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确实相当的空旷,空间感大到可怕。二层中空,楼梯都是旋转着来,几乎所有的家具都用防潮布仔细认真的包裹了起来,除了几件不同风格的“饰品”除外。一进屋,叶水淇便冲到那座铜质雕像底下,仰着脑袋认真观察,刚伸出爪子...
“别动,这可是辟邪用的,听说还开过光。”,阿英在背后神神叨叨说道。
叶水淇回道:“我是无鬼神论者,相信科学。”
阿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类,还是相当的渺小。你想想这么大的房间,那么久都没有人住,谁知道会住些什么...”
叶水淇想了想收回好奇心,却没发现在不远处的白癸神经兮兮的盯着他们这个方向,浑身紧绷,表情不自然的很。
而此时先进屋的郑松源留下了一句,“我睡了,玉田你安排一下房间。”,接着便潇洒的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转身上了楼。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裹着毛毯的白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
“好,没问题。”,玉田回答完刚准备安排。
阿英先发声了,“我还是老房间,睡了各位。”,把自己安排妥妥的,接着便也潇洒扭头上楼去了。
空旷的客厅只剩下三人。
玉田琢磨了一番,指着叶水淇说道:“你今晚跟我一个房间。”
想到这强迫症睡眠的状态,叶水淇一愣,“为,为什么啊?这里很多空着的房间吧!我可以自己,一个房间的啊!”
玉田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得看着你。”
“我不会跑啊!我是要留下来的,见证历史性一刻!”
直接忽略掉了对方的申诉,玉田望向白癸,“我先带你去客房。”
白癸点了点头,心里却十分之羡慕能有室友的叶水淇。跟着玉田还没走几步男人就发现了问题,“不上楼吗?”
前面的大块头说道,“你身体不方便,防止意外发生,还是住楼下比较好。”
“...嗯。”
“而且楼下的客房比较大,你住着也舒服。”
“...嗯。”,勉强的应了一声,望了望前面长长的走廊,墙壁都是胡桃木色的装潢,沉重充满历史感的味道,配搭上墙壁昏暗的黄色壁灯,白癸在身后跟着越走越紧张。
“还没到啊?”,紧张兮兮的问道。
玉田在前面带着路,“就这间。”
房门被打开,白癸吞了吞口水,大概有一百多平的房间,竟然只有一张双人大床,脸色煞白,慢慢地评价道:“这客房,确实大啊...”
玉田久违的一笑,“是啊,我个头大,喜欢能够伸展开来的空间,我觉得这间房最舒服了。希望你能住的习惯。”
白癸尴尬地咧了咧嘴,没说话。
“那你早点休息。”
“诶,那个,等等。”
玉田转身,好奇的望着白癸。
“就是吧,你这屋子二楼有多少间客房?”
想了想,“有六间。”
“哦,那个,你们老大,一般会睡哪一间?”,白癸一脸随意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个不好说,要不我上去帮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就随口一问,晚安。”
玉田挑了挑眉,“晚安。”,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癸脸上装出来的从容慢慢消失了。他慢慢转过身,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观望了一下这间客房,他妈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与墙壁统一色调的胡桃木色四柱带盖的欧式雕花大床,四周竟然还挂着白色的纱质帘子,像一幅穿着裙子的棺材一样立在客房中间。急忙摇了摇脑袋,赶紧把这恐怖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好想跟郑松源一起睡啊!
迟迟没有动弹的白癸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
害!早知道就给他打包一份饺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短小君。
第67章
“各位兄弟姐妹们, 我只不过暂时路过,绝对不久住,生完立刻撤...”, 说完前后左右虔诚认真的拜了一拜, 抬起头, 床头两盏壁灯突然一闪。
白癸紧张的缩了一下脖子, 慌张补充道,“我身子瘦, 占地不大,绝对不打扰各位的生活,兄弟姐妹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说完这,闪了好几下的壁灯终于恢复正常。
壁灯稳定了, 白癸紧张兮兮的迈开步子,前后转圈望个遍, 发现屋内似乎没有其他异常,急忙冲向床边,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爬上了床。穿了一整天的女装也不愿脱掉,瞪着大眼睛, 谨慎的呼吸着, 他以前从未仔细考虑过床太大竟然会有恐怖的效果。
侧着身,总感觉背后有东西盯着自己,想转身又害怕对上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仰着睡,又觉得头顶的盖子角落处他妈的趴着一个黑影, 一动不动的观察自己睡觉。靠近一侧睡, 担心从床底下伸出一只手,扒着床边往上摸。那如果睡在中间位置, 又害怕左右两侧各睡了一个无名兄弟,夹成三文治,让自己无处可逃。就这样高度紧张度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白癸都还没睡着。
身体很累,但精神过度紧张。
心中把郑松源骂了个底朝天,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卧槽卧槽卧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呢?!大半夜竟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忌讳的!!对不起,各位祖宗爷爷奶奶,让我睡个安稳觉,拜托拜托。
没有人会相信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白大哥,此时双手合十,躺在床的正中央认真做着祈祷。
突然肚子一动。
白癸甚至忘记了上一秒和下一秒要做的事情。
他慢慢抬起手,手掌落在自己鼓起来的肚子上,刚才那份陌生的跳动再一次发生。白癸微微一愣,一种微妙又情不自禁的兴奋感觉慢慢涌向心间。
夜深人静,他慢慢坐直身体,倚靠在床头。
双手都覆盖在肚子上,这是他肚子里孩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互相感受着对方。
白癸漂亮的脸颊甚至因为胎动而微微发红。
肚子的小崽,跟着他经历了这么多,才存活下来,是说明他的运气太好,还是生命力实在是太过顽强。白癸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上一世的经验告诉他,只有顾好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照顾别人。这段时间,如果不是郑松源在身边“百般阻挠”,他或许真的会想方设法把肚子里的累赘直接卸下。
如果不在了,就没有现在这神奇的胎动了。
宝宝出生之后会像谁呢,估计生出来也会哇哇乱叫吧,小手小脚摸起来会软乎乎的吗,笑起来的样子应该很可爱很治愈吧...不知不觉间,连白癸自己都没有发现,竟然忘记了恐惧,心脏里充满的都是柔软与期待。肚子里的孩子给了他勇气与陪伴,那是第一次他承认自己原来也是害怕孤独的...
因为肚子里的小崽陷入期盼与自我沉思的美好夜晚被门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
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白癸裹着被子瞪着大眼睛缩在床的最中央,四周空无一物。那脚步不急不缓,却来来回回在门口不断地徘徊,久久不愿离去的意思。
正当他被这声音折磨到要抓狂之际,“吱——”的一声长响,门被推开了一个缝。
隔着白纱,只能看到走廊黑漆漆的一条缝,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床的方向。
白癸大气不敢喘,此时已经被吓的嗓子眼被堵住的感觉。
“大哥?”
白癸:“......”
“...睡了吗?”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进屋,四周瞄了一下,似乎被这硕大的房间震惊了一下,接着眼睛盯着床的方向眯起了眼睛,想要看得更加仔细清晰一些。
“大哥,我洗干净了...”
话还未说完,从白纱中央飞出一个枕头准确无误的砸向了男人的脸。不疼,却真打脸了。郑松源也不恼,捡起枕头拍了拍走了过去,“你还没睡,啊?”,男人微微一愣。只见床上的白癸眼眶通红,像一只受了伤又不肯求救的小兽,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角落里。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嘴唇微微发抖,却什么话也不肯说。
发现自己此时的失态,有些恼火自己现在的多愁善感还有不可控制放大的情绪,白癸转过身就要睡。
屋内沉默了许久。
“我错了。”
白癸捂着被子,并不想回答。
郑松源诚恳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大哥,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将脑袋露了出来,并不回头,“你有病,大半夜来我房间道歉!?你哪里有错,就连我都不知道!”
下一秒没想到这小弟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竟然直接上了床,从身后一把将他连被子带人都抱住了,郑松源深深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我什么都做错了...”
身后的人声音有些颤抖,白癸瞪着眼睛,一时竟然微微呆住了。
只听对方继续认真地慢慢说道:“我没照顾好你和宝宝...让你担心,让你害怕,欺骗过你,背叛过你,甚至连你的安全我都不能保障...”,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郑松源闭上了眼睛,将脑袋埋在对方的后脑勺处,继续说道:“但是,我能不能不要脸的求你再原谅我一回。我想照顾你和宝宝一辈子。”
白色的纱贴着白癸的鼻尖,痒痒的。
握紧的拳头在被窝里越捂越热,是穿得太多,还是对方抱得太紧。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卧室,身后却有一股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白癸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反问道:“郑松源,你把我当女人了吗?”
身体被掰了过来,头顶上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炙热地凝望着自己,“没有啊!”
白癸不自然地扭过头,“你觉得我不要这孩子是因为没有能力照顾吗?”
郑松源一惊,“不是啊!你是我永远的大哥!我是心甘情愿想要照顾你和孩子的!”
莫名其妙诡异的优越感冉冉升起。
还没等他高兴几秒,脸颊被轻轻掰正,接着嘴唇一热。
白癸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他悲哀的的发现自己竟然并不觉得恶心,甚至有一丝甜甜的情愫划过胸口,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浑身紧绷。
“碰!”的一声,屋内一片漆黑,把床上的两个人吓得一个哆嗦。
白癸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完了完了,得罪,得罪了...”
郑松源本想去检查一下电灯泡,发现对方竟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耳根有些发烫,不自然地安抚道:“估计就是灯泡太久没用,瞎了而已,我去问问玉田有没有备用的。”
白癸:“别去别去!他妈的,在别人的地盘不能亲啊...你没听说过,秀恩爱死得快吗?!”
郑松源突然咧嘴一笑,接着低下头又顽皮地偷摸啄了一口。
白癸惊讶,“妈的,你还亲?!”
郑松源笑道:“别怕,我真的会好好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拉灯,才想到白大佬还怀着,这样不好不好...
第68章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刚到这里时被吓傻了, 后来的半个月,白癸竟然习惯了早晨起床身边多了个人。
“大哥,昨晚睡的好吗?”, 郑松源揉了揉眼睛, 非常自然亲昵地搂了一下怀里的人。
习惯了一张床, 但被一个大男人如此甜蜜地抱着醒过来, 白癸浑身上下仍旧不太自在,转过身, 支支吾吾尴尬回答道:“还行。”,慢慢爬了起来,余光瞄了一眼刚搬进来空荡荡的房间,现在早已经被叶水淇塞满了无数部价值昂贵的高端仪器,屏幕上显示不同的英文和数字, 购置设备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钱,但郑松源似乎一点也不心疼。
轻轻叹了口气, 白癸也看不懂上面的分析到底说明了什么,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仪器渐渐塞满了房间,检查的次数愈法频繁, 他的心情也开始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
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但时不时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弄得情绪低落甚至感到绝望又无助。以往的意气风发,潇洒肆意好像早就离他远去。身体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发消瘦,而肚子却一天天慢慢隆起。
白癸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个人。
盯着床下的两只拖鞋。
看着看着,那种莫名其妙的沮丧感再次侵袭全身, 瞬间难过了起来, 眼睛也开始微微发涩。
对方坐得笔直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郑松源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白癸正盯着地上的一双拖鞋双眼通红。神经顿时紧绷, 立刻蹲下/身,问道:“怎么?”
“我没事。”,白癸不耐烦地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哭腔。
被这反应直接给干懵了。
好不容易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什么事你都跟我说说,别憋在心里,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平复了一下情绪,白癸皱着眉头,难受地指了指,说道:“拖鞋。”
一脸焦虑地郑松源离开望了望,地上确实有那么一双拖鞋,“是,拖鞋怎么了。”
“...两只,一样了...”
郑松源又望了望,也是急的不行,“是一样的啊。”
“他们一样了啊!”,一声急吼,肾上腺素飙升。
郑松源:“......”,没想到对方突然之间竟然反应如此强烈,立刻小声安抚道:“是我穿反了吧,我换回来,你别着急。”,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