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ipv六代网络完善成型,那花国就拥有一套坚实的网络基础了,随着5G、6G的推进,花国在网络的主动性只会越来越高,霸权终将会成为过去,多极化合作发展才是未来发展的硬通货。
周诚看到有人怨天尤人,说国家之前为什么不发展,为什么要落后,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很多事情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不断地回望过去、抱怨过去,除了让自己生一肚子气之外,能有什么正面的效果?难不成还能把老祖宗从坟里掘出来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过去的原因导致现如今的事实,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接受。如今正在发生的事情会导致将来的结果,我们是有能力改变的。
如果不想被后世子孙们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骨灰都给扬了,那就停止佛系,去努力改变,争取给后世子孙们创造一个更好、更健全、更公平的环境。
人总不能活在‘幻想’与‘假设’中,不管‘幻想’与‘假设’有多么美好,生活还是那样,不会因为‘幻想’与‘假设’就变得妙不可言。
能改变一地鸡毛现状的,只有当下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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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渠州开往平沙市的高铁一路跨越山山水水,周诚的思绪被拉到了时间与空间的维度上。
国防科大,李昌平教授将周诚给他发来的邮件下载好,点进去一看,头发丝儿一根接着一根地就竖起来了。
“这周诚写的论文有点不一样啊……”
绝大多数领域的研究人才干到最后面,都会因为数学、物理、化学等基础不过关而遇到各种各样的瓶颈,最终不得不停下‘纵向探索’的角度,改为‘横向探索’,即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内疯狂薅羊毛。
李昌平教授的数学底子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奋战在科研一线上,数理化基础并没有退化得太严重,但是看周诚发来的论文,他还是觉得头疼。
看那一串一串的公式,就如同看天书一样。
明明最前面的基础公式他也知道,但经过周诚的几经变化,那公式就变成了他看不懂的样子,更气人的是,周诚在论文中经常能见到‘综上得’、‘同理得’、‘由此可见’……李昌平教授就想问问,你综上是综得那一部分上?同理是同的哪一部分理?由此可见的‘此’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李昌平教授看了一会儿,他觉得现在的小年轻是真的厉害,各种数学公式用的那么顺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想,或许他手下带的博士能够看懂周诚的论文呢?
如果博士看不懂的话,跟着他继续研究的博士后总能看懂吧!
李昌平教授抱着极大的希望将这份文件转发给了他手下的博士以及博士后们,并且殷殷嘱咐道:“这文章是一个挺年轻的研究员写的,学历还没你们高呢,不算太难懂,你们都看看,看懂之后和我汇报一下,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准。”
那些博士与博士后兴致勃勃地就去看了,李昌平教授心满意足的离开。
博士工作室内的气氛一点一点安静下来,最后近乎于凝滞。
绝望的气息在工作室内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过了好久之后,一个博二的博士抬起头来,问与他对桌的那位马上就要毕业的博士,“师兄,你能看懂吗?老板说这篇文章简单,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简单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就变成两更了……存稿被我给折腾没了嘤嘤嘤
第43章 :有个朋友
被他问到的那个师兄悄悄捏了一把汗,结结巴巴地说,“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也不算特别难。小刘啊,你别着急,慢慢看,把开头那一部分看懂之后,后面就容易多了。”
名唤做‘小刘’的博士再次遭受到一万点暴击,他原本以为是这文章难,没想到师兄们都能看懂,看不懂的只有他一个,不是文章难,是他实力菜。
然而,这位‘小刘博士’不知道的是,他师兄的实力也没有强到哪儿去,而是掌握了一套更为有效的看论文方法——虽然看不懂推导过程,但是他能看懂推导出来的结论啊!
他不会推导那些公式,这没关系,把验证这些公式是否正确的活儿交给计算机软件不就行了?
李昌平教授隔了三个小时候,又过来问,“你们有谁看明白了么?准备分享一下自己看过之后的心得体会吧。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准确的地方?提出来一起探讨探讨。”
目光在博士工作室内环视一圈,李昌平教授找到了入学年龄最晚的‘小刘博士’,道:“小刘,就由你来开始吧。”
‘小刘博士’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出来了,他一脸难为情地站起来,实话实说道:“李导,我的数理基础比较一般,没看明白。”他已经做好了被拎着耳朵批评的准备。
没想到李昌平教授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提点了一句‘早发现、早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是好事,之后花时间把这一块提升起来就足够了’,然后李昌平教授就看向其他人,“你们谁读明白了?上来同大家分享一下。”
“小孙,你的毕业论文写的很好,数理基础应该不错,你先来吧。”
‘小刘博士’一脸期待地看向这位刚刚才勉励过他的师兄,期待这位师兄能够秀一把实力。
然而,‘小刘博士’没想到的是,他这位师兄脸上已经没有方才提点他时那样的自信了,这会儿居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温度调的略微有点高的缘故,‘小刘博士’发现他这位师兄的脸居然红了,额头上也和他一样,居然开始冒汗。
“难道孙师兄这是紧张了?”
在‘小刘博士’的期待中,被点到名的孙博士开口了,“李导,咱们这边做的研究偏向于应用工程领域,数理方面的研究比较薄弱,我也没太看懂这篇文章的计算推理部分,不过我用MATLAB跑了一遍,软件显示,这部分计算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这篇论文给出来的结论,我觉得能试试。”
‘小刘博士’:“……”原来你也不会啊,之前是装啥大头菜呢!
李昌平教授惊讶地问,“如果用他这个数值模拟出来的区间的话,弹性模量和泊松比可都得大改,和我们之前的研究结果有很大的出入。小孙,如果让你来做决定,你会怎么做决定?”
“如果证实他这个结果是准确的,我们之前很长时间里做的功就都是无用功,我们写的一些论文,也可能会变成毫无参考意义的论文,我们的很多成果都会被推翻……小孙,你告诉我,如果现在决定权在你这儿,你会怎么做决定?”
孙博士犹豫了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他在脑子里将李昌平的意图揣测了个遍,最终决定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李导,如果是我做决定的话,我是会去再尝试的。衡量我们的工作有没有意义的,不是我们发表了多少篇论文,付出了多少努力,而是我们有没有达到预期的要求,有没有完成我们当初写在项目申请书中的技术指标。”
“我们的目的是研制出超高水材料来,所以能够衡量我们成功与否的指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究竟有没有研制出超高水材料。只要能研制出来,我们就能解决很多的问题,一个个坚实有力的工程要远比我们发表多少篇论文更重要。”
说完自己的心里话后,孙博士打心底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对是错,但他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孙博士心想,如果他这样说会让李昌平教授不高兴,那就当是他为了追求科研人的风骨吧。
谁能想到,他说完这番话后,李昌平教授直接给他比起了大拇指,“说得很好,科研人员就需要这种知错就改的勇气与决心。”
“如果是为了面子或是里子,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认,非要在错误的道路上撒腿狂奔,那才是最大的不负责任!那样做的话,不仅会辜负了国|家与人民的信任,还会辜负我们自己的时间。”
“小孙,我对你的考核通过了,如果你有留校工作的打算,今年的师资博士后名额,我可以给你留一个。”
孙博士:“!!!”他都被这空降的惊喜给吓懵了!
合着这是对他的一个考验?看他的科研觉悟是高还是低?
真是山羊走钢丝,生死都在一念之间啊!
留在国防科大,这是孙博士之前从没想过的,他更没想过李昌平教授会直接给他一个师资博士后的名额。
李昌平教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的研究任务,由你来带队。试着将这篇论文中提出的一些观念付诸于实践,就以他给出的最优解参数来做第一组实验,看能不能满足我们的预期,之后再以最优解为中间值,向两边进行适当地拓展,一是为了验证他论文中提出的观点对还是不对,二则是为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找到超高水材料。”
李昌平教授说完就走了,博士工作室的一众博士与博士后都动了起来。
在找到配方之后,这种超高水材料的合成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当然,是指在实验室条件下。
实验室条件下合成成功之后,才能去寻找生产线生产的工艺。前者受制于理论研究,后者受制于工艺研究。
有周诚当初参与设计的那一套自动化合成设备在,整个实验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就完成了。
落在试验研钵里面的是一撮灰白色的粉末,约莫有一块橡皮那么大。
孙博士立马用刮片刮走一层,让小刘博士去做镜下结构鉴定,他自己则是亲自上手去做验证超高水材料的最关键实验——看这超高水材料在遇到水之后,能否展现出预想中的性质?
蒸馏水加入进去,那一小块灰白色的固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起来,烧杯底部被迅速胀满,然后便开始纵向的扩张,烧杯很快就被填满,横向的膨胀还在继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烧杯就被撑破了。
那一小块灰白色的固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等水分彻底吸收后,就变成了一大坨白色偏透明的物质,看起来有点像石英晶簇。
孙博士取来小刀,在那一大坨透明的物质上刻划了一下,白色小刀根本没有在那透明的物质上留下任何的划痕。
这证明这一块半透明物质的硬度已经超过了七!
这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石头的硬度,起码比混凝土的硬度要高上许多!
孙博士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论文究竟是哪位大神写的?难道是科学院那边的院士?还是材料学领域的长江、千人、杰青?这也太强了吧。”
有眼力见儿的博士已经跑去喊李昌平教授了。
等李昌平教授赶来时,他立马让人将那块新合成的超高水材料收藏好,然后又让孙博士合成了一块。
孙博士没明白李昌平教授为什么要收藏那一块半成品,就大胆问了,结果成功收获了李昌平教授的一枚大白眼,“如果我们的研究成功了,那这就是全世界范围内的第一块超高水材料,不具有收藏价值吗?我看那造型挺别致的,直接摆在我的办公桌上当个摆件儿多好?”
孙博士温馨提醒道:“那您待会儿测一下辐射,要是对人体有害的话,我建议还是捐给博物馆比较好。”
超高水材料被轻车熟路地合成了出来,李昌平教授带着一行博士与博士后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国重内部的力学分析测试实验室,针对那一块超高水材料进行了拉伸、挤压、横切、纵切等多项暴力破坏性测试,最终拿到实验测试结果的时候,李昌平教授的老泪都要落下来了。
这真是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他们这么一群人没日没夜地搞研究,头发一把一把地掉,脑门一个接着一个地秃,没人能将这个问题给搞定,人家一个只是半只脚迈进来的外行通过数学手段给解决了。
这让他们这些人该情何以堪?
李昌平教授当天晚上就自掏腰包请课题组的硕士、博士与博士后都吃了一顿大餐,并在餐桌上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给自个儿的学生们定了一条新规矩。
他说,“你们之中那些马上就要毕业的学生,我就不管了,但是新入学不到一年的学生以及之后会留下来跟着我继续做研究的博士、博士后,还有将来打算加入到咱们课题组中来的研究生,都得好好学数学,不仅仅是研究生院规定的那些课程得学好学明白,我还会找一个老朋友给推荐一些搞咱们这种研究的研究人员必须学的数学课程,你们都得学。”
“你们这些小年轻得对自己有要求,不能抱着不求甚解的态度去搞科研,你看看,人家数学学的好的人,都没做什么实验,只是从已经发表的论文中抠一些数据出来,稍微做一做数值模拟,就把困扰我们这么多年的问题给解决了,你说我们羞愧不羞愧?”
“同样是搞研究的,人家解决的都是高端问题,而我们做的都是些什么?实验!实验!还是实验!人家给个数据,我们就赶紧测一测,人家不给数据的话,我们就自己列举一些数据测一测,想想也挺丢人的。科学理论学了那么多,各种数学方法、统计学方法都学了,搞到最后,我们居然用的是枚举法……”
这一顿饭,李昌平教授给喝大了,掏着心窝子说了很多大实话。
孙博士晚上回去之后,照着镜子抹了半小时的脑门,他心想,自己头顶上这为数不多的头发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