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寝殿相仿的三个大字——
广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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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握紧
瞧见这三个大字的时候,温玹整个人都懵了。
——临时改的名字?不可能啊!
可这、这……
当他想到什么时候,脸色倏地有些红,好在站在漆黑的夜色里并不明显。
他来过虞阳王宫这么多次,但从来没进过闵韶的寝殿,更不可能闲的没事问起他的寝殿叫什么名字,所以“广阳殿”这三个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温玹还是忍不住心痒痒,想亲耳听别人说出口,于是故作不明的咳了声,瞅瞅旁边的付偲,“这殿名……是怎么回事?”
付偲面带笑容,老神在在的耷拉着眼皮,又躬了躬身,“您进去问问君上吧。”说罢便退下了。
广阳殿周围没有人守着,宫人显然都被谴走了,温玹进去的时候,闵韶正坐在圈椅上看书,衣服还未换过,是在等他。
“来了?”闵韶抬眸看向他,将手里的书搁下了。
“嗯。”温玹视线不经意落在他手边的桌上,微顿了下。
闵韶将手边的碟子推了推,里面是几块新做好的莲花酥,莲瓣层层叠叠,叶边染着精致的淡红,道:“怕你夜里会饿,给你准备的。”
温玹没料到他一个从不吃饭的人居然还能想到这个,摸摸鼻子笑了下,装作无奈道:“膳宫几个月都不动一次灶,你这样岂不是太明显了?像早就预谋好了似的……”
闵韶没说什么,唇角有些不甚明显的弧度,“本来就是预谋好的。”
温玹没听懂似的,转身在殿里慢悠悠的东瞧瞧西看看,指尖暗暗搓了搓袖角。
广阳殿是整个宫里规格最大的寝殿,雕花隔断光是望去便有四五扇,林列古沉透香,陈置奇巧璀华,虽不显得夸张奢靡,却也处处溢满了尊贵之气。
温玹悠悠闲闲的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在窗畔,“这里看着好像比我大哥的寝殿还要大些似的。”
精雕细琢的窗扉半敞着,跟前栽着一棵粗壮灼盛的桃树,抬头便能看见漆夜与星河,视野极为开阔,想必白日里的光线更是明亮开敞。
他手肘撑着窗沿,托着下颚,随手捏起片粉白的桃花瓣来,对着月光看了看,随口道:“这树和天隐山上的那棵好像啊……”
闵韶没作声,端起手边的茶盏,淡淡呷了一口。
“格局很好,景致也不错……”温玹又嘴角微勾着,别有深意的说了句,“不愧名为‘广阳殿’。”
说完便偏过头来,目光瞥向闵韶,想看看他的反应。
闵韶猜到他在暗指什么,眸底有些柔和,回答却并不像想象中似的,只是坦然的开口道:“当年我刚回到虞阳的时候,那座广寒殿就已经动工了,本意的确是为这任君后建造的。只是后来后宫闲置久了,旁人对它的寓意也就松懈了,所以当初你进了宫,我让你住在那里,才没人多说什么。”
“不过。”他顿了顿,视线垂落在那碟莲花酥上,声音稍低了些道,“旁人虽不在意,我却有所忌讳。”
“若你不来的话,那座殿,断然会一直空下去。”
温玹微怔,他原本只是想调戏一下,没想到闵韶会说的这么直白,顿时不知该怎么回了,耳根发烫,半晌才道:“你、你这是胡说什么……”
“你是一国之君,后宫总不能一直空着,就算你愿意,虞阳的臣民也不会愿意,否则日后还能断了你闵家的血脉不成……”话题不知怎的就说到了这上面,温玹微抿了抿唇,仍看着窗外。
但凡宗族王室,古往今来,最重要的不过就是血缘与传承。闵韶那句话虽说的好听,但温玹同样生在宗室,怎会不明白君王子嗣的重要性。
等了半晌,背后只传来简短的三个字:“我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了??
温玹转过头来看他,满脸匪夷所思。
闵韶却淡若无事的岔开了话题,捏起碟子里的一块点心,“饿了没有?替我尝尝宫里厨子的手艺如何。”
不等温玹说话,闵韶已经起身过来,将整块莲花酥塞进他嘴里了。
“唔——咳咳……!”不知闵韶是不是故意那么使劲,温玹骤然被噎着,导致多半块都呛出来掉到了地上,赶紧弹开了一步,低头拍着衣襟上的点心渣,略恼道,“干什么!你又不是不能吃,怎么不自己尝?”
“我在等你亲手给我做,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闵韶语出惊人,却不自知似的看着他,“上次的炒饭可惜了,下次打算什么时候?”
温玹微愕的抬眸看他,顿时茫然了,“这……”
闵韶眼眸盯着他,细看之下,眼底竟有丝低笑,抬手用拇指抹掉了他唇角的点心渣,“我殿中西侧有间小厨房,还从没用过。”
“……”他这话真是出乎意料极了,温玹不由自主因为他的动作往后缩了缩,后腰已经紧倚到窗沿了,怔怔顺着他道,“那、那明日?”
“不,明日休沐,我们出去。”闵韶道,“后日吧。”
不等温玹说话,闵韶又道:“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嗯……豆豉蒸排骨,龙井虾仁,油焖春笋,荷叶莲子粥……”温玹像是从没忘记过,一开口便顺其自然的说出许多,说到一半才想起来顿了顿,看向他道,“我们明日去哪?”
“出城。”闵韶只简短的答了两个字,手臂忽然伸过来。
温玹以为他要碰过来,那手臂却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将身后的窗户关上了。随着一声木窗闭合的声音,闵韶沉声道:“夜里凉了,早些休息?”
温玹对上他黑沉的眼眸,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闵韶每次这样看自己都代表着要接吻,甚至由于这些日次数太多,温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到这个时候,脊骨都不自觉像电流上窜似的莫名有些酥麻。
他不禁向后靠紧了窗户,结果就是又被按着吻了一通,直到一炷香后,气息渐渐喘匀时,脑子才逐渐回过神来。
“去床上。”闵韶低声道。
温玹脑中懵乎乎的,心想不是说早些休息?但还是听话的跟着走了,被闵韶牵到了里屋的床榻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广阳殿的床比广寒殿还要宽些,足够躺下四五个人,触感柔滑如丝,只轻轻往后一倒,便彻底陷进了绵软的榻里。闵韶抬手一扯,金丝薄幔垂落下来,隔绝了帐外的一切,只剩这一方朦胧逐渐温度升暖。
闵韶忽然问道:“那晚的事还记得清么?”
温玹不知他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略感羞耻,没好好回答,只含糊的应了声。直到进行到中途,闵韶低声说了句“握紧”,温玹才倏然面颊发烫的意识到……
他真的一点记不清了!
否则他哪怕忘了什么,也不该忘了他曾经感受过这种令人震惊颤栗的触觉。初时觉得新奇愕然,片刻又觉得略微烫手,若以一言以蔽之的话,那就是……
大。
非常的大。
温玹偏着头,抿紧唇听着耳畔的声音,思绪竟有些走神。
他怎么说也是活了两世的成年男人了,对于龙阳之事就算没有经验,也有不少了解,尤其现在……手心里越是烫,越是不禁往日后的事上多想。
温玹心里也知道现在不合时宜,但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低低询问了句:“师兄,那个……”
“等以后来真的的时候……我能不能在上面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放在半夜十二点发,希望早上起来不要被锁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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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有劳
闵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面对这样单刀直入的问题,他甚至都能面无表情的装作没听见,弄得温玹心里七上八下。
好在温玹想得快忘得也快,难得同寝一夜,闵韶半点机会也没浪费,导致温玹昨晚筋疲力尽,没有精力去想旁的,夜里睡得很沉,早上甚至还比平日晚起了半个时辰。
清早,刚起来不久的时候,付偲便前来给闵韶禀报,说镇宁君请求入宫面见,希望为昨日的事道歉。
闵韶却直接拒绝了,“叫他回府等着,孤晚些会亲自过去一趟。”
付偲略微一顿。
闵韶刮着茶盏中的浮沫,淡淡说出后半句道:“……顺道再去看看,闵琰这些日在他府上待得如何了。”
付偲应了声“是”,领命退下了。
没过多久,有宫人从里屋出来,有序的低头端着用过的早膳出了殿,温玹也跟在后面走了出来,衣裳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准备出发了。
“你等会要去镇宁君府上?”他显然听见了方才的对话,询问道。
闵韶也起了身,“嗯,你随我一起去,在附近稍等我片刻,用不了太长时间。”
温玹点了点头,便见闵韶从里屋拿出了件厚重的深蓝披风来,走到跟前,披到了自己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披风系好了。
“现在天寒,多穿些。”闵韶说罢,便转头朝殿外说了声,“备车出宫。”
……
马车抵达镇宁府的时候,温玹下了车,去附近的茶楼里坐着了,闵韶则直接由府上的家仆领进了府里。
镇宁君一早就得到消息,早已经在前厅备好茶水候着了,见着闵韶朝这边走来,人还没走近,他便已经提前跪下了——镇宁君是个明事理识时务的人,即便本性刁钻刻薄,但绝不在君臣之礼上越矩,对君威的敬畏更是不逊于任何人。
他冬日里的脸瞧起来更白恹瘦削了几分,开口便要解释:“君上,昨日那只妖兽,臣……”
“不必提了,闵琰呢?”闵韶扫了一圈,没见着闵琰的身影,一撩衣袍在正前落了座。
赫连玉略顿了下,仍跪在那里道:“臣昨日出了些难题,二殿下尚还屋中钻研,稍后就来。”
闵韶没再多说,对他道:“起来。”
赫连玉以为闵韶要开始兴师问罪了,便站起来,等着洗耳恭听,但闵韶只是淡淡问起道:“闵琰这些日如何了?”
赫连玉狭长的眼眸略微挑起,似是稍想了下,道:“勤勉刻苦,十分难得。”
“还有呢?”
“一心钻研求学,白日里也不折腾嚷嚷了,心性沉稳了许多。”赫连玉嗓音细凉,又道,“二殿下还跟臣说,他从前好高骛远,让君上多有担心了,今后想专心学习国政,一改前非,不再纠结什么修为深浅,为君上您尽心辅佐,安邦定国。”
闵韶眸色沉静,指尖敲着桌面,“明微真人的事,对他影响很大。”
“臣知道。”赫连玉又补充道,“但如今看来,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闵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闵韶起了身,墨色纹金的锦袍如有流光淌动,负手而立,视线轻瞥了眼身旁的侍人。赫连玉立即领会,抬起细瘦苍白的手指,稍稍作了个手势,将屋内的人全部屏退了出去。
屋门关上了,偌大的前厅一时寂静下来。
闵韶脸上看不出有何神情,淡漠开口道:“赫连玉。”
“臣在。”
闵韶嗓音平稳微沉,忽然道:“孤知道,你在朝中已是两朝元老近臣了。”
“……”
“想当年父君在位时,虞阳战乱,你从那时起便立下汗马功劳,后来父君去世的那段时间,你又代孤管治朝政,平除乱党,替孤在继位的路上拔除了不少阻碍。一直到如今,你仍是朝中最忠心耿耿的一个,对虞阳的奉献,已是数不胜数了。”
赫连玉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自谦道:“多亏先君与君上厚爱。”
闵韶也没看他,神色淡漠的看着前方,继续道:“孤明白,孤当初离开虞阳多年,在朝中根基并不深,虽然父君膝下除了孤与闵琰外并无其他子嗣,但继位更替绝非易事,若不是有你从中协助,孤的前路也不可能这般顺畅。”
赫连玉知道他接下来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要说,细长的眼眸里泛起丝谨慎,略皱起眉,只是站在旁侧听着,没说话。
“论辈分来说,你是孤的长辈,孤敬重你。你对孤有恩,也在孤身上寄予厚望,这么多年以来,你为宗室鞠躬尽瘁,孤无以为报……”
赫连玉忙躬身拱礼道:“君上言重。”
“……只是。”闵韶眼眸深沉得令人看不透彻,接下去道,“世上的事,多数不尽人意,日后,恐怕还是免不了你多多费心。”
“……”
赫连玉细眉微拧,不解其意。
“如今闵琰难得开窍,懂得钻研朝政,正好有镇宁君在旁指点,的确是好事。”
“孤也仔细考虑过,若论辅君佐政,整个虞阳怕是再也找不出比镇宁君更合适的人选了。”
闵韶眼眸沉沉的看向他,薄唇微动,继续道:“所以,孤在此提出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