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百感交集。
路荣这人,实在太过扭曲,没有正常三观,不能让他活下去。不然,路荣将永远是这条剧情线上一个定时炸一弹。
路荣冷然看了牧清童的尸体一眼,说:“那不过是个骗子而已,定是指使他的干的,我也是被他骗了。小任,今天是路家祭祖的日子,不要耽误了正事。”
路任简直被他的无耻气笑了,他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了路荣的身上。
“既然你坚持自己是路家人,那就按路家的规矩来吧。”
路任扔过去的,是路家家徽,每个路家子孙自小便会带在身边的独一一枚家徽。
路家规矩,以家徽可以挑战任何路家人,失败者除名。
路荣捏住家徽,看着路任的表情很是阴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路任嗤笑一声:“你现在这样子,很狗急跳墙。”
路荣:“你要打,我随时奉陪,但今天是祭祖的日子,我不能让你在这里胡闹。”
即使在这个时间,路荣依旧端着好哥哥负责家主的架子没有放下。他看了一眼大长老,说:“大长老,祭祖事宜重大……”
大长老却摆了摆手:“无妨,我算过了,三日之后也适合祭祖。”
路任接了一句:“不把这乱摊子理顺了,祖宗看了大概也会气得不接祭品吧。”
大长老无奈看了一眼路任,却没有斥责他胡言乱语,而是转身面向众人。
“祭祖推迟到三日之后,今天先解决家族内部的问题。”
“去演武场。”路荣举步欲走。
路任却是闪身拦在他面前,说:“不要,我看这里就挺不错的,也让祖先们看看,谁是真正的路家子孙。”
他意有所指,路荣有些慌乱,却暗自定神。即使路任知道那个秘密,也没有证据。
路荣皱眉:“在这里弄坏祭台怎么办?”
路任:“怎么,你是信不过大长老的实力,有他在还能伤到旁人?”
所有的借口路任都一一化解,他不能让路荣再有时间做别的手脚。夜长梦多,尤其是路荣这种诡计多端的人。
路家人在大长老的命令下,默契让出了一大块空地来。
路荣并未凝聚出本命武器,而是拔出防身短刀,摆出迎战姿势。
路任却并不客气,只想速战速决,直接举剑刺去。
万物剑身之上,裹挟的五行之气,令路荣微微一惊。
不过是刚凝聚出五行之气,在武斗之中这么迫不及待的拿出压箱底的本事。这是是大忌。
路荣镇定下来,觉得自己似乎太高看路任了,对方虽然天赋好,却不过是个愣头青。
路荣心思急转,正想回转一二,却见路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迎面劈了过来。
他一惊,真气自指尖倾泻而出,包裹在刀刃之上。
不过是刚凝结的本命武器,威力能有……
刀刃交接,路荣手上的武器碎成一片一片,洒落在地。
路荣一惊,路任却是毫不留手,刀刃顺势划过路荣门面。
路荣折腰急退,却避之不及,一缕缕黑发飘然落在了地上。这还不够,路任又一脚踢在路荣胸口。
路荣整齐的礼服上落下一个脚印,整个人倒飞出去数米。
他下意识抬手一摸,发现额前梳得整齐的头发却被路任剃了下来。受伤不重,却极其侮辱人。
路荣暴怒,喝道:“路任,不要太过分了。”
路任轻轻一笑,扬剑又攻了上来。
路任剑势不停,路荣退无可退,手边没有任何武器,再这么下去恐怕真要被捅个对穿。他不再犹豫,手掌一翻,本命武器在掌心成型。
两柄武器相交,路任却扬声喊了一句:“大长老!证据来了!“
大长老的身形如同一缕清风,突然出现在路荣身后,抬手就制住了路荣。
大长老取过路荣本命武器,展示在众人面前,说:“武器刀柄有兽首,这是傅氏血脉的证明……”
这一切,都是路任做的一个局。他不傻,自然不会凭着一腔孤勇跑来单挑路荣。
早在两天之前,路任就找上了出关的大长老,把傅叔留下的证据一一交予大长老。
众人哗然,路荣被封了丹田,押至路家私牢,等着调查清楚之后送至古武者协会。
昏暗的地牢之中,路荣坐在角落,盯着前方出神。他身上的礼服已经凌乱不堪,梳得整齐的头发被路任削掉一大缕后显得甚是落魄。
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路荣的身上已经完全没了意气风发的路家家主的模样。
远处有开锁的声音传来,随后是脚步声。
路荣抬头,看见路任走了进来。
“怎么?来耀武扬威?”路荣冷声说道。
路任笑眯眯地,一点也不因为路荣的态度生气:“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和你有关的小秘密。”
路荣看向一旁,不再说话。
路任继续:“你有没有注意过,你的本命武器愈发污浊,即使今天没有我,你也活不了太久了。”
路荣猛地抬头:“你胡说!”
路荣虽然贪欲重,却也知道,在这个世界,武道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石,所以他在修行上从来都是极为勤奋。
这一次,虽然要被逐出路家,但其他事情他都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路任打败,被大长老制住,反而为他留下了一道生机。他是在古武者注册过的古武者,路家没有权利对他用私刑。
只要他能离开这里,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这是傅氏血脉的致命缺陷,贪欲重,易走火入魔,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
路荣:“你是在骗我!”
路任却是手一摊,一旁的纪骁把傅叔留下的古书放到了他手上。
他对着路荣亮了亮:“这是傅叔留下来的,傅氏的族谱,上面写了这一支血脉的来源。”
“我给你读一读。”
“凡傅家血脉,未有活过不惑之年者,血脉承至饕餮,性贪婪……”
路任语气平稳无波,继续读了下去:“傅有道,卒于二十五;傅飞,卒于三十二……”
路荣越听,表情越狰狞。他想起自己几次闭关时候,真气运行时的异样。
路任见他面白如纸,甩出最后一根稻草:“对了,傅叔想带你走,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路荣猛地抬头,看了过去,求生的欲望已经让他顾不上其他:“他有办法,他一定告诉你了吧?”
路任简直被他的无耻气笑了,也不想跟路荣多说。
他拿出生死状,说:“签了吧。武斗场上决生死。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并且告诉你解决问题的方法。”
路荣匆匆一扫,签下了名字。如果武斗对象是路任,他便不太担心。
古武者最忌讳亲手弑亲。即便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杀血亲也可能会导致心魔出现,武道不能再进一步。”
所以这么多年,路荣一开始只是想养废路任,后来想送他去北洲,在让人在路上做手脚。
他从来没有想过亲手弄死路任,就是怕会形成心魔。
路任还是太年轻,不明白其中的要害。路荣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下来,只有活下来,一切都还有可能。
“是不是觉得我太年轻,很好骗啊。”路任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路荣抬头,看向这个突然变得很陌生的少年。
“你刚才心神失守,倒是没问清楚和你决斗的人是谁。”
路任轻蔑地笑了笑,说:“当然不会是我,我和你的恩怨,已经在祭台前了结。接下来,是你和纪骁的恩怨。”
第41章
纪骁和路荣的武斗,在古武者协会的场地进行。
路任坐在观察室,负责纪骁的安全。这一切,仿佛和当初在学校里的那场武斗如出一辙。
不一样的是,路荣那边的观察室没有人。
或许是路荣不信任任何人,又或许是路家这么多人,没有一人愿意承担起路荣的安危。
纪骁抬头,看了过来。
路任对他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纪骁了。
那是属于少年纪骁的武斗。
武斗全程,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小钧说过,为了强行剧情杀傅叔,剧情纠正机制已经耗尽了最后的能量。
想来也是,剧情偏离得越大,剧情纠正机制想要将其拖回剧情轨道需要耗费的能量就越多。
路任看着场下武斗,心生感慨。
和路荣的疯狂相比,纪骁很冷静。进退有度,看似在僵持,实际上在悄无声息的消耗着路荣的真气。纪骁冷静,精密计算,以最小的代价获取对敌方最大的伤害。
现在的纪骁,已经有了几年后大佬纪骁的影子。
武道宗师纪骁,是出了名的冷静,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绝境,都能凭借冷静和对于真气的精密掌控绝地翻身。
路任摸了摸下巴,说:“小钧,我突然有一种儿子长大了的感慨感。”
小钧:【你别忘了纪骁强吻你的事情。】
“!”路任沉默片刻,“我不会承认那是纪骁的,那不过是一个被剧情纠正机制操控的傀儡而已。”
小钧说:【我提醒你一句,我们要换线了,纪骁那边如果你不想出问题的话,要好好处理一下。】
路任沉吟,正当小钧以为他在思考自己建议的时候,却听路任了一句。
“说起来,我发现你有点不一样了?”
小钧一愣:【怎么?】
“感觉变聪明了,变有用了。”
小钧大怒:【我一直很聪明!】
小钧气呼呼地匿了,路任站了起来,他靠近玻璃窗,手指点上了纪骁的影子。
他刚才是故意惹怒小钧的,因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路任承认,小钧提起要换线的一瞬间,他心中有些不舍。纪骁对于路任来说,有些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能够凭借自己心意认识的朋友,总是很特别的。
可是,路任必须离开,只要这个世界没有独立出来,他们都不能按照自己心意真正的活一遭。
下方,纪骁震碎了路荣的武器。
路荣双目赤红,丹田之气暴走,整个人状若疯魔。他四肢着地,如同野兽一般扑向了纪骁。
所以人都能看出来,路荣失控了。
纪骁表情依旧冷静,手腕一翻,迎着攻势而上。
那柄剔透的唐刀,直至没入路荣的丹田之中,翻滚的寒气从伤口蔓延至全身。
路荣的尸体落地的时候,已经变得如同冰雕一般。
路任垂下眼睛,说了一句:“死得倒是挺干净的。”
说完,他转身出门,去祝贺纪骁。
路任才沿着台阶走下,就见纪骁翻身从武斗台上跳了下来。他急步走了过来,然后一把将路任抱在了怀里。
路任抬手,下意识想把纪骁推开。
手才举起来,他感觉到脖子旁边微微湿润。路任的手停顿片刻,还是轻轻放在了纪骁背上。
他明白纪骁此时的心绪澎湃,毕竟只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陡然失去至亲,在备受打击之后又手刃了仇人。
纪骁的激动,可以理解。
路任等了片刻,察觉到纪骁情绪已经平复,才说了一句。
“我要把这一幕录下来,等你成为一方大能之后放到网上去。”
纪骁一僵,却依旧没有放开路任,只是低声说:“如果你一直在,随,随你……”
路任却是推开了他,侧过脸:“晚上我给你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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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骁推开天台的门,心情有些忐忑。
路任兴致满满地说要做菜,纪骁试图阻止,却被赶了出去。
路任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纪骁有些怀疑。
不过,如果是路任做的菜,即使难吃些,纪骁也能满怀欣喜的吃下去。
带着这种心情走到餐桌面前,纪骁看到了一堆色泽焦黑气味不明奇形怪状的诡异物体。
告辞。
纪骁转身想走,却被路任从身后一把薅住了脖子。
“去哪啊,我辛辛苦苦给你坐了一桌子菜,你想临阵脱逃?”
纪骁被按着肩膀强行坐了下去,手里被塞了一副碗筷。
路任很热情,甚至主动给纪骁夹菜:“来,尝一口路氏独家的糖醋排骨。”
纪骁低头,看了一眼碗里一团焦黑的不明物体,有些怀疑人生:“这……是排骨?”
路任瞪他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以貌取人,不,取菜的?别看这菜看起来不怎么滴,吃起来是可以的。”
纪骁将信将疑,夹起据说是排骨的东西尝了一口,一股子又酸又苦又咸的奇特滋味直冲天灵盖。他甚至觉得在这个瞬间,自己看到了人生走马灯。
“你太夸张了吧!”
路任怒道,觉得纪骁就是太挑剔了,居然能吃得脸色苍白大受刺激,太过分了。
他不信邪,夹起来尝了一口。
“呕……”
一分钟后,难兄难弟站在水池前漱口。
路任叹气,说:“看来我是没天赋了,要不我们出去吃?”
纪骁笑了笑,说:“不用,不介意的话,我们吃包饺子吃?我看厨房里还留肉末。”
路任不是挑剔的人,点头同意。他厨艺是毁天灭地级别的,但包饺子这种活还是会干的。
准备工作完成后,两人坐在凉风习习的天台上开始包饺子。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朦胧的云如轻纱笼罩在天空上,令清冷的月光也透露出几分柔和温暖。
“说起来,今天好像是中秋。”路任手下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