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消他心头梗着的这口气!
林岑心里冷笑一声。
怪不得在医院的时候看着他就怪模怪样的,他还以为书里面两个主角有多么情比金坚,结果另一个主角还没展露峥嵘,其中一个就生了异心。
这样最好,虐恋情深然后狗咬狗。
林岑心里不屑鄙夷,现实里却是对着祁少阳轻轻眨了眨眼。
幻觉嘛,当然是要石锤一下了。
于是在祁少阳开口说话之前,林岑只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化为一团雾气飘散了出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祁少阳手掌忽然捏紧,眼前似乎闪过了些什么。
他面朝着林岑离去的窗边坐下,沉默而萧索的直到天明。
第8章
在天际露出第一抹鱼肚白的时候,祁少阳从房间里出来了。
管家有些惊讶,“少爷,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您怎么起的这么早?是头还疼着吗,今天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就歇一天先别去公司了。”
祁少阳没有说话,理了理自己的领带。
“您先坐着,早饭我这就去催催。”管家朝祁少阳走过去,却在靠近的时候微微变了变脸色。
他碰了碰祁少阳的胳膊,瞬间急了。
“您这身上怎么这么冷啊,是房里暖气温度太低了吗?”
祁少阳摆摆手,“没事,我只是在窗口坐了会儿,陈伯,我先去公司了,早饭我让何润买了。”
管家陈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祁少阳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担忧的看着祁少阳坐进车里离开了。
刚一上车,祁少阳就给何润打了电话过去。
何润那边估计正在路上,接了电话那头还有车载导航的声音,“祁总?”
祁少阳的安全意识还是有的,他眉头皱了皱,“开车的时候别打电话,等下来公司直接到我办公室,带上昨天医院见到的人全部资料上来。”
说完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何润回想了一下昨天医院见到的,那不是秦家小少爷吗?
但是总裁要的肯定不是秦家少爷的资料,那就是被撞的司机了。
何润感叹一声自家总裁真是少有的良心企业家了。
说实话昨天的车祸来得蹊跷。
总裁的车每个星期都会进行检修,可昨天刚刚拿到车,下午的时候刹车就坏了。
这事何润都能够想到,总裁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司机的资料很好查,家里都是为秦家做事的,昨天遭了无妄之灾,看秦家小少爷那红着眼眶的样子就知道秦家肯定不会亏待他。
何润这样想着,抬头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进。”
何润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祁少阳头上明显又刺眼的纱布。
“总裁,资料拿过来了。”
祁少阳没有反应。
何润清了清嗓子,加大了音量。
“总裁,您要的资料拿过来了。”
祁少阳这才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冷冷的开口,“那还不拿过来。”
何润总觉得他从总裁这与平时一样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期待出来。
何润把资料递了过去,就站在了一边。
随着祁少阳翻阅文件的时间流逝,总裁办公室里好像越来越冷。
何润搓了搓胳膊,“祁总,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啪”的一声,文件夹被重重的合在一起。
祁少阳面无表情的抬头。
“有。”
“您请说。”
“去财务,告诉他们,这个月的奖金你不要了。”
“?????”
……
……
《歌声撩人》选手训练室里。
杨灿西推开门就看到林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睡着了。
他的左边是修复好的吉他,右边是让他上一场节目大出风头的琵琶。
杨灿西翻了个白眼,在离林岑最远的位置坐下。
他的天赋不是很好,为了自己的梦想,只能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努力才行。
杨灿西从小学习的是大提琴,可现在人们提起歌手,想到的都是吉他贝斯尤克里里,古典音乐没落。
为了追求更高的位置,他放弃了小众的提琴,捡起了曾经不屑的吉他。
“你弹错了两个音。”
少年的声音清亮,哪怕不是在唱歌,单听着这样的声音也会让人心情愉悦。
可杨灿西却是手下一紧,刺耳的弦音在空旷的练习室内分外明显。
“就你能耐。”杨灿西冷笑一声,“热搜倒是买上去了,怎么还是没见着有人抢着要签你呢?”
林岑恍然。
“给我打电话是是你?”
杨灿西一噎,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个好的歌手就该认真努力的提升自己,而不是搞这么花花肠子。”
“你也想买热搜,但是没这个钱也没这个门路。”
“你血口喷人!”杨灿西猛的站了起来,胸口因为气急而起伏着。
林岑捧着脸看他,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他的灵魂。
“那就是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口,林岑不想理会,可杨灿西看起来却像是更气了。
“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会弹有什么用,你会唱吗你能唱吗?!”
林岑歪歪头,“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唱?”
杨灿西冷哼,“这还用说吗,你……”
林岑打断他的话,轻轻一笑。
“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吗?”
第9章
林岑的眼角总是微微下垂,看着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无辜乖巧的意味。
可换了一个人之后,哪怕脸还是那张脸,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是笑着,也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
在这样的林岑目光注视下,杨灿西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攥着拳头,像是随时可能会朝着林岑打过来。
林岑只是噙着笑,看着他目光微妙。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林岑偏过头去,来的人正是四位评委中当红的那位歌星沈若桉。
沈若桉走的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硬汉风格,一张帅气的脸棱角分明。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他的经纪人和助理。
他像是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沈前辈早上好。”
“我就想着会有些努力又勤奋的孩子很早到了这里。”沈若桉先是笑着对自己的经纪人开口,然后转向两人,“在下一场比赛中间节目组添了新的内容,会成为到你们最终排名成绩分数的一部分。”
杨灿西的脸还是有些红,只是却从愤怒变成了见到偶像的激动。
他激动的接下话,“那前辈能告诉我们知道是什么内容吗?”
沈若桉耸耸肩,“这个嘛,当然要等所有人到了之后再一起揭晓了。好了亲爱的,拿着你们的琴跟我走。”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了,导演是个比较传统的人,讲究的是和谐和睦,所以有的事情,注意一下。”
说完,他也没管杨灿西陡然变白的脸色,对着助理和经纪人招招手。
林岑却是笑了一声,“多谢前辈的提醒。不过前辈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刚刚是灿西在练舞呢。”
要做偶像歌手,光是一副好嗓子还不够,还要会跳舞才行。
不过杨灿西当时的模样动作,可怎么看都跟跳舞扯不上关系。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睁眼说瞎话的林岑一眼,“那跳的是什么舞呢?”
林岑眨眨眼,“大概是……拳头舞之类的东西吧。”
“噗嗤。”
林岑和沈若桉同时朝着没忍住笑的助理看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般不会笑的。”
杨灿西看了看忍笑的助理,又看了看满脸吃瓜的沈若桉,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最后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比锅底还要沉。
两个人跟在沈若桉的身后,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就看到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好几个选手都已经找好位置坐下了。
沈若桉指指那几个选手身边,“你们也过去坐吧,先等等其他人。”
林岑道了声谢,乖乖巧巧的坐了过去。
杨灿西更不必说,刚被嘲过,低着头恨不得没人能看到他,夹着尾巴坐过去一声不吭。
没过多久剩余的人也依次来了。
秦羽见昨天司机出车祸,今天一睁眼从床上起来,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到现在他的脸色也是铁青铁青的,他一路朝着林岑走过去,路过的选手噤若寒蝉,纷纷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豺狼虎豹呢。”林岑调侃。
秦羽见蹙着眉,头一跳一跳的疼,“什么豺狼虎豹,我这头疼死了,一大早的导演就打电话过来,说今天要去新地方,烦都烦死了。”
“导演还没来,你先睡一会儿。”
秦羽见确实是累了,闻言点点头,“那等下来了你叫我。”
只是秦羽见刚闭上眼没两分钟,节目导演就来了。
秦羽见睁开一只眼,一瞧这导演坐着的那姿势,开口是清嗓子的声音,就知道免不了长篇大论。
他扯了扯林岑的袖子,小声说,“帮我挡挡,我睡会。”
林岑侧过身,右手在秦羽见眉心轻轻一点,“你就放心睡。”
“……我们的节目虽然是很成功的老节目,有自身的环节和亮点,但是也要结合时代与时俱进……”
果然如秦羽见所想,导演从节目的老历史开始讲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百度百科上有的百度百科上没有的,统统讲了一遍又一遍。
林岑微微偏过头,瞧见的都是忍着呵欠强打精神,除了杨灿西黑着脸屁股下像是坐了一百根刺。
这一眼见着的不同,说不是坐立不安的心虚,有谁信呢。
林岑垂下眼,数着吉他上被自己修复的划痕。
三十五。
那他就要还三十五刀回去。
“羽见听得这么认真,不如来说说你的看法?”
林岑打了个激灵。
导演那粗粝的嗓音在说到羽见时,硬生生诡异的柔和了几个度。
林岑知道在别人看来秦羽见是个什么样子,神色认真目光灼灼,活脱脱就是一个求贤若渴的好学生!
林岑头疼了。
给秦羽见装过头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导演,我有一些看法。”
导演掀了掀眼皮,有些不太乐意,声音也明显冷了下去,“你能有什么看法?”
他是想给秦家小少爷出风头,而不是一个连嘴都张不开的小歌手。
琵琶弹得好有什么用,冷门的东西肯定火不起来。
买一百个热搜都没用。
林岑想了想,实在没从这番废话里面提取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我觉得导演你说的,非常的好!”
导演:?
“没了?”
林岑试探开口,“特别特别的好?”
导演无语凝噎:“……你可以坐下了。”
被这么一打岔,导演也歇了心思,“总之,你们要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次直播,你们一定要好好努力,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大家!”
“……所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秦羽见跟在收拾东西的林岑身后,一脸莫名。
“刷刷存在感吧。”林岑随口道。
秦羽见正要再说什么,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还有人的尖叫声。
林岑探出头,随手拉住路过的人,“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在整理房间的时候有个选手掉出来了能让人失声的药。”
林岑愣了一下。
“让人失声的药?”
这话秦羽见也听到了。
上次比赛时候林岑的异常和平时训练时反差太过明显,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方面,可是林岑自己都认了说是因为紧张造成的。
这事本来以为已经过去了,可现在突然又发生了意外。
明眼人都知道事情并不一般。
秦羽见皱着眉,“我过去看看。”
林岑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出去,“等等我一起去。”
选手们住的地方相对集中,没两步两人就到了热闹现场。
还没走进去砰的一声玻璃杯被甩了出来,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秦羽见叮嘱:“小心。”
林岑自然不会被这些伤到,他看着里面尖叫着解释的杨灿西,有一种果然如此一切尽在掌握的空虚感。
两人在门口听了几嗓子杨灿西苍白但高亢的解释声,和另一个难掩失望愤怒的低沉女声的问责声。
“是陈舒老师?”
“陈舒老师喜欢你,知道杨灿西害你只会更生气,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
通过里面的声音,两人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杨灿西在整理行李的时候不小心被室友看到了一大包装在袋子里半干的滴水观音。
学音乐的嗓子都金贵着,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一清二楚。
滴水观音虽然被很多人当做家养绿植来养着,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有毒植物。轻点的可能是咽部和口部不适就像是林岑那样的案例,可要是严重些的引起窒息,导致心脏麻痹死亡都是可能的。
本来有这东西也没什么,还能解释说是好看喜欢,可偏偏还有人说半夜起来好像看到了杨灿西往林岑杯子里加东西,他以为自己是做梦看花了眼所以没提,今天才联想起来。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是因为嫉妒使小手段,可往大了说那就是谋杀未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