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不能屈!
……倒不如故技重施,扮一个恶俗作态,这山贼再色急也吞咽不得,只怕得哀叫连连主动放了他去。
妙啊妙哉,此法甚好。
想是这般想,上了马匹,三郎便被困在了匪头的臂弯中,山路颠簸,不免有些擦擦碰碰,渐渐,臀后竟有热物顶起,磨磨蹭蹭好不磨人。
三郎又惊又怕,俯身紧抱那畜生脖子,撅着屁股离远些,那硬物却贴得更近,温热气息喷得耳廓灼热:“怕甚么,早些晚些的事。”
三郎抿唇不答,只恨运道不好,怎生招惹了这等登徒货色。
山道泥泞,污水四溅,他心思一转,似泼皮无赖般瞎叫唤:“哎呦哎呦,这马膈得胃难受,路上吃了些蘑菇,秽物恐怕是要泄出来了!”
匪头面色铁青翻身下马,手一抬拎人进草丛:“快些,莫要耍什么滑头!”
三郎冲进草丛,假作解衣宽带,胡乱揣了些烂泥揣进袖里,还把袖沿摸得乌七八糟,蹲了好些时候。
“搞甚么名堂?出恭出了三刻钟?”那匪头耐不住,要上前一探究竟,“乖乖,蹲到个星辰斗转也没人来救你,不如遂了我图些快活。”
三郎作惊恐状,一屁墩子坐下,沾了满衣裳的烂泥,他慌张起身,作势往后一摆,又抹了一袖子臭泥,这才慢条斯理的穿好里裤外衣,假意逢迎道:“好哥哥,莫催我了,就来。”
匪头上马,三郎主动迎上,袖间的烂泥先惹臭了那人的脸色:“脱了!”
“啊?”三郎浑然不觉,作无辜状,“荒郊野外也没甚么可用的物件,三郎只得暂且将就。”
“君子好礼,你怎生这般作态。”匪头青着脸扯了他的外衫,岂料这里衣也沾着秽污,厉声呵斥道,“不堪入目!”
三郎心道一山野匪首也敢斥我不堪入目,可笑可笑,面色却娇羞不已:“好哥哥嫌我作甚?今洞房花烛夜,早些晚些都得忍着。”
似是戏谑,又似是嘲弄。
匪头面色难看,终是想起男子走谷道,顿时食不下咽。
三郎自小善察言观色,见此情景,更黏了上去:“好哥哥,一日夫妻百日恩,怎因一时污秽嫌弃三郎?三郎还想与哥哥洞房花烛,成就好事,做一对逍遥自在的野鸳鸯呢。”
匪头脸色几经变化,终究是忍了,兀地抱起三郎,驾马西行。
三郎心中惊得很,这般龌龊作态也能啃得下?怕不得吃撑着了。
正想着,也不顾马上颠簸,袖上的烂泥一个劲的往那人身上呼噜,面上担着个惊慌失措:“太快了太快了,慢些慢些。”
匪头忍不下他邋遢的行径,单手擎住了他的两袖,硬生生撕扯了去,露出两截白如莲藕的小臂,沾着那秽点更显娇嫩。
前般碍眼行径忽如青烟散去,匪首喉头轻滚,倏地环紧了三郎的腰,轻声细语,怕唐突了美人:“过了这山头,有一处长瀑,哥哥领三郎沐浴更衣,好生伺候,先熟悉熟悉活计。”
三郎香肩一抖,险些吐一口老血厥过去,他心中恨恨,这急色鬼怎生会这么多花样,入了水怕是更难缠了。
三郎暗自焦灼,嘴上喏喏:“好哥哥,今儿秋凉天,野泉三郎吃不住啊,若是得了风寒,恐拖哥哥受累。”
“莫怕,”匪头终是耐不住心痒,低头先嘬了一嘴香吻,“戏水共浴,活络活络,体生不了寒,再不济给三郎磨一磨,钻木取火生一生热,保你燥热难耐只嫌野泉不够冷,哥哥这火烧得不够热。”
三郎臊得满面通红,狠瞪了他一眼,心道说不过说不过段数太高。这美菊怕是保不住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就……写写这种风格试试水,没几章就完事辽。
第109章 恋爱闯关游戏的失败玩法
这一想, 便哀哀戚戚的叹气,美目间含着愁怨,垂泪欲滴,惹人怜悯。
匪头怜爱他, 细问道:“三郎想到了甚么伤心事?”
三郎凄凄道:“并无, 唉, 只道世事难料。”
匪头闻言脑中不知翻滚几何,忽地不悦道:“三郎已有了心上人?不愿与哥哥欢好?”
三郎哪有什么姘头啊, 只不过今日躲不过这遭焦躁烦闷,他心思一转, 顺着话说了:
“好哥哥啊, 放过三郎吧,三郎还想留着洁白身,成家立业, 取得功名, 若是叫人知道被男子玩弄了身子, 三郎脸上挂不住啊。”
匪头眉开眼笑:“这有何难, 八抬大轿娶你上门,做一对自在契兄弟。”
“哥哥如此做派,三郎不愿从, ”三郎掩面而泣,轻声哽咽道,“契兄弟不若真弟兄, 哥哥若再遇甚么心仪之人,三郎恐是会被哥哥弃掷逦迤,再也爱不得他人。”
匪头似有触动,反是问道:“你若如何?”
三郎一喜, 急道:“不知哥哥是否愿与我结作同根?待弟弟封官加爵,定邀哥哥共享荣富!”
倒是大胆,竟想着官匪互通。
匪头忽地冷笑,看穿了他的意图:“哥哥志不在此,只望得佳人相伴相随,欢喜赴黄泉。”
三郎喉中一噎,想着这泼贼居然还跟女儿家一般想着情情爱爱,莫不是个痴情种?
痴情种怎生这般下流作态?三郎暗自皱眉,忽生一计,眼神哀怨:“既然如此,三郎就随哥哥去吧。”
这倒让人弄得摸不着头脑,匪头试探道:“三郎这是何意?”
“哥哥也不是真心爱三郎,只不过被这美貌所惑,哥哥既然想要,就要去吧。”
三郎掩面而泣,我见犹怜:“世人皆道三郎艳冠群雄,却无一人懂得三郎的心,也罢也罢,不过命贱,活该得不到真心。”
匪头心生怜悯,想把人搂在怀里好一番安慰,却不料见着了美人衣缕之下嘴角含笑,当即想清来龙去脉,大怒之。
然,面色不如分毫,只沉声道:“美人如玉,真心似铁,情爱二字说着好听,倒不若真刀真枪干一场来得爽快,管甚么虚情假意,揣进怀里好好捂一捂,嘬一嘬,撑霆裂月,被翻红浪,好事多磨——”
话毕,只管瞅着三郎,不说其他,看得三郎心中惴惴,暗道莫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匪头莞尔,大力的一甩缰绳,座下良驹四蹄并进,行得更快了些。
远处水声潺潺,柳暗花明豁然开朗,野瀑倾泻而下,银雾飞溅,汇于一潭,颇有几分遗世独立之感。
匪头翻身下马,直言道:“宽衣解带,随哥哥快活去。”
三郎心慌慌得很,不依,坐在地上泼皮耍赖:“三郎刚出过恭,哥哥也下得了口?使不得使不得。”
“哪来那么多废话?”匪头虎下脸,不甚耐烦道,“去你!”
伸手一推,三郎便如断翅的蝴蝶落入深潭,挣扎着上下起伏:“救、救……”
匪头奸计得逞,正待英雄救美,却见着三郎慢慢的浮在水面上,游到了岸边。
三郎湿漉漉的上岸,一双美目幽怨的瞥了过来:“哥哥何不告知一声?嘴上说着愿得一人心,转头变脸差些害了三郎的性命,坏得很。”
匪头却听不进任何话,望着三郎衣襟湿透,皓如凝脂,眼神暗了暗。
美人娇嗔入耳,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搂紧,手一扬,便撕了三郎的衣裳,似要强来。
“你、你!”三郎羞红了脸,耻恨不已,退后三两步跃入清潭,作势要溺死自己。
匪头冷笑一声,随他去,没成想美人就这么沉了下来,半柱香的光阴都没浮出水面。
匪头面色铁青,心如刀绞,急促地跃入水中。
三郎求死之心甚切,被救上来时,胸口不见起伏,双眼紧闭,面白如纸,连腕上脉搏都摸不着了。
已是没了气息。
这、这……匪头当即肝肠寸断,内功反噬,抱着美人嘴角淌血,双眼赤红,仔细一看,竟泪涕横流。
胸腔中震荡着哀恸的悲鸣。
圈养爱人:恭喜你,任务失败。
失败惩罚:起死回生,进入强制剧情模式。
附加惩罚:媚然天成,欲拒还迎。
三郎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茫然无措,怎么字字都听得甚清,连在一块儿却不知意味几何?
“咳咳。”
细微的咳嗽声,让匪头猛地低头,面上狂喜。
三郎咳出了几口污水,见匪头犹带泪痕,莫名悸动。
下一刻,那人紧紧抱住了他,作势要吻。
三郎心下厌恶,虚弱的想要挣扎,不知怎的,手脚不听使唤,眼神含羞带臊似嗔非嗔,主动靠近了些。
三郎:“???”
匪头又惊又喜,劫后余生,对三郎怜惜不已,流着泪亲吻他的额发。
三郎正待撇头回避,谁知适得其反,主动逢迎,身不由己。
三郎:“……”
他起身要逃,却软若无骨的倚着匪头,娇啼一声:“嘤。”
三郎怒极,正要破口大骂:苍不郎子!给爷下了什么降头,怎生这般作呕姿态。
嘴里却说:“好哥哥,让奴家伺候哥哥如何?”
匪头喜上眉梢,抹去男儿泪,揶揄道:“那哥哥就恭候三郎了。”
恭你个老苍货儿!
三郎努力冷静,试图什么也不想,手脚渐渐由他控制了。
匪头疑惑,擎住他的下巴:“怎么不继续了?”
三郎哪管他的话啊,面上阴郁渐长:……你施了什么邪术?
脸上却化作含羞待放的娇笑,迎头亲了匪头一口,嗔道:“先等着!”
三郎娥眉紧蹙,忽地用力咬了自己一口,咬的自己生疼,疼得面目扭曲,皱作一团:“……这怎的又无碍了?”
匪头焦急的扯过他的手背,心疼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三郎怎生这般不爱惜?”
三郎想抽手,骂他多管闲事,怎料依偎得更紧了一些,声音甜腻:“好哥哥,奴家想要哥哥亲一亲,这般才好的更快些。”
三郎:……这般风尘作态,定不是我。
匪头暧昧的看他一眼,口津舔了满手。
三郎几近崩溃,不知现下到底是何种处境,干脆狠狠心,亲了上去,想试试到底是能不能成。
谁料,这时动作又从心所欲,他与匪头又缠吻了许久。
三郎麻木不仁,心累不已,不再抗拒,手脚又听得使唤了。
摸不着头脑,着实摸不着头脑。
暗自无语,忽地想起刚刚耳边响起的那不似人的话语,他口中喃喃道:“……媚然天成,欲拒还迎?”
匪头不解:“三郎在说甚么?”
三郎欲言又止,最终抿唇不语。
他总算晓得了,估摸是那妖邪给他施了什么法术。
他只要抗拒匪头,便身不由己迎上去搔首弄姿。
他若迎合或心平气和,身体合该还是他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被人推到河里,死在人怀里,被人亲个额头,三处标黑望专审明察,改了一天都想断更了=A=。
第110章 恋爱闯关游戏的失败玩法
理清了前因后果, 三郎又气又怨,都怪这恶匪,钱货两讫便罢,还好甚么美色, 硬要把他捉去!
可怜他还中了妖邪的伎俩, 若是作甚么反抗, 反倒害了自己!
马蹄哒哒,匪头拢着三郎进了寨门, 小弟们欢喜迎上,见到匪头的怀中的美人皆是一呆。
匪头不悦的眯眼, 反手将三郎按在怀里, 那张倾城绝世的美貌便被遮得严严实实,他扬声道:“从今往后,这便是我尹某的压寨夫人, 你们二当家!”
三郎觉着丢人, 又烦他这般善妒, 手一扬撕了一块粗布, 掩住了大半面貌。
匪头合了心意,眉飞色舞的偷了个香吻:“甚好甚好。”
说得好似他为悦己者掩容,三郎恼怒, 如跳脚猫咪一巴掌盖了上前:好甚么好!
落到实处又成了软绵绵的轻抚,三郎嗔道:“长夜漫漫,着甚么急啊。”
三郎被自己如少女般的莺啼震慑住, 颓然掩面,不再说半句废话。
进了厢房也掩着面甚么话都不讲,匪头还以为他入水着凉身子有碍,担忧道:“怎生这般闷闷?”
还不都是你害的!
三郎狠瞪他一眼, 看在匪头眼里便成了一汪春水,含情脉脉。
匪头情不自禁的上前,想着学那些文酸书生说说情话,没料想,美人一个翻身面朝里,不理他了。
匪头不解,在床沿坐下,翻过他的肩膀:“又生甚么气?”
三郎瞅着床边的帘穗,面色冷淡,半点话也不讲。
匪头拧着眉毛不大理解,横眉冷对的是他,粉面含春的也是他,这到底是愿,还是不愿?
然,三郎则是神游物外,他不愿被妖邪所制,细细思来,不闻不问无视无觉方为上策。
这着实惹人不快,匪头气极反笑,扯下帘绳,欺身而上。
三郎脸色不变,只是往后缩了两寸,道:“脱鞋。”
匪头一愣,解了履,挑开他的衣襟,亲吻他的唇瓣,三郎不主动也不反抗,只是眼神空洞,静静的望着床廓上的雕花。
唇分,美人如画,秀色可餐,可他怎么就这么不得劲。
匪头暗生闷气,径直下了床。
三郎莫名松了口气,听了一会儿帘外的动静,偷摸着下了床。
如何逃,也不知这山寨严是不严。
三郎这般想着,指尖刚抵上门框,谁料,那隔扇猝不及防就开了。
三郎惊得后退了三五步,就见那匪头拿着一盘果饯又折回来了。
“荒郊野外没甚么好东西,也就野果多些,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