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的路途中。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到了。”
萧琏璧点头道:“琏璧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若是有还请师叔尽管吩咐。”
灵贤闻言很是认真的看着对方思考了一会儿, 半晌,开口道:“没有,你站着就好。”
萧琏璧:“……”
话题似乎进行不下去了,萧琏璧撇过头故作镇定的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差不多都是余琊峰的弟子但却唯独没看到陆沅贞的身影。
这种正式场合灵贤居然没有带陆沅贞出席,萧琏璧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口朝灵贤问道:“师叔,为何不见沅贞师弟的身影?”
灵贤听后似有些气愤的哼了一声,“那个蠢物不提也罢,他现在只怕是连自己是哪座峰的弟子都忘的一干二净。”
听灵贤的话里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萧琏璧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但为了维持他如今这个云淡风轻的冷公子人设不方便直接发问,只好继续旁敲侧击的说道:“沅贞师弟年纪还小,师叔您莫要动怒。”
灵贤听后脸上立刻变成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随即便朝萧琏璧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再多说。
萧琏璧见状也十分知趣的没有再问,心想肯定又是因为陆沅贞嚣张跋扈的性格做出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这才让灵贤虽然生气但仍选择闭口不言的吧。
等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名弟子从空中落到了地上,随后径直走到灵贤面前作揖道:“师尊,青泽谷与点藏山的众弟子们到了。”
他话音方落,众人便看见不远处的天空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许多人影。
湛蓝的天空上此刻被一绿一灰占据了一角,绿的是青泽谷的弟子,灰的是点藏山的弟子,他们踏剑而来十分规整的排列在上空,人数虽多却井然有序丝毫不见凌乱,就像是提前演练过一样。
他们御剑的速度极快,不过眨眼功夫便已来到了上玄宗宗门的上空。为首的人在半空中转过身似乎对身后的弟子们说了什么,继而那些弟子们便一个接着一个有条不紊的收了剑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宗门门口的台阶之下。
等到最后两个服饰与其他弟子们略有不同的修士从空中落地以后,灵贤这才带着上玄宗的众位弟子迎了上去,他朝着那两位中年男修士道:“二位长老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穿着深绿色衣袍的修士名叫辽听,乃是青泽谷的长老,而穿着灰色镶金边的修士名叫扶酝,乃是点藏山的长老。
他们二人闻言相视一笑,那位叫做辽听的长老朝着灵贤拱手道:“确是多年未见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是如从前一般身体硬朗的很,灵贤峰主你可也是?”
灵贤难得的笑了一声,“你们二位都尚且如此,我又岂敢不好?”
话音刚落三人都相继笑了起来,又一起说了些从前的见闻,似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侃侃而谈一般。
“琏璧,来见过辽听长老和扶酝长老。”灵贤说道。
萧琏璧正专心听着他们三人说着从前的趣事却被灵贤突然叫到,于是他只好从对方身后站了出来,朝那二位长老拱手作揖道:“琏璧见过辽听长老,扶酝长老。”
“琏璧?是你师兄戊攸子峰主座下的亲传弟子吧。” 辽听长老说道。
灵贤点了点头,“正是。”
扶酝长老见状打量了萧琏璧一眼,似有些感叹的道:“都长成这般一表人才的模样了,上一回子见,你还是个喜欢躲在你师尊背后的奶娃娃……”
萧琏璧心道按这三位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兴致,指不定能站在这门口说到太阳下山,这前前后后还站着一大帮子人呢,总不能都杵在这儿听他们说个不停吧?
于是萧琏璧在心中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琏璧斗胆,见二位长老和众位师兄弟一路甚是辛苦,还是先进宗门内稍作休整一番吧。”
那二位长老似乎对萧琏璧这番话很是受用,扶酝长老对灵贤说道:“还是年轻人懂得体贴人啊,不像你就会拉着我们两个老人家站在门口胡天海说个没完。”
灵贤笑了笑,“是我唐突了,辽听扶酝二位长老,这边请吧。”
于是一众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上玄宗宗门门口经过半个时辰会师后这才顺利了进到了宗门内。
今夜为这两大宗门的弟子们接风洗尘,宗门内特意为此安排了一场宴席。夜幕降临,乾鼎峰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殿内一派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萧琏璧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热闹欢腾的景象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面对的最多的便是那一到深夜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暮朝峰和清冷的,只有他一个人的院落。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不由得开始忆起记忆中那个车水马龙霓虹灿烂的世界。
他心下一时生出了许多难以言喻的感慨,也不知是寂寥多一些还是思念多一些,他手中的酒便不自觉的多饮了几杯。
他本不是一个嗜酒的人,然此情此景于他而言就像那根绷到极致的弦,一旦断了便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一样。
夜色正深时便是月意正浓时,一场让众人皆意犹未尽的接风宴在临近子时时收了场。
青泽谷和点藏山的弟子被安排在了赤穹峰,而扶酝长老和辽听长老则被安排在了乾鼎峰上住下。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萧琏璧带着微醺的步伐拜别了几位长老们后便径直回了暮朝峰。
夜风有些刺骨,打在萧琏璧的脸上给他的灵台带来了片刻的清明,他收了术法从半空中落到地上,却陡然发现周边的环境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本该一落地便到了他的院落中才对,然而周边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
静谧无声的黑暗是最为让人恐怖的,因为往往不知道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萧琏璧的夜视能力虽然在这几年已经被他自己开发的很好了,但若是他一个人深处在一片暗夜之中他还是会感到惶恐不安。
于是他便用灵力点起了一个掌中焰,当温暖的火光照印进他的瞳孔时他才觉得心中那股仿佛被人牢牢揪住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他借着火光开始打量周边的景象,喝醉了的人似乎连思考都比常人慢了一拍,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下暮朝峰时沿途必须经过的丛林。
萧琏璧有些苦恼的捏了捏眉心,心道酒这东西是真的碍事,连他让降落的地点都能弄错,要是他再多喝一点怕是连北都找不到了。
他正欲重新使术法返回院落中,手中的掌心焰却扑闪了一下突然熄灭了。
萧琏璧顿时警惕了起来,忽然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腕,他被惊的立时反手挥开了那只手,“是谁?”
那只手似乎有些不依不挠,见对方将他挥开转而又覆上了萧琏璧的背,萧琏璧反手就是一掌,然而那只手似乎有所察觉一般迅速的钳制住了萧琏璧的手腕。
萧琏璧冷汗湿了一背,心中警铃大作,他正想要运转灵力召出灵力箭矢攻击对方时,那钳制住他的人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师兄,是我。”
俨然是覃寒舟的声音。
萧琏璧悬着的那颗心顿时放了下来,他有些没好气的道:“你为何在此?”
突然默不作声的出现,还跟装鬼一样的摸你师兄的背,你师兄我都快被你吓哭了好嘛!
覃寒舟不答,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
萧琏璧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冷声道:“说话。”
覃寒舟却在此刻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腕质问道:“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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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暗中观察
萧琏璧今夜喝了些闷酒本就有些心烦, 恰逢覃寒舟刚刚故弄玄虚的吓唬他不说, 此刻竟然还用上了一副近乎责问的口吻,萧琏璧心中更是不快, 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他开始用力挣开对方钳制住他的双手, 可覃寒舟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萧琏璧将自己的两只手腕攥的发疼也没能将自己的双手从覃寒舟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他见挣扎无用索性停止了挣扎任由对方箍着他的两只手,转而抬起眼近乎冰冷的看着覃寒舟, “放手。”
覃寒舟仍旧不语,望着萧琏璧的双眸此刻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得幽深晦暗,就好似要将对方的一切都牢牢吸进他的眼眸中一般。
萧琏璧见他不为所动当即便冷笑了一声,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你如今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我这个师兄你不认也罢, 往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各不相干的好。”
覃寒舟闻言脸色霎时变得白的骇人, 那双方才还聚满了阴晦气息的双眸此刻竟然生出了几分惊慌的神色。
萧琏璧的话就像一根被长年深埋于雪域地底的寒针,一针见血的狠狠扎进了他的胸腔里,让他措手不及防毫无防被,被对方轻易的便刺了个遍体生寒却连反抗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覃寒舟钳制住对方双手的力气突然松懈了下来, 萧琏璧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腕转身便要离开,然而覃寒舟却忽然在他背后轻唤了一声,“……师兄。”
萧琏璧本不想理会,但又觉得对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又有些不对, 思前想后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走了回去。
待他走近覃寒舟之后却陡然发现对方正红着一双眼失神的望着他。
覃寒舟薄唇紧抿,面色苍白,通红的星眸中盛满了悲伤, 见萧琏璧朝他看来微微别过头,掩下自己眸中的神色。
然而他这一个轻微的动作还是教萧琏璧瞧见了。
“……师兄。”覃寒舟看着去而复返的萧琏璧又低低的叫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惹得对方不高兴一般。
萧琏璧被对方这一声战战兢兢的“师兄”给唤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过什么混账话一般愣在了原地。
但旋即萧琏璧便缓了过来,他方才的确是被覃寒舟的举动给气到了,但他说的那番要和对方决裂的话委实是番气话,要是放在平时他上赶着对覃寒舟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追本溯源,归根结底,萧琏璧想应该还是那股酒劲在作祟,这才让他失了理智口不择言。
覃寒舟见他久久不答话,忐忑的又唤一声:“师兄。”
萧琏璧缓过神来,忙朝覃寒舟又走进了几步,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覃寒舟的头后开口说道:“方才是师兄的话重了,师兄给你赔礼道歉。”末了他又添了一句,“你莫要再伤心了。”
覃寒舟眨了眨眼,显然是被萧琏璧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错愕。明明方才对方还决绝的恨不得再也不见他才好,为何此刻却突然又温声柔语的来抚慰他,让他近乎跌宕到谷底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曙光。
可他不想再一次因为对方反复无常的态度而变得惶恐无措,若是此刻萧琏璧是真心安抚与他那便算了,可如果对方只是强忍着厌恶敷衍打发他呢?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覃寒舟觉得难受极了,于是他极力扯出一个微笑,对着萧琏璧半开玩笑的说道:“……方才师兄说的那番气话,可是师兄的真心话?”
若是,覃寒舟也不知道自己会对对方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萧琏璧却很快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那只是气话罢了。”
覃寒舟听后便觉得缠绕着他周身那股寒意褪去了一半,但他还觉得有些放心不下,继续试探道:“可师兄往常生寒舟的气也断然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但方才……师兄为何偏生要如此说?”
萧琏璧见他得了理便一副不依不饶硬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活像一头精明的小狼逮住猎物的弱点便怎么也不松口了,心道明明是覃寒舟先莫名其妙的态度才引出了后面这一堆状况,对方竟然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真是让他既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不过他方才对覃寒舟说的话的确是重了些,萧琏璧自知理亏,想着这毕竟是他一手宠大的男主他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哄着啊。
他习以为常的摸了摸覃寒舟的头,放缓了声音朝对方说道:“我今夜饮了些酒,方才酒劲上来被昏了头。师兄是诚心同你道歉,寒舟不要伤心了。”
覃寒舟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继而走近了萧琏璧俯下身子探头在对方的身上嗅了嗅,这一嗅倒的确让他嗅到了几分酒气,应证对方的确并未说假话。
萧琏璧被他突然探头的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场面看着太像那些家庭伦理剧里演的场景了,在外工作应酬深夜回到家的丈夫被妻子怀疑是跑去外面偷腥,丈夫怎么解释都没用,做妻子的硬是要将自己的丈夫从头到脚检查一番才肯相信。
萧琏璧被他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怪异念头给惊到了,转念一想肯定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这才让他胡思乱想。暗道这酒是真的害人不浅,不仅让他失了冷静出口伤到了覃寒舟,还让他滋生出一些莫名的想法,萧琏璧眉心蹙了蹙,当即便决定以后再也不沾一滴酒了。
覃寒舟低着头在对方身上嗅了半天才直起身子,起身时也不知怎的突然脸颊变得通红,他嗫喏的朝着萧琏璧开口道:“师兄为何会突然饮酒?寒舟不记得师兄有嗜酒的习惯。”
萧琏璧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今日青泽谷与点藏山两大宗门的弟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