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克岩许久没接这种长期订单了。这订单的技术含量不高,需要的量却不小,给钱及时,收入稳定,所以在此时的陈克岩看来,邵清仪就是棵摇钱树,连带着陈家夫郎对邵清仪的态度都好上了许多。
邵清仪闻言却摇了摇头:“我今日来,是有其他事情要找陈当家。”
“哦?”陈克岩这才发现,邵清仪这回带了很多石块过来,“这些是……?”
“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煅烧这种石块。”邵清仪毕业好多年了,对于如何把石灰石制造成水泥的过程,他就只记得几个化学方程式,具体要怎么做的各种事项则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这种石头,不适合制作陶瓦。”陈克岩一时间没明白邵清仪的意思,还以为他突然想用这种石头为原材料做陶瓦,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希望能打消邵清仪的念头。
“不,我不是用它做陶瓦,我是想用它煅烧出一种粉末。”邵清仪闻言也摇了摇头,他解释道,“就是需要先把这些石头打碎,然后放在高温里煅烧,煅烧完之后就会剩下一些粉末,这些粉末就是我需要的。”
虽然邵清仪知道制造水泥还需要其他的材料,但总之先把主材料生石灰煅烧出来吧。
陈克岩听了邵清仪的描述,回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没问题。”
“那就辛苦你啦!”邵清仪开心道,“你先拿小点的石头试试,我明天再来看看是否成功。至于煅烧的报酬……”
邵清仪正想着该付多少报酬比较合适,就听陈克岩摆了摆手说道:“报酬就不必了,这只是举手之劳。”
听陈克岩这么说,邵清仪也就没再坚持。
他向陈克岩道了谢,把其余的石灰石都摆到了窑炉旁,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两个孩子正和小姐姐们玩得开心呢,一听说要回家了还有点不舍得。
而陈家的两个孩子则更是如此。
她们从来没有玩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知道两个弟弟要回家了,她们脸上同时流露出了不舍的神情。
陈家夫郎见状,不禁问道:“贺家的,你们孩子玩的这个是从哪儿买的?我也想要给我们家孩子买一套。”
陈家夫郎有看到那玩具上刻着“平安杂货行”几个大字,知道这个应该是店里卖的商品,所以才这般问道。
邵清仪闻言笑道:“这是我们店里卖的玩具,你要是喜欢,我明天给你带两套过来。”
陈家夫郎这才想起来,自家夫君做的那怪模怪样的瓶子上面不也写了“平安”两个字吗?他起先还以为这是祈福,原来是“平安杂货行”的意思?
“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我就按照市价买就行。”陈家夫郎闻言道,“除了这两样,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我家这两个孩子太内向,也不和其他姑娘们哥儿们玩儿,让她们能消遣消遣也是好事。”
“目前就只有这两样,只有有了新品,我会再带给你的。”邵清仪承诺道。
“好,那就拜托了。”陈家夫郎露出了笑容。
见陈家夫郎与自家夫郎的关系前所未有地友好,贺长季不禁笑道:“看来陈家夫郎还挺对你的胃口,你竟然愿意送他东西。”
“他夫君都免费帮我们煅烧石灰石了,我当然也得偶尔大方几次。”邵清仪闻言道,“刚才陈家夫郎这么问,我还真想起来一个好玩儿的东西,那可是曾经在我们那个世界风靡一时的玩具。”
“什么?”贺长季问。
“我先保密。”邵清仪嘿嘿一笑。
看着邵清仪一脸得意的小表情,贺长季不禁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行,那我们就去买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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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提起买被子, 邵清仪就忍不住想到今日午后与贺长季做的那些荒唐事。
他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去就去。”
一直看着邵清仪的贺长季,没有错过邵清仪脸上的细微变化。
他轻笑着,没有多言。
等一行人到了张家, 邵清仪才意识到,原来张家不是做被子的,而是弹棉花的。
不过弹棉花主要就是为了做被子, 所以把两者等同起来其实也差不多。
邵清仪与贺长季到张家的时候, 一个老年男子正在背着把巨大的弓似的工具,拨动那根弦,把棉花弹得蓬松柔软。
那根紧绷的弦震动着,不断发出“铮——铮——铮——”的声音, 形成古老而又深沉的旋律。
“张大爷, 我们来买一床被芯。”贺长季主动出声, 引起了正在认真干活的老年男子的注意。
那老年男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是贺三郎啊,你这腿……”
“前些天不小心摔了。”贺长季笑了笑解释道。
“这样啊,年轻人还是得小心啊, 尤其是这大山里, 住着山神,更是得敬畏!”张大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您说的是。”贺长季点了点头,然后再次问道, “有最近新做的被芯的吗?”
“有,前几天前些天做了一批新被芯,你需要多大的?”张老爷这才顺着贺长季的话题回道。
“要最大的。”贺长季回道。
“最大的双人被吗?我那小儿子过些天就要成婚了, 我给他做被子的时候,正好多做了几床,都是今年新收的棉花,舒服得很!”张大爷乐呵呵地说着,然后对着屋内喊了一声,“老婆子,出来给贺三郎取一下我前些日子做好的被芯。”
“来了来了!”屋内的张大妈闻言,匆匆走了出来。
“呦,今日竟是和夫郎一起来的吗?”张大妈新奇地说道,“还带了两个娃娃,你们一家人感情可真好。”
听到张大妈提到了自己,邵清仪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又让两个孩子喊“张奶奶”。
两个孩子乖巧地喊了声,张大妈看着成平成安喜欢得不得了:“嗐,贺三郎家的,你是怎么养得孩子?这 白白嫩嫩的,可真招人喜欢!”
听别人夸奖自家孩子,所有家长都会觉得高兴,邵清仪自然也不例外。
但做人不能太骄傲,邵清仪谦虚地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
“对了,正好我下午本来就要去给你们送请柬,既然你们来了,我就不跑这一趟了。”说着,张大妈转身又回了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走了出来,递给贺长季,笑眯眯地说道,“我家小儿子五天后在祠堂举办婚宴,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都要来呀!”
贺长季则顺手把请柬给了邵清仪。
邵清仪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婚礼请柬,比起现代花里胡哨、设计感极强的婚礼请柬,张家儿子的这张婚礼请柬简单了许多,只写了婚礼的时间和地点。
邵清仪把请柬收了起来,笑着回道:“一定一定。”
张大妈帮他们找到了想要的被芯,递给了邵清仪。
邵清仪把这床被芯叠起来,放在了贺长季的膝盖上:“你抱着,我推着你回去。”
贺长季只得乖乖抱住怀里的被芯,任由邵清仪推着自己往家里走。
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村民,看到贺长季抱着被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村民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邵清仪见状,也忍不住跟着捂嘴笑了。
贺长季无奈地抬眸瞥了明显是故意为之的邵清仪一眼。
自家夫郎,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回到家,邵清仪这才把放在贺长季膝盖上的被芯拿下来放在了床上,然后打开柜子开始翻找备用的床单和被罩。
可是,除了一套印着红双喜的床单被罩外,他没有找到第二套。
邵清仪疑惑地问贺长季道:“你说的备用被罩在哪儿?”
“不就在这个柜子里吗?”贺长季说着,推着轮椅过来,拿起被邵清仪放在一旁的红双喜被罩说道,“这不就是。”
“可这,这不是婚被吗?”邵清仪惊讶道,“这大红的,也太耀眼了吧?”
这被罩被面是红底的绸缎,绣着一个大大的双喜,铺在床上过于喜庆,是小年轻们完全无法驾驭的那种配色。
“是啊……”贺长季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觉得很应景吗?”
“应景?”邵清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长季的意思,忽的,他反应了过来,脸涨红了起来,“你,你这是故意的吧?”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贺长季微笑着道,毫不掩饰自己的用心,“毕竟,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呀。”
洞房花烛夜?
邵清仪有些怔住了,今天在贺长季心中竟然有着这么重要的地位吗?
邵清仪有些羞涩,同时也有一股暖意在心中涌起。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里头。
只是……洞房花烛夜,所以他是准备今晚……
这,这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邵清仪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定的。
每次一进卧室看到那铺着红色床单、红色被子的大床,邵清仪就忍不住脸红,视线更是飞快地移开。
虽然心中很怂,但同时,邵清仪也有些期待……
毕竟,在看那啥片的时候,小零都是一副舒服到上天的表情。
以贺长季的雄厚资本,今晚……应该能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吧?
想到这儿,邵清仪浑身都热了起来,有些害臊,又有些甜蜜。
等到了晚上,贺长季还真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副红色的喜字蜡烛。
洞房花烛夜,至少这花烛是点上了。
邵清仪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复杂的情绪之下,他还是准备先给孩子们讲一讲睡前故事,把俩孩子哄睡着了再说。
两个孩子虽然疑惑为什么阿爹和姆父忽然换上了红色的大棉被又点上了红色的蜡烛,但今晚是他们在双层床上度过的第一个夜晚,他们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这边,并没有注意到两位家长的微妙而又期待的表情。
在姆父温柔而又催眠的嗓音中,两个孩子渐渐进入了梦想。
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已经躺在床上的贺长季立马招呼邵清仪一起钻被窝。
邵清仪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直跳,今晚,他就要摆脱处男的称号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吹灭了桌上的红烛。
原本明亮的房间骤然暗了下来。
邵清仪走到床边,脱去身上的比甲和外衫,穿着里衣钻进了被子里。
新做的被子比之前的那条被子要松软暖和得多,刚一钻进去,邵清仪就感觉自己要出汗了。
偏偏这时候,贺长季还倾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此时,邵清仪的双眼已经适应了此刻的黑暗,月光洒入了窗户,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撑着手、伏在自己身上的贺长季的表情。
他俊美的五官在月光下更显深刻,深邃的黑色眼睛灿若星辰,高挺的鼻梁投射下阴影,使得他背光的半张脸若隐若现,更显神秘。
邵清仪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贺长季,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比起刚穿过来的时候,现在的他瘦了很多,这张脸已经小了一个型号,原本被赘肉挤压的五官也已经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邵清仪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张脸瘦下来之后,竟然和上辈子的他有些相似。
来不及多想,邵清仪就发现贺长季瞳孔倒影出来的影像越来越大——贺长季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邵清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他感到自己的唇瓣碰到了同样柔软却更为炽热的东西。
紧张让他微微张开了嘴,想要喘息,却被早在守在外面的贺长季乘虚而入。
邵清仪无力地像是一条在大海上仍由海浪肆虐的小舟,在贺长季的攻城略地中渐渐失去了神志,只感到有细微的电流流转全身,全身肌肉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放松……”贺长季的声音在邵清仪耳边炸开。
吻渐渐下移,火从上到下被不断点燃。
里衣被彻底解开,邵清仪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条毫无保留的鱼,在砧板上仍由厨师对他为所欲为。
“汪——汪汪——”突然传来的犬吠声,把贺长季费心营造起的旖旎氛围彻底打破。
偏偏院子里的旺财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依旧狂吠着。
原本已经沉浸在贺长季制造的热潮中的邵清仪,被这一阵撕心裂肺的犬吠声惊醒,理智悉数回笼。
他满脸红潮地低声道:“旺财叫这么大声,不会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吧?不然,我出去看看?”
“不必。”贺长季哑着嗓子,用手支撑着直起身,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然后又俯下身,“外面没什么,它野叫呢。”
邵清仪却有些害羞地说道:“不然我们把窗帘也给拉上吧,月光有些太亮,我有点不好意思。”
贺长季点头:“行。”
随后,他拉上了帘子,房间一下子又暗下来好几个度。
这回邵清仪看不清贺长季的表情了,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
但视觉的障碍,反倒增强了其他感官。
邵清仪难耐地挪动着身体,他明显感觉身体变得敏锐了许多,能清晰地感知到贺长季做的每一个小动作。
“唔——”邵清仪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