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一定距离,然后说,“我刚才是挺生气的。”
“呵。”
“但我气的是,他竟然打起了你的主意。”
“啊?”
“你以为我真信了他的话,觉得你在引诱他?”李星洲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儿,“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我就那么昏庸吗?”
时肆脸红了。
他这人性子就是这样,耍点儿小聪明可以,但有时候脾气一上来脑子就不转。
是啊,他跟李星洲可是有感情基础的。
就算现在李星洲披着一个总裁金主的皮,表明上有个白月光,把时肆当成花钱包养的替身情人,可到底这身衣服下面裹着的是怎么一个脑子一颗心,时肆是知道的。
他低下了头。
“你刚才那个死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你对象。”
李星洲笑了:“干嘛?你要自杀?”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你对象。”
李星洲见他听进去了,也不炸毛了,往前凑了凑,把别别扭扭的人拉过来,搂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脖子说:“他到底想干嘛?为什么突然招惹你?”
“我怎么知道?我刚才正睡觉呢。”时肆哼哼一声,“可能发Q期到了吧。”
李星洲皱起了眉。
之前他努力说服时肆好好跟石嗣相处,为的是不让那人搬离这里,因为只有他知道石嗣搬出去后会发生什么。
他不希望那个情景出现。
他没办法彻底改变剧情,因为一旦改变,他跟时肆都要读条重来,到时候反反复复,耽误时间不说,最后的结果也还是一样的。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拖延到他们俩进入下一个世界。
然而,因为他的拖延,故事还是往不可预计的方向开始发展。
石嗣今天的举动是他没有料到的。
“我们搬出去吧。”李星洲说,“就咱们俩。”
时肆一愣,有些意外。
“我是认真的,等会儿我就给李不奇打电话,让他给我们安排住处。”
李星洲这人平时看着挺自信的,但前提是没人惦记时肆。
很显然,现在石嗣有了自己的打算,而且目标还是时肆。
他其实挺想不通的,就算石嗣是弯的,那应该也是个0,怎么就惦记上时肆了呢?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受受恋?
“真的啊?”时肆抬头看他,“把石嗣自己扔在这儿?”
“不是扔在这儿,你这个用词不太妥当。”李星洲说,“他也挺大的人了,一个人生活问题也不大。”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不能让他搬走吗?”
“所以是我们搬走。”李星洲趴在时肆肩膀,叹了口气,“这里留给他,我们走。”
时肆皱皱眉,莫名觉得李星洲好像有事瞒着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什么隐情?”
“就比如,他其实是鬼,死在这里,不能离开之类……”
李星洲笑出了声:“你想什么呢?他是人是鬼,你还不清楚?”
时肆想了想,噘着嘴点了点头:“嗯,是人没错了,毕竟我觉得他比鬼还吓人。”
时肆的话逗笑了李星洲,看着这家伙一本正经的表情,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行了,你先换衣服,我们得出门了。”李星洲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你先收拾,我去跟石嗣谈谈。”
还没等李星洲离开,时肆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
眼前的人仰着头眨巴着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自己,楚楚可怜的,让李星洲突然有那什么的冲动。
就是,那种不能描述的冲动。
“有话说话,”李星洲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别这么看我,我自制力也不是很强。”
“哦。”时肆放开了手,故意笑眯眯地看他,“我其实就是想说,你可别一去不复返。”
石嗣那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谁也不知道,时肆现在也搞不清对方究竟是想要李星洲还是想要他。
不过不管怎么说,手法迷惑是一定的了,时肆这种脑筋正常的人可不是那种人的对手。
“担心我?”李星洲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突然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放心吧,我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没定力。”
说完,李星洲出去了。
时肆抿嘴坐在床上笑着,笑着笑着,他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没有定力,但问题是,他跟那个石嗣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啊!
时肆突然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谁是谁的替身了。
“不行不行,”时肆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就跑出了客房,直奔李星洲卧室,“我得去拯救大兵李·瑞恩·星洲!”
于是,时肆冲进了房间。
冲进房间的一刻,他看到的画面令他终身难忘——石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好几箱钱。
“这是在干嘛?”时肆看着那些钱,惊了。
石嗣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他给我一千万,让我离你远一点。”
几秒钟后,房间爆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时肆笑得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星洲,这就是你说的来找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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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好像有毛病(十)
李星洲尴尬到没脸见人, 石嗣倒是心情愉悦。
“我也是不太懂, ”石嗣说,“我又不缺钱, 他这是干嘛呢?”
“蠢不蠢啊你?”时肆过去,先把李星洲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火速收好那些钱, “嚯,好重!”
“是, 不少钱呢。”李星洲说。
“一千万?”
“那没有,”李星洲告诉他,“这是一小部分, 头款,他要是愿意离你远点儿,我给他转账。”
反正有钱。
花钱买个消停,李星洲觉得挺好的。
但是, 他的举动被时肆嘲笑到尊严扫地。
时肆说:“你有这钱给我不好吗?你是我金主, 你的钱得给我!”
时肆往自己兜儿里揣钱:“我答应你了, 会离他远点儿,等会儿记得给我结尾款。”
李星洲笑了,拉着他:“别闹。”
“谁跟你闹了?”时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俩今天被石嗣这家伙搞得脑子都不太好用。
他挽住李星洲的胳膊, 催着人把钱收回去:“快收拾,等会儿电影赶不上了。”
“没事儿,”李星洲说, “我把电影院包下来了,今天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就什么时候去看。”
“那你刚才还催我?”
“故意逗你呢。”
石嗣冷眼看着那两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不耐烦地说:“你们到底要干嘛?”
听见他说话,那两人才想起来这儿还有个大活人。
李星洲把时肆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不给石嗣看。
他说:“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石嗣笑了,抬头,抬手,揉了揉脖子。
他说:“很明显,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什么玩意?”时肆从李星洲身后探出头来,“你跟谁公平竞争?你要竞争谁?”
“你。”石嗣指了指时肆,“跟他,竞争你。”
时肆打了个嗝。
李星洲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想到,阻止石嗣搬出去,竟然剧情会扭曲成这样。
在原本的故事里,时肆一来就跟石嗣闹翻,石嗣一气之下搬走,且不说后来三人情感上的纠葛,就说石嗣本人,在那之后发生意外,狗血地死了,从此李星洲埋怨时肆,时肆心怀愧疚,两人别别扭扭,尽管日后产生了感情,也没能走到一起。
虽然现在的李星洲并不像是原本故事中的设定那样爱着石嗣,但不管怎么说,石嗣跟时肆长得几乎一样,而且,是个活生生的人。
明知对方将会遭难,他没法坐视不管。
然而,让李星洲没想到的是,尽管他们身处系统中,也依旧受着蝴蝶效应的影响,石嗣竟然对时肆产生了好感。
令人头大。
“你们俩,不合适。”李星洲把时肆塞回自己身后,“过几天我们会搬走,你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一直都很冷静。”石嗣说,“对,我本来也觉得我跟他不合适,他连超级玛丽都玩不明白,我怎么会看上他。”
时肆:???为什么觉得自己被讽刺了?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说不清楚的。”石嗣出神地望着时肆露出来的衣角,说,“这么多年,对我好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是,你对我好,你照顾我,但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小心翼翼的被藏起来的爱。”
时肆戳了戳李星洲的后背,小声说:“哎,你暴露了,人家知道你暗恋他。”
李星洲皱着眉回头说他:“你别说话。”
时肆撇了撇嘴。
“我不仅要爱,还要陪伴。”石嗣说,“你以前总说我像个孩子,喜欢玩,总是钻进屋子打游戏,不肯出来。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时肆从后面抱着李星洲,又探出了头去看石嗣。
石嗣的眼神有些落寞,苦笑着说:“因为习惯了。”
他说:“我是沉迷游戏,但最开始只是因为除了打游戏,我没别的事情可做。我整天在这里,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忙,你要工作,要赚钱。为了不给你添乱,我没事的时候也不敢随便找你。我只能躲在房间打游戏消磨时间。在游戏里,有人和我一个战队,有人跟我并肩作战,有人跟我说话,也有人在我面前站起来又倒下。我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觉得,哦,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是有人陪着的。”
时肆突然觉得这个石嗣有点儿惨。
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从小到大,都是最能闹腾的人,朋友很多,也喜欢交朋友。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人在家。
“所以你是因为这段时间时肆跟你一起玩才喜欢上他?”
突然被cue的时肆掐了一把李星洲:“别带我出场!”
石嗣却笑了,说:“对,是他让我真正地感受到了被陪伴的滋味。”
时肆眉头皱着,小声嘀咕:“那你谢谢我就好了,真不用以身相许。”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石嗣看着李星洲,说,“很轻松,很舒服,心里踏实,满满当当的。”
“嗯,他确实闹腾。”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星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石嗣抬头看他:“所以我说要跟你公平竞争。”
“不太合适吧?”李星洲说,“你这不叫公平竞争,叫第三者插足。”
时肆在后面美滋滋地想:咦,人家我又没答应跟你谈恋爱。
然后就听见石嗣笑着说:“人家也没答应和你恋爱,只不过是包养关系,何来第三者插足一说?”
李星洲站在那儿,仿佛被当头敲了一棍子。
“啧,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确定恋爱关系呢?”李星洲把时肆从后面拉出来,搂着他说:“告诉他,咱们俩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按照情理来说,时肆应该说:哦,对,你说得没错,我们是情侣关系。
然后基本上就能万事大吉,去看电影了。
但他不。
他还有自己的小算盘要打。
时肆扭头对李星洲说:“你真的要我说?”
李星洲胸有成竹,他觉得自己跟时肆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于是点头:“嗯,说,告诉他!”
然后就听见时肆说:“我跟李星洲确实是包养关系没错,就是金主跟替身情人的关系。”
滚滚雷声从天而降,李星洲震惊地看着时肆。
石嗣在那边笑得不行,得意地冲李星洲挑眉:“所以,我可以公平竞争了。”
李星洲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虽然最近每天跟时肆“过家家”智商好像被拉低了不少,但关键时刻,脑筋转得还是很快的。
在石嗣走过来前,他已经转过身去,挡住对方的视线。
同时,低头对时肆说:“那我现在跟你告白呢?”
“啊?”
又来吗?
时肆想起了上个世界里李星洲的温情告白。
其实来了这里之后他就有点儿后悔了,不管怎么说,李星洲的一片赤诚他感受得到,他对这人也是很有好感,平时还不觉得怎么样,有了“情敌”之后才开始心怀忐忑。
尽管这个“情敌”竟然稀里糊涂喜欢上了他。
时肆脸色绯红,有点儿小激动地问:“你要怎么告白?”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告白。”
在万人演唱会上向他告白,在浪漫的热气球上强吻他,给他买鸽子蛋,跟他在厕所华丽得堪比卢浮宫的酒店办订婚宴,还要带他去冰岛看极光!
这些李星洲全都记得。
“不过,显然现在来不及准备了。”李星洲趁着时肆发呆的时候,已经掏出了一张支票,“唰唰”几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文字。
他单膝跪地,把这张支票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