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了下鱼线,一边注意着动静。
辛牙撑着下巴看随水波晃荡的浮漂,轻飘飘道:“没,就是火气上头控制不住喝了点,和尤霁闻他哥顶了两句。曲时儒那人虽然神经兮兮了点,对孩子倒是很重视,估摸是年龄大了怕以后生不出娃吧。”
立吏忙碌中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有些事即使有心想瞒一下,却总能通过各种途径听说。
辛牙没给立吏说和曲时儒的事,也没提孩子的父亲是他,以为不说他就不会知道,没想到靳温邺和曲时儒是多年好友,两人算知根知底,靳温邺对曲时儒的事情知道不少,大都是曲时儒主动说的,就像靳温邺会和曲时儒说立吏的事情。
立吏知道也是上周晚上靳温邺和他温存之后突然间问起那位朋友,也就是辛牙的事,靳温邺以为他知道辛牙和曲时儒的纠葛,直到问出口才晓得辛牙并未把那些事情讲给立吏。
后来立吏自己问了辛牙,辛牙知道瞒不住,便全盘托出了。
“昨晚我发烧,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不能乱用药,回去的时候路上买了瓶白酒,到家跑网上看了教程给我擦。啧,想起来还真是酸牙缝,他平时可巴不得离我十万八仗远,要不是看孩子面上估计都不会管我死活。”
鱼拉上了岸,立吏解开勾住鱼嘴的钩子,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他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你?不然为什么会执着于孩子?”
辛牙被他说得噗嗤笑出声,险些笑出泪,曲时儒会喜欢他?这怎么可能!他喜欢的人是卓琢,人都是视觉动物,大纲里也明确说了曲时儒对卓琢是见色起意,看人长得漂亮,不管不顾抢过来困在家里一顿输出。
辛牙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更何况曲时儒讨厌拜金的人,在他眼里,自己什么形象可比谁都门清。
“别说笑了,立吏,你想太美好了,他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我。”顿了下,想起卓琢那张绝美的脸,“你也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回来晚了,我没想到今天意外多…感觉自己像是狗血文的路人炮灰。
表姐和她女朋友的事情,大家好奇可以挪步《焰火燎原》………
第21章
下午温度越来越高,眼光刺的人眼睛都不敢睁太大,辛牙有些坐不住,口又渴,离得不远有家小卖部,专门开在枫树湾湖边,来钓鱼的人多,大家都有自备矿泉水和吃的,但饿的时候还是会去买点其他东西,因此小卖部生意还不错。
“喝水吗?”辛牙搭着立吏给的帽子,热的发慌,照脸上扇了会儿风。
立吏全身心都投在微微晃动的浮漂上,闻言冷淡回道:“不了,谢谢。”
辛牙揣上手机去小卖部,又经过来时那对情侣身后,两人空空的桶这会儿满了一半,里头的鱼挤在一起时不时摆动身子,溅出一片水花。
还是给立吏带了瓶冷饮,踩着小石子路顶着大太阳回去,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是曲时儒,不知道这个时候打过来有什么事。
那头默了几秒才开口,“东西我已经搬过来了,你先别动,我回来收拾。”
辛牙一脸茫然,不知道曲时儒在说什么,“什么东西搬过来了?搬哪儿了?我这边?”
“嗯,我的行李。”
辛牙猛地顿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向他证实了一下,“等下,你没说错吧?你是说你把你东西搬到我这边来了?然后呢?你要在这儿住?”
落地窗前的曲时儒抄着裤兜,睨着楼下蚂蚁一样的车流和人群,“嗯,不要动我的东西。”
彻底证实以后,辛牙炸了,这人怎么商量都不打一个就自顾自搬东西进来住?说好的私人空间呢?好嘛行嘛,资本主义就是了不起,有钱就是任性,想到一出就是一出。
“行吧,不动你东西,但是曲时儒,尽管那是你房子,可你要住进来好歹事先知会我一声吧,你这样腔不开气不出自己就做好了决定,是不是太武断自私了点。”想到以后要和曲时儒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想到个人空间会多出一个人,辛牙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是,我向你道歉。搬过来住是为了以防你以后又发生昨晚的事情,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阿七是你的保镖,但他不能无时无刻守在你身边。孩子是我的,我会履行自己的职责。”曲时儒转身靠着玻璃窗,眼底明暗交杂。
“早上准备和你说,你出门了,就没来的及。”
怎么说都有理儿,辛牙也不知是气还是好笑,“反正都是你的房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回去就把主卧腾出来住客卧。”
“不用,麻烦,别动我东西就可以。”
再从那对情侣身后经过,两人正在收鱼竿凳子等东西,看样子是要回去了,辛牙漫不经心的抱着两瓶水,“知道了,不会动,你放一百个心吧。”
默了会儿,看着前面的枫树深呼吸两口气,又说:“昨天晚上,谢谢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嗯。”
通话正要结束,身后叽叽喳喳的,三个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往前跑,辛牙回头看了看,眉眼微弯,想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后从小婴儿慢慢牙牙学语的长大,也会和这些孩子一样撒了欢的和小伙伴儿嬉笑打闹。
遗憾的是不能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刚涌上一丝丝愁绪,几个小孩儿没看见他似的横冲直撞过来,辛牙个头不壮也好歹是个成年人,被三个皮孩儿撞的差点没稳住跌坐在铺满小石子的地上。
“小心点儿!”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下意识护住肚子,辛牙被吓得提高了音量,幸好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没事儿吧?”沈禾正在鱼竿的时候,听到后面的动静转眼就瞧见几个皮孩子要撞到那个正在打电话的男生,连忙冲过去帮忙。
有惊无险,脸都被吓得苍白,辛牙狠狠喘了几口气,站直身体对沈禾道谢:“没事儿,谢谢你。”
曲时嘉这时走过来搂住沈禾肩膀,对辛牙笑了笑,说:“没事就好,客气了。”
“唉,现在这孩子真是太调皮了,家长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在湖边上还敢随孩子乱跑,也不怕摔着。撞到认了连个对不起都没有,也不知道家长怎么教的。”几个孩子完全没有闯祸的自觉,已然自顾自嬉笑打闹往前头飞跑,沈禾对于那几个还在后头聊得正开心的家长表示无语。
辛牙也是这样想的,正要附和说几句,突然想起电话还没挂,对沈禾和曲时嘉指了指手机,重新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辛牙那声叫吓得曲时儒手心紧了紧,喂了两次对方没回话,听筒里是辛牙和别人的对话,有女有男……男人的声音莫名耳熟。
“和立吏钓在枫树湾湖钓鱼,几个小皮孩儿玩闹,没什么事。”
“你旁边有人?”
辛牙看了眼回去收工具的曲时嘉和沈禾,恰巧沈禾看过来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
“嗯,刚才差点摔倒,多亏了他们两个出手帮忙,不然,”他低头摸摸肚子,还有些后怕,医生说前三个月都是危险期,大意不得。
“现在让阿七来接你回去。”一天不在他身边就难以安心,曲时儒揉着眉坐进沙发里。
这次算辛牙理亏,错在那三个小孩儿身上,可为了安全起见,辛牙也不敢再在这儿待下去,怕出其他幺蛾子,到时候曲时儒就真的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依曲时儒对孩子的看重,以后要是以此为理由禁锢他的人身自由就难办了。
挂了电话,再次谢过曲时嘉和沈禾,辛牙抱着水小跑回立吏身边,立吏刚才也看到了全过程,这会儿已经没了钓鱼的心思。
“不钓了?”
立吏点点头,“嗯,刚才你差点被撞倒,太吓人了。你和孩子不能出事儿,司机在外面等着我们,走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听见前面有人吵架,一看是那三个孩子的家长和刚出手相帮的情侣,双方争执不下,但明显那几个家长不占理,说的脸红耳赤,几个人的气势还比不上一个瘦小的女人。
隐约听到几个家长在维护自己的孩子,说他们还小,也不是故意撞到人怎么怎么样,辛牙听了生出一丝不悦,什么家长啊,真会强词夺理。
实在听不下去,辛牙提着鱼桶来到几人跟前,那几人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很大声的质问辛牙:“你谁啊?掺和什么呢?你瞅瞅这个女的说话多难听,我家孩子才七岁多,和朋友玩跑怎么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吗,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还能把人撞出血不成!再说了又不是故意撞的,真的是,都是大人还和个孩子斤斤计较。”
辛牙“啪”一下把桶往地上一放,水溅在几个家长鞋子和裤腿上,乐呵呵笑道:“这位阿姨,真是巧了,您那孩子撞到的人是我。我不管是不是故意撞到的,但是撞到了人,不管是多小的孩子都得有最起码的礼貌说个对不起吧。您家孩子都七岁了,难道在家在幼儿园在学校,没人教过‘对不起’三个字?”
那个穿花裙子的阿姨气的要破口大骂,辛牙没给她张嘴的机会继续道:“正因为是孩子才更要斤斤计较。你家孩子难道不会长大?不会成年?不会成大人?说的好像谁不是从小孩儿长大成人的一样,阿姨您难道生下来就这么大个人?”
“都七岁多了还不好好教育,等未来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闯了祸出了事儿您就知道厉害了,您就继续偏袒吧。”
花裙子上来就想扇辛牙,亏得沈禾拉了他一把,不然那十足十的一巴掌落脸上,耳鸣都得打出来,也幸好同行的那几人把花裙子拉住没让她撒泼成功,看着她咬牙切齿涨红了脸的模样,冷笑一声,真是蛮不讲理,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撞你怎么了,撞死你都是你活该,呸!”花裙子嚣张的叉着腰,盛气凌人。
她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同行的几个妇女,看她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辛牙都为花裙子感到悲哀,更为花裙子的七岁儿子悲哀,有这么个母亲,想必孩子未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立吏后续赶过来,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全,安静的看了花裙子一眼,陪着辛牙离开了枫树湾湖。
沈禾和曲时嘉轻飘飘瞟了花裙子眼,拿上工具去停车场。
花裙子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指着几个人的背影和几个妇女说:“你们瞧瞧,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一点儿素质和教养都没有,真是爹妈没教好的典范,既然没教好,就别出来丢人现眼的。”
谁没教养没素质,一眼明了。
沈禾帮了自己两次,辛牙对她很是感激,在小卖部等到沈禾和曲时嘉,他深深的对两人鞠了一躬,笑说:“真的非常谢谢,谢谢你帮了我两次,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和不讲理的人真是懒得说清楚。”
沈禾摆摆手,“没什么,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孩子不教好,以后更难教育,真是一点儿思想觉悟都没有。”
几人就此告别,辛牙跟着立吏上了车,曲时嘉开车从他们旁边过时,两边摇下车窗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曲总该掉个马了~
第22章
堆在客厅的行李也就俩箱子,曲时儒一直强调不要动他的东西,辛牙还以为他带了很多,况且密封的这么严实,谁敢乱动。
晚上曲时儒回来,辛牙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没开灯黑黢黢的,借着窗户外的霓虹灯能把客厅的轮廓看个大概。
“啪”…灯光笼罩了客厅的每个角落,曲时儒脱下外套搭在臂弯里朝着客卧的方向,经过沙发,蜷缩成一团的辛牙猝不及防落入视线,他睡得很香,步伐微顿变了方向,曲时儒在沙发边蹲下,目光复杂地观察着他的脸和睡姿。
心理学上表示习惯抱着胳膊蜷着腿睡觉的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辛牙就是这样的睡姿,一个人窝在宽大的沙发里缩紧身体看起来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可怜又可爱。
曲时儒凑近一些,感受到了辛牙鼻息之间的温热,一直都知道他的脸小皮肤光滑,近距离看更加明显,睫毛纤长浓密微微带卷翘,合拢的嘴唇在睡觉时处于放松的状态,比平时的红润淡上那么点,右脸压在沙发面上变了形,比平时更加乖巧恬淡。
迷了心智般,曲时儒伸出手轻轻碰了下辛牙的脸,有点烫,指尖缓慢划过笔挺的鼻尖落在柔软的唇上,指腹很轻的按压着柔软唇瓣,却似得不到满足,连眼底的光都变得泯灭不定,在辛牙的嘴唇上停驻几秒,鬼使神差的摩挲着软嫩,随着唇形慢条斯理的描绘勾勒。
眼神逐渐变得晦涩,喉结滑动了几下,俯身靠近,却又在快触碰到时顿住,轻声去了客卧。
听到关门声,辛牙试探性眯着眼扫了一圈客厅周围,确认那个人回了房间,猛然大松了口气,他摸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了一丝温热。
他是在曲时儒摸鼻尖那会儿醒的,察觉到曲总的异常,不敢轻举妄动,亦或者是疑惑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摸自己的鼻子,然而没想到他又摸自己嘴巴,说没有被吓到是骗人的。
老实说,在曲时儒描绘唇形的时候,辛牙一度以为他会亲下来,就像在浴室那次,庆幸没有做那种事,不然辛牙都不知道该怎么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就算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还是接受不了……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