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过现在好了，我的记忆回来了。”
系统那边安静了。
严子书感到奇怪：“系统小宝贝儿，你怎么不说话？”
半晌，系统激动地开了口：“宿主萨玛……已经想起来了？”
“是的，不容易啊。”
系统被坑了多次，此时半信半疑，问他：“宿主萨玛，你叫什么呀。”
“我本名荀易，这个世界叫严子书。”
系统那边响起近似抽鼻子的金属音，继续说：“宿主萨玛，反派叫什么？”
“什么反派，那是我爱人。”严子书一本正经的纠正他，然后语气就放轻了，“他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名字，阿离。”
“宿主萨玛！”系统嘤嘤嘤地哭开了，“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好棒啊！”
“当然，别这么激动嘛。”
正在这时，严子书身后忽然响起微带颤抖的声音：“荀易，真是你？”
严子书立马转过身。
白景离扶着床站在那，面色苍白，可眸色却格外清澈。
经历过这么多世界，经历过这么多生死，白景离看他的眼神一如往昔。
哪怕曾经错以为被欺骗，白景离依然没有放弃他。
幸而，他爱上了白景离。
更幸而，白景离可能……喜欢他。
万千情绪在严子书心中汹涌，可几秒之后，他第一个举动，却是单膝跪地，俯身而拜：“主上，属下来迟了。”
白景离走到他跟前，对他伸出手，“你起来。”
这个动作并不慢，可白景离的周身，仿佛有时间在倒流，一直回溯到晗华宫的点点滴滴。
如果在从前，严子书肯定是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站起来抱住他。
但此时，严子书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景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白景离第一句话说出口时，客服就已经将系统屏蔽了。此时见到二人这般，他不由呼出一口气，放话出来：“我终于完成仙尊交付的任务了，荀易，知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的行为给我们带来多少麻烦。要是再这么轮回下去，我都快撑不住了，你还不快谢谢白大仙。”
严子书眼中浮出一丝波光，却依然没有吭声。
白景离摇头：“扶疏，如果没有他来救我，我绝无生还可能。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他对严子书诚恳道：“谢谢你。”
严子书的喉中似是被鱼刺梗住了，只是摇头。
白景离顿了顿，又说：“还有，我……”
他话还没说完，严子书忽然站起来，开门就往外跑。
白景离微微一怔，喊他：“你去哪？”
可是严子书头也不回，像是逃命似的飞奔而去，白景离追出门外，只看见他踉踉跄跄跑下楼梯，中间还趔趄一下，差点摔倒。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白景离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客服：“他又不正常了？”
“……不太像。”
“那他跑什么？”
片刻之后，客服那边长叹一声，“我明白了，大概是没脸见你。”
白景离沉默片刻，“那他现在去哪了？”
“他没跑远，只在一楼的走廊里躲着，估计……是既怕你追上，又怕你找他找得太辛苦。”
“嗯，我知道了。”
白景离按照客服的指示，下到一楼。
今天是工作日，医院人虽然不多，走廊里却也是人类人往。他一眼就看见门诊的门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虽然人们都忙着挂号排队，没人注意那里，那人影却还是面朝墙壁，并且不停地搓着手，一副紧张的模样。
离近了，似乎还能听见他在念念有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白景离直接拍他一下：“出来吧。”
他浑身一震，转身面对白景离，却是局促得连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白景离轻轻咳了一下，“其实我刚才……”
严子书猛地捂住脸，再次夺门而去。
“看来，他心理阴影面积不可估算。”客服咋舌。
白景离望着那人绝尘的背影，不禁扶额。
客服安慰白景离：“白大仙别急，他的系统被我屏蔽了，躲到哪里我们都找得到他。”
果然，五分钟之后，白景离又在医院小花园的草丛里把人揪了出来。
对于这个速度，严子书欲哭无泪，“扶疏，一定是你出卖我。”
客服有理有据：“你亲口交代过，要我辅助白大仙的。”
“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过奖，你继续跑吧，我保证这次，白大仙会在一分钟之内找到你。。”
“我……”
白景离牢牢抓住严子书的手腕：“你就打算永远躲着我？”
严子书顿时收了气焰，老老实实地单膝跪地，“阿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把白大仙绑在床头，囚禁，下药，上锁，语言攻击，以及……”客服在另一端数着手指头，“强迫白大仙做种种不愿意的事情。”
“住口！”严子书头越来越低，险些把脸埋在地上。“扶疏，你给我等着……”
扶疏顿了顿，语气毫无波动，“对了，白大仙，他还给自己戴绿帽子。”
“扶疏！”严子书要崩溃了，“你不就是惦记好处费么，晗华宫后的瑶草丛里有个坛子，去挖吧。”
这下，还不待客服接话，白景离就问了：“你的体己？”
严子书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我悄悄攒的，原本是想找机会带你去人间玩……”
白景离点头：“扶疏。”
“白大仙有何吩咐？”
“那个坛子，还是给我吧。”
客服笑了笑：“我不过开个玩笑，我要那钱有什么用，我又没个能带出去玩的人。”
严子书松了口气，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时，白景离再次冲他伸出手：“还不起来？”
严子书的脸面该丢的已经丢尽了，这会儿缓过劲，原先的没脸没皮又上来了。他抓起白景离的手，直接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说，“阿离，对不起啊。”
“我本就不怪你。”白景离说着，嘴角出现一丝弧度。
严子书尴尬癌一破，想起了正事：“对了阿离，既然你不怪我，刚才你两次没说出口的话，就不是骂我了。那你……本来准备说什么？”
“我……”
白景离眼神闪烁。
刚才是他主动的倒没什么，现在被严子书一问，反而不太好说出口了。
严子书在他嘴边亲了一下，“说出来，我想听。”
客服很自觉：“我屏蔽我自己。”
白景离这才抬眼看向严子书，一字一句：“我说，我喜欢你。”
第227章
严子书猝不及防听见了这句话。
这不仅仅是他做任务时追求的目标。在一切还未发生时, 他曾在静好的岁月里奢望过，如果白景离某天能够对他说这句话，就算立马让他去死，他都没有二话。
他抓住白景离的手。“阿离，你再说一遍。”
白景离有些不悦：“你没认真听？”
“不是的。”严子书矢口否认, 带了些央求的口吻, “我是没听够……求你了阿离，再说一遍吧？”
现在系统和客服都不在线, 白景离略一迟疑, 还是随了他的心愿。
“我喜欢你。”白景离又说了一次, 不过这次声音明显小了。
往日他连一句肉麻的话都没对严子书说过。
之前那些世界动不动就表白, 白景离也是逢场作戏, 根本没走心。
现在真正让他掏心掏肺, 他也最多只能说这几个字了。
他也终于明白，真实的心意最难说出口，而严子书不止一次对他真心实意地表白，屡败屡试，该要鼓足多大的勇气。
白景离正想问严子书这次是不是满意了。
严子书就已经发出一声叹息：“唉, 果然还是听不够……一辈子都听不够。”
白景离以为他又要让自己再来一遍，不由皱起眉, 打算直接拒绝他。
却见严子书笑了, 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形状。然后他拿着一个东西, 冲白景离晃了晃, “阿离, 我是不是很机智？”
“……什么？”白景离还不太明白。
严子书按下播放键。
立刻从手机里传出来清冷却不失柔和的四个字：“我喜欢你。”
白景离眉心微动：“你……”
严子书又播放了一遍，才把手机揣进兜里，这下他总算心满意足。“等一切都过去了，我要无限循环它。阿离，我怎么舍得你一直说个不停，录下来就足够了。”
白景离手扶太阳穴：“删了。”
“……诶，为什么？”严子书后退一步，护着自己的口袋。
他这是明知故问。这种行径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会觉得雷，何况那还是一贯内向的白景离。
可机会就这么一次，他好容易抓住了，绝对要永远保存着。
“手机给我。”白景离不和他过多废话，上去就要抢。却反而被严子书一把抱住，按在树上。他还要挣扎，严子书却凑上来，轻声说：“阿离，就这一次，好不好。”
本来只是普通的耍赖，可白景离听见这句话，心里忽然悬起来。“不错，或许……也就这一次了。”
同样的话，却包含着不同的深意。
严子书却听明白了。
他们两个现在看似柳暗花明，实则危机四伏。
他是伪装成穿越者混进游戏里做任务的，好不容易找到白景离，又被游戏夺去了记忆。游戏读取了他的记忆，他的身份也就随之暴露。
白景离的身份一经发现，就被游戏列为头号危机。但由于白景离在天界的地位，游戏方不可能，也没有能力除掉一个由圣池之水滋生的东方上仙。只能将错就错，把他抹去记忆和神智制成真正的反派，放进各个世界里供人攻略，以此把他的元神消磨殆尽。
这也是游戏方为什么会同意他和白景离绑定的原因：一个屡屡成功的优秀穿越者，定能很快毁灭白景离的元神。
但现在，严子书非但没有伤到白景离，反而让白景离觉醒，并进一步恢复记忆。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游戏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欲之境的存在，不过是吸取各个穿越者的能量，补给西方诸神。而沦陷的穿越者们，又会变成世界的一部分，继续为新的穿越者服务。
那些穿越者，一开始进入欲之境，经历过各种花红柳绿的世界，不但满足了他们心中的杂念，而且会被欲之境反馈些许能量。他们欲罢不能，再次进入。数次三番之后，他们仿佛陷入沼泽。面对的世界越来越难，能量越来越少，最终他们再也出不去了。
欲之境是一个骗局，宣扬出去，便会成为西方诸神的莫大丑闻。
恐怕他们为了遮丑，会不惜一切把白景离二人扼杀于此。
严子书安慰白景离：“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看，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远，对不对？”
“嗯。”白景离看着严子书黑白分明的眼睛，想起第一个世界时，二人初遇那天。
他不认识严子书，一度还要痛下杀手。
那时的严子书，可比现在艰难多了。他面对的是吉凶未卜的前途，和善恶不分的白景离，但他也毅然决然地走过了这重难关。
白景离问：“当初被游戏夺去记忆，你就不害怕？”
严子书摇头：“不怕，仙尊在我的记忆上加了封印，游戏一时半刻还破解不了。而且，我让他们清洗记忆，扶疏可以趁机将情况报给仙尊，想出应付的法子。后来游戏要清除你的记忆，却没有成功，就是仙尊破解了他们的攻击。”
“原来如此……”白景离沉默片刻，“但我指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严子书看他如此认真，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
两个人站在小花园的树荫底下，正午的阳光烤的地上冒热气。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他们两个的脸都有些红。
白景离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血色。
“你把扶疏给了我，自己又被抹去记忆。你就不怕未来凶多吉少？”
“坦白地说，我怕。”严子书叹息，“但我怕的是，不能救你出去。”
白景离抬眼看他。他却放开白景离，有些郑重地说：“主上，我本来就是一介凡人，最多只有几十年的活头。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根本不可能成仙，也不可能看到天地间的另一番景象。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想你能度过此劫，用新的胸怀对待整个世界。”
“谢谢你。”白景离声音有些哑。“如果真能出去，我……”
后面的言语没说完，突然他眉心拧起来，张口吐了血。
严子书离他最近，衬衫上一下子染了殷红的印记。
“阿离！”严子书赶紧抱起他，沉声说，“走，我带你找医生。”
他脚步飞快，白景离在他怀中虚弱地摇头：“你知道的……没有用，这是游戏的安排。”
严子书的记忆封印，不过是一个高深的幻术。
游戏方在获得记忆之后，便尝试读取。但他们获得的信息，不过是一个普通凡人的人生经历，没什么亮点。
但严子书在绑定白景离以后，同样把任务做得飞快。游戏方本没有多想，只是期待白景离被磨灭。可是系统给游戏方发送的那段投诉，却让他们起了疑心。
他们逐一查看严子书的攻略记录，发现不仅仅是他被清空记忆的那个世界，后面那些世界，白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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