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琏璧踉踉跄跄的跟在蔺千殊后面,经过蔺少邑这一个突然的插曲后,让他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覃寒舟果然不负他重望的联络了戊攸子,将上玄宗的人请来不寐城擒拿扶酝和蔺千殊二人,照这样发展点藏山和魔族的战是打不响了,扶酝应该也会被点藏山的掌门收押起来带回宗门。
只是这蔺千殊的处境却不太好说了。
在蔺少邑口中得知不寐城正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蔺千殊后,萧琏璧不相信此人还会带着他去不寐城,即便蔺千殊想用他从覃寒舟手中拿到什么东西,但拿到之后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萧琏璧思忖了片刻,朝蔺千殊的背影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蔺千殊没像之前那样对他的话有问必回,反而加快了脚步。
萧琏璧被他突然加快的速度拉扯的走的更加不稳,一脚深一脚浅,“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蔺千殊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面色不善的朝着萧琏璧挥出一道灵力,萧琏璧本想跳着脚躲开,那灵力却跟涨了眼睛一样随着他的身体而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道灵力进入了他的眉心,而后便觉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戊攸子带着上玄宗的弟子到达不寐城之时,覃寒舟已经率领了一众魔兵在城门处等候了。
点藏山的人似乎并不知道他们进攻的计划已经被魔族知晓,为免打草惊蛇,并没有选择御剑而来反而在靠着脚力赶往不寐城。
而戊攸子带着弟子们则是从另一条路御剑赶到不寐城的,所以一路上也并没有和点藏山的撞见。
覃寒舟独自走上前,朝为首的戊攸子拱手道:“多谢师尊前来相助弟子。”
戊攸子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我会来此一是为了魔族与修仙界多年来不易得来的和平,二是为了捉拿宗门叛徒,三——”戊攸子顿了顿,“不用我说,想来你也清楚。”
覃寒舟道:“是弟子的错,没能看顾好师兄,让他落到了蔺千殊的手上。”
灵贤从戊攸子身后站了出来,沉声道:“眼下情势危急,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点藏山的人如今已经行至何处?掌门师……蔺千殊可是和他们在一起?”
“这些事情稍后我会再做解释,还劳烦师尊与灵贤师叔以及诸位师兄弟们,先移步城中。”覃寒舟朝身后的樊崇和晁煌二人道:“樊崇晁煌,将二位长老带去前殿,再将上玄宗其余弟子安顿在魔君殿。”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魔兵神情具变得紧张了起来,就连樊崇与晁煌二人也踌躇在原地一时没有动作。
修仙界与魔族虽相安无事的几百年,但在这两方各自的心中绝没有因此放下对各自的成见,怨气反而因为更年累月不断的增加变得更深。
覃寒舟眼中的情绪冷了下来,他心底很清楚修仙界与魔族之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打破的,但眼下为了救师兄,他不介意用些强硬的手段打破这层隔阂,即便为此染上一些人的血。
戊攸子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上玄宗弟子们,见众人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神情凝重,似乎也抗拒进入不寐城。他收回了视线与灵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开口道:“无妨,我们上玄宗众人驻扎在不寐城城外的树林中,届时等点藏山的人来时,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戊攸子这话一出,无论是上玄宗的弟子还是魔族,均松了一口气。覃寒舟见此,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于是灵贤带着上玄宗的众人留在了城外伺机而动,戊攸子则进到了城中,跟着覃寒舟来到了议事前殿。
覃寒舟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戊攸子,率先问道:“师兄传讯给我说,杀死沧水师伯又将罪名嫁祸到我头上之人是蔺千殊,敢问师尊,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戊攸子闻言,面上的神情突然显露出了些许疲惫,他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琏璧在宗门时为了替你洗刷冤屈,曾前往过赤穹峰询问过目睹沧水师兄被杀经过的弟子魏肃。恰好魏肃在琏璧询问后被人刺杀,若非琏璧用药护住了他的心脉后将他及时带来见了我,这魏肃便被人灭口了。”
“暗杀魏肃的人,是蔺千殊?”
“起初我也只是疑心,并没有确定是他,直到有一日魏肃清醒了过来。”
“魏肃亲口告诉师尊,杀死沧水的是蔺千殊?”
戊攸子摇了摇头,“不是,魏肃早已痴傻,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哪里还会记得是谁杀了沧水师兄。”
“是我让暮朝峰上的弟子暗中放出消息,说魏肃不仅清醒了还恢复了神智。当天夜里,魏肃的房中便来了人。”
话到此处,即便戊攸子不接着往下说,覃寒舟也明白了潜入魏肃房中欲要刺杀对方之人在那时便已经暴露了身份。
即便如此,寒舟心中还有一处疑惑未解,他沉默了半晌,再度问道:“杀了沧水,对蔺千殊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杀掉沧水?”
“他想活命。”戊攸子顿了顿,又重复了一边,“他想活命。”
“他的修为已经将近三百多年没有进展了,若他的修为再停滞不前,过不上几年他便会跟寻常人一样老死。所以他杀了沧水师兄,夺了沧水师兄的修为和丹田,靠着从沧水师兄身上夺来的修为,苟延残喘的又多活了百年。”
戊攸子讲到此处,眼中突然闪过几丝不可查的愧意。
蔺千殊会走上邪路,作为一脉的师弟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向来不管门中之事,只一心顾着自己闭关修行,若他多留意蔺千殊几分,早一些知道对方大限将至,定会想方设法的为其延续性命,就算是将自己的一半修为分给对方也无妨。
可如今即便他想这么做,也为时已晚。
戊攸子暗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落到覃寒舟身上,“我如今唯一担心的便是琏璧,蔺千殊在我和灵贤师弟手上受了重伤,我怕他为了护住自己的性命,向琏璧下手。”
覃寒舟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却顺势落了地,如释重负般朝着戊攸子开口道:“师尊放心,师兄他,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正月初十快乐,覃萧的故事没几章就要完结了,我的下一本接档文《我的白月光他黑了》如果各位小可爱觉得萌的话请不要大意的点进作者专栏收藏入坑吧wvw
文案:前世的褚珩是个声名狼藉的魔道头头,可他偏偏看上了正道的一位高冷美人,于是就开始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的追求对方,结果愣是换不来美人一眼的青睐。
所以他只好把对方硬抢了回来,日日锁在自己精心布置的小屋子里一个人看着,希望能够早日打动美人的芳心,但在俘获美人的芳心之前他自己先不幸横死了。
重生之后,有了前世种种惨痛的教训,这一世的褚珩决定换一种方式去追求自己心爱的美人。
第一次,他用尽毕生才华给美人写了一首感人肺腑的情诗,结果送错了人。
第二次,他冒着被毒死的风险摘到了美人最喜欢的花,结果连送都没送出去。
第三次,他被美人关进了黑屋子——
褚珩一脸懵,“???”
美人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听说你给别人写了一首感人肺腑的情诗?”
褚珩:“这个我可以解释……”
美人:“我还听说你为了送别人花,差点被毒死?”
褚珩:“这个我也可以解释……”
美人直接把他压在了身下,“那就让我把你前世在我身上做过的事对你做一遍之后再解释吧。”
事后,褚珩靠在美人怀里问,“我只摸过你的手亲过你的脸而已,为什么你要把我翻来覆去……”
美人淡定答道:“因为你除了亲脸拉手和抱着我蹭外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只能代劳了。”
褚珩:“……那真是谢谢你了。”
前世:表面邪魔外道实则纯情攻X名门正道高洁月光受
现世:清冷闷骚黑心莲攻X邪魔不羁自以为是攻的纯情受
(注:重生后攻变受,受变攻,但是受前世实际上并没有对攻踉踉跄跄,所以不是完整意义上的攻受互换=0=)
第149章 见到你了
凛冽的风不断的呼啸着, 落叶夹杂着细碎的沙石在空中飞舞着, 暗沉的天色将整座峰上的景物映衬的灰黑无比,仿佛下一刻就要进入再也触不到一点光亮的无尽长眠。
这里是, 恶风崖。
萧琏璧一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蔺千殊关在恶风崖上的一处阵法之中。这阵法名叫噬魂阵, 不似平常束缚行动的阵法那样, 而是一种十分阴毒的阵法,阵中人一旦试图破开此阵, 浑身便会如电火焚身一般刺痛无比,同时待在这阵法里的时间越长,身上的修为就会散的越快, 直到被困在阵中的人修为消失殆尽不堪重负的死去, 这阵才会停止。
萧琏璧的愤怒和怨恨已经被蔺千殊磨平了, 他此刻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阵中, 隔着一层暗紫色的结界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蔺千殊。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把我带来恶风崖,就不怕被宗门内的弟子发现吗?”
蔺千殊望立于悬崖边,望着与恶风崖相邻的四座主峰, 眼中仅有的情绪也一点点消散。良久他回过神来,“我的二位师弟此刻都在不寐城等着我自投罗网,这偌大的上玄宗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他走向萧琏璧,面上依旧带着惯常的笑意, “没有人会想到我会带着你来到恶风崖,师侄你可以放心了。”
“我的确可以放心了。”萧琏璧冷笑道:“魔族与点藏山不会开战,扶酝窝藏你的事会被点藏山问责, 他眼下自身都难保更不可能再来帮衬你!而蔺千殊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萧琏璧说完这段话后觉得十分解气,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劣势被蔺千殊压迫着,蔺千殊虽然没有对他动过手,但每天都用锁链把他绑着让他寸步难行,这让萧琏璧的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摧残。好不容易寻到蔺千殊的破绽,他怎么也得为自己出一口气!
蔺千殊若有所思的看了萧琏璧一眼,随即笑道:“师侄说的不错,扶酝长老的确已经自身难保了,但师伯我和他却不一样。有你在,师伯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能拿到。”
萧琏璧心知蔺千殊所说的是拿他从覃寒舟手中换取一件东西的事,唯一的同盟已经自顾不暇了,蔺千殊这人不想着逃命竟然还惦记着从覃寒舟手中拿到一件东西。
萧琏璧看向蔺千殊的眼中带上了探究,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蔺千殊到了这般孤立无援的境地了还想着从覃寒舟手中讨回?
他在脑海中思索一番,冷静的朝蔺千殊开口道:“你如今的境况即便是从寒舟手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便让你侥幸脱困了,也逃不出魔族和上玄宗的联手追捕。”
蔺千殊点了点头,赞同的道:“师侄说的不错,师伯我如今的境况的确危急的紧。”
“你若是还想活着,如今唯一的方法便是如蔺少邑所说的那般放了我,自行回宗门领罪。”萧琏璧试图说服蔺千殊,“说不定届时我师尊和灵贤师叔会看在与你往日的师兄弟情分上网开一面。”
“这倒不失为一条好退路。”蔺千殊脸上的笑意深了些,“不过师侄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蔺千殊好整以暇的道:“你如今的性命握在我手中,只要有你在,我不仅能从覃寒舟手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还能在拿到东西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身而退。”
萧琏璧闻言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斩钉截铁的开口道:“覃寒舟不会答应你独自来恶风崖的,你不要妄想了。”
起初蔺千殊从去往不寐城的途中折返将他带来恶风崖,他还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交谈进行到这里,他也看明白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了。
蔺千殊想让覃寒舟孤身前往恶风崖,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来换他!且不说覃寒舟如今的修为和蔺千殊对上结果如何,但只要他一直被蔺千殊拿捏住用来威胁覃寒舟,覃寒舟那个傻小子一定会对蔺千殊的话言听计从的。
“哦?原来师侄在覃寒舟那小子的心中竟如此没有分量。”蔺千殊突然走上前,从衣袖掏出一面铜镜,朝萧琏璧亮了亮,“刚说起覃寒舟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如师伯我趁势同师侄你打个赌吧,看那覃寒舟会不会为了你孤身上这恶风崖。”
蔺千殊手中握着的弥镜此刻正泛着浅淡的纹路,那是有人在感应他的征兆。
萧琏璧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失去理智般上前想要夺下蔺千殊手上的弥镜,却被面前紫色的结界击的全身发麻,丹田处开始如火烧般的刺痛。
他又重新跌回了地上,忍痛朝蔺千殊咬牙道:“……还给我。”
蔺千殊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手掌在镜面上轻轻一抚,镜面上的波动便渐渐停止变作了一个人影。
“他呢?”镜中传来了一阵人声。
萧琏璧所处的位置看不见弥镜内的景象,但仅凭这几个简短的字他也能辨别出,镜中另一端的人是他此刻最想见又不能见的人。
蔺千殊半眯着眼,拿着弥镜翻转了一圈,让镜面正对着阵法内的萧琏璧,“琏璧师侄在这儿,丝毫未损。”
萧琏璧垂下眼帘,视线落到地上,不敢去看镜中的人。
“师兄我是寒舟,你没事吧?”覃寒舟担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萧琏璧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