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为替他们接风洗尘,蔺掌门便在乾鼎峰内办了宴款待他们,我这才多饮了几杯。”
“那师兄今日不在院内也是因为去接引这些弟子不是为了别的原因?”覃寒舟追问道。
萧琏璧心想不然嘞,莫非他还能凭空跑了不成?不过对上覃寒舟那双有些迫切想寻求答案的目光,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正是。”
覃寒舟听后松了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松懈了下来。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严肃的朝着萧琏璧说道:“师兄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萧琏璧也正有此意,虽然覃寒舟命令式的语气让他听着有些不爽但他也没往深处想,只当是对方担心他喝多了伤身,于是萧琏璧便点了点头答“好”。
覃寒舟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嘴角忽然勾勒出一个弯弯的弧度,话锋一转,道:“我就知道师兄方才说的话不是真心的。”
萧琏璧看他一脸开心不似刚刚那般惨兮兮的小可怜模样,也懒得拆穿对方前一刻还对自己的话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非要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才肯作罢,
随后他对着覃寒舟招呼道:“回去了。”
覃寒舟立刻跟了上来,走在了萧琏璧的左侧与对方肩并肩并行着。
然而没走几步萧琏璧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停了下来。覃寒舟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问道:“师兄怎么了?”
萧琏璧转过身子好整以暇的打量了对方了一眼,半晌,带着高深莫测的语气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此处的?”
覃寒舟:“……”
就连萧琏璧自己都不知道他会突然来到这片密林,然而覃寒舟却像是早有预知一般守在了这里,似乎料定了他一定会来此处。一想到这点便让萧琏璧觉得极其的不解,这种感觉就像是他身上被对方装了追踪器一样。
覃寒舟有些刻意的躲开了对方直射而来的视线,撇过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似乎打算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
萧琏璧几不可闻的扯了扯嘴角,正准备将对方带回去再审问一番,却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萧琏璧立时警惕了起来,他与覃寒舟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同时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专注的听着那声响。
整座暮朝峰多半的灵兽都聚集在峰顶的灵力密集处栖息,他在这片密林中甚少见到过灵兽出没,顶多也就出现过几只沿途休息的小鸟罢了,所以萧琏璧当即便推翻了是灵兽出没的猜想。
覃寒舟似乎和他想的一样,只见对方伸出手指朝那声源处指了指,示意他们过去看看。萧琏璧没想多久便点了点头,现如今正逢宗门内即将举办宗门大比,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因此害得男主不能在宗门内一举崭露头角,那他可就亏大了。
于是他们二人便轻手轻脚的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靠近,走了约摸十几步前方便没了树枝的遮挡,只有一片高至他们二人小腿处的灌木丛,但那声源处明显就是从这片灌木丛中发出来的,所以他们二人只好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进。
待到那窸窣的声响已经近到离他们二人仿佛只有一丛之隔的时候,萧琏璧扯了扯覃寒舟的衣袖示意对方停下来,覃寒舟心领神会的朝对方眨了眨眼后便不再动作。
这边萧琏璧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先一步扒开了挡在他身前的灌木丛,借着灌木丛枝叶中透出的缝隙,完完整整的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皓月当空,洒下的光辉将今晚的黑夜照映的格外明亮。
灌木丛林中,两个分别穿着灰色和绿色衣袍的男子此刻正躺在地上亲密的抱在一起拥吻。那穿着绿色衣袍的男子被灰袍男子压在了身下,身上的衣袍被扯得凌乱不堪不能蔽体,皮肤袒露在空气中隐约有些泛红。
那压在他身上的灰袍的男子此刻一边凶狠的亲吻着他的嘴唇,一边手头急不可耐的扯着他的衣摆。那绿袍男子似乎被他急切的动作给吓到了,伸手便要阻止对方在他腿间肆掠的手掌,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绿袍男子被对方粗鲁的动作弄得惊呼了一声,随后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那灰袍男子见状一边动作着一边去吻他脸上的泪水,气息不稳的说道:“连儿……师兄……你可知我想你想的有多苦?嗯?”
那绿袍男子被对方折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低声呜咽着,但这呜咽之声没过一会儿便变了味道,竟隐隐透露出了几分似痛苦的欢愉来。
萧琏璧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当即从还有些微醺的状态中完全清醒了过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两个男子是在做些什么。等他缓过神来便开始在心中吐槽道,真是世风日下,青泽谷和点藏山的弟子前脚还在乾鼎峰做客,这宴席一散后脚便打野战打到他暮朝峰上来了!
那绿袍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萧琏璧越听越觉得此地不能再待下去了,想着虽然人家两个是借了他们的地盘在偷情,但萧琏璧总不能借此一直在这里偷窥吧,不然他和痴汉有什么区别?
萧琏璧正欲起身准备悄悄离开,眼角却猛的瞥见身旁还蹲着个覃寒舟。
覃寒舟睁着一双大眼睛,两只手扒拉着灌木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不远处,此刻正在激战的二人,似乎看的很是投入。
萧琏璧见状,当即伸出了手掌遮住了覃寒舟的双眼,覃寒舟的视野变得漆黑一片,他放开了扒拉着树枝的手随后放缓了动作将身子转过来对着萧琏璧,似乎有些不解。
萧琏璧黑着一张脸捂紧覃寒舟的眼睛,旋即凑到了对方耳畔旁,小声的说道:“不准看。”
覃寒舟听后整个身体却突然往后躲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好在萧琏璧手疾眼快的抓住了他这才没弄出动静。
覃寒舟眼下正面对着萧琏璧,看不到外面那出天人交战的景象,于是萧琏璧便将遮住对方双眼的手放了下来,然而这一放,覃寒舟脸上的神情便被他一览无余。
覃寒舟面色潮红,就连耳朵尖都是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一双璨星的眸没有焦距的乱转,眼角处似有若无的含有一点水光,呼吸声忽强忽弱,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此情此景,萧琏璧立刻便猜到覃寒舟应当将方才的景象,一眼都没落下的全程都看了个遍。思及此,萧琏璧在心中叹了口气,也怪他自己刚刚被那两人惊世骇俗的举动给震惊到了,等到再想起旁边还有个未及弱冠的覃寒舟时,已经为时已晚。
萧琏璧想,今晚他大概要给覃寒舟上一堂生理健康课了。
第48章 情之一字
萧琏璧推开房门进到房间后顺势挥了挥衣袖, 原本漆黑的室内霎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书架前, 想找一本能够帮助青少年身心健康发展的典籍,然而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 似乎是原主对这方面并不感兴趣, 所以架子全是一些关于修仙功法的典籍。
既然没找到书, 那他就只能亲自给男主讲讲了。
萧琏璧扫了一眼覃寒舟,发现对方还站立在房门口一副神游九天的模样, 似乎是还没能从那场惊心动魄的画面中走出来。
于是他只好轻咳了一声,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覃寒舟听到萧琏璧的声音后便下意识的朝对方看过去,这一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前一刻才恢复如初的白皙肤色又再一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覃寒舟立刻撇过了脸不再看对方, 随即气息有些不稳的开口说道:“师兄好生休息, 寒舟……寒舟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转身便要离开。萧琏璧见状立刻喊了一声, “站住。”
覃寒舟脚下的步子一顿,慢吞吞的又将身体转了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萧琏璧离他不过十来步的距离,此刻能够清晰的看见对方那对耳垂红艳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一样。
看来今夜发生的事情对覃寒舟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此时他这个做长辈的不正确的加以引导,反而放任对方就这么离开的话,照覃寒舟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于是他抬手指了指卧榻,朝覃寒舟说道:“你且过来坐下。”他话一说完自己便先坐了上去, 给对方还余留了一处。
覃寒舟停在原地没动,有些难耐的朝对方摇了摇头,“师兄你有事便说吧……寒舟就不过去了。”
萧琏璧本想着和他促膝长谈好好说道一番, 但见覃寒舟执意不肯过来他也不再规劝。
他在脑中理好要说的话之后,沉吟片刻方道:“今夜之事,你不必太过在意。男欢女爱之事乃是人之常情,虽然我们已经半截身子入了仙道但终归没有飞升,六根未净尘缘未了,便脱离不了这凡尘俗事。”
覃寒舟前世虽没经历过情爱之事,但俗话说得好没杀过猪难道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更何况令他乱了方寸的并不是那两个人在做的事情,他在意的是做那种事的两个人竟然同是男子……
萧琏璧方才同他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见了,在对方看来这件事似乎是件极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想到这里,覃寒舟便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重点。
半晌,他突然将头抬了起来,“师兄的意思是两个男子也可以做那样的事情?在师兄看来,不觉得怪异?”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转而将视线又重新放回到萧琏璧身上,“不觉得恶心吗?”
萧琏璧听完对方一番话后当即便愣了一愣,他原以为覃寒舟是因为看到那二人在做的事后才会有这番面红耳赤像是害羞的反应,结果却是他想岔了。
覃寒舟方才的模样竟然是因为看到两个同为男子的人在做那档子事后表现出的惊诧,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解?难以置信?
萧琏璧刚刚只想着想疏导对方的心理健康问题,害的他都差点忘了这可是个虐渣升级流的修真小说里的世界,身为男主的覃寒舟毫无疑问是个钢铁直男,所以在看到两个基佬搅在一起后肯定是颠覆了他以往以来的三观啊!
覃寒舟见对方久久未说话便以为是萧琏璧默认了,他当即便觉得身上那股燥热之意尽数消散不见,但接踵而来的却是一种仿佛要将他整颗心都碾碎的寒意。
“师兄……果然也是觉得那种事情合该是一男一女做才好罢。”他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有些暗哑,“两个男子,终归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太让人厌恶了些”这几个字到了嘴边便被覃寒舟吞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心中却莫名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若是他这么说了似乎连他自己也被否定了。
萧琏璧被覃寒舟听起来莫名有些哀伤的语气给惊到了,当即便解释道:“并非如此。只要两个人是心意相通的,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值得敬佩的。”
萧琏璧他自己虽然是个直男,但对于身边同性相恋的人并不排斥,在他看来只要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自己能够接受,比起硬邦邦的糙老爷们,他还是更喜欢娇小可爱的萌妹子。
“师兄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不论男子还是女子只要心意相通便好,覃寒舟在心中暗自默念着这句话。
萧琏璧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朝覃寒舟的方向走了过去,待与对方面对面后他才停了下来,“情之一字往往便是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这是世间最不可掌控的东西,那又如何能够用男子女子的区别来区分呢?”
覃寒舟听后眉头便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让他难以预料到的事情一般。
萧琏璧见状只当他年纪小听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但却还在努力的思索他话里的意思,当即便揉了揉对方的头,说:“你年纪尚轻不懂这些情爱之事实属正常,不要再想了。”
覃寒舟却在此时回过神来,反问道:“那师兄对情爱之事就很懂吗?”
萧琏璧:“……”
前一刻还聊的好好的这男主非得把天聊死,萧琏璧自己是个万年老光棍他认了,但是男主非得掐这个时机来怼他一把那他就不能忍了。
即使是万年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所以他当即便一把将覃寒舟推出了门外,冷着脸道:“你今夜去偏房睡。”
话音方落两扇房门便应声而关,徒留下站在门口一脸迷茫还没能从刚刚被对方推出房门外这件事里反应过来的覃寒舟。
覃寒舟愣了一会儿后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他正准备敲门询问对方为何要将他赶出来,隔着房门投射出来的烛光却忽然一闪转而消失了。
覃寒舟:“……”
对方将蜡烛给熄灭了。
覃寒舟更加疑惑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觉得并没什么不妥,师兄将他赶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通,索性不再去想,等明天白日见了对方再问便是。
这样想着他便迈着步子朝着偏房走去,然而刚出了萧琏璧的院子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覃寒舟四下打量了一眼,确定了他此刻身处的地方是萧琏璧那处院落的死角后便不再迟疑,心念一动使了术法朝着离偏房相反的地方去了。
破晓之后,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金色的阳光夹杂着浅浅的白照射在大地上,显得格外的纯净通透。
凡尘的一处市集,以经商为生的小贩们早早的便已聚集于此,此刻正在他们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