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处的拍卖场规模很大,拍卖的更是些稀世珍宝,可遇而不可求。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去的,光那入场费,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宴安不缺钱,不过也为那入场费而咋舌。
不过一个位置,就要一根金条了,怎么不去抢呢。
想是这般想,拍卖会开始的那天,宴安还是带着迟显淮去了。
上次的刺杀让迟显淮心有余悸,宴安就是出趟府,迟显淮都会跟着。
进场之前,戴着鬼头面具的侍从递给朝他们一人递了一张小丑花纹的面具,“请两位公子戴上这个。”
宴安觉得对方的面具有些眼熟,但也没有细想,带上面具跟着侍从进了拍卖场。
这里的建筑真的挺特别的,二十四条大圆柱顶在拍卖场上,座位围绕着中间那个拍卖物件的展示台,一层一层的叠高。
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都只有一个座位,并没有所谓的包厢。
不过就那昂贵的入场费,来得起这里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
拍卖场里十分的安静,宴安颇有去电影院看鬼片的感觉。
他抓了抓隔壁座位的迟显淮,反正戴着面具,迟显淮也没有去顾忌什么,直接握住宴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宴安莫名想要使坏去挠迟显淮的手心,不过,这时候拍卖会开始了。
身材火辣的女子踏上了拍卖台,她的嗓音既不娇媚也不轻柔,而是洪亮得如同大喇叭。
宴安坐的是第七排,这个位置算是比较靠后的了,但耳朵还是有种嗡嗡响的错觉。
果然,人不可貌相。
随着女子素手一挥,一大批戴着鬼头面具的侍从出来,给拍卖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一张宣纸。
宴安接过一看,上面写的都是些等会拍卖会所要拍卖的东西。
他没有去看那些个花里胡哨的东西,直接找着临川所说的归元丹。
这东西显然比较罕见,按照拍卖顺序,它是在倒数第二个拍卖的,可见其罕见。
好家伙,这上面居然还有注释。
文字说得花里胡哨的,大体就是能把生死人,复其魂。
那可真是牛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
不过既然来了,宴安就一定要把这东西买回去。
若是有人知道他把这神物拿去救鸟,可能会觉得不值,可在宴安看来,却是值得的。
动物的生命也是命,它陪伴你,忠诚你,那你就得为它负责,更何况,要不是鹦鹉向他讨要了那个香囊,他现在可能就是宴晗的傀儡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宴安,迟显淮道:“除了归元丹,安安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啊?”宴安暂时还没有去看别的,不过他知道迟显淮也没有多少银子,体贴地摇了摇头。
迟显淮知道宴安心中所想,上回在江南办事,那里的官员暗中给了他好些金子,回京时皇上也是大大赏赐了他。
他想说他有银子,刚要开口,周遭颜色怪异的灯火便亮了起来,如同万千鬼火。
这时候,拍卖台上的女子也说起了开场白。
“感谢诸位的到来,想来大家都清楚拍卖场的规矩,我也就不重申了,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在此祝各位如愿拍得心仪之物。”
说着,女子纤长的手指往机关台上一摁。
台上缓缓呈现出第一件拍卖品,是一把长剑。
宴安虽然不是行家,但看那剑花纹精致,寒光逼人,便知晓那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果然,边上戴着鬼头面具的拍卖师高声介绍道:“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清楚,这是一把剑,至于这把剑为何如此非同寻常,那可就要说起一个人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说过战神扶喻?
此剑仍是扶喻的贴身宝剑,它杀人无数,在鲜血的滋养下,已经有了剑灵。”
剑灵这种东西,掌控得了会如虎添翼,可若是掌控不了,那可是会被吞噬入魔的。
宴安兴致缺缺,这种东西,他就是拍买来了,也是放着浪费,不过看迟显淮眼里冒光的模样,宴安便留意了几分。
要是众人的价格出得低,那他就是买来给迟显淮寻个开心也好。
拍卖起价为一万两白银,这个价钱场上的人都出得起,但此剑能不能操控还是个问题,众人没想买回去放着堆灰。
“二万两。”坐在第一排的人出价了。
一有人开头,价位便逐渐升高。
虽然价位在上升,但也只是徘徊在五万两左右,没人知道这东西拿回去是不是个废,更何况,后面稀有的东西还多着呢,他们不想因为前面这个东西而浪费了银子。
最终,宴安以六万两白银的价格拍卖到了此剑。
拍卖师敲槌道:“恭喜您,六十号以六万两白银拍得扶喻剑,请您举一下座位格里的玉牌。”
宴安举起玉牌,放下牌子过后拍卖台上的女子接着展示出来了第二件物品,是条美男鱼。
美男鱼有着一头海蓝色的长发,银色鱼尾在透明的水箱里摇曳着,荡起一圈圈涟漪,很是漂亮。
他的手臂似乎因为被捕猎时剧烈挣扎而受伤了,一道道细长的伤口还没有结痂,看着红艳艳的,场上的一些人现出了丑恶的一面,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鱼的伤口,想着若是在弄些什么上去,是不是会更艳丽。
宴安有些心疼,他看到美男鱼害怕地蜷缩着身子,细眉拧成一团,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第67章 拍卖会(2)
宴安举起玉牌,放下过后拍卖台上的女子接着展示出来了第二件物品,是条美男鱼。
拍卖师显然见惯了人性的丑恶,他面不改色地介绍道:“如诸位所见,这是一条美男鱼,他既拥有美妙的歌喉又能生出漂亮的人鱼宝宝,他是在南海打捞上来的,百年难得一遇,想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多么罕见。现在,一万两白银起价,心动不如行动,喜欢的赶紧拍买回去罢。”
人鱼难得一遇,更何况是那么漂亮的。
价位一升再升,最终被人以五十万两白银给拍买到了。
接下来的东西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不过让宴安震惊的是,拍卖师居然提到了噬魂弓。
看着台上那把被称为仅次于噬魂弓的弓箭,宴安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噬魂弓不就是一把破弓吗?莫不是他使用的方法不对?
时刻注意着宴安的迟显淮问道:“怎么了?”
宴安摇了摇头,压下疑虑,想着回府再去宠幸宠幸那把弓箭。
又是几件稀罕物过去了,总算是到了拍卖归元丹的时候。
展示台上浮起那颗金光闪闪的归元丹时,众人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呀,生死人,复其魂,那若是用在自个身上,岂不是能长生不老。
场上大多数人都是冲着它而来的,拍卖师刚介绍完,座位席上便开始竞相竞价。
宴安对此物势在必得,他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众人把价位抬高。
当然,宴安也低估了众人的富有程度,起价一万两白银的归元丹,不出一会儿,便被抬到一百万两白银了。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迟显淮的手,迟显淮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在价位差不多停在一百二十万的时候,他举起玉牌,开口道:“二百万!”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停止了跟拍,但也有几个财大气粗的,接着叠着价格。
最终,归元丹被迟显淮以二百五十万白银的价格拍到手了。
宴安心疼钱的同时,忍不住问迟显淮,“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迟显淮不好意思说那些钱是别人为了寻个方便,暗中给他的。
他抿了抿唇,撒谎道:“存的。”
宴安才不信,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想着等回去再把钱还给迟显淮。
最后一件物品被拍买过后,拍卖台上的女子说着结束语,而后鞠躬离场。
拍卖场上的人按照顺序挨个走了出去,拍得物品的人则是被那些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侍从请到了包厢。
迟显淮把牛皮包裹甩在桌上,一打开,里面都是金条,他们以金条兑换成白银的形式,拿到了拍卖得的东西。
拍卖场的主人十分友好地派了一队侍从护送他们回去,以免他们半路被人截杀。
由于拍卖场距离京都较远,两人快马加鞭也还是没能赶回府。
夜幕降临,他们只好在客栈开了间上好的房。
吃过晚膳之后,迟显淮出去让小二提来了热水。
两人挤在浴桶里,互相搓着背。
搓着搓着,难免就搓出火来了,宴安的伤势基本已经痊愈了,迟显淮也没那么多顾忌,当即低声问道:“安安,可以吗?”
因为受伤的缘故,宴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跟迟显淮亲热了。
一旦体会了这种愉悦,身体便会馋。
说实话,宴安也是想念迟显淮想念得紧。
他害羞地垂了垂脑袋,声音细如纹丝,“可以。”
太久没打战了,迟显淮战斗力格外持久,宴安也不知道自己求了迟显淮多少次,只知道对方温柔地哄着他一会儿就好了。
可这一会儿,宴安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结束的时候,宴安已经累得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轻轻哼了一身,任由迟显淮把他抱出浴桶,擦干净身体。
一觉榻,宴安钻了钻枕头,寻了个舒适的角度,疲惫地睡去了。
揽着宴安的迟显淮听着身旁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心里暖暖的,他就喜欢宴安对着他这么毫无防备,躺在他怀里能很快入睡。
刚被宴安强迫着干那种事的时候,他也是被强制性要求着这样抱着宴安的。
那时候他看着熟睡的宴安,不是没想过掐死他的。
可每当他的手握上对方纤细脆弱的脖颈时,他的心总会动摇。
一方面是害怕熙王府会替宴安报仇,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自己掐死了宴安之后,要去哪里,或者说能去哪里。
那时候,宴安大概就已经把他吃的死死了。
迟显淮揉了揉宴安的后脑勺,把人翻了个身。
只见宴安闭着眼,微张着嫣红的嘴,里面那粉嫩的舌头也若隐若现。
迟显淮眸色深了深,更加睡不着了。
宴安并不知道迟显淮此刻的心思,揽着他的大暖炉突然不见了,他下意识地去寻找着,修长的手摸索来摸索去,手里紧致的触感很不错,他无意识地捏了捏,继而往下移。
要命的地方被触碰到的瞬间,迟显淮呼吸都重了几分,他二话不说就覆身压住了宴安。
半梦半醒间,宴安这感觉整个人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浪里,起起伏伏……
晨曦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到屋内,宴安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腰间的大手勒得紧紧的,在盛夏时节,如此腻歪难免会出汗。
宴安扭过头想让迟显淮松手,却见他睡得正香,晨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暖了几分,眼角的泪痣更是亮得出奇。
宴安只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想也不曾想地抬手摸了下去,描绘着那颗独一无二的泪痣。
迟显淮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只可惜,宴安的视线都被那颗泪痣给吸引走了,并没有发现。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迟显淮握住了手。
男人的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的低哑,“喜欢吗?”
宴安被迷惑住了,应声道:“喜欢。”
明明是自己问的话,可迟显淮的心跳却难以抑制地快了几分,他没有去压抑,直接吻住了宴安的手背。
宴安脸红得滴血,因为迟显淮下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
他抽了抽手,低声提醒道:“别……待会还要赶路。”
“正常现象。”迟显淮深吸了口气道:“我不乱来,你先去洗漱罢,我一会就好。”
“嗯。”
宴安匆匆下榻,结果一个踉跄,险先摔倒,好在迟显淮拉住了他。
不待迟显淮说话,宴安就开口责怪道:“都怪你!”
即便昨晚睡过去了,但半梦半醒间,他还是能感受到身上压着个人的。
“是是是!”迟显淮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错。”
宴安冷哼了一声,洗漱过后出去楼下用早膳。
下边已经坐满了人,宴安的目光扫了扫,最终停留在窗边那张仅坐了一个人的桌子。
男人披着斗篷,脸上戴着黑色面巾,手边放着把长剑。
宴安看他那副装扮,想来是江湖侠客,这种人性格一般都比较豪迈,不拘小节,应当是不介意他过去拼桌的。
宴安走过去,笑道:“兄弟,介意多两个人么?”
侠客打量着他,眼底下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宴安见他没答应,厚着脸皮重复了一遍。
侠客点了点头,顷刻间,他旁边几张桌子的人都警惕地看着宴安。
男人怕宴安察觉了,不动声色地朝他们打着手势。
这一幕,恰好被从楼梯下来的迟显淮看到,他皱了皱眉,心道宴安真是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同时也若无其事地走向宴安。
“安安。”迟显淮亲昵地唤了他一声。
宴安扬着笑容朝他招了招手,拍了拍手边的长凳,示意对方过来。
在看到迟显淮的那一刻,侠客脸皮变得紧绷,即使面巾遮挡住了别的地方,可眼睛是遮挡不了的。
迟显淮忽然觉得有两道寒光扫射过来,他眉头微皱,却是摸着脸笑问道:“公子为何如此看我?莫非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宴安自然知道迟显淮脸上没什么东西,他疑惑地看向侠客。
侠客眼里的寒意还没收敛住,霎时给宴安看了个正着。
宴安皱眉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垂了垂眸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待再次抬眸时,眼里已经恢复了淡漠的模样,他出声解释道:“没事,不过是那位兄台实在太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