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臻言的眉心：“就是这种感觉。”
“？”
“？”
臻言莫名其妙的和南宫沁对视了一会儿，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南宫沁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对了，你没灵根，所以感觉不到建木的灵压。”
“很厉害吗？”
臻言抬起头，看了看建木。
事实上，他根本没看见任何灵气。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
不管是什么属性，不管有害还是无害，只要是拥有灵力的生物，臻言总可以看见些颜色。
但是建木没有！
臻言没看见任何灵气。
臻言觉得这很不正常，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灵木，不可能没有灵气吧？
“祖宗……”
臻言本想要跟南宫沁说这件事，但他转过头，就感觉南宫沁抱住了自己。
紧紧的那种抱法。
“大概是这个感觉？”南宫沁这样说道。
“什么这个感觉……您是在说灵压的痛感吗？！”臻言迟疑的问道。
好像在修仙界是有这种规则的。
当两个生物的灵力相差太大的时候，灵力高的能对灵力低的形成威压。
比如“龙威”就是如此。
南宫沁和巫潜也是如此。
即使南宫沁比巫潜英俊漂亮一万倍，在他不隐瞒修为的时候，人们看见南宫沁的反应和看见巫潜是差不多的，这就是灵力落差的原因。
臻言却从没感觉到这股灵压。
如果说南宫沁对着臻言有故意收敛，那么巫潜那边，只能说是臻言的天赋问题了。
“我觉得……其他人感觉到的灵压和拥抱的力量也是两回事的。”臻言说道。
“这样吗？”南宫沁放开臻言，表情有些尴尬，“其实，我也不知道灵压是什么感觉。”
不过南宫沁和臻言相反。
他是灵气太精纯了，以至于其他人无法对他造成修为压制。
“那么您也无法感觉到建木的灵压吗？”臻言问道。
“没感受过，”南宫沁摇了摇头，“我第一次来建木和你差不多修为吧，那次就飞到了正道盟屋顶上去了，还差点和正道盟的执法打了一架。”
南宫沁的口气有点遗憾。
他显然不是遗憾得罪了正道盟，而是遗憾没能跟正道盟执法打一架。
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晚？
南宫沁看向了建木盯上的七彩光辉，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可惜臻言正好乖巧的微笑道：“护法什么的，我觉得整个正道盟都不是祖宗的对手。”
“也是！砸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南宫沁笑道。
南宫沁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安慰臻言说：“其实感受不到灵压是一件好事！因为只有弱小的动物才需要敏锐的痛觉，这会提醒他们危险已经来临！但有些蠢材却将痛苦和成功联系了起来，以为只要忍受痛苦才会成功。”
南宫沁指了指那些正在“爬天梯”的人。
“殊不知真正的天才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南宫沁道。
“……”
“……”
臻言和南宫沁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臻言才问道：“祖宗，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对吗？”南宫沁迟疑道。
这段话确实不是南宫沁自己说出来的，而是他第一次来建木，和言儿一样注意到自己感受不到灵压的时候，他师傅告诉他的。
似乎很有道理。
这至少解释了他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以为言儿也在烦恼这个，难道不是吗？
“某些方面也许算是对的。”但唯独不该对南宫沁说。
臻言叹了口气：“其一，天才和凡人一样是会痛的，也许位置不一样，也许等级不一样，但就算是纸割出来的口子，也是自己身上的最痛啊！所以无论是天才也好，还是凡人也好，任何人都没资格去评论别人的痛苦。”
“其二，凡人欺骗自己说痛苦就会成功，不是蠢，而是想要‘希望’而已，因为有了希望才可以让他们忍受痛苦，纵使他们也许一辈子无法到达树顶，至少不会迷失自己；但天才也许不要忍受痛苦就可以直接到达树顶，但他可能发现那七彩的光辉只是个假象，是别人的东西，结果他没有痛苦，没有希望，那才是最恐怖的……”
说到这里，臻言发现自己又被南宫沁抱住了。
他听见南宫沁含糊的声音舔过他的耳廓：“那个天才该怎么办呢？”
这样对心脏不好。
话说自己怎么变成跟祖宗在这里讨论哲学问题的？
臻言苦笑道：“活下去就好了！既然凡人可以为了忍受痛苦制造虚假的希望，那么天才为了摆脱虚无选择一个错误的目标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既然同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今天过好！”
“至于怎么把今天过好……”
臻言的话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喧哗声。
臻言奇怪的扭头看去，发现不仅那些正在“爬天梯”的修士停了下来，更多的修士从建木内部的飞了出来，像是被惊起的鸟群似的。
“今天的开始了吗？”
“快了！”
“等一下，这个位置有人了！”
“帮我占个地方……”
臻言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说道。
臻言看见这么多人，突然注意到他和南宫沁两个大男人浮在空中拥抱着实在有些奇怪。
——虽然因为南宫沁使用了碍眼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就是了。
臻言的脸顿时红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推开南宫沁的意思。
现在也是。
“言儿？”南宫沁根本不关心周围的状况，他却会注意到臻言的一点异样。
“没，没什么，”臻言慌乱说道，“我是在想，这些修士在干什么……？”
在臻言那么说的时候，空中传来了声音：
“诸位道友们，下午好，又到了节目世界了，我是白洛——”
白洛的大脸浮现在了半空中。
是天街的显示屏。
虽然天街高楼上本来就有一个，但为了这个节目，臻言又让人定做了一个超大型的挂在天街外面，于是白鹿山和建木都可以同时看见播放了。
而伴随着节目的播出，下方的修士们安静了下来。
他们像是被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仰望着天空。
看见这一幕，南宫臻言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怎么过好今天……停下脚步，在无聊的事上浪费一些时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是吗？”南宫沁却看着臻言道，“怎么过好今天，我却觉得只要有言儿在，就足够了！”
第一四零章
“又开始了吗？”
与此同时, 建木顶端也有人窥探着天街的屏幕。
不过和下面那些低阶修士不同，正道盟的护法大佬们大多是连“真实的VR游戏”都玩过的类型，他们自然对此很看不上眼。
“哗众取宠！”
“一群没有见识的！”
“既然对于幻影那么有兴趣, 干脆丢几个去万魔窟好了, 嘻嘻。”
“是啊, 那里的幽梦道可精彩了, 就怕永远出不来。”
九鼎天君坐在他的位置上，懒洋洋的微笑道：“请别这样说，还是不一样的。”
“盟主大人，哪里不一样了？”一位女护法娇笑着看向九鼎天君。
她看向九鼎天君的眼睛闪闪发亮，显然对九鼎天君有着不一般的情绪。
但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盟主芯子里换了一个人, 最近又换了回来。
九鼎天君也没和任何人计较这些。
他路上带着微笑, 那微笑和阿玖没什么不同：“谁都知道万魔窟的幻影为妖魔瘴气所化, 会汲取人的生命力；而南宫沁的幻境却是让普通修士制造的，不仅无害, 甚至好像有点用途。”
“现在无害, 但以后可就说不定了！”有护法冷哼道。
这就是位被害幻想症患者。
他其实并不在意天街的幻影有什么意义，他只觉得天街还有南宫沁的存在影响了正道盟在修仙界的威望。
以前凌霄殿压在正道盟头上也就算了, 凭什么一个最近才冒出来的南宫沁可以让正道盟屈居第二啊！
这位护法觉得应该找回场子来。
即使打不过南宫沁，对南宫沁的手下动手也一样。
而且这么想的护法, 显然不止一位。
护法们激昂的向着九鼎天君道：
“盟主！我们就这样让南宫沁为所欲为下去吗？！”
“我们必须对他提出警告！”
“哪怕动用武力！”
“然后呢？你们是打得过南宫沁，还是可以将空中渡口从天上砸下去？”九鼎天君问道，“如果你们准备对他那个法器动手的话, 已经有‘人’干过了！它被扒了皮，削了骨，挖了心，要不是被嫌弃长着一张人脸，搞不好会被煮来吃。”
“……那么残暴的吗？”之前的女护法花容失色道。
“他都能将人灭门了，怎么不残暴？”也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不过倒没人再提去袭击列车的馊主意。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南宫沁就在列车上了，而且还亲手平定了雷劫。
“不过，南宫沁也真敢离开白鹿山啊！”有个护法冷笑道，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显然没在打什么好主意，“他就不怕他不在的时候，残存的妖魔为了报复把他老窝给平了？”
“他会把妖魔裂缝再犁一遍，然后砸了我们正道盟，顺便把建木给砍了当柴烧。”
“他有什么证据是正道盟做的？！”那个护法大怒道。
“南宫沁从来不需要证据，他去砸了凌霄殿的时候，也没有证据！”
“他不怕得罪整个修仙界吗？”
“他当然不怕。”九鼎天君叹息道。
“盟主，你是哪边的？！”
几次被九鼎天君这样堵了回来，护法们出离愤怒的询问道。
九鼎天君也很无奈。
“要怎么杀掉一个强的可怕，毫无弱点，还无欲无求的人呢？”
这是他第“那由他”次动手了。（那由他：数量单位，10的108次方）
在“那由他”条世界线裡。
这也是他能控制的所有世界线的总和。
毕竟每一条世界线——也有人管它叫做‘平行空间’——都会因为细小的选择产生很多不同——而差别太大的世界线，南宫沁将不再是南宫沁，九鼎天君也不再是九鼎天君，那么讨论这个话题将毫无意义。
当然，为什么他可以控制的世界线的数目是那由他，那是另一个话题了。
讨论起来没有意义。
总之，在这么多的世界里，只要敢直接对南宫沁动手的九鼎天君，全部死了。
他用了各种技巧，各种阴谋，对各个年龄段的南宫沁动手，甚至包括没有出生的，可还是全部死了。
全部死无全尸，化为灰灰。
他又用了各种诱惑，各种手段去给南宫沁制造弱点，也失败了。
不过在无数的尝试中，勉强似乎可以认为南宫沁对于家族有所眷念……大概。
虽然到目前也没成功过。
于是他利用南宫沁的父亲，母亲，弟弟，其他亲戚进行了各种尝试，“南宫臻言”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条世界线还是有点特别的。
首先这边的“南宫臻言”竟然是从另一条世界线（重生）来的，搞得他还兴奋了一下，特地借出了自己身体，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可惜没什么用。
那家伙跑回白鹿山一趟，竟然就被南宫沁杀了。
不过这也验证了这条世界线最大的那个‘特别’——
那个异邦人！
那个以南宫臻言身份跟在南宫沁身边的异邦人！
姑且不说南宫沁是为了他才杀了真正的“南宫臻言”，单单是僵死的棋盘上出现了新的棋子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重视了。
但不是不可以利用！
南宫沁无欲无求，那个异邦人可未必。
九鼎天君可以肯定，什么空中渡口，超电磁炮，空中列车都是那个异邦人搞出来的。
这正是足以构成弱点的存在。
“相信我，我比你们更想要对付南宫沁，但现在还不到时机。”九鼎天君柔声安抚他的部下们道。
虽然在经历了无数条世界线后，他已经把这群人当作了NPC。
他知道怎么在瞬间将这群人的好感度刷到最高，也知道以什么态度让他们保持长期的忠心却不会过线。
当然，这群人也是他精心收集来的。
本来这些人该属于凌霄殿，东海，甚至早已飞升，但被他留在了正道盟。
因此他有足够的人才。
九鼎天君看向其中几位显得格外头秃的修士：“话说回来，我让你们研究长华派送来的那个南宫沁播放幻境的法器，研究出结果了吗？”
那几个修士相互看了看。
好半天，头最秃的那个修士才站了出来，期期艾艾的说道：
“盟主大人，法器上的符文很简单，哪怕是筑基期的符修也可以看懂，但是……”
“嗯？”九鼎天君微笑着，示意对方继续。
“但是这法器被炼化过！”秃头修士用飞快的语速说道，好像快速说完了就可以不挨罚了似的，“符文里面混有高阶修士的签名！如果我们想要复制符文就会被高阶修士的气息所阻碍，除非获得那个修士的允许，或者比那个修士的修为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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