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从来就没想过,无数次的挥霍,也是会把感情给消磨掉的。
更何况,宴安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他今后的人生里,可能会出现比迟显淮更美好,更心动的人。
皇上面色纠结道:“既然如此……”
云祈高声道:“云祈不介意世子有心悦之人,只是云祈前段时间偶遇了高人,据他所言,云祈会有一段异国奇游,只要云祈把心中的执念破除,便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云祈的后半句话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有宴安瞳孔收缩,明白云祈的暗示。
可惜了,若他是在先前过来,那宴安真的会随他而去。
现在,宴安已经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了。
没错,他爱上了书里的迟显淮,短短半年的时间,他陷入了情网。
宴安打破了元祈的期待,“望皇子见谅,宴安不能同您回去,宴安不想辜负了阿淮。”
“阿淮?”
宴安朝着坐在右下角的迟显淮挑了挑眉,迟显淮配合地走过来。
众人惊讶非常。
宴安笑了笑,起身踮起脚尖,轻啄了一口薄唇。
殿中的氛围顿时寂静万分,云祈更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以,宴安怎么能喜欢上一个替身。
回想到书的开头里有几章肉香四溢的h文,云祈的眼睛都红了。
他都没舍得碰一下的宴安,居然给一个替身捷足先登了。
宴安不顾众人的惊讶,霸道地宣誓道:“迟大人很优秀,不过优秀的迟大人是是我的,所以诸位就不要想着当那第三者了,要不然,我可是我生气的。”
宴安说到这里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迟显淮同他的事迟早会被人发现,他不妨现在说开,也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云祈也好,那些个偷偷打量迟显淮的官家小姐也好,他要让人知道,迟显淮是他的喜欢的人,也是他的人,所以,他们就不要妄想插-入其中。
边上的熙王爷心底是不太赞同宴安这么乱闹的,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起身打圆场。
宴安感激地看了熙王爷一眼。
熙王爷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宴安,他惯有的便是纵容,即使宴安方才的行为有所失礼,但他也没有半分责怪,心里只怨那迟显淮把他的长留迷惑成这样。
酒过三巡,宴会到了尾声,直到皇上起身离开,众人才跟着陆陆续续地离去。
已经官宣了,宴安也不再独自离去,而是与迟显淮结伴而行。
后头的官家小姐瞧着前面的两个男人。
暗自发出了土拨鼠的尖叫。
啊啊啊!怎么觉得他们莫名的配一脸!
尤其是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看着倒像是天生一对。
其实,男风也挺可??
元祈气得手都抖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
翌日,酒楼里的元祈吩咐下属去把迟显淮请过来。
迟显淮没有多做犹豫,很快便过去了,他对于自己的生世有所疑惑,并且想知道元祈所说的替身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随着元祈的手下进入包厢,迟显淮面无波澜地问道:“不知元祈皇子找我来是有何事?”
迟显淮很聪明,经过他的一番联想,他大概知道了客栈里的几个黑衣侠客就是米莱国使臣中的一小部分人。
至于带着面巾的那位,恐怕就是元祈皇子本人,而他口中所说的故人,应当是他自个,不过令迟显淮匪夷所思的是,宴安是何时认识元祈皇子的。
手下适时出去了,一时之间,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元祈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迟大人可相信异世?”
迟显淮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些玄虚之话的,当即摇了摇头,“那些不过是糊弄人的,元祈皇子也信这种鬼东西?”
元祈笑了笑,“你没有发现宴安变了么?”
迟显淮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确实有发现宴安与以前有所不同。
以前的宴安不通诗词歌赋,现在却随口而出,挥笔而就。
以前的宴安脾气极大,动不动就打骂吓人,现在对待下人,可以说是堪称温柔。
最特别的是,以前的宴安对他的掌控欲特别强,别说允许他去参加武举,就是自己想离开他身边半步都难。
可自从落马之后,宴安就变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次拿药汤进宴安的屋里时,宴安眼里露出了罕见的害怕。
他那时候也没有多想,一心想着参加武举,手里慢慢得到权利。
武举回来的时候,宴安身边已经有个十五了,他那时候以为宴安是玩腻了他,所以才会那样。
现在被元祈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确实很奇怪,但他敢肯定,宴安没有被调包,这些日子他不知道亲吻了宴安大腿上的那颗红痣多少遍。
迟显淮只当云祈是在挑拨离间,他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祈见他如此,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你不过是宴安笔下的一个角色。”
说着,他颇为气愤地指着迟显淮,“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
迟显淮皱了皱眉,他没听懂云祈到底在说什么,但看对方那么气愤又不似作假。
他从凳子上起身,“你再说得如此含糊不清,我便走了。”
云祈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这才想起有些现代词汇迟显淮根本就没办法理解。
云祈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迟显淮本来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他疑惑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不过是看云祈说得含糊不清,炸了炸他罢了。
“洗耳恭听。”
云祈缓缓叙述着他和宴安的故事,同时也把宴安写了这本文的内容以及目的说了出来。
迟显淮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后背却是绷得紧紧的,桌下拢在一起的手也是青筋暴起。
云祈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的生活经历,他不相信探子能把一个人的内心想法也调查清楚。
所以也就是说,云祈说的是真的。
尽管迟显淮觉得这件事很玄幻,可他却不得不去相信。
他嗓音嘶哑道:“你的意思是说宴安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73章 生子丸
“自然。”云祈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故意误导迟显淮,“不出多时,安安的神魂便会回归现实世界,届时,你看到的宴安将会是原来那个蛮横无理,脾性极差的宴安。”
迟显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云祈佯装惋惜道:“这样吧,看在你是个受害者的份上,我现在给你一条好的出路,你代替我去米莱国享受荣华富贵,而我则是代替你呆在宴安身边。”
迟显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对你有何好处呢?”
云祈以为自己说动了迟显淮,趁机道:“这件事对我的好处不大,但你也是因我而受了那么多罪,我心里有所愧疚,所以便想着补偿你些许,放心吧,这件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就安心去当你的皇子罢。”
迟显淮听着云祈如同圣人般地说出这番于他来说似乎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我不知道皇子为何会以为我那样是在遭罪,荣华富贵你还是自个回去享受罢。
我要的只有宴安,不管什么样子的宴安,我都会喜欢。
至于皇子所说的交易,恕我难以合作,倘若皇子没有别的话要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理了理衣摆,见云祈没有任何表示,便潇洒的走了。
云祈静静地坐了许久,直到脑海里想出对策,这才走出包厢。
据他得到的消息,宴国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风雨了。
皇子们年岁都大了,一个个都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但位置只有一个,他们不得争个头破血流。
届时,他带兵攻打过来,不仅可以夺下宴国,更是可以得到宴安。
云祈阴翳地扫向窗外,心想迟显淮不过是以他的模样才能博得宴安的喜爱,他倒要看看,宴安的这份爱意能维持多久。
眼角带泪痣,呵!
不过是一个按照他的模样制造出来的思念机器罢了。
机器刚开始确实会让人感到新鲜,可时间一久了,主人也会腻味了这具机器。
就算是没有腻味,他也要亲手销毁了这具该死的机器,让世上只有一个迟显淮。
没有了代替对象,宴安不还得把心安在他身上。
就这样,云祈随着米莱国的使臣踏上了回国的路。
迟显淮那与云祈皇子相似的容貌确实震惊了很多人,但众所周知,米莱国只有两个皇子。
一个是容貌俊美的云祈,一个是天生痴傻的云恩。
世间相貌相同的人不是没有,所以这事虽然掀起了一波风潮,但随着浪花滚过,事情也就翻篇,没人再提了。
……
二皇子自幼体弱多病,药不离身,虽娶妻纳妾数个,却一直无所出。
五皇子的身份实在当不得太子之位,皇上确实有考虑过他,但经那日大殿上的那番话,皇上算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贱-奴所生的孩子,若是成了天下人仰望的对象,那岂不是各国笑掉大牙。
血统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皇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封那个不成器的七子为太子,他想,经过除匪一行,七子也该长进许多了。
虽说他确实有些担不得的重任,但有众臣的辅导,也该是能慢慢把一切都给扛起来了。
更何况,他现在还年轻,兴许过多几年,也就成熟了。
这般想着,皇上挥着笔墨写下了圣旨。
七皇子当了太子,既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也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
宴晗已经收买了朝中大半官员,为的就是能顺利当上太子之位,而不是用一些让天下人辱骂的手段。
可惜就是没办法,谁让老天没有如了他的愿,要他大开杀戮呢。
好在他留了一手,前年带领使臣去往粱国的时候,他便与粱国暗中勾结了。
既然坐不上那位置,那他就是夺也要给夺来。
府里的银两已经够了,他知道把铜矿暗下来的银两运往府中的这件事宴安必定是知道了。
不过他要的就是宴安知道,他要借着宴安的揭发,然后以被皇上流放的名义,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就在众人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带着从粱国借来的士兵,直杀都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盘算好了这些,宴晗拍着徐之戴着人皮面具的脸,认真道:“乖,再过段时间,你这张脸就可以见得到光了。”
徐之两眼无神,听到他的话,乖乖的应声道:“是,我的主人。”
宴晗看了眼那双没有亮光的眸子,只觉得无趣,不过徐之的身子他是真的爱。
他向来无情无欲,可子嗣也确实是他需要的。
他知道自己生来就不喜欢碰女人,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去碰,悲催的是,不管如何,他都硬不起来。
他想,再过两年,他就去米莱国取得那千金难求的生子丸。
听闻那东西魔性的很,一般人不敢使用。
一旦服下生子丸,服用者便会一心依附着结合者,每天都会想着一件事,那便是生孩子。
服用者会减短寿命,一般相爱的两个人都不会为了孩子去选择这样,比起孩子,他们更渴望的是能与对方白头到老。
可宴晗是什么人,他早已见惯了世间的残酷,被生活折磨的没有爱,甚至可以说是不懂爱。
毕竟从来没有人去教他什么是爱,他母亲从小给他灌溉的便是隐忍,可他不想一直以低微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不可能一直隐忍,他的隐忍只是为后期的报复而付出。
徐之是宴晗第一个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硬得起来的人。
一开始确实如他对临川所说的,他是在诗词会遇到的徐之。
男子气质清冷绝尘,眸子也是清澈无杂的,这样美好的一个人,也怪不得临川会喜欢。
他那日以诗会友,博得了徐之的欣赏。
他本意是用徐之作为筹码的,可把人带去私下的邸府之后,他无意中看到了徐之在浴池里沐浴的画面。
至此,他午夜里会梦到徐之被他以各种姿势按压在榻上。
白日里,他会莫名流鼻血,火气异常大,连草药都压不住。
他知道,自己若是没得到疏缓,以后下头那根东西恐怕就更难站起来了。
在与徐之喝茶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男风,徐之似乎并无那方面的想法。
敬酒不吃,那也只能吃罚酒,宴晗当天就给徐之下了加强版的媚春。
宴晗以为得到徐之的人就会得到徐之的心,可他没想到徐之第二天醒来之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蓄满了埋怨,脸上的清冷也瓦解,变得悲愤欲绝。
昨夜本来就被经验不足的宴晗啃得乱七八糟的唇被他自己给咬破,鲜红的血色染在不光滑的唇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悲愤欲绝的指着宴晗,质问道:“我把你当好友,你却对我做出这种龌龊事,你告诉我,为什么?”
宴晗邪魅一笑,“我就是喜欢你,才对你做出那种事,你怎么能把这么美好的事说得那么难听呢。”
“你……”徐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宴晗跟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宴晗被扇得猝不及防,自小到大,他虽然受过各种羞辱,可却从来没有被人扇过耳光。
“好呐,好得很。”他舔了舔流血的嘴角,指着自己的脸道:“来,再打多两下。”
徐之有些害怕,他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宴晗会变得这么面目狰狞。
他原本是对宴晗带着崇拜之心的,可经过昨夜的那件事,那些崇拜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罢了,反正他已经不干净了,那一巴掌就算断了他们的缘分。
现在的宴晗看起来特别可怕,他怕他发疯,所以默默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