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手背使劲擦着自己被对方亲吻了那么久的嘴唇,简直不敢相信把他拉到水里强吻的人会是云祈。
被拉下手的时候,他脑海里的第一直觉是怪物,直到那人吻住他的唇瓣,他才想着是哪个登徒子。
他想要反手攻击对方,但却被压制得死死的,心底惊慌的同时,也不由得暗想哪个人居然有这等功夫。
这一年来他勤加练武,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三脚猫-宴安了,现在看清楚对方,不可置信的同时有些了然,确实,以云祈的功夫,根本不是他可以反抗得了的。
这时候的迟显淮,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男友力十足。
奈何两人对得正上头,宴安这里就出差错辽。
哎妈呀,脚抽筋!
宴安本能地唤道:“救命!”
迟显淮听到声音,立即拉回手,捞住后头的宴安。
纠缠下去也是没有结局,云祈趁机潜入水底逃走。
月光不足以把河水给照得清澈见底,迟显淮心里就是再怎么气恼,也只能托着宴安上岸。
河水冰凉,两人一上岸,皆是克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风吹来,凉飕飕的,迟显淮不得不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衣物,换上宴安那套本来要拿去清洗的。
宴安看着迟显淮这么毫无顾忌地脱衣,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光着身子的,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却又克制不住地透过指缝去看男人在月光下晃荡着的大家伙。
迟显淮被他的举动搞得一阵闷笑,他不明白宴安光着身子捂脸是什么意思,掩耳盗铃说的也不过如此罢。
这一晚上,他的情绪起起伏伏。
低落,愤怒,再到现在的乐不可支。
到底担心宴安着凉,他捞起地上抛得散乱的衣物,亲手要给宴安穿上。
宴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光着身子的!
他面红耳赤地夺过迟显淮手里的衣物,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你转过身去。”
转身前,迟显淮道:“不抽筋了?”
月色下,宴安的脸红得近乎滴血,恼羞成怒道:“抽个屁,你再不转过去,我可就抽你了!”
迟显淮转过身,好笑地摇了摇头,宴安也是个宝贝,他们都不知道零距离接触过多少次了,他还总能因为光着身子被他看到而羞红了脸。
一想到光着身子这件事,迟显淮的怒火又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他发誓,他若不把云祈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就誓不为人。
不!他不止要把云祈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他还要把他给碎尸万段。
偷窥他的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碰他的人,并且是当着他的面,近乎挑衅地强吻住宴安。
宴安穿好衣物回过头,就被愤怒到面容扭曲的迟显淮给吓了一跳。
他担扰地在迟显淮的眼前晃了晃手指,询问道:“你没事吧?”
迟显淮抓住他的手腕,发疯似的把他揽进怀里,啃咬着他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男人用力地撕咬着宴安的嘴唇,似是要把另一个男人留下的痕迹给掩盖住。
宴安瞬间明白了迟显淮的烦恼,他任由着男人用力地咬破他的唇瓣,安抚性地拍着男人的后背。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之时,城上明亮的探照灯照了下来。
第95章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河边有草丛,城墙上的士兵没能看清楚下面的人,只能隐约看到两道黑影,粗声粗气地喝道:“谁在那里?”
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被这道声音给吓了一跳,眼见着上面摆上弓弩,要把他们当敌人来射成马蜂窝。
迟显淮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训斥道:“大胆!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城墙上的士兵闻言面面相觑,却没有收回弓弩,而是不确定道:“迟将军?”
迟显淮没有应声,抱着宴安直接运功飞到城下边,距离一近,城墙上的士兵借着探照灯彻底看清楚了两人的面容。
弓弩收起,士兵们立马打开城侧的小门让两人进来,心里还奇怪将军和副将为何三更半夜要跑到城外边,真是吓死个人,倘若不是将军及时出声,他们可能就放箭误伤了,到时候罪可就大了。
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是不敢问。
宴安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浑身上下都臊得慌。
好在士兵也没有阻拦问明原因,要是不甚被看到面目全非的嘴唇,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迟显淮则是面不改色地冲士兵点了点头,还夸奖道:“侦查能力不错,继续加油!”
士兵讪讪一笑,一时半会分不起迟显淮的这句话是夸是贬,只能打着哈哈道:“时辰不早了,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迟显淮朗声笑了笑,“诸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迟显淮带着鸵鸟一样的宴安回到营帐,烛光昏黑,越发显得男子的嘴红艳艳的,如果不是上面布着破碎不堪的缺口,那就完美了。
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极强,尽管已经极其克制了,却还是没忍住把那个不属于他的痕迹给覆盖掉。
明眼人都看得出宴安的嘴唇遭受过什么,迟显淮只能拿出些膏药给他擦上,但愿明日没有那么严重。
明日,明日就要开始作战了。
迟显淮拿出毛巾给宴安擦干头发,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叹气道:“睡罢。”
宴安能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他讨好地亲了亲迟显淮的嘴角,“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迟显淮一愣,他对着宴安的头发又是一顿揉搓,问道:“为什么道歉?”
“我…不小心让云祈亲到了。”宴安呐呐道:“我有挣扎的,但他力气太大,没能挣脱开。”
害,迟显淮还以为宴安想说什么,这件事他气恼是不假,但千错万错都是云祈的错,他不会把怒火迁就到宴安身上,温柔地捧起男子的脸,他认真道:“这件事怪不得你,不过,如果我把云祈杀了,你会怪我吗?”
宴安透过男人的眸子,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迟显淮能留云祈一命的,可战争开始,总有一方伤亡的,如果要二选一的话,他只能选择迟显淮。
也许白羊座的男人真的挺渣的,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可以做到抛弃那个深爱多年的男人,选择投入迟显淮的怀抱。
感慨万千,最后说出口的时候,他嗓子都带上了几分沙哑,“我尊重你的做法,只希望你能留他一具全尸。”
他知道,迟显淮折磨人的手段不少,到时候给云祈搞个人彘,那云祈不知道得多疼。
迟显淮是起了那个心思的,他在试探宴安,可惜宴安还是让他失望了。
但凡宴安没有一分犹豫,他心里的嫉妒就不会那么深。
替身么?
他不介意,但他会让云祈知道,替身不仅会代替正主,并且还会把他那个模型给消灭,让自己成为世界上的独一无二。
他强压下自己心底负面的情绪,笑意温和道:“自然,我会让他死的体面的。”
宴安清浅的皱了皱眉,到底没在说什么,而是抱着他精壮的腰腹倒在坚硬的石榻上,取暖地在男人的怀里钻了钻,打着哈欠道:“睡吧,明日又是一场硬仗。”
迟显淮轻拍着宴安的后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他迫切地想要打赢这场仗,但理论上来讲,那是不可能的。
云祈头脑灵活,战斗力与他不相上下,并且研发出了新型武器。
硬打是打不赢的,他只能靠着布阵来取胜。
一晚上,他想了千万种阵容,最终还是决定见机行事。
云祈也是一晚上没休息,他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宴安那张柔软的嘴唇。
他克制不住地想起文章开头的大肉,心里恨不得把迟显淮这个盗贼给大卸八块,那些主动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他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宴安被人睡过,他心里不止一次安慰过自己,那个人就是个替身。
可现实还是冲击着他的头脑,让他痛苦不堪。
他原本是想拖延这场战争的,但因为今夜的意外之举,他已经无法平复心绪来等待这漫长的时间。
他心底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迟显淮死了,宴安就是他的。
他这边下令加快手榴弹和大炮的制造,宴安那边也命人大量生产盾牌以及铁皮弓箭。
翌日,两军交战。
付将军守城,迟显淮和宴安带着一半的兵马出去,此番出来他们就是准备在城外打个持久战的。
他们在城外一百里处安营驻扎,周遭建立着位置不一,威力强大的箭塔。
高塔上的虎敖通过望远镜看到前边的情形,不由得大笑道:“殿下,他们居然敢驻扎在城外,这真是天赐良机,只要我们的大军杀过去,他们想逃回城都难!”
云祈却是摇头道:“你可别把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若是真杀过去,恐怕就遭了埋伏。”
虎敖不以为然地道:“殿下何必如此小心谨慎,那营地不过十万人马,就算我们遭了埋伏,他们能耐我们二十万人马如何?”
云祈知道虎敖向来心粗如棍,他举例道:“你可听过熙王爷以五万将士击败慕国二十万大军的事?”
虎敖点了点头,“想那慕国当初也是一个大国,因为那次战争,成了宴国的殖民地,虽说后来摆脱了那个身份,但也由此泯然于众国。”
“嗯,你看到前面的箭塔没有?”
“那么大的箭塔,属下要想看不见都难。”虎敖疑惑道:“殿下,那箭塔可是有什么问题?”
云祈若有所思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分布不一的箭塔是一个阵型。”
这点虎敖倒是没察觉出来,他惊讶地啊了一声,出谋划策道:“阵型必然是可以破的,属下寻思着到时候拿那些步兵当做炮灰,先去攻打前面的两座箭塔,等到这两座箭塔被拆了,那阵型也没办法发挥作用,我们便放出精锐,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云祈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有再多做犹豫,直接下令进攻。
而迟显淮那边,却是忧心忡忡地观望着蜂涌而来的敌军。
远处的敌军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他估摸着应该有几万人。
如果这些人是直接冲杀过来的话,他倒是不担心,可偏偏这些人像是有目的性的,都围攻着箭塔,他在考虑箭塔能否抵御住这些人。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些人不计生死,只要攻下他一座塔,那阵型的伤害力就会削弱很多。
看来云祈是知道他的计谋的,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只要守死,这群人就别想破坏他的箭塔。
他带兵杀过去,夜幕降临的时候,那波士兵已经是死伤惨重,不过后方源源不断的涌现新的士兵,实在难缠得很。
这个阵型易守难攻,若是长期这样,敌军的人马不得消耗得一干二净。
迟显淮不相信云祈会那么蠢,他隐约觉得对方会有后招,所以不敢放松警惕,下令强加巡逻。
趁着夜色,米莱国的将士绕过山谷,陆陆续续地来到营帐的后方。
云祈之所以选择夜袭,是因为夜晚的能见力较低,他可以前后夹击。
确实,夜晚会阻碍到将士们的视力,箭塔的士兵们射中敌军的概率降低了不少。
这样一来,敌军攻塔的速度也能快上许多。
云祈能想到这一点,迟显淮自然也能。
天寒地冻的,这时候火柜不易点燃,他们把木头堆积在一起,用油点燃。
篝火式的造型为夜晚增添了亮光,将士们也不再那么吃力,轻而易举地击杀了下方的敌军。
加强巡逻是有好处的,至少在云祈等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被将士给发现了。
整座营帐整装待命,迟显淮领着一半的人马往后方而去,临走前对着宴安道:“安安,前面就交给你了,我带着将士们去后营,云祈打算夜袭,我是绝对不会给他得逞的!”
整整一晚上,迟显淮都守在后营,防止云祈再次袭击。
这一次作战,他们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对方一味的冲锋,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到头来只是损失兵力罢了。
迟显淮以为是自己的阵型把对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宴安却是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知道云祈想来不做吃亏事,这么毫无章法的进攻,倒像是想让他们被胜利冲昏头脑。
第96章 下三滥的招数
一连几天,迟显淮总算察觉了不对劲,云祈的目的显然不在此,倒像是过来骚扰,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急急让宴安回城去看看情况,却不知道在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中了圈套。
天寒地冻的,火箭射入城中并没能给他们造成什么杀伤力。
箭落地熄灭不过片刻的时间,这样徒劳无功的事情,在付将军看来是挺可笑的,不过就是在浪费资源。
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打开城门出去同敌军厮杀。
第一波火箭结束,云祈立马下令士兵绕到城后继续下一波的射击,这一次,他们不需要瞄准城塔上的将士,而是尽量把箭头对准城中央的房子。
借着吹去的冷风,大量的火箭聚集在一起。
因为冰雪的缘故,明火在碰到干燥物的时候并没有立即燃起,而是蓄着能量,待到无法压抑的时候,轰的一声,火焰暴起。
火焰从四周的房间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城里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反应过来后纷纷高声喊道:“走水了,来人哪!快救火啊!”
这时候付将军才意识到火箭的厉害之处,粮仓分布在房屋周围,付将军哪敢恋战,当即撤兵回城去救火。
火势一大,士兵都慌乱了起来,他们越是慌乱,云祈这边就越是容易得逞。
云祈自然不单单是为了烧粮草而来的,他更大的目的是借此让自己的心腹混入城中。
士兵救火急切,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