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愣愣地跟着楚沐涯的手落下，想牵却又不敢。
楚沐涯走了两步回头，发现宴凌安又站在原地发呆，有点无奈：“走了吃饭了。”
“来了！”
*
月考之后，小四门进入最后的复习阶段，楚沐涯大多数都会和宴凌安还有钱名意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钱名意最近的考试越来越差，小四门拿个C都勉强。
周六早上楚沐涯一早就起了床，窗外被一片雪色覆盖。
下楼，楚母刚好在吃早饭，她知道楚沐涯周末都要出去复习，便说：“今天下雪了，要不然别处去了，就在家里复习吧？路上堵就算了，雪天路滑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是不是和晏家那孩子一起复习？要不然把他喊到家里来。”
楚沐涯有点犹豫，他还答应了钱名意。
“我看看吧，还有别的同学。”
楚母叹气：“好吧。”
吃完早饭上楼，钱名意的信息安安静静地躺在手机里。
【钱名意】：沐哥今天下大雪了哎！要不我们也休息一天？
【楚沐涯】：好
他又给宴凌安发去消息：下雪了，钱名意说想休息一天。
信息发过去大概三分钟左右没有回应，楚沐涯突然有点小心思作祟，他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长音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宴凌安刚睡醒，声音低沉又沙哑，似乎也完全没看清来电显示：“喂？”
楚沐涯不由地握紧手机，耳朵隐隐发烫，语气也放缓了很多：“宴凌安你还在休息吗？”
“沐哥？”宴凌安听到楚沐涯的声音一个清醒，“卧槽……”
楚沐涯皱眉：“嗯？”
宴凌安空着的手揉了揉额头，他居然在楚沐涯喊他名字的时候石更了，虽然男人确实早上会比较敏感一点……
“没、没事，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宴凌安试图无视身/下的反应。
楚沐涯说：“下雪了，钱名意说不去图书馆了。”
宴凌安清了清嗓子：“哦哦，那、那我们还去吗？”
楚沐涯憋了半天，才说：“……要不来我家复习吧？反正也近。”
“行、行啊！”宴凌安瞬间精神了，“那、那你等我半个小时，哦不对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
宴凌安觉得他还得先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因为打电话这会他依旧格外得精神。
时间一个比一个长，楚沐涯问：“你干嘛？化妆吗？”
他想起元旦那几天，班上几个女生出门半小时化妆一小时的事。
“当、当然不是了，我有点私事……”
楚沐涯换了只手拿电话：“随便你，我等回去和阿姨说一声给你开门就是了。”
宴凌安挂了电话去冲澡，随后穿好衣服，又收拾了几本书下楼。
宴母正在用平板看什么东西，宴凌安好奇地凑过去：“妈你看什么呢？”
宴母把平板递给他看：“我准备在市中心盘个店，到时候卖卖甜点打法时间，你看怎么样？”
“好啊！”宴凌安立刻点头，最近他也觉得宴母总是兴致不高，如果开个店能让她心情好一点也不错，“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开店啊？”
平板上显示着宁城各个区的可租门店，她垂眸笑：“月月说我太闲了，找点事情做做也好。”
宴凌安问：“月月是？”
“哦，是楚沐涯的妈妈，元旦的时候有个宴会，恰好和她认识了，一聊才知道家也靠得这么近，就连儿子都是同班。”宴母眼底有些淡淡的苦闷。
豪门里的事从来都不是密不透风滴水不漏的，她和严月聊开以后，严月也劝她离婚，宴母一直为了宴凌安不太愿意去想这件事，只是也是早晚罢了。
她是想等宴凌安大一些再说，至少要等到高考以后，严月却觉得宴凌安不是这么脆弱的人，也不至于好坏不分，只不过宴母坚持己见，严月也就暂时放弃了劝说的心思。
只不过严月有些话说得也合宴母的心思，她总是呆在家里无事可做，只会让她自己更加苦闷，还不如出去散散心解解闷。
宴凌安上下滑动着屏幕：“那挺巧啊，妈那你准备把店开在哪里啊？”
宴母也有点苦恼：“我还在选地段，这些东西我也不太懂，研究起来也还得一段时间。”
宴凌安说：“那我帮你啊，也给你省省事。”
宴母笑着摸了摸宴凌安的头：“乖。”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11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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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十六个小学霸
小四门最后冲刺阶段，语数外都多多少少让了点课出来给学生自习，姚肃也凭着脸皮够厚的功夫从物理化学那边抢了点课过来，于是一班的人见他的次数都变多了。
沈媛病恹恹地趴在桌上，谢甜甜坐她身边：“媛媛好像发烧了，我刚才陪媛媛去看校医，越看越觉得校医好看。”
沈媛举起小手：“超好看，声音还好听，恋爱了！”
范固拿着作业经过：“算了吧，你们女生见到一个男生就要恋爱了。”
李雪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你说错了，看到你就不想了。”
坐在前面几排的女生也凑过来：“我还听说其他班有女生来来回回去医务室装生病，就为了看校医！”
“我听过！！然而校医确定她没病以后，直接把人丢出去，然后把医务室的门给锁了。”
“卧槽我可以笑一天！！”
“我还知道，校医有女朋友，我上次去要泡腾片的时候，他去拿药刚好把腰弯下来了，然后我看到了他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为什么挂脖子啊？不戴手上吗？”
“……不会是已经分手了吧？”
场面一时之间尴尬起来。
不知道是谁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来，我们学校长得帅的老师还是挺多的。”
“老姚我也可以！”
“我觉得不可以，嗯，如果他可以少问几道遗传学的题目就可以。”
方连易的耳朵很尖，听到八卦立刻就凑了过来：“你们知道老姚为什么那么喜欢问遗传学的问题吗？”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方连易推了推眼镜：“因为他是首都大学遗传学专业的研究生啊，他最熟的就是遗传学了，我还听说他研二那年被保送了斯坦福的遗传学与基因学博士，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了了之了。”
“卧槽？首都大学？斯坦福？”
谢甜甜：“我惊了。”
宴凌安见这块热闹，也走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在聊老姚有多牛逼。”
宴凌安挑眉询问：“嗯？”
听完后他表示：“也还可以？”
沈媛嫌弃地朝他摆摆手：“你退群吧，和我们不是一群人。”
宴凌安问：“所以他为什么放弃保送啊？就为了来我们学校当一个小小的生物老师吗？”
沈媛耸肩：“不知道啊，大概是为了爱吧？”
“老姚有女朋友？”
“没有吧？”
“有吧？我经常看到他很嘚瑟地低头发短信。”
宴凌安：“他不是一直都笑得很嘚瑟吗？”
楚沐涯看了一眼似乎已经在后门站了很久的姚肃，悄悄扯了下宴凌安的衣角。
宴凌安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被卷起的书敲了两下：“谁笑得嘚瑟了啊？找揍呢你？”
“谁啊？”宴凌安立刻乖了，“姚老师好？”
姚肃又朝着聚众聊天的地方看一眼，众人蜂拥而散，然后抱着卷子走上讲台：“你们这么好奇我为什么放弃斯坦福的博士保送啊？”
刚才凑在一起听八卦的人纷纷点头。
姚肃朝着沈媛的方向点头：“正确答案。”
众人：“？？？”
姚肃勾唇，有点得意：“我当年高二期末考240分，高考425分，所以呢，你们有那个八卦的功夫不如多做点题？”说完，他立刻沉下脸，凶巴巴的，“把书合上吧，今天继续做卷子。”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魔鬼卷子镇压了。
宴凌安从前排接过卷子小声地问：“425好像也还可以。”
楚沐涯说：“他应该是裸分考得。”
“哦对，小四门肯定没有4A，一年涨185分，职高直接跳985、211，厉害……疼！”
宴凌安话还没说完，又被敲了一下：“干嘛呢你俩，以为一个年级第一年级第二我就不敢管你们了是不是？”
姚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宴凌安乖乖认错：“……我错了。”
楚沐涯也低头写试卷。
姚肃放完话继续环视去了：“再说话你俩一起站到外面写去。”
天边渐渐黑下来，室外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明明还是下午，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已经到了傍晚一样。
宴凌安写完了几题朝窗外看了一眼，和楚沐涯说：“沐哥沐哥，下雪了！”
宁城最近的天气很冷，隔两三天就要下雪，上一次的雪还没消完，这次的又洋洋洒洒地覆盖上去。
宴凌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朝着外面看过去。
姚肃也看了一眼外面，无奈地摇摇头，背着手继续在教室里转圈。
宴凌安望了会窗外，又渐渐把目光挪到楚沐涯的侧脸上。
专注而又温柔。
视线突如其来的一暗，宴凌安一慌，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
“停电了？”
“停电了！”
众人立刻欢欣鼓舞。
姚肃拍拍桌子：“你们安静坐好，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楚沐涯的手立刻抓上宴凌安的手背，随后他冷淡却又格外稳重的声音响起：“别怕，我在呢。”
宴凌安大脑有点缺氧，楚沐涯冰凉的手成了唯一的依靠，他反手紧紧扣住。
楚沐涯觉得有点奇怪，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只好任由宴凌安抓住。
宴凌安深呼吸几次，总算缓过来：“沐哥……”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话，教室的灯“啪/啪/啪”地全都打开，一瞬间恍如白昼。
宴凌安刚好侧头想和楚沐涯说话，两人视线纠缠在一起，双手还紧紧得牵在一起，谁都没动，也没人发现最后一排的安静。
姚肃清了清嗓子：“安静安静，继续写卷子。”然后丢了根粉笔砸到宴凌安的桌子上。
被半截粉笔惊醒，楚沐涯迅速收回手，拿起笔低头继续写试卷。
宴凌安怔怔地看着虚张开的手掌，皮肤上好像还留有刚才楚沐涯留下的一点点凉意。
……他抽离得那么快。
宴凌安抿唇。
*
宴凌安既然答应了宴母要帮她参考店铺的性价比，所以闲得时候也会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适合的。
楚沐涯从他身后绕回座位，看了一眼：“你要买房子？”
“不是，我妈想开个甜品店，我在给她挑地方呢！”宴凌安说。
楚沐涯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宴凌安把手机递过去，把挑好的两个店指给他看，然后自己也凑了过去：“沐沐，你帮我看看这两家。”
楚沐涯刚好也探头过来，两人额头对着额头轻轻撞了下，对视片刻，楚沐涯往旁边撤了一点，耳尖发红：“哪个？”
宴凌安也低头轻咳两声，然后把看中的指给他看。
楚沐涯仔细看了看，把手机递回去：“选这家吧，在一中二中中间，客源会好很多。”
宴凌安接过手机：“嗯嗯好，那我回家和我妈商量一下。”
期末渐渐逼近，其他几门功课的复习也变得紧张起来，班上的氛围也更加低沉，不少女生似乎都被沈媛传染了感冒。
沈媛陪着郑玉娇也去了一趟医务室拿药。
她虽然病了，但也依旧有一颗八卦的心：“我刚才陪娇娇去拿药，结果今天居然不是那个帅校医。”
沈媛又感慨：“对了，你们知道校医叫什么名字吗？叫顾青竹，阿我死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谢甜甜问：“校医人呢？”
沈媛：“听说也感冒发烧了吧，家里人不让他上班。”
上课的铃声响起，谢甜甜的声音渐渐小起来，看到姚肃从窗边闪过后，慢吞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家里人？结婚了……吗？”
姚肃端了杯茶进教室，环顾了一下教室，看到一个个萎靡不振的脸笑了：“你们怕什么啊？今天不写题。”他鼻音浓重，又咳了两声，“昨天的卷子还没讲吧，宴凌安你话多你来讲题吧。”
说着，他搬了个空板凳，坐到讲台边上喝茶休息。
宴凌安被迫屈服，拿上卷子上台。
期末考试那几天，宁城的雪更是没有停过，教室里虽然有空调，可一班靠门口的第一个座位几乎吹不到。
宴凌安怕太冷会影响楚沐涯发挥，特地去超市买了一包暖宝宝和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杯。
暖宝宝贴在身上，塑料杯里装满了热水暖手。
楚沐涯还是第一次在考试的时候盯着一个塑料杯发呆。
觉得又好笑还有一点甜。
因为今年的雪太大，所以原定的补课也取消了，考完试当天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等过两天试卷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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