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准备好,我想吃烤羊腿。”
道长扬唇笑着:“贫道会准备好的,还请二殿下与顾将军早日得胜归来。”
顾君辞朝他一礼,萧渊也是颔首行礼,随后与顾君辞一道翻身上马,与杨君方和吴尧钦一起,领着兵马出了营地,直往宋氏大营的另一边而去。
临近了事先确定好的目的地,萧渊与顾君辞各带人马埋伏在宋兆钦往宋氏大营的毕竟道路上。
只等着宋兆钦前来巡视大营的队伍一来,萧渊与吴尧钦便率先领着兵马从左侧冲了出去,与宋兆钦所带来的兵马厮杀在了一起。
大梁的兵马皆是为了作战而训练的,各个都是近身搏杀的好手,尤其是这突然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着他们反应过来反抗时,早已经损失了大半的人马。
甚至还有人趁着厮杀混乱的局面,偷偷的逃往宋氏大营,去寻求宋贺垣的帮助。
却不想在这群人的厮杀中,萧渊更是身先士卒,朝着宋兆钦的马车便攻击了过去,一剑就结果了宋兆钦的性命。
然而不出道长所料。
宋贺垣在接到宋兆钦的求援后,便立即准备出战营救,不料刚出军营便被严怀与许雁卿他们带兵迎了上来,厮杀在一起。
宋贺垣救主心切,自然也是管不了别的了,便留下了应战的将领,而他自己则是与余世爻的帐中,亲自为他松绑,让他与自己去救宋兆钦。
余世爻虽然不满宋贺垣对自己的不信任,可到底宋兆钦对他有知遇之恩,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余世爻便同宋贺垣一道,领着余下的兵马前往萧渊他们被埋伏的地点,营救宋兆钦去了。
原本就阴雨绵绵,又雾气弥漫,赶到战场的余世爻只能看见两方人马厮杀,自然也就驾马朝着宋兆钦的车驾冲了过去。
然而,一早埋伏在右侧的顾君辞与杨君方,便领着余下的兵马从右侧冲杀了出去,不仅大乱了援军的阵脚,甚至连余世爻都懵了一下,见着冲杀的那位白袍小将是眼熟的人,便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顾君辞在这儿,萧渊也就不远了。
余世爻心里如是想着,便用足了浑身的力气,便朝着顾君辞挥出了铁鞭。
有了之前的几次交手,顾君辞对于余世爻的铁鞭力道还是有所估计的,自然也知道该用多少力道来挡。
“余将军,我建议你别打了,咱们握手言和怎么样!”顾君辞说。
余世爻义愤填膺的握着铁鞭道:“在爷认的字里就没有握手言和这一个说法!”
说话间,他举着铁鞭又朝着顾君辞攻击了过来,顾君辞连忙后勒马后退几步,高声喊道:
“余将军,你不妨看看你身后是什么!”
“休想骗我!”余世爻大喊。
“陛下!”
忽然宋贺垣大喊一声,随后便哭喊出了声,惊的余世爻立马回转身,瞧着吴尧钦推着已经断气的宋兆钦出现在车驾之上,余世爻当即便没握住铁鞭,砸落在地。
他慌张的朝着宋兆钦的尸身跑了过去,却不想被顾君辞手底下的士兵刀斧加身,使得他再也无法近前,跪在了当场:“陛下!”
而见势的其他宋氏士兵皆停下了反抗,呆愣的看着余世爻与宋贺垣的方向。
顾君辞收起了破月涯角枪,甩了甩方才被震麻的手,不由再次感叹余世爻的大力,然后朝他走近:
“余将军,你们败了。”
余世爻没有理会他,只是听见了几声穿云箭的响声在半空中响起。
萧渊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瞧了宋贺垣一眼,又望向余世爻,认真道:“人死不能复生,余将军也算是为他们宋氏尽过心了。”
“庆王殿下,庆王殿下,我愿携宋氏投降,还请庆王殿下放过我们宋氏全族。”宋贺垣见到萧渊的模样,又听见了那几声穿云箭的声音,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大营被严怀与许雁卿攻破了,而他与余世爻也被擒获了,就连宋兆钦都死了,更别提庐州宋氏辖下的其他几个州府,基本毫无抵抗之力。
眼下为保家人平安,他也只能投降。
余世爻冷笑:“废物。”
宋贺垣道:“你不是废物,你怎么还是被擒了!”
余世爻道:“那我也不会跪在地上求饶。”
宋贺垣闭嘴不语。
余世爻抬首望着萧渊,又看了看顾君辞及其他几个人,不由冷哼道:“爷领兵打仗自然是知道这次咱们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若想借机羞辱老子,呸!想都别想。”
萧渊与顾君辞相视一眼,见着他阖眸摇头,萧渊将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只是喊了一声回营,随后手底下的人便押解着宋氏底下的兵马,回去军营。
军帐内的篝火燃的十分旺盛,只是此刻萧渊却是脸色阴郁,分明是打了胜仗,却始终瞧不出一点喜悦之情。
顾君辞端着面碗走了进来,搁在他的面前:“再郁闷,也要吃饭啊。”
萧渊抬首瞧着顾君辞带笑的双眸:“这余世爻的脾气也太倔了些。”
顾君辞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伸手烤着火搓了搓道:“余世爻是重情重恩的人,若是要他归降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种人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绝不会反叛。”
萧渊点头表示附和:“是啊,宋贺垣如此对他,他都没有做出出格的事,甚至在宋贺垣要他去救宋兆钦时,他想也没想就去了。”
顾君辞唇边的笑意灿然:“所以啊,想要这样的人降服于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我的阿渊那么聪明,心胸如此豁达,难不倒你的。”
萧渊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在夸我?”
顾君辞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我一直在夸你,夸你很多次了。”
萧渊十分满意:“听你夸一句,我心都松快了,也没之前那么紧绷了。”
顾君辞道:“需要我帮忙吗?”
萧渊摇头:“不用,既然是要降服于我,我就该自己想办法,才能彰显诚意。”
顾君辞颔首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行,那我回去睡了,今天累着了。”
“别回去了吧,在我这儿睡。”见着顾君辞起身,萧渊连忙抬头望着他。
顾君辞对上他诚挚的双眸,总觉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挠着头发,笑了两声便冲出了萧渊的军帐。
出了军帐的顾君辞站在台阶上,见到严怀他们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严大哥,许兄,吴大哥。”
“二殿下他怎么样了?”严怀问。
顾君辞道:“你们也知道,二殿下呢是有意招揽余世爻的,只可惜余世爻是个死脑筋,所以啊,阿渊这会儿还在想主意呢。”
许雁卿忙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顾君辞摇头:“我出来的时候他好像想通了,算了,他要是想不通会叫我们的,打了一仗累死了,明天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大家都赶紧回去睡吧。”
说着话,顾君辞便伸着懒腰往自己的军帐走去,只是脸颊绯红,似乎被刚刚萧渊的那句挽留逗的心痒痒的。
想起前几次与萧渊抵足而眠,前半夜还好好的,规规矩矩躺在身边,一动不动。
到了后半夜就夸张了,不是摸他脸,就是用腿压着他的腰。
分明就是一个规矩周正的人,怎么睡觉那么不老实。
所以顾君辞就再也不上他的当了,他宁愿自己一个人睡,也不让萧渊在床上缠着他了。
虽然每次早上醒来,第一眼见到萧渊时他会心动不已,可比起萧渊那不老实的睡姿,他还是觉得一个人睡比较好。
第102章 104
初春时节,就连风都带着些许的温暖及嫩草的香气。
宋贺垣带着庐州宋氏的全部兵马来降, 而后续关于庐州及辖下州府归降事宜, 萧渊也一应安排好, 并写了奏章送回了长安。
而后萧渊又下令,原庐州宋氏旗下的兵马,若想为大梁效力, 待遇与曾经的士兵无二,若是想退伍回家的,自然也会发放相应的军饷银钱。
虽然有不少士兵选择了退伍回家,但还是有不少的士兵愿意留在萧渊麾下效力。
面对着曾经攻陷过大梁三关二十一寨的余世爻, 萧渊虽然想要招降, 却也足够的尊重他,只是给他了不少的金子,并言若他要留下, 这些就是他的, 若他不愿留下,这些也让他回乡,做安家费用。
余世爻被萧渊这种豁达心胸惊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是拿着金子回去了军营里为他安排的军帐。
夜晚的风拂面而来的时候, 总带着些许泥土青草的味道,眼下萧渊带着部队从上游渡洛河,在距离洛阳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眼下站在营地后的山坡上, 远远地的还能看见洛阳城内的光景。
那点点星火在静谧的夜里,衬托的洛阳城在静谧的夜里愈发美丽。
顾君辞一脸疲态的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单手托腮抬眸望着眸色幽深的萧渊,然后道:“阿渊,你说这余世爻是个什么打算啊,手里拿着金子,也不说留下,也不说走,还跟着我们来了这里,实在让人好奇。”
萧渊轻声道:“他或许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冲破自己内心的机会。”
顾君辞扬唇一笑:“瞧不出来,他一个大男人还磨磨唧唧的。”
萧渊:“是啊,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毕竟他受过宋兆钦的恩惠。”
顾君辞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在萧渊侧首回望的瞬间,他立马收回手坐端了身姿,朝着洛阳城望去:
“说起来,我在洛阳那么久,似乎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看过洛阳城在晚上的样子,难怪当年先帝会迁都洛阳。”
“好看么?”萧渊问。
顾君辞点头:“好看,很好看。”
“我是说,”萧渊突然凑近,“你刚刚看我的时候,好看么?”顾君辞的脸瞬间温度拔高,滚烫无比,就连心口都慌了起来,忙垂首,轻舔了有些干的嘴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啊,你有什么好看的。”
萧渊轻笑:“就是啊,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眉梢轻挑,就连眼中也闪过些许的戏谑,搔弄的顾君辞心头有些痒,也有些热。
他掩唇轻咳一声:“你要只是为了逗趣我,咱们就回去吧,这里蚊虫太多了吵的心慌。”
萧渊唇角的笑意甚浓,凑近吻上顾君辞的唇角,又快速撤离,握住顾君辞的手将他拉起来,轻点他滚烫的额头道:
“笨,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你独处而已。”
顾君辞的脸绯红异常,心跳的也很快,好像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那赶紧回去吧,太……太吵了。”
萧渊笑而不语,只是拉着他又用很慢的脚步往回走去。
寂静山林,一盏灯火,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回程的林间,感受着风掠过枝头时传出的飒飒声响,还有激起的飞鸟。
翌日一早,萧渊便与顾君辞又带了几十号人预备去巡视一下这周边地形,以作战前准备。
岂料刚从营寨里出来,就听见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轻唤着二殿下慢。
萧渊与顾君辞皆停下来,等着余世爻驾马赶了上来,瞧着他有些别扭的脸色,顾君辞笑道:
“余将军也想一睹洛阳呢周边的风景?”
余世爻点头:“嗯,二殿下与顾将军,可否带在下一道前去。”
萧渊与顾君辞相视一眼,旋即道:“走吧,正好多个人,还能说说话。”
余世爻也没有回应,只是驾马跟在了他们身后。
北榆山是最靠近洛阳城的地方,与洛阳只有一墙之隔,所以如果在此处埋兵进攻,想要取得洛阳城就轻而易举了,这一次萧渊他们所要巡视的地方就是北榆山。
一路走来,几个人都是说说笑笑的,偶尔出声,顾君辞还带上余世爻一起。
可他却只是笑笑,并未回答,甚至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君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着一群人巡视累了,坐下歇息喝水的时候,他便故意拿着水袋走到余世爻的面前。
余世爻微愣:“你做什么?”
顾君辞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水:“瞧你出来的时候也没准备,喏,喝我的吧。”
余世爻依旧有些别扭:“我不渴,谢谢。”
顾君辞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了,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其实阿渊这个人呢对部下也是极好的,你知道其他几位将军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追随阿渊么?”
余世爻摇头。
顾君辞道:“因为他们是阿渊所救,但阿渊却不是因为想要招揽他们才救的,而是因为我,我跟他们有关系有情分,阿渊才出手帮忙的。”
余世爻凝视着他。
顾君辞又道:“其实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告诉你他这个人有多豁达,重情义,只是想要告诉你,他的确有招揽你之心,却更看重你本人的意愿,你若走,他绝不强留,哪怕将来你投靠别人,为他人效忠,我敢保证,届时你若被擒,他一样会向现在这样对你。”
余世爻颔首沉默,顾君辞也没有再逼他,不过刚起身要离开,就被余世爻唤住了。
“顾将军,我有些渴了。”
顾君辞回头,瞧着余世爻那双眼睛里的真诚,笑着将水递了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前方巡视回来的萧渊所看见,见到余世爻拧开了水囊的塞子喝着水,这心里的醋坛子便倒了,然而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说什么呢。”萧渊问。
顾君辞耸耸肩:“余将军说他渴了。”
“哦。”萧渊应了一声,又将自己的水袋递给了他,“你喝我的吧。”
顾君辞笑了笑,接过水袋刚喝了两口水,就听见余世爻惊讶的看着顾君辞,然后又抿唇不语。
萧渊看着他:“余将军要说什么?”
余世爻摇头:“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