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老本行,谁都拿我没办法,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些是警方的事,他们会管。”任光年森然道,“我找你,只是为了冉时。”
“哦,你说小冉啊,他今天吃教训了吧?”秦总继续呵呵笑着,很不以为然,“小孩儿嘛,不服管,就得用点手段。”
“不过刚好你来了,那我正好当面告诉你,”秦申把一条腿架在茶几上,很是轻松,“我才不管你们澄清不澄清的。谣言呢,就像一颗种子,再辟谣也没用,它会永远埋在人的心底。等有心人再挖出来,它照样还是活的,越是生疑,它就长得越快。”
秦申呷了一口烈酒,酒劲上头冲脑,他感慨一声:“怎么样,你对这个说法,还满意吗?我劝你呢,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冉时也没什么损失,对吧……”
话说到一半,任光年突然上前两步,揪着领子狠狠揍上他的脸!
秦申这下才真正惊恐起来,他捂着脸,往后退:“你干什——”
任光年半句话都没说,踩着他的肚子又往脸上揍了一拳。
秦申疼得双眼飙泪,浑圆的脸很快充.血发肿。他一手捂脸一手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被任光年那两拳揍得头昏眼花。
冰凉的话语尖锐得让秦申浑身颤抖了一下。
“你害了他。”
又是一脚猛然踢在他腰间,正巧是刚才撞到桌角的那个地方。
“——两次!”
秦申实在痛得打滚,忍不住一边贴着墙蜷缩,一边哭着满脸鼻涕眼泪对他求饶。
“什么两次……饶命!饶命!……任公子,别打我了!我错了!”
秦申哭得撕心裂肺,见任光年一时不察,他抓起酒瓶在茶几旁一砸,埋头蛮力冲来!
任光年伸手一拦,右手扎在锋利的玻璃上,眉头都不皱,任凭手上鲜血汩汩而流。
秦申一鼓作气,握起拳头就想砸过来。
包厢门又砰地打开。
刺眼的电筒光线扎得秦申睁不开眼。
秦申忽然吼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往前一撞!
一群蓝制服立刻把秦申从任光年面前架开。
“——我们都进来了,你居然还敢动手?!举起手,靠墙蹲下!”
******
冉时下车的时候,正好撞上一群学生们从楼里走出来。
他啊了一声,赶紧又坐回车上,戴上口罩。
然而已经有眼尖的粉丝认出他来了,等在旁边,看他戴口罩才下了车,都笑了出来。
“要是你就这么露脸下车,等下保安可能都要请你出去了。”
冉时也忍不住笑了:“为什么?”
有个女生捂着嘴笑道:“围观的人太多,阻碍交通!”
粉丝哄笑一阵,冉时提前过来的,看时间还早,就和粉丝聊了几句。
他们很快就谈起了昨天的舆论风波。
“哥哥,你昨天肯定很心累吧?”
“我昨天看得发布会直播,哭掉了整整一包抽纸!”
“还好那个可恶的孙恒已经抓到了!视频也都删掉了!”
“我们都很支持你维权!”
冉时却很轻松地和他们调侃起来:“别光看直播呀,记得看书复习!”
有粉丝琢磨出不对劲来:“哥哥,你怎么来这儿了?还知道现在要考试?”
冉时没想好,差点说漏嘴:“接……接朋友。”
粉丝顿时开始抱团抹泪:“明明都是一个大学的,为什么我们的校友这么优秀!”
冉时对这样的学校氛围很是怀念。
如果不是进娱乐圈拍戏,他也该硕士毕业了。现在他停学早已超过一年,再想重返校园,也很困难。
他谆谆劝学:“你们好好考试,就能这么优秀了。
有粉丝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他:“那……你会给我们也签试卷吗?”
冉时也想起了他曾经答应过一个小粉丝的事,笑了起来。
“都签!不及格不给签。”
“——那你也给我签试卷吗?”
一个沉稳带着点笑意的男声突兀地加入其中。
冉时抬头一看,任光年双手插袋,正站在一旁,微笑着看他。
冉时不免惊讶:“这么早就考完了?”
粉丝更加惊讶:“靠,居然是任光年!输了输了,这位校友我们确实比不过!”
CP粉安详闭眼:“我的CP在我面前发糖!我好了,我好得不行……这次考试,我觉得我能考满分!”
******
见冉时接到了他所谓的“朋友”,粉丝们也只是恋恋不舍了一阵,过了一会儿都识趣地和冉时告辞。
任光年显然心情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双手插袋。直到坐上车后,他才伸出手关车门。
冉时余光偶尔能一瞥,讶异不已。
任光年的右手上,居然绑的着绷带!
他确认昨晚任光年的手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就成了这样?而且还是伤的右手,别说考试答题,平常使用也会很不方便。
“你的手怎么了?”
任光年闻言,表情淡然,轻描淡写。
“没事,不小心被玻璃割破了,一点小伤。”
冉时皱眉,还是让他伸出手给自己看。
冉时仔细观察了一阵。这伤势显然没有任光年说的那么轻,不管是紧握还是松开,都会牵动伤口,使得动作迟缓。
他端详着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问道。
“你不会和人打架了吧……?”
任光年很是好笑地看着他。
“我打架用得着自己动手么?在家摔碎了一个杯子,被割破手而已。”
冉时很是疑惑:“那收拾杯子,也用不着你自己动手啊。”
任光年没再说话,冉时很快想起他昨晚的匆匆离开,还是觉得任光年可能是跑出去干了什么事。
任光年静静地靠在后座上。他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眼一看冉时蹙眉关切的表情,忽然鬼使神差就开了口。
“这么关心我伤口的话……那你先前说的回报,还作效吗?”
冉时怔愣片刻,点了点头,不知道任光年想干什么。
任光年轻笑了一声,他侧了侧肩膀,贴在冉时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冉时捂住脸,通红的耳朵却露了出来。
刚才任光年其实只是短短说了几个字,但却让他觉得,实在有几分羞耻。
“……真的要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7 22:15:21~2019-12-28 23:0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胖胖哒jimin 5瓶;妖妖奈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容忍和克制
(二合一之一)
-
今天是任光年助理开的车,他早就借口下车抽烟赶紧溜了, 车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一起坐在后排。
任光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冉时垂着头, 捧着自己的右手。
冉时仍旧为刚才他提出的要求有些踯躅。
说是过线, 也没有很过分,就是这个要求是在有些微妙……
一想起任光年刚才在他耳边笑着说“手好疼, 帮我吹一下好不好?”, 冉时就有些手抖。
冉时努力想把这句话当成撒娇, 但他实在做不到。这要求看着没什么, 但真要让他做起来,怎么都觉得太过羞耻。
任光年仍然看着他,等待他的动作。
冉时咬了咬嘴唇, 低下头,又被任光年喊住了。
“解开绷带比较好吧?”
冉时垂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默默替他解开了绷带。
几道狰狞的伤口盘踞在掌根, 堪堪凝住的血口触目惊心, 根本没有像任光年说的那么浅显。
这伤口显然不是捡玻璃碎片被割到的, 反倒像是狠狠被尖锐的东西扎进了骨肉。
到底是为什么会受这种伤……
冉时好不容易憋住了再询问的心思, 缄默地把沁血的绷带彻底松开。
任光年能感觉到,冉时把他的手握紧了一点。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无声地看着冉时。
冉时低垂的睫毛很长,因为内心的纠结而不自主地轻微抖动着。冉时的瞳色比较浅,在柔和的午后阳光下, 更显得像上等琥珀一样剔透。
任光年忽然觉得,不仅是伤口处痒,他的心头也痒。
不用熬夜拍戏后,冉时整个人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养的连指尖都泛着一点红,指腹又实在绵软,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腕,珍之重之,宛若捧着天价的宝物。
任光年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那张抿起的嘴唇上。冉时的五官生得精致,唇形也很漂亮,天生颜色偏浅,但很润。刚才又被他自己咬了几下,泛出了点血色。上唇中间还缀着一颗诱人的唇珠。
任光年不是没见识过,粉丝变着花样夸冉时的嘴唇多适合接.吻,并且强烈拒绝冉时接任何带吻戏的言情戏。但他每次近距离看到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要狠狠一跳。
——粉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张嘴真的很适合亲吻。
依着任光年的要求,冉时也当真低着头给他吹伤口。
感受唇间带出的潮热气息,任光年的指尖突然轻微地跳动一下。
那颗唇珠覆在温热的皮肤上,带出一道柔软的湿润。
冉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亲到任光年手上了,怕他不喜,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任光年哪顾得上回答,喉间一紧,上身前倾,压在冉时面前。
冉时一时松了手,手腕便立刻被反抓着摁在座位上。
任光年声音都哑了,一开口,嗓音低沉动人:“别动。”
冉时脑中一片空白,紧张地屏住呼吸,心跳鼓噪着胸口。
只要再往前一点,任光年就能听见那不安的心跳声——不,在这之前,那张微微抿起的薄唇,一定会先压上来……
他们贴得很近,近得冉时又能闻得见任光年身上那阵熟悉而安心的气息。
任光年眼睛也不眨,盯着近在咫尺的嘴唇。轿车的空间太过狭窄,他都不需要怎么动作,就能……
他闷哼一声,极力克制着想要低头亲上去的冲动。
冉时没有逃,也没有躲开他,似乎默许容忍着他的一切行为。
——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亲下去,只会是不合时宜,把这段感情变得一团糟。
……要是他先走出这一步,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这样暧.昧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最终,任光年还是稍微偏了偏头,用右手拨了拨他耳上的鬓发。
一道凉意掠过冉时发烫的耳稍。
任光年的语气缓和下来,气息拂过冉时的耳旁。
任光年只道:“耳朵这么红……帮你吹一下。”
说罢,任光年也松开了制住他的左手,前倾的身体又靠回了座位。
冉时没敢回看一眼。
他不知道任光年怎么想,但刚才任光年欺身上前的一瞬间,心头情绪翻涌,几欲催使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任光年静静地靠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因刚才的动作,原本已经凝合的伤口又有些裂了开来,往外渗血。
冉时再开口时还有点磕绊:“你、你的手又流血了。”
任光年一点也没觉得痛,只低低应了一声,打电话让助理去药店。
助理这次总算学乖了,不对车内两人的气氛多发表一句看法,东西往后排一放,假装什么也没发觉,关门开车。
任光年拆了一卷新的绷带,打算自己包扎。
一双手又覆了上来,不小心碰到刚才自己亲到的指尖,又往后缩了一下。
“先要消毒止血。”
任光年侧过身,在他面前摊开手。
“那,你帮我?”
******
这件事,两个人默契十足地没有再提起。
《鸣渊》安排了两轮路演,行程在第二天就紧张起来,两人跟着跑各地各高校举办主创见面会。
第一站就是沪市某大学,恰好还是冉时的母校。
任光年手伤未愈,仍然缠着绷带,极为招人注目。
见面会粉丝问答的气氛很是活泼,提问完剧情相关的问题,就有人忍不住好奇问起他的伤势。
任光年没回答,只是微微勾着唇看冉时。
……视线灼烫得要命。
众人不知道他们俩在玩什么把戏,见任光年没回答,又把问题抛给了冉时。
冉时觉得自己声音都抖了一下:“……被玻璃划伤了。”
坐在底下的同学们都哦了一声,信以为真,此后又有人提了几个好笑的问题,惹得他们哄堂大笑,不再在意任光年受伤的事。
又有人站起来,很是正经地提问:“我想问冉时,你现在在和公司闹官司,那你来参加电影路演,谁给发工资啊?”
场内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王导也笑着调侃:“冉时现在是给我们剧组打白工。”
电影片酬早就结给王朝娱乐了,冉时确实一分钱没拿到。现在他也把其他在解约风波后,各方趁热度想邀请他参加活动的通告统统推了,完全凭着自愿跟《鸣渊》一起跑各地路演。
王导话锋一转:“虽然我们不给冉时发钱,但我们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在座应该有不少同学知道,冉时是你们的校友吧。”
冉时本校直研,在母校待了五年多,还没进娱乐圈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