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有个免费的吗？”
沈眠目光都没动一下：“用不起。”
“我不收费，”贺醒拖着椅子坐得更近一点，“真的不考虑一下？使用感不错的，智能灵敏还听指挥。”
沈眠：“……”
他摘下全息眼镜，问：“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贺醒看了眼智脑：“等路原呢，他说八点半来找，现在正好八点半。”
沈眠愣了下，宿舍外果然响起脚步声，路原敲敲门然后推开，露出圆滚滚的大脑袋。
“院长，我能进来吗？”
沈眠点头，路原带门进来，颠颠扑到沈眠腿上。
经过白天的机器人事件，路原算是看出来了，他们沈院长强得能把他吊起来揍，不需要像对待小玩偶一样小心翼翼。
沈眠揉揉手感极佳的大脑门。
路原主动交代：“我来找叔叔兑现诺言。”
他转向贺醒，摊开一只爪爪。
贺醒从空间钮里摸出一把亮晶晶的星币，路原拿到手数了一遍，厚厚的肉垫在贺醒手心一拍：“合作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沈眠想到了白天里路原的一通操作：“我以为你只是找了个外援，没想到这个外援还收费。”路原能不能征服星海不清楚，反正很有做生意的天赋，或者发展演艺行业也不错，白天演得跟真的似的。
路原又数了一遍星币才揣进肚皮上的口袋，“当然要收费了，我今天演的那么卖力。这可是我征服计划的启动资金，我回去想了，觉得院长你说得对，远大的梦想就要从很小的地方开始积累。”
“院长，你要不要给点投资？稳赚不赔！”
路原试图爬到沈眠的腿上，蹦了几次没上去，被沈眠卡着胳膊抱起来放在腿上。
沈眠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几枚星币：“好吧……看在你可爱的份上。”
第17章 考试
贺醒买回来的机器人被两个龙崽取名“征服者”，短短一天就从不知道哪里来的怪兽晋级成为龙崽们的好朋友——每天都要揍两顿的那种。
六七岁的龙崽正是精力充沛，玩心重的年纪，而且对强悍的长辈充满向往。两只龙崽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像沈眠或者贺醒那样轻松摁住征服者。
这当然不是容易的事，沈眠贺醒都是无数次生死一线间磨出来的武力值，战斗已经用无数伤痕钉在骨肉里，和本能融为一体，必要的时候就是血肉铸成的杀戮机器。
但那种保护的姿态，在两个龙崽心里埋下了渴望的种子——有一天，我也想长成那种样子。
这种渴望催促着两个龙崽使劲折腾征服者。
沈眠拿着针线盒路过空地的时候，一道炽热的火线冲着征服者冲过去，可惜燃料不足，离征服者还有一半的时候就熄了。
捷安默默肚子，一手捂着嘴打了个嗝，吐出一小圈黑烟，呛得自己咳嗽起来。
征服者继续向两个龙崽走过去，路原加速奔跑撞向征服者，体重在两百斤徘徊的斑龙碰一下把征服者撞翻在地上。
路原急急忙忙跑向捷安，厚实的肉垫轻轻拍拍捷安的背。
捷安摇头：“没事。”
沈眠看了一会儿，摸出智脑在虚拟商城搜索陪练机器人，在跳出来的选项里选了个图片和征服者一样的商品。
商品介绍：专业幼龙战斗陪练，三档可调节，安全有保障，使用寿命长，消耗龙崽精力的最佳选择！
下拉一看价格，九万六千整。
沈眠：“……”这得还到什么时候。
贺醒那混蛋玩意还说是定制的。
生活艰难，好不容易攒的钱居然还不够还债的。
沈眠油然生出弄死贺醒的冲动。
绝大部分空间系异能者，不论他到底是负责输出还是辅助，都有点仓鼠病——什么都喜欢藏，收藏品千奇百怪。不过他没有松鼠脑子，沈眠对自己空间里的收藏品如数家珍，可惜换身体的时候空间炸了。
沈眠算算自己的存款，想：要不还是那天弄死贺醒算了。
正在和死党联系的贺醒狠狠打了个寒噤。
……
沈眠教课非常快，他两周就上完了一个单元，打算出一张卷子看看两个龙崽学得怎么样。
启明育幼院和其他所有育幼院一样，只有上午教文化课，下午全都是自由活动时间。由于启明没有别的器具，龙崽们下课就只能去和征服者玩耍（打架）或者回到宿舍趴在星系地图上挨个认上面的星球。
第一单元完全结束的时候，沈眠就挑了个亮度差不多的地方准备卷子，空地上两只龙崽被征服者追得到处乱跑。
他虽然没出过卷子，但在备课前在网上查了各种样卷，对每门课的重点了如指掌，反正那些重点就是龙崽生存在社会上必须了解的东西。他讲课和出卷子都绕着重点来，也会照顾一些他觉得重要的冷门知识。
沈眠扯了几张纸，一边翻看教科书，一边看样卷的题目，手边的纸上已经用星际通用语写了几道题目，字迹笔锋逼人，带着破纸而出的凌厉。
沈眠写下一道题，忽然停下笔转头，走过来的贺醒冲他露出笑容。
年轻的元帅不穿军装时明朗得晃人，和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别无二致，只在行动间泄露军刺一样的锋利。
沈眠手指微动，笔在手指间转了两圈。
贺醒停下脚步望向空地，眯着眼睛：“今天日头很好。”
“夏天太阳当然好，”沈眠捏住笔，重新低头翻看教科书，“有什么事吗？”
贺醒慢慢踱步到他身边，“就是想来晒太阳。”
沈眠：“那就晒。”
贺醒被晒得有些犯困，拉开沈眠为两个龙崽准备的椅子，坐在沈眠身边，趴在桌子上。
沈眠：“……去房顶晒。”
“不。”
贺醒拒绝。
“为什么？”
贺醒笑着说：“我粘人啊。”
沈眠：“……”
……
沈眠花一个下午整理出一份样卷，检查无误后定下了考试时间。
两只龙崽对考试没有意见，路原甚至跃跃欲试。
路原的学习态度比刚来育幼院的时候端正了很多，上课愿意听讲，不会在课桌底下摸他的星辰大海。
捷安本来就是喜欢念书的小龙崽，沈眠根本不担心捷安考不好。
考试当天，沈眠发下卷子没多久，捷安还在做选择题，路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写最后一道大题目了。
路原写得太认真，沈眠忍不住走过去，想看看路原写了什么，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算了，别给路原太大的压力，而且路原有思路写题是件好事。
沈眠出的是一张很简单的卷子，除了一单元的知识以外，还有一道阅读题。
所谓的阅读题，其实和思想课的卷子差不多，给出一个问题，要求龙崽做出回答，并阐述这么答的理由。这些问题通常是“路上遇到小龙崽摔倒该怎么办”“发现同学被欺负怎么办”这样的三观题，基本不会有龙崽会在这种题上丢太多分，因为这种题目实在没有丢分的理由，正常情况下都能轻松合格。
沈眠出卷子和准备改卷子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甚至他批完捷安的卷子和路原的选择填空题时也还是这么想。
直到他翻过卷子，看到路原的三观题。
他出的题目是：当你在路上捡到一笔钱，你会怎么做。
捷安的答案是好孩子式的模板：捡起来送到附近的警察局，理由也很正常，文笔还挺好的，带着孩子式的梦幻。
路原的回答就不对了！
这么简单的一道问题，他居然还分了好几种情况！
第一种：如果小于等于十星币。
第二种：大于等于十星币，小于等于五十星币。
第三种：……
每一种数额下还根据星球分了更多情况，比如在贫穷星球捡到小于等于十星币，在发达星球……整整写了一页纸，密密麻麻都是各个笔划快分家的狗爬字。
路原不仅在不同的情况下做出不同的回答，末尾还老气横秋写下歪歪扭扭的一行字：院长教我们，没有一条道理适用所有情况。
沈院长：……
沈眠看完了，没有批分而是缓缓摁住试卷，并且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贺醒刚刚在外面打完通话，进来就看见沈院长在桌子前凝固的样子，迟疑着拍拍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很久，沈眠才说：“不，没有。”
贺醒：？？
沈眠：“我黏一下自己的三观。”
贺醒：“？？？”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一千，解锁龙图鉴：
路原
种族：绒龙属，斑龙种。大型龙族，无鳞，无飞行能力，主食为素。不管男女，肚皮上都有口袋，储存一定量的种子。
性格：脑回路神奇的龙崽，聪明得别具一格。
喜好：院长、捷安、星币、甜品（会在口袋里藏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最喜欢奶糖，只分给最喜欢的龙或者人）
灵感来源：大熊猫、袋熊。
第18章 斑龙（捉虫）
路原的三观题里，每个字都充满了槽点。
贺醒看完答案后也被如此神奇的操作震住了，琢磨了一会儿，说：“路原真的有点太聪明了。” 带着一点孩子式的圆滑。
不过批改这种主观题最头疼，尤其是碰上路原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答案。不能说错，甚至还分点讨论逻辑完整，但和标准尺度差出了几十光年的距离。分肯定是要给的，给多少是个问题。
贺醒把：“这怎么批？”
沈眠：“踩点得分。”
贺醒：“……还能这样？”
沈眠瞥他一眼：“他敢这样答，我当然就敢这样批。”
挑符合答案的点给分，路原精得都快成仙了，拿到试卷之后肯定懂他的意思。
贺醒鼓掌：“好主意！优秀！”
他其实更想说他家院长和龙崽真是势均力敌，考虑到说了之后挨打的可能性比较高，他机智地换了个说法，
沈眠并不高兴，面无表情：“谢谢，不用这么夸我。”
他在狗爬字里辨认出得分点，红笔勾出，给了相应的分数，最后所有题目分数加在一起，居然有八十五，超出及格线好几分——路原客观题拿了七十二分，后面三观题只有十三分。。
卷子的总分以及题型都是按照标准样卷来的，填空选择以及简答总共一百分，主观题三十分。沈眠拿过捷安的卷子，捷安拿了一百二十五分，主观题扣了四分，客观题更是只扣了一分，拿出去是一份可以被传阅的漂亮答卷。
这次考试范围只有一个单元，考点比较细致，相对比网上的样卷更难一些，路原能考到这个分数，应该足以让路原的父母感到惊喜。
贺醒抵着下颌：“还行，考得不错。”
路原的主观题要是不“超常发挥”，就能拿到九十多分，评级达到良好。大部分龙崽的育幼院毕业成绩都是这个评级，只要路原保持成绩，毕业轻轻松松。
沈眠想了想，翻过路原的卷子，在主观题上又扣了三分。
贺醒：“怎么又扣了？”
沈眠：“卷面分，字太丑。”
贺醒趴在桌子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只小龙崽呢？”
沈眠给路原的卷子拍了照片，发送给路原的父母，然后慢条斯理地收起两份试卷：“怕他太骄傲。”
贺醒欲言又止，鉴于自己没有家庭地位还是选择了闭嘴——其实龙崽还不会拟人形态，写得不好看也情有可原，虽然路原的字确实丑得……别具一格。
次日上课前
沈眠倚在桌子上，看着两个崽交换了卷子
路原果然是个鬼灵精，拿到自己的卷子后，对照着捷安的卷子看了半天，挨个扣出沈眠给他勾的得分点，立刻明白了沈眠想让他答什么，表情很苍凉：“这个充满了格式和死板的世界啊。”
沈眠：“那你还要分吗？”
路原：“要！”
……
考试下来，两个龙崽第一单元都能过关，沈眠就开了第二单元。
《龙属》第一本讲的是绒龙属，第二单元就是斑龙。斑龙的特点很多，除了龙族中排名前列的咬合力，还有背后的硬骨和肚皮上的口袋。
沈眠：“绒龙属的龙族都有强悍的咬合力，斑龙是同属中咬力最高的，成年斑龙的平均咬合力可以达到……”
直播间里的十几万观众和两只龙崽一起听得津津有味。
【光暗：龙宝宝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根本看不出来这么凶残……】
【今天嗓子疼了吗？：在出差路上复习育幼院的内容还挺刺激的。】
【雪璐璐：所以那个嗓子疼的真的是变态吧……】
【今天嗓子疼了吗？：说了是痴汉痴汉！要说几遍！再说变态烧你了！】
【永恒星球：火速围观。】
【糖醋排骨：前排围观，出售人类大迁徙里都没有丢失配方的神奇饮料——可乐和茶。】
【吞噬深海：前面那个小可爱，给我来一瓶可乐。】
沈眠讲课的时候从来不带全息眼镜，并不知道观众们已经自己上演了一场爱恨情仇，他讲完斑龙咬合力的理论知识，总觉得院里就有这么大一个斑龙幼崽，应该来点实际的，于是对两个龙崽说了声稍等，放下教科书出去了。
路原摸摸口袋，掏出最后两颗奶糖，一颗递给捷安，被小捷安严肃拒绝了。
“上课可以喝水但不能吃东西。”
路原摸摸肚子：“可是院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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