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松源继续在爷们身上比划:“必须的啊,大哥,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您就委屈委屈。易妆之后,没人能看出来,这样也更安全。”
仔细一琢磨,也对,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穿女装,确实这样能够掩人耳目。
“你试试尺寸怎么样?我再去收拾点必需品。”
白癸接过裙子,心中做了一番斗争,最终在能屈能伸上做了妥协,进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身形苗条,皮肤白皙,穿着浓郁民族色彩长裙的美人出现在了门口。
郑松源放下双肩包,眼神都变了,微微张开嘴,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看...
穿着长裙,两腿之间空荡荡,白癸浑身不得劲,一脸尴尬地问道:“行,吗?”
郑松源:“行。”
被盯着浑身不自在,白癸拢了拢头发,“准备好就赶紧出发。”
“等等。”,郑松源跑进其中一个房间,不知在哪里找到一条白色丝巾,走到白癸面前。
白癸紧张的向后躲,厌恶说道:“拿开,我不戴啊...这什么破布?”
郑松源眼中带笑,“这是丝巾,把喉结遮住,你不说话别人都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是男人吗!?”,白癸怒怼。
“哈哈,这不是易妆嘛...做得彻底点,以防万一。”
白癸心中百般个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对。最终只能仰起脖子,老老实实让对方给自己缠了一圈丝巾,这个角度却刚好看到郑松源的下巴,略带胡渣的五感很有男人味...
诶!?
等等,白癸突然伸手反反复复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颊。
郑松源看到对方表情甚为紧张,“大哥,你下巴怎么了?”
白癸一脸惊慌失措,“艹,我胡子呢!?郑松源,怀孩子,他妈的就没胡子了吗!?”
郑松源立刻垂下头,仔细端望,又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最后连脖子都探索了几回,发现真的是白白净净,手感特别顺滑之外什么都没有,于是只能安慰道:“没事,生完就能长出来了。”
白癸本来十分沮丧,整个人陷入了自己竟然不长胡子的悲痛事实之中,听到郑松源的安慰,心中燃起了一丝小火苗,“真的?”
面带自信的点了点头。
白癸也顾不得那么多,心中暗自许下承诺,等生完这孩子,他一定要留个络腮胡,要比郑松源更加多,更加浓郁,更加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全宇宙白大哥最美啦~~~~~~
第58章
郑松源跟玉田简单交代了几句, 显然意见并不统一。但奈何郑松源主意已定,于是两人轻装上阵,披着月色一前一后离开了安全屋。
晚上风大, 出门之前郑松源竟然还翻出一件粉色针织衫给白癸套了上去, 裹得严严实实, 头发因为有段时间没剪, 风一吹,竟还有一丝长发飘飘的味道。安静沉默的时候从背后望过去, 确实雌雄莫辩,不过一迈开腿,一张开嘴,就完全露馅了,“啊?坐长途列车?!你就没办法弄一辆车吗?”
“反其道而行之。”
白癸穿着长裙, 一脸阴森,怒道:“你别说些有的没的, 老子听不懂!”
郑松源耐心解释,“正常人思维都是会选择开车离开,我们偏偏坐最便宜最慢的长途客车,没人会想得到。”, 说完还得意眨了眨眼。
白癸扯了扯嘴角, 说实话没觉得有多高明,站在旁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高大的男人,背着双肩包,戴着鸭舌帽, 穿着皮质夹克, 整个人爽利又英俊,反观自己, 卧槽,女鬼游街吗?!心中的不爽瞬间爆棚,“...坐个长途列车,你打扮成要去骑哈雷一样站在我身边是几个意思?!”
郑松源买了两张票,紧张兮兮将白癸拉到角落,轻声细语解释,“大哥,你听着。现在我们俩的人设是家财万贯爱玩机车的富贵公子哥爱上了质朴贤惠的邻家乖巧女孩,我现在已经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切断了财路,于是只能买两张最便宜的车票准备午夜私奔。”
白癸跟看个傻子一般看着郑松源。
男人傻呵呵一乐,快乐极了,一把搂住白癸,顺势还蹭了蹭对方额头。
白癸浑身一僵,伸手就要推,却被对方搂的更紧,耳边传来轻声提醒,“大哥,这都是人设,为了更好融入角色摆脱以前的身份,这样才不容易被对方发现。”
已经都快到午夜时分,候车厅人虽不多,但零零散散都是眯着眼睛休息等发车的,白癸只能压低声音,狠狠一脚踩在对方的鞋上,“别弄错了,傻小子,你爱上的可是邻村守寡的泼妇!”
突如其来被狠狠踩了一脚,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最后只能默默地一瘸一拐跟着“白寡妇”老老实实坐在了候车厅长椅上。
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开往邻省的汽车准备发车,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客车。
上车这中途竟然还有几个人给他让道,穿了一身女装,想到郑松源说得什么人设,白癸只能点点头表示感谢。等他坐定之后,才反应过来,可笑,这些人难道瞎吗?他一个纯爷们都能认错?!不对,是把自己当成孕妇了吧?!
郑松源将背包放在头顶行李架上,正准备坐在白癸身边,却听到对方低吼了一句,“你坐远点!”
郑松源一脸无辜,发现白癸脸上的表情着实不善,最后思考了一番,乖乖地坐到了侧后方空座上。
晚班车人员并不多,大家坐得零零散散,关上车门,验票员从前排挨个验票,最后走到白癸面前,“票呢?”
听到声响,白癸扭过头,黑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望着对方。
验票的姑娘一怔,心道,长得真好看...不过这什么表情?
后侧方的郑松源急忙递过两张票,笑呵呵说道:“两张,我们两个的。”
接过票,验票员登记了一下,眼神又瞄了一眼,发现这一脸黑的姑娘肚子竟微微鼓起,恍然大悟,朝郑松源说道:“你对你媳妇好点,坐那么远做什么,怀了孕的人都不照顾一下?”
白癸一愣,脸色更加阴郁。
郑松源急忙点头称是,想抬屁股坐过去,却被白癸一个眼神给吓抽抽了,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缩回原座位上了。
这中途的小插曲,让本来穿着女装即将生产的大佬感觉更加不爽...
一路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心中将郑松源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车内的灯光一暗,安静的环境,车又开得很稳,白癸气着气着竟然越来越困...脑袋想找个地方靠一下,迷迷糊糊撞了好几次车窗玻璃,烦躁地又摆直了脑袋...
正当他的脑袋再一次又要撞到车窗的时候,一只厚实的手掌垫在了他的额头上,白癸慢慢睁开眼睛,鼻腔里都是熟悉又安心的味道,他慢慢转过头发现郑松源默默地看着他...
白癸:“...你怎么过来了?”
郑松源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轻轻地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来当你的枕头,睡吧。”
脸颊紧贴着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胸膛之上,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上又多了一件厚实的衣服,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紧挨着郑松源的感觉并不讨厌,反而愈发的让白癸感到安心,所以在嘴边的话他也懒得再说了,算了,就这样吧...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郑松源一直没有睡着,谨慎地关注着车内的每一个人举动。而自己怀里的人似乎睡得很熟也很安心,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整理了几根遮住脸颊的发丝,对方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微微一颤,是梦到什么了吗?会心一笑,郑松源从未想过,心脏能够被一个人微小的举动填补得满满当当。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车内灯光一亮,怀里的白癸明显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皱着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坐直了身体,问道:“到了吗?”
郑松源收回左手胳膊,不经意地握了握发麻的拳头,“还没,到休息区了,要不要去洗手间。”
白癸揉了揉眼睛,“嗯,去一下吧。”
于是二人先后下了车,进了洗手间。
这边前脚刚进去,休息区又驶入一辆黑色汽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先上了客车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要找的人便迅速离开,下车时整理了一下外套,能看到腰间别着一个类似枪/支的物体,右耳戴着耳麦,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如果看到林上水要活的。”
“是。”
两个男人慢慢走向洗手间,走在后面的那位转过身将“清理中”的支架摆在门口,随手关上了男厕所的门。
过了一会儿,男厕旁边的残疾人专用洗手间门打开了,白癸狠狠地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
望着不远处郑松源正跟小卖部的大婶笑呵呵的买煮玉米。
好像和对方有心灵感应一般,买好玉米的郑松源一转身就对上了白癸的眼睛。
天空渐渐泛白,对方挥了挥手中冒着热气的玉米,笑容灿烂的走向自己,这画面既普通又平凡,但白癸的心脏如同触电一般,下一秒本能的避过了对方的目光,他竟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直视了...
身后的门被打开,接着肩膀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白癸站在台阶边缘,一个踉跄,前方响起郑松源紧张的呼唤声,“大哥!”
白癸来不及多想第一反应右手捂住了肚子,左手本能往前一抓,刚好扯住了前面人背后的衣服,胆战心惊的稳住了平衡。
“艹!你们走路不带眼睛吗!?”,可想而知,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反应足够快,他肚子里的崽将直接面朝水泥地砖直接能摔条命出来!
前面的两个人脚步一滞,转过头,望着白癸。
微微皱眉,其中一男人眼神瞬间一亮,迅速伸手至腰间。
只见从二人身后出现一个黑影,郑松源身手敏捷得不可思议,直接一脚踢到一人后背,转手就是漂亮一击,下手又狠又准,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凌晨四五点的高速休息区几乎没有什么人影,三个人都是闷不吭声专业训练出来的,现在的身体素质,白癸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毕竟是二对一,郑松源虽然占了上风,但是身上也被揍了好几拳,白癸慌张地望向对面的小卖部,慌张冲了过去,至少找个人帮个忙也好。
身后突然“碰”的一声巨响,白癸心中一惊。
等他转过头的时候,发现郑松源气喘吁吁用拖把将厕所门直接给锁住了。
白癸赶紧折了回去,心道,郑松源这家伙这么猛的吗?!
走近发现郑松源的脸色并不好,“你没事吧?”
男人摆了摆手,“快走,先上车,他们一时半会出不来。”
“好。”,白癸刚准备走,发现身边的人脚步慢了下来,左手扶住了旁边的墙面,身体慢慢向下滑...
白癸心脏一紧,捧着对方的垂下的脑袋,“喂,你哪里受伤了!?我找人来帮忙!”
郑松源用力地喘息着,转过身,后背紧贴着墙面,双腿越来越软,甚至有些支撑不住了,“别去!我没事,中了,麻醉剂,我们先上车。”,接着人无力地向下滑去。
停车场响起催促的鸣笛声,不远处被堵住的厕所疯狂的敲门咒骂声,白癸僵硬地站在郑松源的面前。
脑海中竟冒出了个念头。
白癸,就这么直接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走还是不走...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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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哎, 你老公,这是怎么了?!”,验票员惊讶地望着车下面的两个人。
这不是正是刚才一脸黑的怀孕媳妇和她的好脾气老公吗?
可能验票员的声音太过尖锐, 不仅司机探头观望, 前排好几个乘客也好奇地站起身子往前望过去。
白癸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才连拖带拽把半晕半醒的郑松源挪到这个位置, 四肢都在发颤, 结果冷不丁被一众吃瓜群众突然关心,他顿时汗都不敢流了。而目前的状况显然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垂着眼睛望了望眼前的是三个又高又抖的台阶, 白癸咽了咽口水,实在扛不动了。
情急下,只能捏着嗓子,“谁能,帮我一下?我老公, 头有点痛,身体不太舒服呢~”
车内都是热心肠的, 一听这话,前排几个人急忙下车帮着白癸将郑松源弄上了车。
白癸垂着眼睛抿着嘴,别扭地学着女声迈着小步子,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将人安置好, 发现好几个人盯着他看, 白癸腼腆地掖了掖头发,继续细声细语说道:“谢谢大家~”
“都是小事,需要帮忙再喊我们。”
白癸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待几个人回到座位上, 灯光一暗, 车一发动,白癸立刻收起了满脸挤出的微笑, 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望着旁边昏昏沉沉的郑松源,嘟囔了一句,“我去,累死你白爷爷了。”
刚才的一幕惊心动魄,如果那群人是带着真家伙岂不是眼前这龟孙当场就要领便当?!
白癸烦躁喝了一口水,扭过头望着半昏迷状态的男人,害!就怪自己心太软!如果就这么自己先跑了,那俩人一出来看到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