着被子声嘶力竭:“聊别的聊别的——聊感情!立刻聊感情!”
太宸帝君看着她蚕宝宝似的在那拱啊拱,恨不得拱到床底下去,嘴角翘起来,轻哼了一声。
乔安悄咪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瞅他。
太宸帝君慢条斯理扯下自己身上残破的中衣,修长柔韧的身体坦然暴露在空气中,劲瘦流畅的肌肉纹理印刻在完美的骨骼上,被一身雪似的皮肤细腻地包裹着,随着呼吸起起伏伏,显露出诱人的线条。
尤其是顺着人鱼线往上,骤然收拢的那一把劲腰,肌理漂亮得让人只想抱着啃一口。
乔安可耻地发现,自己的眼睛移不开了。
呜呜呜,一个新时代的优秀纯洁青年,终于还是堕落了。
乔安哽咽,含泪拽起旁边的小被子扔给他:“帝君,盖上点,别着凉啊。”
太宸帝君似笑非笑捏着小被子,指腹捏了捏,漫不经心地扔开,赤着妖异的漂亮身子就突然过来,手臂撑在她脑袋两边,隔着被子,瘦瘦长长的身体压住她。
乔安一下闭上眼睛,缩进自己的小被纸,胡乱摆手:“不要不要不看不看——”
太宸帝君垂眼看着她垂死挣扎,低下头,冷不丁咬住她的耳垂,低低说:“你吃了我的内丹,你有什么感觉,我就有什么感觉。”
乔安猛地睁开眼,呆呆瞅着他:“什、什么意思?”
太宸帝君对她笑了笑,笑得乔安头皮都麻了:“不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太宸帝君突然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整个人挤进去,他一口含住她的嘴唇,慢条斯理:“来,让你也感受一下。”
乔安:“……”
乔安:“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乔安:我脏了。
太宸帝君:呵呵哒。
好了,从此以后乔安和太宸帝君就过上了没羞没躁(划掉)的快乐生活~~(≧▽≦)/
第29章 皇帝他下限深不可测(一)
乔安发现自己好像穿越了。
你问她为什么?
她闭着眼躺平在一张床上, 能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走动声议论声,其中一个女声嗓门最高,哭得那叫一个惨烈:“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醒来啊——”
皇后, 呵呵, 皇后。
大清朝都亡了八百年了, 哪来的皇后?你皇后, 你全家都是皇后!
乔安很淡定的继续闭眼, 她懂了,做梦, 这肯定是做梦。
没事儿,这个她会,只要她装死装得够快, 穿越就追不上她——妈卖批!昨天策划表还没做完呢!要死啦要死啦急急如律令快醒过来——
那边女声还在哭嚎:“刘太医!你快给娘娘看看, 娘娘怎么还没醒啊?!”
紧跟着一个男声,略有迟疑:“这……兰芳姑娘, 按理这时候药效已经起作用,娘娘该醒了, 不过也可能是娘娘落水之后, 惊悸过度……”
兰芳惊恐:“这药也喝了, 艾草也烧了, 怎么还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刘太医犹豫半响, 长叹口气:“看来为今之计, 只有针灸,看看刺通穴位,刺激娘娘醒来。”
兰芳惊疑不定:“可是刚才不是已经扎过了吗?”
“一定是刚才的针太细了,没能把穴位扎通。”
刘太医心平气和朝自己的小医官喊:“来,取我最粗的针来, 按住娘娘的手腕脚腕,立刻给皇后娘娘放血!”
乔安:“……”
乔安垂死病中惊坐起:“等等,我好像是醒了。”
“皇后娘娘!”
“娘娘醒了,娘娘终于醒了——”
乔安愣愣地打量四周。
她坐在一张宽大华丽的木床,床角镂空雕刻着各种祥云瑞兽纹路,床架四周挂着一重重帷帐和纱帘,帷帐上绣着一对展翅相飞的金凤,华美的尾翼顺着垂下的帘子逶迤到厚重的波斯地毯上,不远处的小阶下跪着少说十来个神色恭敬的古装男女。
乔安认真地凝视着他们,最后俯下身,紧紧握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姑娘的手,双目含泪:“告诉我,你们在拍电影拍电视剧搞综艺,一会儿就会有个导演出来喊“卡”,对吗?”
兰芳哭得比她还厉害:“刘太医,快来给我们娘娘看看,是不是刚才给我们娘娘烧傻了?这都说上胡话了?!”
“……”乔安呆呆跌坐在那里,面如死灰。
完了,她真的穿了。
完了,全勤没有了,房贷白瞎了,一箱子的团购霸王洗发水,全糟蹋了!
不——她不能接受——这一定不是真的——
刘太医悄悄抬头,打量乔安两秒,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他想了一下,对兰芳说:“兰芳姑娘,娘娘可能是受惊了,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你把我刚才熬的药取来,请娘娘服下。”
兰芳赶紧去取药,片刻后,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来。
乔安即使在晃神中都闻到了那浓郁的苦味,简直满屋飘苦。
她惊恐地握紧手,突然发现右手里捏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她张开手一看,竟然是一块木头。
巴掌大的木头,瘦瘦长长的,上面还隐约有些雕刻的痕迹。
乔安看着木头上几个手指一样深深的压痕,呆了一下。
这什么玩意儿?木质握力器?古代手指按摩器?
这皇后也真有意思,都昏迷了还不忘记锻炼手指灵活度。
乔安随手扔到枕边,对着兰芳摆摆手:“姑娘,我不喝。”
兰芳“扑通”一下跪下,声泪俱下:“娘娘,您可不能为了置气毁了自己的身子啊,裴淑妃再嚣张,这次胆敢推您下水,陛下也必然会为您做主的!您可千万要顾惜自己啊!”
乔安:“我没事儿了!我都好利索了,要不我给你走两步瞧瞧。”
兰芳哭得瞬间飙上两个维度:“娘娘,您别逞强了,奴婢看着心里难受啊——”
乔安被她哭得,耳朵都有了回音,忍不住嘶了两声。
再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她哭厥过去,连忙说:“你别哭了,我喝,我这就喝。”
兰芳一秒收起眼泪,一边抽噎着,一边娴熟地把一滴都没有掉出来的玉碗递到她面前:“娘娘,喝。”
被碗怼到鼻子前的乔安:“……”
乔安艰难地笑了一下,颤抖的手拿起玉碗,看着里面棕黑色的不明药汁,表情渐渐惊恐。
这也太……太……
乔安余光瞥见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兰芳,一咬牙,一口灌下去——
乔安:“……”
乔安眼睛都直了。
“咔嚓!”
她手里的玉碗忽然碎了,残破的碎片溅了一地,惊起几道惊呼声,兰芳大惊失色:“娘娘,您的手!快松开!”
乔安也吓了一跳,好在没刮着,她甩了甩手:“没事儿,没伤着。”
兰芳赶紧叫人拿来软帕给她擦手,一边不满地抱怨:“殿内省都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把这样的劣质品送到大明宫来,若是伤着娘娘,要了他们的命都赔不起!”
乔安往后靠了靠,一手扶在床沿,不是很在意:“也没什么,只是一个意外……”
“咔嚓!”
乔安和兰芳都僵住了,乔安缓缓举起手,手中是一块巴掌大的碎木块,还在唰唰掉屑。
乔安:“……”
兰芳:“……”
兰芳拿着帕子,看着她手上的碎木块,又看了看少了一块的床沿,眼神渐渐呆滞。
乔安比她还呆滞。
“这个……”
半响,乔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把木块扔到一边,严肃说:“……你说得太对了,那个什么殿内省太不像话了,我好歹是个皇后,这都送的什么玩意儿,又是破碗又是假床,这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兰芳的嘴角颤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用做梦似的语气:“是……是啊……太太不、不把——”
“好了好了。”
乔安生怕她再多想,连忙捂着额角作虚弱状:“哎呦,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