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就待在府中坐镇就好。”
魏延手一顿, 缓缓点点头:“行,那就有劳殿下了。我这就派人告知外族。”
两人相视一笑,脸上都挂着爽朗的笑容,只是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魏延看着邵期那抢功的样子,心下不屑。
恐怕京中那位不一定真心欢迎魏王回京,现在谁带着回京都得被记一笔。
他其实一点也不盼着魏王回来。
他们家当初没有派遣任何人前去救援,完全放弃了魏王,就是认为这人不会有回来的一天。
他的祖父跟他说,魏王虽然说是他们家的孩子,但是毕竟多年没有在一起,恐怕养不熟。
据他这段时间跟魏王交流,恐怕这人不是一个可以做傀儡之人。
胸中成算颇多,还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任由他自生自灭。
可,谁能料到外族还会有放他回来的一天。
早知道......早知道那会儿就应该派人去救他才是。
后日一大早,邵期早早带着几十号士兵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一群人站在了护城河的两边。
双方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每个人脸上崩的紧紧的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秦亦胜骑在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头大马之上,面容冷酷,右手一挥:“带上来。”
一队士兵压着邵泽和顾余两人不慌不忙的到达阵前方,手中推推搡搡的两人,嘴里骂骂咧咧。
邵期眼睛眯起,盯着浑身是血的两个人,不发一言。
邵泽为了做戏,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归大魏。
不得已咬牙抗下了半个月以来城门之下的所有刑罚。
此时的两人身上皆是浑身血迹,破烂的衣衫堪堪可以蔽体,更多的已经成了破布条。
两人抬眼打量着护城河对岸的邵期,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
“秦国主,感谢您送魏王和顾监官回来。”邵期冲着秦亦胜一拱手:“大魏这厢有礼了。”
秦亦胜哈哈大笑一声,手中抓着鞭子一甩一甩:“宣王客气,不知魏朝打算拿些什么来交换这两人。”
眼睛向下瞥了一眼站着的两人,张狂的笑:“这两人可是你们大魏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吧。”
“您不是说什么都不要吗?”
邵期眼中阴沉闪过,“现在不好反悔吧,这可是有损您的威仪才是,毕竟也是一国的国主。”
秦亦胜皱眉,道:“怎么,堂堂大国就连一点点的粮食都拿不出来,这说出去可是笑话。”
右手翻转一鞭甩上邵泽脚边的一快土地。
眸露凶光,转头直直的盯着邵期,声音下沉:
“看来,大魏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堂堂大国竟然为了粮食放弃本国的皇子,也是令朕开眼。”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的交易就结束。等到魏朝什么时候拿出粮食,我朝在什么时候归还本国皇子。”
秦亦胜左手一拽缰绳,马头一偏作势就要离开。
邵期见状赶忙大声说道:“本朝愿意拿出十万石粮食换取魏王,请稍等片刻。”
当天两方人马交换了双方的物品,秦亦胜大笑着,张扬离去。
带着手下的士兵瞬间退的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无留下。
邵期抬着邵泽和顾余一路上着急忙慌的进入异姓王府。
魏延早早的带领着太医守在了王府之中,见到病人慌忙跑上去,接管了两位病人。
屋内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朝着众人扑面而来......
“如何了,可还能治疗的好?”
魏延皱着眉看着床上那一动不动,脸如白纸的邵泽,心中刺痛不已。
终究还是他们异姓王府对不起堂弟,如果他们及时救援或许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
床尾坐着刚刚跟随进去的太医,身穿浆洗着发白麻衣的衣衫。
闻言皱了皱眉,低头配置的药材,不语。
他徒弟见状赶忙赔笑:“回王爷的话,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了些皮肉伤,将养几天就好了。”
“嗯,你们看着上药,弄最好的药材务必让他尽快好起来。”魏延下令,眼睛沉沉的盯着邵泽,语气沉重。
“唉,您放心吧。”徒弟脆生生的应道。
眼睛笑眯眯的看见魏延和宣王走了出去,这才松了口气,一脸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师父,刚刚可是吓死我了,这人身上的伤痕也就一两道,远不如衣衫上看起来的那么严重。”
师父没好气的一掌拍上徒弟的额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上好药就是了。要不然那两位王爷还不怀疑我们的医术?”
邵泽嘴角一勾,睁了下眼睛,看清楚两人的面容之后,遂又缓缓地闭上双目。
任由这一对师徒给他下药,给他治疗。
他现在得了圣旨回到了沂水,那么想来用不了几天就要上路回京城。
这次回京他的地位肯定不同。
据他前几天收到的消息,朝堂最近一直把持在段业的手中,皇上已经多日不理朝政。
每次两人在同一个场合之时,皆是段业抢先开口,而皇上一脸的听之任之,一脸的纵容。
他想,他这次回京可比离京的时候好过多。
京城中有段业的帮衬,京城外有秦亦胜的帮助。
异姓王的势力他也可以偶尔借用一下。
到时机上位在铲除,前途一片的大好。
三天后,邵泽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屋子当中坐着的魏延和邵期。
眨着迷茫的双眼,气短的开口:“多谢救命之恩。”
邵期一见邵泽已经醒来,当即露出笑容,声音激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起身坐到床边,伸出手扶了扶邵泽的额头,发现触手一片正常之后,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眼中泛着湿润的泪,眼眶通红:“四弟,你这次可是受了大苦了。那该死的外族之人,简直就要把你折磨的丢失性命。”
抬头狠狠的挥了挥拳头,这才话峰一转:“四弟,你有没有得到什么秘密的消息。”
邵泽眸光黯淡下来,低落的摇摇头,“我自从被抓就再也没有出过地牢,每天遭受着各种各样的毒打,哪里能得到消息。”
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声音中充满恨意:“下次见到他们一定要扒皮抽筋,让他不得好死。”
室内一时之间静了下来,邵期定定的看着床上之人,眼中晦涩不明。
这次事情过后肯定要热闹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在邵泽的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现在看来环境真的改变人心。
魏延看着沉默之中的两人,笑了一声,温和着嗓音,一脸的关切:
“现在醒了就是好事,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邵泽遮住眼中的嘲讽、恨意:“知道了,你们可知顾余怎么样了?”
“他比你伤的轻,早两天下地的,一会儿就让他来看你。”
“行。”邵泽笑笑,抬眼望向邵期:“三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小弟实在是有些想家了。”
“随时都可以,就是不知你这身体是否受的住?”邵期拍了拍邵泽的身子,一脸的担忧。
“可以的,那我们明天就回京。”
“行。”几人又商量一下路上之事,这才离开。
顾余站在门外看着两人离开之后才走进屋子。
顾余眼睛盯着床榻之上灵活坐起身的邵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赶忙走上前去扶住邵泽:“你这身子还是不要起来了,小心精气不足。”
邵泽:“???”
顾余想到太医一脸沉重的跟魏延和邵期说病情的表情,笑的更加的愉悦。
低声说道:“太医说了,你这身子得好好养,要不然这辈子没有孩子且能力不足。”
“......” 什么坑货太医,竟然造谣他这个。
邵泽无语一顺,没好气的说:“有你还要什么孩子,你的不香吗?”
闭上眼睛深深嗅了一口气,脸上陶醉不已,伸手捏着手中修长、白皙的手:
“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眼中泛起笑意:“如果你能生孩子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有一个孩子。”
顾余狞笑一声,趴在邵泽耳边嘀咕:“你放心,要生也是你生。”
“别忘记你跟我打的那个赌注。需要我的提醒一下么?”
咬着牙齿一字一句的说道:“反攻。到时候肯定你怀孕!”
邵泽:这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这人居然还没有忘记。
这执着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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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京城之中近日连绵阴雨不断。
明明是大中午的天气却阴沉的仿佛像是夜半时分。
宫中太后的永安宫内如今忙忙碌碌,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药物残渣气味。
太医院将近一大半的太医尽数都聚集在永安宫中。
每个人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一个个的皱着眉头摇头叹息。
“皇上, 太后娘娘的身子恐怕是受了邪气。”
邵桀眼睛沉沉的盯着被一众太医推出来的倒霉货, 闻言一脚踹上跪在地下的太医。
声音冰冷:“怎么, 这就是你们太医院几个星期以来得出的结论?。”
“既然不愿意尽心尽力的医治,那朕看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扭头, 冲着门外怒吼:“拉下去。关入大牢。”
段业嘴角微勾, 轻飘飘的抬手放到邵桀肩膀。
轻而易举的压下邵桀满腔的怒火。
微笑的开口:“你详细说说太后娘娘的病情。”
“是, 是。”
刚刚那个太医使劲眨眨被汗水蒙住的眼睛。
小声开口:“前段时间太后突然生病, 臣等诊治出来太后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
“可今天太后的昏迷,着实蹊跷。”
邵桀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怎么说?”
“太后的身子没有任何的伤病,身子骨极好。可就是不知为何会昏迷三天不醒。”
太医猛然叩首:“臣有罪。”
邵桀沉默下来, 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一声声的敲打在众人心头。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皇上,宣王殿下、魏王殿下、顾大人求见。”
邵桀停下敲打的手指, 嘴角一勾:“传。”
三人踏进室内, 目不斜视的绕过一地的宫人、太医, 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父皇安好, 儿臣路上耽搁,回来迟了。”
宣王扬着笑容, 单纯濡目的望着邵桀:“这室内是怎么了?可是他们治疗皇祖母偷懒。”
邵桀瞟了一眼笑意吟吟的宣王,上下打量。
声音温和:“回来就好,累了吧。坐。”
“谢父皇。”
邵桀又看向身后只行礼问安之后就再也不开口的邵泽。
眼中晦涩不明, 沉默着盯着站着的人,良久,笑出声音。
语气中露出关心:“苦了你了,朕听说你受伤颇重。如今可好了?”
邵泽身子一顿,弯腰恭敬的开口:“回父皇,儿臣身子已经大好。路上三哥为了顾忌儿臣身子有伤,这才晚回来半个月。”
双膝一跪地,叩首:“儿臣武艺不精,至自己被俘虏将近数月,丢了大魏的脸面。请父皇降罪。”
邵桀站起身子,满脸的笑意,弯腰扶起邵泽,
“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邵泽点点头,露出进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一时间整个室内气氛一片大好。
仿佛谁都不记得曾经有人故意不派兵救援,
不记得自己其实已经熟知自己的身世。
顾余笑了一声,嘴角一撇:“皇上您不记得奴婢了。”
“怎么会不记得。”
邵桀移动到顾余身边,仔细的瞅了瞅顾余的身子,发现并没有伤痕。
这才松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朕稍后就赐下千两黄金,允你休假三天。”
闻言,笑容露出,声音激动不已:“谢皇上抬爱。”
又眼睛疑惑的盯着跪在地下的太医,出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治疗的不好。”
邵桀叹口气,重新坐到软椅上,把刚刚太医说的重复一遍,沉默下来。
宣王眼珠子一转,瞅了一眼站着的段业,得到肯定之后,放下心来笑着开口:
“父皇。既然太医说皇祖母的身子健康,没有生病。”
“那何不让钦天监的人来占卜一番,看看是不是最近哪里有邪祟作乱。”
邵泽身子一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顾余,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隐秘的兴奋感。
邵桀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摆摆手,“去请。”
少顷,钦天监监臣匆匆而来,手上托着一个圆盘,对着邵桀一行礼。
“臣钦天监监臣见过皇上。”
“请起,知道让你来是什么事吗?”
“臣知道。”
邵桀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开始。
钦天监监臣拿过手中的圆盘,低头皱眉的拨弄着圆盘上的指针,脚步不时的转动。
眼睛看一会儿床上昏迷