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还有漫画书。
卧室连着洗漱间,还有书房和厨房,跟他房间的格局差不多,中间是个小客厅,卧室的正对面就是阳台,后边是后花园。
段移一进门就在墙上一通乱按,把空调温度调到了最高,然后翻箱倒柜的在书房里热了一杯牛奶,紧接着又拿出一条毯子把盛云泽裹起来。
紧张兮兮地问他:“你还冷吗?”
盛云泽:……
段移把人带回来了才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就是随口一说的,你下次这么晚了别出来了。”
盛云泽:“你不高兴?”
段移摇头:“我很高兴,但我怕你感冒。”
盛云泽:“没感冒。”
他趁段移没防备,把他扯到自己怀里坐着。
薄薄的毯子从盛云泽身上滑落,段移“嘶”了一声,“你好冰啊。”
盛云泽:“你让我咬一口。”
段移摸了下后颈:“还没到发情期呢。”
盛云泽也没真的要咬他,直接把段移的睡裤从脚踝捞到了脚腕处,露出整一条小腿来。
上过药了,但还是有淤青。
段移坐在他怀里,觉得姿势怪别扭,又不想下去,只好继续别扭着:“你来晚一点儿都能好了。”
盛云泽放开他,假装很淡定地问:“我睡哪儿?”
段移:“你睡床。”他指了下床:“我睡这边,两床被子,行吗?”
盛云泽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脱了外套上床,床铺微微有些塌陷,段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盛云泽真的敢大半夜的来找他?
就为那么一句话。
段移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红透了。
老实说他觉得这事儿干得挺傻逼的,不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干不出来这种脑子发热的事儿。
但不妨碍他的心动值一路往上狂飙,到现在几乎快要爆炸的程度。
我怎么这么喜欢他?
要死了。
段移心里一直碎碎念。
我真的要死了,真的完蛋了。
段移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动值,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脑补能力。
他真的来了?
我们还睡在了一张床上?
不做点儿什么吗?
段移闭眼装睡。
盛云泽就睡在他身边,没什么动静。
段移心想:要不要说点儿什么?就这么干巴巴地睡觉好无聊啊……
盛云泽喜欢听什么?
要不然讨论一下今晚上做的卷子?
段移的思维发散天马行空,又想到明天早上要早点起来,不然被段记淮发现了他就不是双腿-2的后果了,那是他能跟盛云泽直接冥婚的结果。
段移是侧过身背对着盛云泽睡的,他没好意思转头看盛云泽怎么睡。
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思维高度活跃,闭上眼全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段移心里到背了一遍社会主义八荣八耻五水共治马克思主义政治长文,也没能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因为跳得太厉害了,他喉咙都有些发干,吞咽了几次口水,紧张的睫毛颤抖。
要不我翻个身吧?
段移心想自己老僵着也难受,于是用无比自然的姿势,影帝级别的演技,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让自己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余光在黑暗中瞥了一眼,看见盛云泽是背对着他睡的。
心里一空,有点儿酸。
他真什么都不想做啊?
段移纠结的要死。
一边想万一盛云泽要做什么,他俩又都没成年,合适吗?
一边看到盛云泽真的什么都没做,心里隐秘的期望落空了,又不是滋味儿。
段移只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把手放进被子里。
指尖不小心擦过盛云泽的后背,细小的电流瞬间蹿遍了全身,他手没拿开,就直接挨着盛云泽放好了。
段移闭上眼,正式开始酝酿睡意,什么都不想,就放空自己。
黑暗中,段移听见身旁有动静。
盛云泽似乎翻了个身,没在侧躺着背对他。
段移鬼使神差地睁开眼,一转头就和盛云泽的视线对上。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大脑一边空白。
这一眼真称得上是天雷勾地火,少年满腔情意瞬间爆发。
由不得两人多想,瞬间就滚到了一起。
盛云泽动作称得上是急躁,却沉默无声地覆在他身上,段移无师自通地仰头,双手熟练又青涩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在心照不宣的夜色中交换了一个着急忙慌又缠绵的吻。
被褥塌陷一块儿,风中传来少年呜咽地声音。
第69章 过去的情史
段移昨晚上睡前的时候说, 早上要比段记淮起来的早一点,不然他爸一敲门看见他俩睡床上就死定了。
结果早上七点, 他赖床了。
段记淮一向起的早,盛云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 只好先叫醒段移。
段移睡觉的时候不太老实,抱着被子滚到了角落里。
盛云泽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睡颜, “起床。”
段移不理。
盛云泽又叫了两遍,好笑道:“不怕你爸揍你了?”
段移把脸埋在被子里:“揍死我算了。”
声音黏糊糊的, 每个字儿都分不开:“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起床,我就再睡五分钟。”
盛云泽吐槽:“五分钟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把段移从被窝里挖出来。
段移身体软绵绵,顺势就靠在盛云泽身上, 呼呼大睡。
盛云泽替他穿好了衣服, 又把他抱进了浴室, 像摆弄一个大型玩具一样。
等洗完脸, 段移才清醒过来。
只是一不注意,他又想蹭到床上去睡觉。
盛云泽找到备用牙刷洗漱完毕之后, 段移的回笼觉睡得不省人事。
七点半左右, 盛云泽穿好衣服,把昨晚上背过来的书包一提:“走了。”
段移瞬间清醒:“你走哪儿啊?”
盛云泽:“回家。不然你留我吃早饭吗?”
段移不舍得:“你再留一会儿。”
盛云泽掐了一把他的脸:“留什么?照你说的, 你爸一起来我能把命留下。”
段移依依不舍地送盛云泽到楼下。
回来时伯母陈阿姨诧异地看着段移,估计没想到段移周六还能起这么早。
她转个弯儿就进段移的卧室, 准备给段移收拾房间。
段移脑袋过电:“我靠!”
然后一个箭步, 把陈阿姨堵门口:“陈姨, 今天我自己收拾。”
陈阿姨:“我帮你把被套弄下来洗一洗呀。”
段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洗!我自己洗, 我自己洗!”
操……
昨晚上跟盛云泽在床上鬼混了好几个小时,那床单现在能看吗!
段移耳根都红了。
陈阿姨将信将疑地走了,段移松了口气。
小段妈的声音由远及近,段移连忙把自己卧室门给反锁,从楼上蹦下去,跳到小段妈怀里撒欢。
段记淮坐在沙发上,提了一句带段移去医院检查身体。
小段妈的意思也是去检查,但是被段移以双休作业太多,期末考之后再做个整体检查为理由给推掉了。
段记淮犹豫了一下,接受了段移的意见。
双休只休息一天,段移抱着作业去图书馆写,盛云泽回家换了一身衣服,跟他在图书馆泡着。
他这时候没敢打扰盛云泽写试卷,对方写完一张,他就拿过来抄一张,下午五点钟左右,就写完了一半的卷子。
段移甩了下笔,“怎么没墨了?”他感慨:“这可是我抄作业抄的最认真的一次。”
他翻了下桌上的白卷儿:“怎么还有九张啊……”段移趴着看他:“我明天还能抄你作业吗?”
盛云泽做试卷的速度都比他抄试卷快,主要是段移抄作业不专心,抄着抄着就想点蛋糕吃,抄着抄着就刷微博。
他写完了最后一笔,把段移的试卷拿过来帮他写。
段移感动地热泪盈眶,盛云泽古怪地看着他:“你跟我交往不会就想让我帮你写作业吧?”
“怎么可能!”段移立刻反驳:“我是那么有内涵的人吗?我就是肤浅地看上了你的脸!”
盛云泽笑了一声:“无聊。”
段移翻开菜单,又点了一个蛋糕,吃的满嘴都是,蛋糕渣滓掉试卷上,手一抹就抹开一道黑色的巧克力。
一看还是盛云泽的试卷,段移做贼心虚,擦半天没擦掉。
于是乎,礼拜天一早,物理老师北哥看到盛云泽的试卷之后沉默了。
……最近盛云泽很狂野啊,试卷上全是蛋糕渣滓?
“真的全帮你写的啊?”郝珊珊吸溜了一下,羡慕的目光都快成为实体的:“我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瞻仰一下,这就是我新妈妈写的试卷吗!”
拿得是盛云泽帮段移写完的物理测验。
段移翘着腿,嘚瑟的要命:“不然呢?”
郝珊珊:“团座真不愧是贤内助啊……”
“看够了没,不准看了!”段移收回试卷,结果课代表从他手里把试卷拿走:“段班,你拿着试卷都欣赏一上午了,再舍不得也要交作业啊。”
段移:“老师批完了你得还我知道吗,团座亲笔试卷,留下来要传给我儿子的,儿子传给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下午吃完晚间餐,过了晚提前。
扫地的拖地的,学生会检查校服校牌仪容仪表的在每个班都走了一圈儿。
第二波宣传部的给黑板报拍了照——这期的黑板报主题的“为期末考而奋斗”,段移出的,整一个版面花里胡哨,评选结果晚自习第三节课就能出来,算在德育分里面。
不过段移他们都高三了,也没人在乎这点儿德育分。
之前读高二的时候还争流动红旗呢,反正也没挂过几周。
晚自习第三节课,该写得回家作业都写完了,老班提着个家乐福超市五毛钱布口袋进来,从里面拿出了准考证。
班里一片哗然,段移最爱跟老师接话,一看就问:“老班,期末考座位排出来了?”
老板:“这周四、周五期末考,准考证先不发给你们,免得明天就给我丢了。我今天就是把准考证发下来给你们看一下,把学号跟座位号还有考场,自己拿笔记好,看完了都交到段移那里。”
她看向段移:“段移,一张不能少的,都给我收上来知道吗?”
段移做了个“遵命”的手势。
老板把准考证递给小不点儿周月,周月又分了一些给马姐,两个人发起来快一些。
段移一拿到准考证,蒋望舒就不怀好意,鬼吼鬼叫地跳起来一个猛扑:“让我看看你照片!”
——准考证上的照片:死亡遗照。
众所周知,二中是一间百年名校。
以此类推,二中教务处的打印机,必然是一台百年打印机。
好家伙,打印出来的照片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拿回去给你妈看都认不出之准考证上边的照片是你。
也不知道那些审核准考证的监考老师是怎么把学生跟照片对上号的。
可能这也是一种老师的职业技能,就跟医生写得字一样,大概有行业内黑话。
段移的准考证照片当然也没多好看。
二中那台打印机黑色的墨水贼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给你黄种人打印成黑人。
就俩眼珠子是白的,贼难看。
他死死捂着准考证,偶像包袱很重:“操你妈的蒋望舒!你要死了!你的怎么不给我看!”
蒋望舒:“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把准考证拍在桌子上怎么样!”他谆谆善诱:“而且你现在不给我看,到时候也会给别人看啊,考场门口都会贴准考证照片公开处刑的,你就让我提前看看……”
段移死活不给,两个人就在座位上你来我往的掐上了。
一边掐,段移一边找场外求助:“盛云泽,你快帮我按住他!”
盛云泽默默地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过头,嫌弃地戴上耳机,显然是不愿意跟段移和蒋望舒玩这种弱智游戏。
段移:=口=!
没义气啊你盛云泽!
掐了半天,掐累了,两人各自瘫在自己的座位上,cos霍金。
郝珊珊一撩刘海:“我的给你们看吧。”
她挺大方,段移连忙凑过去一看,笑得从桌上滚地上。
滚之前还死死捏着自己的准考证不给别人看。
蒋望舒一看郝珊珊主动让别人看准考证了,自己也不藏着掖着,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傻逼中分头。
小学时期的照片,还他妈戴着鲜艳的红领巾,用一种狼牙山五壮士的坚毅目光盯着摄像头。
然后教室里爆发出了另一阵嚣张的笑声。
“操!委员长不愧是委员长!”
“什么傻逼啊居然还在用小学时候的照片当准考证哈哈哈哈,你他妈没有被监考老师赶出来过吗??”
蒋望舒淡定道:“我跟监考老师说,我这人长得比较显老,拍照比较显嫩。”
段移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整个人笑得发癫,靠在盛云泽肩上,笑着笑着就跑人家怀里了。
男孩之间也经常搂搂抱抱,班里同学默认他们班长和团支书的关系贼好,因此没人发觉不对,也没人觉得盛云泽搂腰的姿势会不会太自然了点儿。
教室里忽然开始分享起照片了:
“平头我看看你的,你他妈照片上是光头吧!”
“像素低的摄像机拍不出本人飘逸的秀发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