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万俟斛和寒舟很像才想帮他的?”
萧琏璧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覃寒舟要这么说也没错,万俟斛和对方相像只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万俟斛这孩子的确挺招人喜欢的。
“我就知道师兄最喜欢的还是我。”覃寒舟总算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瞧着萧琏璧。
萧琏璧推搡了一下覃寒舟的胸膛,示意对方起身,“你方才不是还说在我心中的位置不如万俟玦吗?”这态度转变的简直让他防不胜防。
覃寒舟将人连同自己一起抱着坐了起来,浑不在意的开口,“寒舟说过吗?是师兄记错了吧,在师兄心中万俟玦怎么可能与寒舟相提并论。”
萧琏璧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刚准备开口,喉咙便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覃寒舟见状立刻从床榻上起身,从外面拿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来,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喂到萧琏璧嘴边,“师兄快喝药,喝了就不会咳嗽了。”
萧琏璧双颊咳的通红,抬眼看见勺中乌漆麻黑的药,心中产生了抵触的情绪,“……我能不能不喝。”只要有系统在反正他也死不了,咳一会儿就消停了。
覃寒舟皱起了眉头,勺子边沿抵在了萧琏璧的唇上,“不能,师兄一定要喝。师兄当时呕血后昏迷,让寒舟很担心。”
萧琏璧呕血的样子,他自己倒不清楚是个什么模样,但血迹淋淋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估计也的确有点渗人。
覃寒舟板着脸又将勺子往他口中送了送,一副他不喝下去就不打算撒手的架势。萧琏璧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张开了嘴喝了下去。
一碗汤药下肚,萧琏璧喝额头上冒出了些汗,覃寒舟放下汤碗拿起一旁的方巾给他擦了擦,正要说话便听见殿外有敲门声。
“魔君。”有人在殿外唤道。
覃寒舟将萧琏璧额上的汗擦尽后又替对方掖了掖被角,“师兄再休息一会儿,寒舟有些事要去处理。”
“是与点藏山有关吗?”萧琏璧问道。
覃寒舟默了一会儿,道:“师兄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除了不寐城中身居要职的人外,正常来说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并且他还刻意封锁了这条消息,就连修仙界的人也鲜少有人知晓。
“是万俟玦告诉我的。”萧琏璧想要知道点藏山事件的经过,不打算和覃寒舟兜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魔族和点藏山的关系会突然变僵?”
“魔君,前殿的人已经候着了。”殿外的人又突然喊了一声。
覃寒舟站起了身,朝萧琏璧道:“师兄,寒舟先去前殿,等我回来了再将这件事讲与你听。”
萧琏璧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本来是想和覃寒舟一起去前殿,但反过来一想,他顶着上玄宗门人的身份去听魔族之间的议事实在是太过不妥。点藏山与上玄宗交好这是众人皆知的,即便他现在再担心覃寒舟,也必须避嫌。
此刻的状况倒是真应了当日戊攸子与萧忱义对他说的话,他和覃寒舟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早就不是当初单纯的师兄弟关系了。
萧琏璧把头埋进锦被里阖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心底骤然生出了几丝失落感,以前的覃寒舟总是在他面前,心里眼里都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而现在,对方已经成为了一城之主,一族之君。即便没有人提及,他也知道对方肩负的责任有多重。一想到这儿,萧琏璧就有一种自己养大的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一番作为后变得离他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萧琏璧揉了揉被角,这种怪异的想法在他心底一旦扎根便无休止的疯长,他索性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沉下心思安心睡觉,克制住脑中怪异的想法。
前殿内。
覃寒舟依旧端坐在主位之上,隔着一层玄黑色的纱帘,望着下方整整齐齐站着的十几个人,半晌道:“点藏山不接受和议?”
晁煌与樊崇对视一眼后及时上前,拱手道:“我们派人将此次杀害点藏山弟子的主谋送到点藏山之后,点藏山的人刚开始是同意议和的并且对我们也是以礼相待。但是没过多久又来了另一波人,气焰嚣张,当场就杀了那位肇事的人,还让我们回来转告魔君,说是点藏山与魔族之间在一月之内必有一战。”
他这话一出,让原本噤若寒蝉殿内立时变得更加安静,就连那呼吸声都似乎快静止了。
覃寒舟偏过身,用手撑着头,视线落在某一处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底下的人屏住了呼吸,眼睛若有若无的都朝向玄黑纱帘的背后瞥去,看起来像是十分关注背后之人接下来会有什么动向。
良久后,覃寒舟突然开口问道:“点藏山的人说,一月之内与我们必有一战?”
晁煌顿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没错,说那话的人似乎是点藏山一位身份不低的长老。”
覃寒舟闻言轻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口气,倒是不小。”
樊崇赶在此时从一侧站了出来,拱手道:“魔君,此次事情的确是我魔族的过失在先,但我们已经主动退步求和希望能够与之议和。反观点藏山门人,出尔反尔,不仅当着我们的面杀了魔族中人,还大放厥词,实乃小人作为。”
晁煌附和道:“没错,点藏山门人的作为的确令人有些不齿。挑起整件事端的主谋虽然该死,但毕竟是我魔族中人,点藏山门人却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同我们魔族求和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们新年快乐!!最近过年真的太忙了没时间码字,更新有点不稳定不好意思哇QAQ
第142章 收到来信
樊崇与晁煌同是魔君器重之人, 他二人此话一出, 众人皆跟着附和了起来,“点藏山的人太过嚣张, 仗着自己得理便如此对待我们魔族中人, 竟还敢夸下海口一月之内与我们魔族开战!实在令人气愤!”
“没错!一个小小的点藏山在我们主动前去议和之后竟然还敢这般出言挑衅我们魔族, 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还请魔君圣裁!我们魔族乃是三界至尊,绝不容许任何人轻视我们!”
“……”
沉寂多时的场面立刻变得沸腾了起来, 众人借着樊崇与晁煌的话头,不断的开始表达对点藏山此举的不满,甚至有的还隐晦的提出主动与点藏山开战的言论。
樊崇闻言皱了皱眉, 看了一眼身后拼命谏言的魔族们后, 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到了尊位之上的覃寒舟的身上, 思付良久, 开口道:“点藏山虽有不对之处,但一月开战的言论想来只是他们宗门中的人个人的想法,应该并未涉及到整个宗门。”
“附议。”晁煌也意识到此刻的场面正在往一种不妙的状况发展,跟着说道:“涉及到开战言论的仅有一人, 并不是整个宗门。此事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沉默许久的覃寒舟突然坐起了身,朝着下方的众人道:“我前些时日说的,绝不与修仙界开战。想来你们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语气毫无起伏,淡淡的开口说着每一个字, 等他语毕时,嘈杂的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再说话。
覃寒舟见此画面, 唇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来人,将方才暗射魔族主动与点藏山交战之人统统带下去,关进地牢,听候发落。”
前一刻还热血澎湃,口口声声势要与点藏山交战的魔族们,闻言瞬间煞白了脸。只听“扑通”一声全都跪了下来,向着尊位上的人痛哭求饶。
覃寒舟连眼皮都没动,轻挥了挥手,示意魔兵将那些人拖了下去。
等到那些人被带走以后,偌大的殿内更是死寂无比。没有一个人敢再随便上前发表自己的言论,唯恐被这位喜怒无常的魔君抓到一点错处,便万劫不复了。
覃寒舟又默了一会儿后,沉声道:“晁煌,你代我与点藏山掌门修书一封,探探他们的口气。”
不待晁煌回答,他又将话头落在了樊崇身上,“樊崇,点藏山一月之内要与我们开战的消息,我限你三日全部压下去。三日之后,城内不得再有关于此番言论的风言风语。”
晁煌和樊崇二人点头称是,领命之后立刻退了下去着手去办。
议完事之后,覃寒舟便径直回了寝殿,留下一众魔族们在前殿内大眼瞪小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覃寒舟刚踏入殿门口,正准备往内里床榻的方向而去,便看见萧琏璧披了一件外袍,赤着脚从屏风后面向他快步走了过来。
萧琏璧此刻,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喜悦的神色,他走到覃寒舟面前,快速开口,“寒舟,我有一件好事情要告诉你。”
覃寒舟闻言眼中神色微动,突然倾身上前握住萧琏璧的腰将对方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即便有什么事,师兄也不该连鞋都不穿就跑了出来。”
萧琏璧面上的表情一滞,抱着覃寒舟的肩膀往下方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他略显窘迫的收回了看向自己赤脚的视线,这也怪不得他,他实在是太想把刚刚得知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给覃寒舟,所以一听到外面有脚步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也没空顾忌自己是个什么形象了。
“……你这是在责备我吗?”萧琏璧小声说了一句。纵使他的举动有些不妥,但被比自己年纪小的覃寒舟说他还是有些不服气。
覃寒舟将人平稳的放在床沿上,俯下身朝着萧琏璧开口,“我这是在心疼你。”
说罢便蹲下了身,一手拿起放在床脚的鞋后便往对方的脚上穿。萧琏璧还没从覃寒舟上一句话中缓过神,见到对方蹲下身体要帮他穿鞋,怔了怔立刻收回了自己被对方握住的那只脚。
“我自己来……”萧琏璧手忙脚乱的夺过覃寒舟手中拿着的鞋,快速的给自己穿上,“好了。”他抬起头朝覃寒舟道。
覃寒舟站起身,眉眼弯弯的看着他,“那师兄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告诉寒舟?”
“是要与寒舟商量择个良辰吉日便成亲吗?”
萧琏璧起身的动作一僵,连忙道:“不是,是一件比……成亲更重要的事。”
“哦?”覃寒舟挑了挑眉,“对寒舟来说,目前最想做的便是和师兄成亲了。除此之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其他比这更重要的事。”
“你知道岐吾草吗?”萧琏璧理了理肩上欲落不落的外袍,站起了身与覃寒舟面对面。
“岐吾草是何物?”
萧琏璧想了想,与其给覃寒舟解释岐吾草的详情不如直接告诉对方它的功效,“是一种仙草,只要你将它佩戴在身上便能抑制住你体内的反噬,还能在修炼时以防被心魔侵扰。”
覃寒舟听后突然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师兄还在为寒舟体内的反噬担心吗?”
“自然。”萧琏璧道:“我一直都很担心,所以这才知道了岐吾草。岐吾草与你冰室里的千年玄冰相比功效要好上许多,并且还能随时佩戴在身上,不像玄冰那样不能妥善安置。”
覃寒舟望着萧琏璧,久久不发一语。
他体内的反噬之症不是没想过办法去根治,而是根本没办法去治,他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唯一用千年玄冰压制的方法,但也仅是治标不治本。
他不是不相信萧琏璧口中岐吾草的功效,只是这样的东西,普遍来说都是难以取得的至宝,即便是知道了,倾尽一生也很难得到。
“师兄,你不必为我操心了。”覃寒舟说道。他已经做好此生都带着这幅被反噬侵蚀的身体好好的活下去了,只要有对方在,即便那过程再煎熬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挺得过来。
萧琏璧几乎是在对方话一出口的瞬间便明白了对方此刻的想法。绷紧了唇线,良久轻声问道:“你可是担心我找不到岐吾草?”
覃寒舟望着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语。萧琏璧见状,僵硬的唇角立刻放松了下来,“你莫要担心了,岐吾草有人已经答应帮忙替我去拿了。”
“是谁?”覃寒舟立刻问道。
“你不认识的。”萧琏璧解释道:“是我偶然救下的一位鸪诃岛弟子名叫赵慈,与我有些旧交。岐吾草又刚好长在鸪诃岛上,我便给他传了讯想请他帮忙觅一株岐吾草。就在你去前殿议事时我便收到了他的回信,你看。”
萧琏璧从衣袖中拿出了两页写满了字的信纸来,递到了覃寒舟面前,“师尊说这岐吾草长在极其凶险的地方,找他帮忙我本来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覃寒舟接过信纸快速的扫视了几眼信上的内容后,眉头蹙了起来,“碧兄?”
覃寒舟抬眸看向萧琏璧,问道:“这个人是男子?”
萧琏璧点了点头,“没错,我唤他赵兄,他自然是男子。”
覃寒舟闻言面上神色沉了几分,将手上的两页信纸丢到了地上,不满的道:“这个叫赵慈的人寒舟都不认识,他还叫师兄叫的这么亲密,他是不是对师兄起了别的心思?”
萧琏璧用着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覃寒舟,“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一句“碧兄”都能称的上亲密,这再一次让他深刻怀疑覃寒舟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了。
覃寒舟轻哼了一声,“师兄这是在替那个叫赵慈的人责备寒舟吗?师兄是不是又变心了?”
萧琏璧被对方这番话噎的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再搭理,蹲下身将躺在地上孤孤单单的两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