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发饰走回来, 给秦意戴上。
蓝色的花朵发饰开在银白发丝上, 完美挡住了焦黄的区域，越显得秦意皮肤冷白, 眉眼霜雪一样。
星斐牵住秦意的手, 左右看了看, 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举到秦意面前：“好看吗？我觉得它真衬你。”
秦意摸了摸发饰，很重, 材质不是柔软的绢布，而是一颗颗精心打磨过的水晶石，在客厅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
星斐：“本来还有一朵雪纱的花，但是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就是有一点重。”
秦意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头发好看不好看，就算真的剪短发她都无所谓。秦意是个目的性很强的小龙崽，外貌不在她追求的目标范围内，她就会连目光都不分配。
“你喜欢花吗？”
星斐眉眼弯弯：“我只是觉得，它适合做你的点缀。”
这世界上的任何装饰品，面对光芒夺目的佩戴者，都只能是衬托。
秦意慢慢笑起来，伸出手。
星斐不明所以，微微歪过头。
秦意声音软软的：“要抱。”
星斐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撒娇的小龙崽，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身上的温度比其他龙崽高，所以秦意才想要抱抱。
星斐走上前抱住秦意，回忆着院长的动作，轻轻给秦意顺毛。
秦意的头发手感特别好，发丝顺滑柔软。星斐摸了两把，趁着秦意没反应过来，偷偷多摸了好几下。
秦意舒服得想晃尾巴，然后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尾巴。
……
吃过晚餐，贺译和陆弦之为了不打扰沈眠和贺醒的相处，决定早点回到自己的住处，走的时候拐走了所有小龙崽，贺译还一本正经地向沈眠解释：“主要是为了不打扰你们独处。”
沈眠：“……”
贺译压低声音：“这么好的机会，就得赶紧利用起来，把贺醒那本笔记忽悠到手。”
沈眠：“……”
贺译和陆弦之离开的时候已经七点多，秦意也该回公爵庄园。
秦意比来的时候高兴了很多，沈眠给她调整了一下发饰的位置。
秦意在上车前问：“院长，我想去你的育幼院，可以吗？”
沈眠：“我那里可没有那么好的硬件设施，没有这么大的模拟战斗场，也没有漂亮的宿舍。”
秦意：“可是那里有院长和星斐。”
沈眠很奇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院长，你也只读过星斐的一首诗，怎么会这么喜欢我们？”
小公爵回答之前，贺醒就抢答：“因为我们院长和星斐龙见龙爱啊。”
沈眠：“……”
这话听着怪耳熟的。
提到星斐，秦意就忍不住微笑起来：“因为我很羡慕她。”
贺醒和沈眠都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答案。
其实育幼院的小龙崽多少都有自己不能说难处，不过沈眠开始直播的时候，育幼院的状况就渐渐好转，龙崽们互相依偎，也给了直播间观众治愈感。
沈眠：“也许其他的小龙崽也和你一样，看上去漂亮温柔，实际上也有不愿意说出来的委屈。”
秦意摇头：“我并不觉得星斐没有委屈，院长的龙崽很幸福，但我羡慕的不是院长的宠爱。我也有深爱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只是觉得她很厉害。”
“我小时候总是觉得我母亲冷冰冰的不好亲近，她也总是很忙，很久才回一次家。等到我长大一点，终于知道她有多爱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亲近她了。”
“她是这么聪明的小龙崽，”小公爵声音渐渐柔软，“她知道院长有什么样的外表，更有什么样的内心。她和我不一样，不会错过长辈的爱，这是我永远都不能做到的。”
贺醒俯身，笑着开口：“那你可得多喜欢我了。”
小公爵仰起头，“为什么呀？”
贺醒揽过沈眠，“你看，我是慧眼独具，能发现院长内心的龙。你看我和院长的关系，就特别好，因为我从他的外在……”
沈眠向后踩住贺醒，一肘撞在贺醒的小腹上。
贺醒轻轻啊了一声，下颌往沈眠肩上一放，装死了。
沈眠：“我会努力说服你父亲的。”
小公爵：“我可以自己解决，只要院长不嫌弃我就行了。”
沈眠眼里露出一点笑意。
……
沈眠回到房间还有些不适应——今天家里居然没有小龙崽，走路走到一半，不会有言潭呼啦呼啦地跑过去，捷安不在沙发上拿着智脑远程给路原和莱茵补课，书房里的灯关着，星斐不在。
贺醒从身后抱住沈眠，亲他的脸颊：“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沈眠垂下手：“捷安他们都不在。”
贺醒：“那不是还有我吗？院长你亲自盖章的大宝宝。”
贺醒低头一下一下地亲他：“你不该哄哄你的大宝宝吗？”
沈眠：“亲一下，就给我看一页日记本。”
贺醒立刻装聋，抱着沈眠晃来晃去，渐渐晃进主卧：“我们今晚睡一个房间吧，小龙崽们都去我父母那儿了。”
沈眠随口怼回去：“睡一个晚上，看一整本日记。”
说完感觉不对——贺醒突然不晃了。沈眠后背贴着贺醒的胸膛，感觉衣料下的胸膛随着笑声微震，贺醒笑着说：“……那我日记本可多了。”
“我的义务教育生涯，老师都要求写日记。，我算算啊，也不多，六十多本吧。”
贺醒小声：“一本睡一个晚上，现在开始算吗？”
沈眠点头：“可以，但是你想好。”
贺醒一下下亲他，把沈眠挤在他和床铺之间，绒毛垫子和被褥堆砌出情意绵绵的牢笼，贺醒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酒的气息，芬芳奇异还带着点甜，贺醒哑着声音问：“想清楚什么？”
沈眠仰起头，任由贺醒标记领地一样亲吻：“你就六十本日记，睡六十个晚上。假如平均一星期睡两次，一年不到就能睡完。”
沈眠面无表情地扯开领子：“来吧。”
贺醒可怜巴巴地坐下了：“我也没想干什么，咱们俩都没领证呢，我就是想亲亲你。我要追求长期稳定的关系，早上有早安，晚上有晚安的那种。”
“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去扯张证？”
沈眠：“……等我想好怎么跟捷安他们说。”
贺叔叔变成皇太子，皇太子又变成……院长男朋友，变化过于快。
贺醒：“这简单。”
沈眠看向他。
贺醒清了清嗓子：“崽啊，你们又有一个爸爸了。”
沈眠：“……”
第77章 哥哥吃肉
在龙族的传说中, 龙神在傍晚时分破壳, , 龙族们会在这个时间点举办家庭聚会，用自己种族的习俗来庆祝龙神的诞生。聚会过后就是龙族们的自由活动时间, 可以选择出去结伴玩耍，也可以选择直接睡觉，或者上星网。
之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 家族会选择一天举办宴会，第四天之后，小家庭之间才会互相拜访。
这是沈眠第一次过龙神节, 他虽然也复习了龙族文化习俗的课程，但是习俗这种东西, 一向与文化挂钩, 很难通过一两门课程的学习就融会贯通。而且那些课程中虽然提到了大部分龙族有代表性的习俗, 但是贺醒作为庚辰，在课程中理所当然地……没有一点记录。
沈眠提前问了贺醒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贺醒从一箱的衣服里抬起头：“没有什么习俗, 吃过饭我们出去玩。”
这倒霉玩意儿订了几箱子衣服, 沈眠的堆成一摞，星斐的堆成一摞, 捷安的堆成一摞, 客厅的地毯上全都是衣服。
沈眠和贺醒对视半天, 贺醒说实话：“其实有，但是我们一般不准备……管家他们都放假了，家里就我们几个, 就是吃饭的时候配菜花式多一点。也没有别的活动，我们之前不是录过一个给庆祝节日的视频吗？傍晚的时候会发出来，其他的我们也管不到。”
沈眠在智脑上搜了下过往几年的龙神节，发现皇室官方还真是每年过节的时候就发两个动态，然后就像进入休眠期一样长时间沉默，偶尔诈尸响应一下隔壁的政策。
沈眠信了贺醒的鬼话，给小龙崽们搭配衣服。
星斐的小裙子和套装多到眼花，小姑娘虽然不是特别喜欢打扮自己，但还是很愿意试一试新衣服的。
星斐是小姑娘，所以自己抱着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件件试。
捷安虽然现在不能穿那么多样式的衣服，但是有些小饰品他可以戴——沈眠从一个袋子里倒出几枚小领结，套在捷安的尾巴上，随着尾巴轻轻甩动。
看上去多了几分严肃的可爱。
而且龙崽的衣服也不是没有，沈眠从一个袋子里抽出一件白色的小外套。
这件毛绒小外套背后还缝着一排竖起来的三角形装饰，前面的纽扣是喷火的可爱版宝石龙。
捷安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感觉尾巴和身上怪怪的。
这些衣服虽然是按照宝石龙幼崽的体型做的，但是对小捷安来说，还是非常别扭——捷安的前爪比较短，就算是合身的衣服，多少也有点阻碍捷安的动作。
而且大型龙的幼崽体型实在太圆润了，衣服在他们身上的存在感特别强，捷安只要稍微一动，那件相对于龙崽体重称得上轻飘飘的毛绒衣服就好像突然重了几百倍。
沈眠给捷安扣上扣子：“走走看？”
捷安呆呆看着沈眠，颤巍巍地伸出腿……然后腿一软，吧嗒摔在地毯上。
捷安甚至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沈眠，像一块摔蒙了的果冻。
沈眠赶紧把他扶起来，小龙崽钻进他怀里，委屈坏了：“我感觉自己被装进小盒子里了。”
小龙崽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我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力量禁止我做动作。”
沈眠自己不是龙，不太了解龙崽穿衣服是什么感觉，轻轻拍着捷安的后背：“那就脱了，也没必要穿。”
贺醒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先等我拍几张照片。龙族形态穿衣服是挺不舒服的，太别扭了。”
“但是我家捷安肯定是全帝国穿这件衣服最好看的小龙崽。”
贺醒对着捷安圆润的背影连拍了好几张照片，顺手发给没有崽崽可以带的皇帝陛下。
在夸赞自家小龙崽这件事上，沈眠和贺醒的脑回路是差不多的，当贺醒这么说的时候，沈眠随口就问了一句：“总销售量多少？有其他买家秀吗？”
贺醒想了想：“六百多件吧，是大商场里销量最好的龙崽服了。”
沈眠想起刚才捷安走路就摔的样子：“毕竟穿着不舒服。”
龙族任何公共场合都只要求拟人形态的龙族穿上衣服，龙崽们就算可以保持拟人状态，只要在十二岁以下，也不会强制要求进入拟人形态——要是突然变回去，撑坏衣服不说，可能还会让要面子的小龙崽自尊心受挫。
龙族在一些潜规则里，还是很体谅小龙崽的。
“那倒不是，”贺醒收起智脑，“主要应该是为了省钱。我好几个结了婚的部下都不买龙崽服，因为比拟人形态的衣服贵很多，谁让布料多呢。”
贺醒补充：“确实没必要买，能省下一笔星币，毕竟小龙崽太能拆了。”
沈眠：“……”
体谅个鬼。
……
龙神节当天
皇帝陛下和亲王殿下的寝殿靠近传说属的育幼院，沈眠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属育幼院——虽然贺醒的父母已经隐晦地表示了接受，但是沈眠面对两位长辈，还是会感到一点尴尬，所以都尽量绕着两位会出现的区域走。
传说属育幼院叫明容，金色的大字在夜色下也能看清。明容建在不差地方的飞云城内，占地面积远超启明。沈眠在离得比较近的情况下，没办法看到育幼院的边界，和启明那个大门外后退五六米就能尽收眼底的小育幼院完全不一样。
虽然沈眠在放假的这段时间，也在规划育幼院，但是他心里对到底要把启明建成什么样的育幼院并没有清楚的想法，现在看到明容，启明未来的轮廓清晰了不少。
沈眠问：“明容里面都有什么设施？”
贺醒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个模拟战斗场，一个模拟海洋，实验楼、教学楼、操场、花房……大概就这些，我也记不清了。主要是三个大型模拟场地占位置，其他都和别的育幼院没有区别。”
龙族育幼院和人类的幼儿园区别很大，龙崽们要在育幼院上六年的学，所以在硬件设施上，育幼院都是比照着小学甚至初中来的。不过像明容这样财大气粗，直接安置三个大型的模拟场，也是少见。
飞云城毕竟是皇室的私家领地，皇室愿意的话，盖半个飞云城都可以。
捷安和星斐牵着手，两个小龙崽在巍巍的大门下仰起头。
星斐：“我以后，也想给我们育幼院买这么大的地方。”
捷安眼睛亮晶晶的：“院长，我以后也会给启明买模拟场的。”
摆在启明空地的那个模拟战斗场已经被沈眠强行塞回言昼手里了，他在星网上看了新的，快递恢复后就会运送到育幼院。
过完龙神节，育幼院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眠揉了揉两个小龙崽：“那我提前谢谢星斐和捷安了。”
贺醒微微笑了一下：“走吧，先去吃饭，吃过晚餐我们就进去玩。里面好像有个天文台来着，我们上去观星。”
他们到寝殿的时候，家用机器人已经把热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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