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
赵冶:“……”
陈孟一脸怨色:“你忘了,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你和你的那群朋友喝醉了之后,你对我做过什么事情吗?”
那天晚上?
李高义仔细回想。
那天晚上,上游的原材料供应商请他们几个加工厂的老板喝酒,商量合作的事情,地点就定在柳市最好的会所里。
既然是会所,自然少不了那方面的服务。
他时刻记得家里卧室里的这一墙的照片,自然不敢越雷池半步,所以见喝得差不多了,就借口有事提前走了。
听到这儿,一旁萧叶彤的脸色好了不少。
出了会所大门之后,他突然觉得有点饿,就顺道去隔壁的饭店点了两个菜,结果吃着吃着,隔壁加工厂的赵老板推门走了进来,又过了一会儿,陈老板也来了……最后,原材料供应商张老板也走了进来。
于是,刚刚还在会所里吹牛皮的五个人,这会儿就又在饭店里聚齐了。
一番交流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老婆都特别喜欢吃榴莲。
五个人当时那叫一个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于是他们当即就又叫了一桌子酒菜,推杯换盏起来。
等到五人将心底的苦水都倾吐出来之后,人也都喝醉了。
这人一喝醉,脑子就不听使唤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想的,说着说着,就突然比起了尿尿来。
对,就是那种小学生玩的,站在石头上,脱裤子比谁尿的远的游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
说完,李高义都糊涂了。
只听陈孟幽幽说道:“当时你们踩的那块石头,就是我的墓碑,我看见了你的私处,你自然应该对我负责。”
李高义:“……”
他结结巴巴:“可那明明是在马路边上啊!”
“不对——”
萧叶彤反应过来:“难道不是五个人的都看到了吗,为什么你偏偏就找上了李高义?”
“是哦!”
李高义也反应过来,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地挺起了胸膛。
陈孟眼底一慌,刚想解释,便又看见萧叶彤两眼一眯,冷不丁问道:“清朝覆灭那年,你多大?”
陈孟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十七。”
李高义一懵:“……你不是说你今年十七吗?”
清朝灭亡,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萧叶彤却恍若无闻,她死盯着陈孟,皮笑肉不笑:“孩子几个月了?”
许是萧叶彤的气势太盛,以至于陈孟又是一慌:“八个月了!”
“呵!”
萧叶彤心里有数了:“所以你真的和李高义睡过?”
而陈孟也终于反应过来,她当即拔高了声音:“当然……”
却不想萧叶彤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也是,孩子都八个月了,你怎么可能真的去和男人同房,也不怕流产!”
虽然陈孟现在是个鬼,但人和鬼应该差不多吧……
知道了事情真相,其他的疑团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萧叶彤冷笑着说道:“难怪你一口一个郎啊妾啊的,感情还真是个古人啊,也难怪路边随便一块石头都是你的墓碑,亏你还有脸说自己十七岁!”
陈孟要是说自己今年一百多岁,李高义能喜欢上她才怪!
——虽然现在李高义也没有喜欢上她!
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败露了,陈孟气急败坏:“老娘就算今年一百多岁了,脸也还是十七岁,不像你,再过两年,就是一黄脸婆了!”
说完,她当即就要逃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都给我等着……”
不成想萧叶彤操起身旁的椅子砸了过去。
下一秒,世界恢复平静。
赵冶看着被砸得鼻青脸肿的陈孟:“……”
有种活被抢走了的错觉!
第五十二章
赵冶想了想, 于是也欣然抢了原本应该由李高义来说的话:“那萧女士,您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才好?”
萧叶彤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她冷笑着说道:“当然是一报还一报!”
要知道陈孟可是差点就害死了她!
最主要的是因为这个陈孟, 她的家差点就散了。
末了, 她还不忘嘲讽陈孟一番:“就你这智商,还敢出来诈骗, 估计是光长脸没长脑子吧!”
显然,她还记住了刚才陈孟骂她的那句‘再过两年就是一个黄脸婆’的话了!
听见这话, 陈孟是真的怕了,她语无伦次;“不,你们不能杀我。”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杀你的意思, 我当时就是想吓吓你们, 逼李高义娶我而已,真的!而且我要是真的害了你,我下辈子恐怕连人都做不了……”
说到最后, 她痛哭流涕:“我就是想投个胎而已,你们不知道,我从小家境不好, 八岁就被父母卖进了地主家做奴婢,后来又被府里的老爷强行纳了小妾, 夫人看不惯我,所以在我怀孕的时候给我下了药,我是难产死的,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无名无姓,所以一直没能生下来,我也跟着投不了胎……”
赵冶直接打断了她的卖惨:“你是不是忘了我还站在这儿呢?”
而后不等陈孟反应过来,他继续说道:“说的好像那位夫人的孩子不是你害死的一样,你们俩半斤八两罢了,而且什么因为孩子无名无姓所以你也跟着投不了胎,所以才想给孩子找个爹,这话你也就能骗骗外行人,我看你是作孽太多,损了阴德,所以下辈子只能投畜生道,你又不甘心,就想找个福德深厚的人接盘。”
毕竟要是陈孟要是真能嫁给李高义,那李高义的福报也是要分一部分给她的。
听见这话,陈孟眼中盈盈的泪光直接就裂开了。
萧叶彤气笑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死不悔改!
抡起椅子就又给陈孟来了一下。
但她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明白:“明明当初有五个人,为什么你偏偏就挑中了李高义?”
这一下子,陈孟哪里还敢再耍什么心眼,她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直接就招了:“因为、因为我当时听见他向另外几个人吐苦水,说他长得这么磕碜,他老婆长得那么漂亮,却愿意嫁给他,他想不通是为什么,他就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接盘侠。”
“另外几个人就劝他偷偷摸摸带着儿子去做亲子鉴定,他又担心被她老婆发现闹得家宅不宁……”
“我一想,这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老婆特别漂亮,所以他爱他老婆爱到连他老婆给他戴绿帽,让他当接盘侠他都愿意。”
“我以为我比他老婆年轻,比他老婆漂亮,只要我能让他爱上我,那他将来自然也会对我死心塌地,哪怕将来他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也依旧会对我们母子俩一如既往。”
这样一来,荣华富贵可不是唾手可得,即便是将来她们母子俩享尽了富贵,打算去投胎了,以后依旧能享受到李高义和他的子孙后代的供奉,岂不美哉!
都怪那个章奇志,要不是他突然把她们这些孤魂野鬼招了过去,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败了,害得她白白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要不然事情也不至于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偏偏陈孟说这话的时候,鼻子下面的血还没擦干净,一时之间,画面太美,叫人不忍直视。
听见这话,李高义直接气炸了:“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他不仅是气陈孟这么贬低萧叶彤,更是气陈孟把他想成了那种朝三暮四,一朝得势就得意忘形的男人。
而且他还以为当初陈孟在他们五个人里面选了他,是因为他兄弟最争气,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等等——
这个理由?
李高义面上一僵。
咔咔!
他机械一般地转过头,正对上萧叶彤面无表情的模样。
嗡!
是五雷轰顶的感觉!
萧叶彤:“呵!”
赵冶一脸同情,他原本还有心帮李高义遮掩来着,只能说李高义的运气不太好,摊上了这种事。
一旁李智也乐了,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李忠义,张嘴无声说道:“该,让你为了和我老妈过二人世界,帮我报了三个假期补课班!”
正好看见这一幕的赵冶:“……”
这可不行,身为儿子,怎么能不和老爸同甘共苦呢?
于是他好心说道:“那个,我记得你们来参加青川观的立金身仪式的时候,你儿子也偷偷摸摸来问过我他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李智脸上的小得意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赵冶!
你是魔鬼吗?
听见这话,李高义差点笑出声,当即便回了李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然后就听见萧叶彤面无表情地说道:“呵呵!”
李高义和李智几乎是同一时间低了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赵冶忍不住笑了,而后他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正起神色来:“所以,萧女士,您看这——”
萧叶彤这才回头重新看向陈孟。
在陈孟战战兢兢的目光中,萧叶彤说道:“我才不杀你,你不是想做李高义的小妾吗?行,我成全你!”
“哈?”
李高义猛地抬起头,他语无伦次:“不是,老婆……”
然后便听萧叶彤说道:“不过我听说在你们古代,妾是通买卖的,我想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孤魂野鬼尤其是老鳏夫应该挺多的吧!”
什么?
陈孟眼底的惊喜直接僵住了,她慌了:“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这事萧叶彤到底会不会做,赵冶不知道。
他只负责把陈孟的魂魄封进了一张符篆里,然后告诉她如果真的打算把陈孟卖掉该怎么做,又告诉她,如果觉得膈应(毕竟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陈孟肯定会在李高义的人生履历上的婚姻栏上留下一笔),还可以把符篆装进一个容器里,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打开烧掉符篆送陈孟去投胎,要是想不起来,那就只能看陈孟自己的运气了。
而且陈孟谋划失败,真要去了地府,新账旧账一起算,怕是免不了要连着做好几世的畜生。
处理完萧家的事情,赵冶也该走了。
为了感谢赵冶,李高义原本是直接给赵冶开支票的,可是萧叶彤却坚持要李高义先加上赵冶的微信,然后再转账给他。
李高义不敢反抗,只能是照做了。
赵冶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抵达户市之后,闲来无事间,刷到了李高义的朋友圈。
置顶的一条动态就是李高义和李智各自举着一份亲子鉴定书,分别跪在两个榴莲上,拉耷着脑袋的照片。
宛若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噗!”
赵冶一个没忍住,口中的咖啡喷了出去。
这也太可怜了吧!
赵冶心想。
他记得李高义之前说过,他家冰箱里只有两个榴莲来着,不知道照片里另外两个榴莲是谁去买的。
等等——
像是想到了什么,赵冶蓦地抬起头。
只看见坐在他旁边的沈怀川直接涨红了脸。
赵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沈怀川的下半身湿了一大片,罪魁祸首正好是他刚才喷出去的那口咖啡,而沈怀川好巧不巧今天正好穿了一身浅色的西装,所以看起来特别明显。
赵冶:“……”
赵冶当即站起身来,强忍住偷看的欲望,又不敢和沈怀川对视:“对不住,对不住!”
沈怀川也在此时反应过来,他红着耳尖:“我去换身衣服。”
赵冶虚着声音:“嗯!”
等到沈怀川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客厅里,赵冶绷紧的脊梁骨这才稍稍松了一些。
他慢慢地坐了回去,脑子却忍不住去回想刚才那一幕。
不行——
赵冶当即唾弃自己一口,怎么能这么轻浮。
赵冶正襟危坐,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盯着墙上的挂钟一动不动。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沈怀川还是没有回来。
赵冶有些担心,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房门:“怀川,怎么了?”
少顷,房门拉开一条缝隙,沈怀川探出头来,含糊着说道:“没事,就是这几天下雨,裤子都没干……”
赵冶眼角的余光正好落在他的脚上,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的长裤,所以他口中的裤子是指什么裤子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现在的沈怀川没有穿内裤。
赵冶呼吸一滞,他结结巴巴:“那我去给你买!”
说完,他转身就冲了出去。
正想说他正在用烘干机烘干裤子的沈怀川:“……”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耳尖更红了!
这、这就有点刺激了呀!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赵冶躁动的心瞬间冷静下来了不少。
他握紧双拳,不能再丢脸了!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两条内裤回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沈怀川也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耳尖的绯红也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
下一刻,房门再次敲响。
沈怀川拉开房门,语气平静:“你回来了。”
赵冶平视沈怀川,把内裤递过去:“都是按照你的尺码买的,你看合不合身。”
等等——
说起尺码,赵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于是他又结巴了,急声解释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