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是被班主任抓到偷完手机似的。
楚沐涯淡淡看他一眼，把粥放在桌上。
宴凌安喊道：“沐、沐哥。”
“怎么了？”
宴凌安脑子一抽筋：“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我就告诉你。”
楚沐涯：“……”爱说不说。“我走了。”
见楚沐涯头也不回的走了，宴凌安舒了一口气，把藏在枕头里已经烫得可以煮鸡蛋的手机拿出来。
*
下午的时候有苏静的课，只是她进了教室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讲课：“上课之前先说几个事，第一件事，现在天气渐渐凉了，该加衣服的时候要加，不要为了风度不要温度，尤其是男生中午的时候打完篮球回来以后，不要急着开电风扇，宴凌安已经生病了，我希望你们其他人都可以健健康康的。我们做老师的，不仅希望你们可以拥有一个好成绩，也希望你们能够拥有一个好身体。
“第二件事，一中建校百年，国庆来了以后会有校庆，到时候以前学校里出来的优秀学子和省市的教育局都会来人，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表演，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人不想参加，这在哪个班都是不能避免的，但是老师也希望你们能够最大限度的参与到其中，哪怕是为节目的最初设想添砖加瓦，那都不会辜负你们最好的年华。我看了一下周四下午有班会课，到时候就让……沈媛来主持吧，讨论一下校庆我们班到底出什么节目好。好了，现在你们把书翻到79页……”
楚沐涯翻开书听了一会，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
这会响的是他的微/信。
【一中大帅帅】：沐哥沐哥，我上午吃完药不是烧退了一点吗，我觉得一个人在宿舍有点罪过，就看了会书背了会单词，然后有点无聊，和你说话又被拉黑了，我就去问谢甜甜有没有小说看
【一中大帅帅】：结果她把我拉近了她们几个小姐妹的群里，给我发了好多漫画的链接，我冲了一百块钱进去！结果我好像点到十八禁的板块了，没想到里面的男生居然用那个地方排葡萄！！结果后面还有更夸张的，放了一串珍珠项链进去。牛/逼，太厉害了，我都惊了
宴凌安觉得自己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可是他又不好意思和沈媛谢甜甜她们发表自己的感慨，抓耳挠腮憋了半天的火才想起来他之前加了楚沐涯的微信。
楚沐涯虽然没看懂宴凌安发的什么东西，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发了个“？？”回复回去。
谢甜甜和沈媛她们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
[匿名1]：姐妹，我要给你们安利《校霸的学神小甜心》，呜呜呜呜太甜了，第一话攻把受按在广播站里口口，太带感了！只要你们吃下我的安利，你们就是我的小姐妹！
[匿名1]：傲娇小霸王攻我爱了，学神小可怜被压着的时候欲拒还迎也太可口了！！
[匿名2]：我吃了！！等下课了我去看！
[宴凌安]：攻是什么？受又是什么？口口？？
[匿名3]：呀！哪来的臭男人！滚出去！宴凌安你是变/态吗？
[匿名2]：我！！他中午的时候找我要资源，然后我忘记把他T出去了
[匿名3]：woc？看不出来啊宴哥，你这么重口的嘛？
[匿名1]：倾情给宴哥安利《我的小傻子》，阳光二缺受什么的最好吃了
[宴凌安]：？？？
宴凌安觉得他和这个世界有点脱节。
他没好意思再去群里说话，只好又去找楚沐涯。
【一中大帅帅】：卧槽，谢甜甜那群小姐妹也太可怕了吧，我感觉我的知识面完全跟不上她们啊？我刚才进群和她们聊天，一群人给我推荐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有的名字还不错啊，沐哥回来要一起看吗？
【楚沐涯】：……你的脑子已经被烧得性别不分了吗？
第22章 二十二个小学霸
宴凌安身体素质不错，当天吃完药后闷在被子里睡一觉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第二天早上就好了个彻底。
早读铃声一响，宴凌安抱着篮球回了班里。
孙柳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抄着楚沐涯的作业，宴凌安嫌弃地推了他两下驱赶道：“去去去，回你自己位置去。”
孙柳誓死不从：“不行不行，我还有两题抄完了！等会早读是英语老师的，要讲作业的！”他又拿着作业去问楚沐涯，“沐哥沐哥，这题为什么选C啊？”
楚沐涯看了两眼题目，刚想给他解答，就见宴凌安把作业拿过去粗略看了一下，又给孙柳递过去：“ABD显然都不对啊，当然选C了。”
楚沐涯：“……”
孙柳：“？？？”他茫然地问，“为什么显然都不对啊？”
宴凌安：“语感懂不懂，你把每个答案带进去读一下，感觉最顺口的就是对的。”
孙柳反驳：“可是我的语感告诉我B也是对的。”
宴凌安睥睨着他：“所以你考年级六十二，我考年级第二。”
孙柳：“……”
英语老师已经抱着电脑进了教室，孙柳眼疾手快抄完最后一道题的答案，猫着腰溜回自己的座位。
宴凌安运动了一个早上，浑身是汗，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桌上轻巧地转着笔，调笑着：“沐哥，你这样不行啊，怎么这么容易说话啊，他们找你借作业就借，这样会助长歪风邪气的。”
楚沐涯没好气地回他：“那你别去打篮球。”
班里一般的作业来源是宴凌安沈媛和宋临，宴凌安这段时间天天早读之前都不在班里，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有人大着胆子找楚沐涯借过一次以后，每天都会有各种人来找他借作业。
楚沐涯懒得应付，干脆把能借的都借了出去。
英语早自习固有的项目就是听听力，蔡弘博把听力卷子传给楚沐涯，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宴凌安：“等会听听力的时候能不要说话吗？吵死了，你别以为仗着年级前几就能随便影响别人学习。”
宴凌安愣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对我有意见你早说嘛！”
英语老师拍了拍讲台：“好了，不要说话了，保持安静，现在开始放听力了，错太多的下个星期的体育课别上了，来我这重新听。”
没有人想在娱乐的时候还被抓回去补课，一个个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然而和以往普通速度的听力不同，英语老师今天放得是加速版的，众人还在反应问题是什么，音频里的回答都已经结束了。
有人小声在交流。
“这题问的什么啊？”
“男的问什么可以什么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是什么啊？”
“……没听出来。”
宴凌安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交完听力练习，宴凌安问楚沐涯：“沐哥，这个还挺简单的啊，感觉比我平时听得广播速度要慢啊，你感觉怎么样啊？宋临估计也觉得挺简单的，我之前给你分享的那个广播就是他跟我说的，他那天是和我聊天的时候说漏嘴了，本来准备私藏的，结果等他反应过来懊恼的样子笑死我了。”
因为交练习的原因，班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蔡弘博不满地回头：“不能安静一点吗？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宴凌安一小时之内被莫名其妙地怼了两次，也有点不开心，小声去问楚沐涯：“他怎么了啊？”
楚沐涯瞥了宴凌安一眼，语气冷淡地和蔡弘博说：“班里吵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就算他安静下来班里也是一样吵。”
蔡弘博没说话，坐正身体看自己的书去了。
他用力地抓着书本两侧，原本平整的书页褶皱起来。
突然被护的宴凌安眼睛亮得不可思议，他小幅度地去扯楚沐涯的胳膊：“沐哥沐哥，你刚才是帮我说话的对不对？”
楚沐涯偏头看过去，只觉得宴凌安眼眸又热又亮，如同即将要喷涌而出的岩浆一般。
他拿了本书盖到宴凌安的脸上，眼不见为净。
宴凌安抓着书本，遮挡着鼻子以下，他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只好只露出一双眼睛，含笑望着楚沐涯。
“沐哥沐哥，我好开心啊！”
楚沐涯躲开宴凌安的目光，看向另一边，嘀咕了句：“傻.逼。”
*
周四的中午，篮球比赛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为了不耽误正常的学习，学生会把篮球赛分在中午午休之前和下午放学之后，一天两场，在露天操场举行。
一班和七班的比赛在第一场。
来看比赛的人不多，场外三三两两地站了些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有一些是午饭后来操场消食的。
宴凌安站在场内，时不时地朝着外面看两眼，然后又失落地低头踢着人工草坪。
范固以为他是紧张害怕：“宴哥别紧张，我们都练这么久了，不会输的。”
另一个人附和说：“是啊是啊，宴哥我们会尽全力的。”
宴凌安失笑：“我不是紧张……”他突然眼睛一亮，纠正道，“不是要尽全力，而是一定要赢！”
“对，一定要赢！”
“一定要赢！”
楚沐涯写完了一套题才从教室出来，班上来凑热闹的人来了一半多，女生他只看到沈媛谢甜甜李雪，男生基本上除了蔡弘博都来了。
他走到孙柳身边。
孙柳也看到了楚沐涯，和他打招呼说：“沐哥你来的巧啊，刚好要开始了。”
楚沐涯：“嗯。”
随着裁判一声哨向，篮球被他扔到空中，宴凌安眼疾手快地跳起来抢到了球就往七班的场地跑。
一班的几个人被宴凌安训练了几天，能和七班打个有来有往，棕色的球在不同的人手中换来换来。
七班的体委似乎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一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打。
他原本游刃有余地舒适变得正经起来。
宴凌安趁着他发呆的空隙，截过了球，带球过了两三个人，站在三分线边缘跃起。
“——哐当。”
“卧槽啊啊啊啊好帅啊！”
“那是谁啊！怎么那么帅！”
宴凌安顺利拿下本场第一个分数，回防的过程还笑意盈盈地朝着楚沐涯比了个胜利的姿势。
“在看我们，在看我们这边！！”
“原来我们学校有这么帅的人吗？为什么我入学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发现？”
“你妈的，我想给他生猴子！笑起来也太帅了吧！”
楚沐涯看了一眼身边激动地不能自已地几个女生，皱了皱眉。
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柳双双和李薇也站到了楚沐涯和高一女生之间。
柳双双关注着楚沐涯，时不时偏头看上两眼。
场中的局势万变，转眼七班已经超过一班几分了，孙柳正提心吊胆地看着，恰好看到柳双双盯着楚沐涯看，小声提醒了他一句：“沐哥，校花校花。”
说着，拿胳膊肘撞了他两下。
楚沐涯不为所动：“你要站过来吗？”
孙柳：“……”
楚沐涯的不解风情到底是和谁学的。
中场休息，上半场最终以一班略高两分险胜，宴凌安把随手丢在地上的校服外套捡起来，拿着瓶水朝着楚沐涯走过来。
李薇一个激动，挺直了身板，满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宴凌安。
旁边那群叽叽喳喳个没完的高一女生也立刻安静下来。
宴凌安目不斜视，把衣服丢进楚沐涯怀里：“沐哥，你帮我拿着吧，那边人走来走去的，一个不小心就要踩着。”
送完衣服，宴凌安也不走，站在楚沐涯前面和他说话，七班的体委面色不好的走过来：“宴凌安你别得意！”
宴凌安仰头喝了口水，带着属于十七八岁少年不怕天不怕地的笑：“我怎么不能得意啦？赢了我还不能得意？难道输了能吗？”
七班的体委咬牙切齿：“下半场还没开始呢，谁胜谁负都说不准。”
宴凌安嗤笑：“那你和我说这么多干嘛？你自己都说了胜负说不准，干嘛还一副彩笔的样子跑来虚张声势？”
哨声响起，七班的体委松了一口气跑了，宴凌安轻松地转身把水瓶也塞到楚沐涯怀里，盈盈地笑意映衬在午后的阳光下：“沐哥，看我带你躺赢！”
七班似乎没想到一班这么能打，纠缠了几个来回心态有点崩，宴凌安干脆一鼓作气，带着范固几个人拿了几十分。
最后结束时，两个半的分差大得几乎没人敢信。
孙柳和徐敬带头欢呼：“宴哥牛.逼啊！”
宴凌安累得气喘吁吁，半蹲着，双手按在膝盖上，听到震耳欲聋地声音，也朝着他们露出笑容。
一群人一起回教室，宴凌安拽着楚沐涯走在最后。
前面还在热闹得讨论着刚才球场上的事，宴凌安却破天荒地没说话，和楚沐涯并肩慢慢悠悠地晃在后面。
楚沐涯看他一眼：“累了就不要逞强。”
宴凌安确实累急了，整场的得分几乎是靠他一个人，可是他没和任何人说，他把所有的欢笑热闹留给了他们，自己独自一个人疲惫不堪。
楚沐涯刚要上楼，被宴凌安拽住了手腕，拉近怀里：“沐哥，我累死啦！借我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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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个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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