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不晕,非,非他妈的这个时候晕?!郑松源,你个臭傻逼,等你醒了,老子,老子不弄死!!”,咬牙切齿的好不容易扛着郑松源打开了铁锁。
这短短几分钟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摸了一把脸颊的汗珠,看到黑漆漆没有半点人气的房间,白癸更加怒火中烧,不过他是真的没有半点力气再骂人了,实在太饿了。
连气都不敢使劲喘,脸色涨得通红,将男人连拖带拽,看到一个类似床的东西,白癸发泄一般将郑松源丢了下去。
“啊!!!”,没想到郑松源背部刚一碰到床,就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睁开赤红的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十分痛苦的瞪着白癸。
被恐怖的眼神死瞪着,这哀嚎声弄得他浑身一愣。
向后退了一步,心道,没那么疼吧,下边不是有垫子吗?
黑暗中对上了郑松源不正常的眼神,白癸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一步,我靠,难不成什么东西上身了?警惕的环绕了一周,他一个得了胃癌晚期的人都能重生,现在冒出个牛鬼蛇怪肯定也见怪不怪了,而且这地方一看就是阴气特重,遇到个虚弱病倒的郑松源,钻空子上身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啊...
屋内越呆越冷,仔细权衡了一番,不如回车上吧,先凑合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迈开腿刚要走,没想到一股蛮力扯住了自己的衣角,将自己也扯到床上了,“啊!”,白癸一个惊呼,摔在了郑松源身上,耳边又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声,“你他妈的到底是谁?!”,简直要吓尿了,都晕倒的人怎么还这么有力气。本以为要挣脱开来会相当费劲,却发现身下的郑松源又瘫软了。
连滚带爬,白癸睁大双眼,看到趴在床上的傻大个,化恐惧为愤怒,不由分说朝着男人上来就是好几脚,“大傻逼!让你吓我!给老子滚!”,踹的太过卖力,白癸有些发晕,此时听到趴在床上的人若隐若无的说了一句什么,不过声音太小,他也没听清楚。
上来又是一脚,“什么?!”
谨慎的慢慢走上前,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郑松源不断重复一句,“疼...”
“你丫活该,知道疼就对了!管你是哪路阴魂野鬼,老实给老子趴着吧!”
“疼...背后,疼...”,停下脚步,白癸擦了擦脸上的汗,“背后,好疼...”,郑松源不断地重复这么一句话。自己刚踹的是屁股啊,背怎么会疼?
好像不管不顾也不太好,未来还得指望这个憨头端茶递水。
犹豫再三,还是折了回来。
坐在床边,“背,疼,好疼...”,郑松源翻来覆去就说这么一句。
白癸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给我老实趴着。我看看!”
下一秒,他伸出手将厚重的灰色运动服撩了起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黑暗中,白癸瞳孔慢慢紧缩,“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癸一直处于饥饿状态,血糖比较低,脾气比较暴躁…
第11章
“怎么,会这样...”
屋内一片漆黑,嗅觉却愈发敏锐了起来。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掺不得半点假。
郑松源高大的身躯趴在床上,痛苦的细微闷哼声越来越小,整个人不断地冒着冷汗,身体的温度热的烫手。
背部的伤口必须得看清楚了,才能做下一步的判断。
重生之后也没人给他一部手机,只能从郑松源裤兜里摸出了一个手机,打开手机灯,刺目的射灯照亮眼前,白癸急忙扫了一眼男人后背上的伤。
“艹,这么能忍吗...”,背部裹满了白色纱布,伤口估计已经裂开了,纱布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有些像是刚染上去的。
一想到这傻大个带着伤,忍了一路,白癸艹了一句。
环绕了一周,发现又他娘的家徒四壁?!
打着手机灯从里间走出来,在门口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总电闸,推开电闸,屋内总算是有了亮光。
小楼虽然三层,但是每一层空间却不大,一进门就是厨房,左手边是面积最大的里间卧室,右手边有个仓库和不大的卫生间。屋内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上面挂了蜘蛛网,那些佐料早就过了期,一看就是好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白癸扭开水龙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了。
好像院子里有口井。
一不做二不休,白癸撸起袖子,拿了个水桶就出了门。果然发现一口水井,兴奋地冲了过去,本以为根本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结果,白癸累得简直怀疑人生。
好不容易打了半桶水。找了个烧水壶,烧了一盆热水,又弄了一条白色毛巾,气喘吁吁端着盆进了屋,白癸双手一嘚瑟,惊呼了一句,“郑松源!!”
怎么就掉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人弄到了床上,没想到竟然会“滚”到了地上?一想到还要把对方扛上去,白癸烦躁的只想掐死郑松源。
不过,这人怎么一动不动,脸朝下趴着,实在是怪瘆人。
白癸皱着眉头,端着热水和毛巾,着急忙慌赶了过去。此情此景,就差个剪刀,自己就能当乡下接生婆了。
刚蹲下,他心思一转,想起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如果真的还能生孩子,还得剖腹产,脑海中浮现出剪刀的银色亮光。白癸脸上的苦笑瞬间凝固了。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叫猎奇,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放下水盆,胡乱拍了拍郑松源的脸颊。
“醒醒,喂,我跟你说,我不会救人!你最好自己爬起来,靠!怎么,这么重啊!”,费了好大力气,发现没吃饭的自己根本扛不动。白癸也没挣扎,很快就放弃了将郑松源搬到床上这个想法。
算了,先这样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将男人的衣服向上扯去,白癸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脑残么你...”,郑松源的后背不只是缠着纱布,纱布外面竟然还裹了一层保鲜膜?!这大夏天是要让伤口进一步升级化脓吗?!这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得先把透明的保鲜膜摘取下来,发现竟然裹的很是结实。焦躁地在屋内晃了一圈,衣柜,抽屉,甚至连床底都翻了个遍,发现根本没有剪刀,最后才想起厨房里好像有菜刀啊!急忙冲了出去,拿了菜刀就返回里屋。
万万没想到呢,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时间,昏死过去的郑松源竟然睁开了双眼!
一睁眼就看到白癸拿着菜刀风风火火一脸狰狞兴奋地冲进来的场景。
郑松源眼神明显一变,嘴唇微微开启,有气无力哆嗦的说了一句,“你...”,紧接着眼皮一翻,再一次不省人事了。
白癸:“......”
好像误会什么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拿着菜刀蹲了下身,却发现这破刀竟然都生锈了,吭哧吭哧费了五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保鲜膜撕掉了,那血腥的味道愈发浓郁,白癸跪在旁边,一阵阵恶心想吐翻白眼,不过连续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怎么干呕都没吐出东西。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鼻孔里塞了两坨纸才好受那么一点点。
纱布上都是血迹,这一路也不知道这傻大个流了多少血,将纱布一点点摘掉,可能因为碰到了伤口,郑松源难受的闷哼了几声,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保鲜膜跟纱布都摘掉了,堆在不远处,男人的后背有好几条深深浅浅的血痕,一看就是被刀锋划伤的。肩膀,脊椎,后腰处很多淤青,看到这样遍体鳞伤的后背,白癸的心脏有些发紧,紧皱着眉头,腾在半空中的双手有点颤抖,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裹了那么多层,还穿着厚厚的运动服,是为了掩饰身体的伤口吗?
装作毫发无损,一路还故作轻松忆往昔,害怕自己会担心?
白癸深深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珠,小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后背,人总不能就这么晾着,拿起蘸了热水的毛巾,白癸小心翼翼地轻轻避开伤口,擦拭干净男人血迹斑斑的血痂。眼神专注,动作异常小心谨慎,有史以来,他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温柔体贴。
慢慢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你可长点心吧...”,我又不是林上水,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用,一点都不值得。
折腾了半个小时,一盆热水几乎都变红了,才将那后背处理干净。
正愁没有包扎的纱布,白癸在这房间晃悠了一圈,竟然从卫生间镜子后面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医药箱,里面的东西竟然特别齐全,除了纱布消毒水,消炎药止疼剂这些东西,还找到了手术刀,麻醉剂。心中几分纳闷,一般住家哪里会备这样的东西,不过他也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因为郑松源好像是终于醒过来了...
“冷...冷...”
白癸拿着纱布冲了进去,发现傻大个整个人趴在地上难受的哼哼唧唧直哆嗦。
“别动!还没上药呢!”,快步冲了过来,按住郑松源的胳膊,发现男人的身体此时真的冷的跟地板砖一样。“你再忍忍,我给你上点药,一会你自己试试爬起来哈,这药应该有点疼,你忍着...”
“啊!!!”
白癸瞳孔一缩,被这吼叫声吓得一哆嗦,整瓶药粉全洒在了背部的伤口上。
“啊啊啊...疼...啊...”
咽了咽口水,白癸一脸尴尬,看着郑松源疼的眼角都流水了,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我都说会有点疼...是男人,就忍着点...”
被这么一折腾,郑松源倒是差不多醒透了。
醒了,才发现自己的现在的处境。
人趴在地砖上,肚皮凉透了,后背火辣辣的烧的疼,不远处一堆血迹斑斑的纱布和保鲜膜,还有一盆泛着红的血水,那盆水的旁边怎么还有一把生锈的菜刀?不知道是不是他双眼发花,总感觉那把菜刀上面也沾了血迹。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把现在的状况捋清楚,结果屁股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就好,自己赶紧爬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我搬你上床太费劲儿了。”
郑松源泪眼婆娑的扭头望过去。
只见白癸双手环绕胸口,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嫌弃。
“大哥,我真的难受...”,求安慰啊,大哥。
白癸皱了皱眉,什么话都没说,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生锈的菜刀,顺手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血迹,一脸阴沉说道:“郑松源,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给我自己爬上床!”
心中诸多不愿,郑松源将眼泪收一收,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靠着自己的力量顺利的爬上了床。
第12章
上了药,用纱布将背部的伤口包扎好,白癸也算尽了义务。
“你只能趴着睡。”
“嗯。”,萎靡不振的回应了一句。
这一天他也算是折腾得不轻,从早到晚不是逃命就是呕吐,本以为到了安全的地方能够好好休息一下,结果还得照顾伤患不说,连口饭都没吃上。想想自己重生以来都过得些什么狗屁生活,雪上加霜的是,自己还不得不承认这副身体诡异的生理构造竟然能生孩子,活得真他妈的糟心!
连感慨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白癸胡乱抹了一把脸,只有一张床,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郑松源。得了,看来今晚又得一起睡了。
这老家的卧室设计的十分诡异。尤其是这床,尺寸巨大,但是床垫却出奇的小,品质低劣就先暂时不提,关键这买床垫的人是有认真参照床的尺寸来采购吗?!
郑松源身材高大,还不得不趴在那里睡,占了一大半的面积,连双脚都在床垫外面支棱着,只留下了个靠墙边的小位置。白癸看着这不大的小地方啊,心中那份委屈啊,痛苦啊,感慨啊,最终都被睡意给掩盖过去了。
关了灯,爬上床,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鼻腔里都是发霉味道,再糅杂着隔壁一阵阵刺鼻的药粉味,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挣钱,改善一下生活品质…
“大哥,你睡着了吗?”
离得实在太近了,旁边人虚弱的声音近在耳边,那股热气慢慢地钻进耳朵眼里。白癸烦躁紧闭起双眼,希望对方能够及时闭嘴。
事与愿违,郑松源似乎有一种能力,叫做“你不让我做,我偏偏能够做得很到位”。于是没得到回应郑松源,似乎更加精神了,带着几分好奇慢慢蹭了过去,又小声问了一遍,“睡着了吗?”
在黑夜中狠狠翻了个白眼,n白癸:“......你有病?”,刚爬上床,怎么可能睡得着!?这人是不是脑残,都浑身是伤了,怎么还不老实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太安静了。黑暗中,窄小的房间内能听清楚两个人的呼吸声。
旁边的男人似乎身体很不好受,小幅度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又过了一小会儿,似乎忍耐了许久,郑松源又开口了,“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我对不起你...”
白癸转过身,心想谁让我倒霉,一重生金大腿老公就挂了。过了好久才淡淡回道,“本来也没打算靠你一个小保安养活,我有手有脚,又饿不死。你别瞎操心了,赶紧睡。”
“...那天,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好好保护你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