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三连,拎起背包,慌慌张张的往外跑,“陆总,我还有事先走啦,谢谢你请我喝咖啡!”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没了踪影。
陆骥端着杯子坐在原地,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手机。
谢疏陵出什么事了?
另一边,林守琛刚刚离开谢疏陵居住的公寓大楼,就接到一个让他浑身血液都冻结起来的电话。
“林守琛,冷宵知道吧?给你半个小时,要是半个小时之后我还没看到你,会发生什么你心里清楚。”包含着轻蔑与恶意的话语透过听筒清楚的传入耳中,林守琛咬住下唇,拼尽全力才把周身的颤抖压下去,冷冷的说:“知道了,我会到的。”
男人轻笑一声,挂断电话。林守琛缓缓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
谢疏陵,萧默,还有张逸……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这些轻贱他的人得到该有的报应!
经过他身边的行人投来诧异的眼神,林守琛察觉到了,瞬间收回所有的情绪,垂下头,步履匆匆的朝街边走去。
在他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不远不近的缀着,直到停在一家名叫冷宵的酒吧前。
陈舒谦赶到谢疏陵家的时候,谢疏陵正强撑着精神给江桓打电话。
他迫切的想知道江桓是什么时候把药送过来的,他有没有见到林守琛,林守成又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桓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该死!”谢疏陵失去耐心,低吼一声,把手机摔到地板上。陈舒谦一脸心疼的从玄关冲过来,捡起手机,控诉道:“谢哥,不高兴不要拿手机出气啊,这可是限量款呢,很贵的!”
谢疏陵阴沉着脸,没有理他,陈舒谦抬起头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惊叫道:“谢哥,你怎么了!你的脖子——”
“闭嘴!”谢疏陵被他叫的头疼,黑着脸瞪了陈舒谦一眼,沉声道,“少废话,扶我去卧室。”
陈舒谦缩了缩头,心知此时此刻的谢疏陵不好惹,乖乖闭嘴,搀着谢疏陵的胳膊,把他送进卧室。
终于能在柔软的床上躺下来,谢疏陵松了口气,脸色好看很多。陈舒谦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谢哥,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你脖子上的这个……”
谢疏陵半闭着眼睛,漠然道:“不用。”
“可是……”陈舒谦一脸担心,“如果伤口深的话,留疤就不好了。”谢疏陵可是艺人,对于艺人来说,皮相是至关重要的东西,脖子这种显眼的地方,要是真的留下疤痕,势必会对谢疏陵的演艺事业造成不好的影响。
“没事。”谢疏陵的声音低下去,透着深深的疲惫,“他有分寸,不会留疤的。”没错,萧默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暴怒,再怎么神智不清,也不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跟他,截然不同。
陈舒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谢哥,你这是……谁弄的?”透过谢疏陵微微敞开的领口和袖口,他看到了连成一片的暧昧的瘀痕,有些已经变成骇人的青紫色。陈舒谦虽然单纯,却并不傻,他知道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这让他发自内心的不安。
谁会对谢疏陵做这些?谁能对谢疏陵做这些?谢疏陵吃了这么大的亏,必定不会罢休,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谢疏陵瞥了他一眼,心里一动,勾起唇角笑了笑,半嘲讽半感慨地说:“是你萧哥啊,就是那个你觉得人很好的萧默,怎么样,没想到吧?”
陈舒谦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嘴唇开阖几下,讷讷地说:“那个……谢哥你是不是又招惹萧哥了……”
谢疏陵愣了愣,自嘲的笑了,轻声道:“是啊,是我自己作死,怪不得他。”
“但是……”他放空大脑,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他却没有来看我……”
“……真是狠心。”
第35章 捅得爽不爽
谢疏陵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江桓正在小药店的门口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上门兴师问罪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想到,要是店老板还是不在的话,那他岂不是又要面对那个傻逼医生?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小药店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边往外走边回头说道:“小白啊,你这个医术可真是不得了啊,我就来了两次,感觉就好多啦……”
“大爷您快别这么说,我是医生,当然得把您治好了。”爽朗轻快的男声紧随着传来,江桓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往角落里躲。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吱哇乱叫的响了起来,老大爷和白芨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江桓以一种尴尬的姿势杵在了原地。
“哎呀,江先生,是你呀!”白芨一副见到老熟人的惊喜的模样,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拽住江桓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店里。
“我操,你干什么!”江桓试图甩开白芨,谁知白芨长得瘦瘦高高的,力气却大得吓人,手掌跟铁箍似的,根本不容他挣脱。
老大爷露出疑惑的神情,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白芨打断了:“大爷,您还生着病呢,早点回家吧,记得后天过来,我再给您检查检查。”
“哎,好嘞。”大爷瞬间忘掉了江桓的事情,眉开眼笑的答应,拄着拐杖走了。
大爷刚一转身,白芨就把药店的大门甩上了,顺手挂上门锁,这才松开江桓。
江桓留意到了白芨锁门的动作,警惕的看向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白芨露出真诚而热情的笑容,猛摇头道:“我没想干什么啊。”
江桓在心里呸了一声,对白芨的话半个字都不信。吃一堑长一智,他都已经吃了这么大的亏了,要是还看不出白芨是个白切黑的混球,那他这二十多年就白活了!
他的脸色变幻莫测,白芨却像没看见似的,仍然笑得和和气气,反问道:“江先生您在我们店门口做什么呢?”
江桓揉了揉被白芨攥的发疼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怎么着,你们店门口就是大街,还不许我路过吗?”
白芨眸光微闪,语气越发轻柔:“只是路过的话,会在地上留下五六个烟头吗?保守估计的话,江先生您至少已经在店门口呆了半个小时了。”言外之意,您就别死鸭子嘴硬了。
江桓被他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好半天才咬着牙开口,直截了当的说:“我要投诉!”
白芨脸上的笑意加深,柔声道:“您要投诉谁?”
“还他妈有谁,当然是你了!”江桓简直快被这人装傻充愣的本事气死了,“你这店里还有别的医生吗!”
“的确是没有了。”白芨赞同的点头,随即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可惜,江先生您没法投诉我。”
江桓下意识的反问道:“为什么?”
白芨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古朴招牌,眼里莫名的带上一丝怜悯:“江先生,您仔细看看,那块招牌上写的什么?”
江桓眯着眼看了看,一字一顿的念道:“白氏药堂?”他愣了愣,喃喃道,“什么玩意,这不是卖西药的店吗,怎么起这么个名儿……”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白芨凑近到江桓面前,笑容越发俊朗迷人,好脾气的说:“江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芨,是这家店的坐班医生,同时也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他看着江桓缓缓瞪大的瞳仁,笑得开心极了,“不好意思,家族产业,不接受任何投诉哦!”
花了大约五分钟,江桓总算消化了这个重磅消息,他看向哼着歌一脸惬意的白芨,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悲愤的说:“我要给消协打电话!”特么的这年头开门做生意的这么嚣张,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而,在他拨出去电话之前,手机就被白芨动作利落的夺走了。
江桓怒道:“你他妈怎么连手机都抢!还真是开黑店的啊!”
白芨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黝黑的眸子看向江桓,脸上仍然带着笑。就算身处老旧的小药店,就算穿着宽宽大大的白大褂,也丝毫无损他的英俊迷人。若是换一个女人过来,此时怕是早已红了脸,江桓却觉得自己被一股寒气包围了,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白芨缓步走到江桓面前,微微垂下头,与他平视,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笑得像一只偷到母鸡的狐狸,狡黠地说:“江先生,打给消协,你是要告诉他们,你被无良医生的手指捅了屁股吗?”
“你……你……”这还是头一次听到白芨用这么粗俗的措辞说话,江桓一时愣住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肯定不行吧?”白芨眨眨眼,抬手捏住江桓的下巴,不无嘲讽的说,“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消协的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问你被捅得爽不爽呢。”
江桓的脸色忽青忽白,怎么都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一把拍开白芨不老实的手,兀自生闷气。
白芨眼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把手机还给江桓,打开门锁,笑眯眯地说:“江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江桓说不出话来,却也不想就这么认输,索性站在原地瞪着白芨,倔强的不肯离开。
青年本就生了一双漂亮的杏眼,此时瞪得圆溜溜的,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反倒像极了某种坏脾气的小动物,白芨看着他,脑海里闪过之前在诊疗床上看到的那个形状姣好颇有弹性的屁股,心跳的节奏快了几分。
白芨伸出手,攥住江桓的手腕,在他诧异的视线里带着那只手碰到自己的下半身,真挚的笑着说:“江先生,你把我看硬了。”
“……”江桓瞠目结舌,直到察觉到手底下滚烫蓬勃的那玩意儿的形状,才面红耳赤的收回手,怒道,“你个变态!”
他甩了白芨一巴掌,气冲冲的走了。
白芨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半张脸,露出一个俊朗如阳光般的笑容。
第36章 各自辗转
谢疏陵一觉睡了很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轻快多了,只是心里仍然空落落的。他撑着床坐起来,静静地发呆。
房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有人走了进来。谢疏陵抬眼看去,把陈舒谦吓了一跳。胆小成性的男生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问:“谢哥,我给你做了点粥,你要不要喝一点?”
谢疏陵点点头,陈舒谦松了口气,打开卧室的灯,小跑着去厨房把粥碗端了过来。
陈舒谦本来想喂他,谢疏陵拒绝了,把碗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他抬起手腕的时候,袖口滑落,露出一片暗沉的瘀痕,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陈舒谦盯着那片伤痕,愤愤地说:“萧哥也太狠了,弄成这样,谢哥你还怎么跑通告啊!”
“别说了。”谢疏陵阻止了陈舒谦的抱怨,低声道,“我会给陆骥打电话,把接下来一周的通告都推了的。”
“可是……”陈舒谦话说到一半,就被谢疏陵锐利的目光打断了,谢疏陵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告诉任何人,听到了吗?”
陈舒谦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的点头,喃喃道:“谢哥,我现在算是信了,你是真心的想跟萧哥复合的……”
谢疏陵在娱乐圈里一向是横行霸道的主,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不肯吃亏。这一次受了这么大的罪,他却不打算追究了……这也就是对萧默了,要是换个别的什么人,不被谢疏陵咬下一块肉来就不错了。
谢疏陵被他说得愣了愣,随即勾唇笑了笑,低声道:“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人家却一点儿都不信。”
陈舒谦挠挠头,自告奋勇道:“谢哥,我去跟萧哥说,他不相信你,总会相信我吧?”
“你?”谢疏陵失笑,随即摇摇头,“算了吧,你萧哥那么要强,你去说的话,他又要生气了。”
谢疏陵说着,看向窗外,又开始发呆。事已至此,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最后一招也失败了,萧默不仅没有对他生出半点情意,反而更加厌恶他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谢疏陵一向高昂着的头颅垂下了,难得的有了几分心灰意懒,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轻声道:“小陈,我书房的抽屉里有一个小箱子,你去帮我扔掉吧。”
事实证明,那些项圈不仅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害得他成了这幅模样,谢疏陵再也不想看到它们了。
“喔。”陈舒谦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去了。谢疏陵听着他打开门扔垃圾的声响,缓缓闭上眼。
休个假其实挺好的,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重新塑造出那个玩世不恭,无懈可击的谢影帝。
至于萧默……谢疏陵脑海里闪过萧默清俊的脸庞,身体似乎自行回忆起了男人强势而暴虐的动作,皮肤上骤然窜起一股战栗的电流。他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团成球缩在里面,眼角微微泛红。
生平第一次,谢疏陵打心底里觉得迷茫——萧默似乎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萧默了,他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谢疏陵销声匿迹,一反常态,彻底消失在了媒体和公众的视线里。
记者们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好几家报纸都蹲守在谢疏陵居住的公寓楼底下,却一次都没有捕捉到谢影帝的身影。
如此一来,各家八卦报纸只得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各种捕风捉影的报道层出不穷——写写推测蹭蹭热度总不犯法不是?在媒体的无形推动下,一时之间,各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